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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脑子坏了
    “为什么呢”少女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丝虚弱。

    黑暗中, 明净翡无神地睁着双眼,她觉得自己的头好晕啊,满目都是喜庆的大红色, 耳边还有吹吹打打的声音,到处洋溢着欢天喜地的气氛。

    她听见别人说一拜天地, 又听见有人喊请皇上皇后共饮合卺酒。

    那时候,自己在哪里对了,是在冷宫。她听见前面在办喜事, 还有人赏了她一碗莲子百合羹, 寓意是百年好合。

    当然是祝谢玄濯和云家小姐百年好合。

    “为什么呢”明净翡紧紧抓着谢玄濯,指甲几乎陷入了她的肉里。

    为什么那时她还要来看自己呢, 穿着大红的喜袍, 眼睁睁看着自己喝下有毒的百合莲子羹。

    那个毒药让人真的很疼,明净翡记得自己疼得死去活来, 却被谢玄濯抱住了。穿着与别人成亲的喜袍, 却抱住将死的自己。

    好讽刺啊,她一直都不懂这是为什么。

    谢玄濯说过会为她建一间面向大海的小屋,春暖花开的时候, 她们会永远在一起,直到其中一个人死去。

    可是, 她死去了, 她们也没有永远在一起。

    到底是哪里错了呢,她真的很想知道。

    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毕竟谢玄濯和自己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年,即使没有爱,也有情。

    可惜,不是自己求之不得的那种情。

    少女嫩白光滑如牛乳的肌肤紧紧贴着自己, 谢玄濯却听见少女低低地说我好恨你,声音有些沙哑和轻,像是昏睡中的梦呓,却仿佛含着深深的怨。

    帐篷外,陈子瑜带着醉意收拾东西,感叹谢玄濯在草原上应该会得到体贴的照顾,殊不知黑暗中,谢玄濯被明净翡死死捂着嘴巴,连叫也叫不出声来。

    轻微的窒息感让谢玄濯昏沉不已,她心里竟有些委屈,只觉得压着自己的人莫名其妙得很。

    良久,明净翡才松懈下来,半湿着头发躺在谢玄濯身边,她本以为谢玄濯会继续装缩头乌龟不说话,没想到暖暖的空气中传来了一个幽怨的声音。

    “你掐我肉,我告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明净翡支起身子,由上而下地打量着谢玄濯,指尖缠着一缕黑发把玩。

    迫于明净翡的威胁,谢玄濯呼吸停了半拍,只好委屈地说,“啊,肉肉疼。”

    “疼什么疼,死乌龟。”

    “疼疼,你凶。”谢玄濯突然感到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她猛地转过身背对明净翡,紧紧皱着眉。

    明净翡也跟着哼了一声,也背过身去一言不发生起了闷气,她还故意把谢玄濯挤到边沿,“死乌龟,一身的硬壳硌死人了。”

    “挤挤,你太挤。”谢玄濯被明净翡挤得喘不过气来,只好转过身来,用尽全力伸出一条腿抢占位置。

    “唔,”明净翡毫无防备被撞到了某个脆弱的地方,忍不住轻轻出声,好死不死的是,谢玄濯还使劲动了两下。

    察觉到身旁少女的身体一下软绵似水,谢玄濯顿感自己好像扳回一局,她刚想上下使力把明净翡推开,却发觉膝盖处有些湿。

    “水水,膝盖湿”

    “死乌龟,臭流氓,”明净翡咬着唇,脸红得像是白玉瓷器沾染了玫瑰花汁。

    坤泽的身体就是过于敏感,应该是她让谢玄濯意乱情迷,而不是弄湿了死乌龟的裤子,让自己无地自容。

    “你给我去床角站着,想想自己哪里错了”明净翡气鼓鼓揪着谢玄濯的耳朵,把她拎下了床。

    “睡觉觉,”黑暗中,谢玄濯十分不服气,刚才少女还未经允许,亲了自己。不就是放条腿在她身上么,还嫌弃自己挤了。

    为了保证最佳状态,谢玄濯绝不同意这种做法,草原上危机四伏,她要随时保持最好的状态。

    “嗯,你走开,别别碰我,”明净翡还在平复身体里的热意,谢玄濯一下就跟只熊一样抱住了自己,她无力出声的嗓音更类似委屈的哭腔。

    “睡觉觉,睡觉觉。”谢玄濯用体重压制住少女,安心地闭上了眼。

    明净翡“”这个仇,她记下了。

    风从铁槿河带来了湿润的水气,草原上的太阳像是一把金色的巨斧,将白天与黑夜劈开,天亮的时候,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几乎没有丝毫阴影。

    草原起伏变化,却还是望不尽青茸茸的小草,仿佛它们能溢出爬到天边一般。

    起床的时候,谢清韫身边的女奴端来了一盆手抓羊肉,说是要给谢玄濯补养身体,必须每天都吃肉。

    并且在这之后,还有草原上最好的游医来给她看病。

    在这片浩瀚无垠的草原上,谢玄濯突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吃了肉之后,她身边就没有人了,谢清韫一直待在帐篷里休息,明净翡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仿若一阵吹过便了无痕迹的春风,早上醒来的时候,谢玄濯身边空无一人,她反倒觉得松了口气。

    天知道,明净翡如果在的,又会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整治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唇,昨夜温软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

    谢玄濯果断掀开帘子,吹吹冷风让自己清醒。

    她身上穿着昨夜姐姐给的白色缎裙,光泽柔软的黑发挽成一个髻,束在头顶。那把漂亮的小刀挂在腰间的环扣上。

    趁着无人接近,她悄悄地抽出小刀,反握在手中,反复想象着敌人的进攻和自己的防守。

    如果再有刀剑从天而降地劈来,她一定要用手中的武器接住每一次攻击。金属碰撞的轰鸣声、人们的哭喊声和血液高高飞溅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响起。

    忽然,不远处一声巨响,谢玄濯循声望去,发现大量泥土和青草被炸飞起来,就像是一朵巨大的灰色蘑菇,被菜刀砍碎抛在空中。

    一个灰头土脸的高个女孩从山坡上,朝谢玄濯冲了过来。

    她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得意笑容,在看见谢玄濯后惊讶道“竟然是你,你就是南陆来的质子吗”

    “南南陆。”谢玄濯猜到女孩可能也是南陆人,因为她的眼睛太黑了,而草原人大多拥有浅色的瞳孔。

    “你你身边是不是还有个很漂亮的少女”看谢玄濯痴傻的样子,高个子女孩有些疑惑。

    这人,怎么会同时认得自己和明净翡。谢玄濯心底升起了无数戒备。

    然而下一刻,少男少女的呼喝声远远地传来,打断了她们二人,十几匹骏马的马蹄声踏碎溅起草屑,像是刀光留下的痕迹。

    另有一头毛色灰黑的狼在山坡上来回穿梭,巨大的身躯像是一座小山。

    骑马的少年大多是乾元,他们手握着弓,双手离缰,找寻着猎物。

    “那个炸了我们帐篷的小贱人哪里去了”

    “哎呀,快躲起来,”女孩抓住谢玄濯一同躲进了帐篷,“那只狼见人就吃的。”

    “狼狼”

    被拽进帐篷后,谢玄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高个子女孩抹了一身泥,“掩盖一下气味,那头狼鼻子灵着呢。”

    做完这些,女孩就催促着谢玄濯躲进了床下。

    帐篷外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一个声音问道“巴勒,苏凌心能躲到哪里去这好像是南陆质子的地方,我们”

    这个巴勒,一直是摩兰珂最为宠爱的人。他本来是另一个小部落的世子,部落覆灭后便跟着摩兰珂,成了她的人。

    “少啰嗦,都不过是南陆来的瘟鸡罢了,苏凌心她不过是被爹娘丢弃的野种。”巴勒不耐烦地说“再说了,我们又不会对质子做什么,找到人就走。”

    谢玄濯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人狠狠地握紧了手。

    这些人都是义羊部贵族的儿女,自然在义羊部横行霸道,也无人会管。

    他们让灰狼在这里来回打转,企图寻到人的味道。

    躲在床下的谢玄濯闻见一股怪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掩盖气味的东西,并不只有泥土。

    “嘘,别说话,”苏凌心有些摸不准谢玄濯的状态,她双手合十小声说“可能不小心混着点羊粪蛋的味道而已。”

    谢玄濯“”她干脆趴在地上,闭目养神,看上去就快睡着。

    隔了一会儿,苏凌心忍不住碰碰她的胳膊,“这种情况,你还能睡觉啊也太镇定了吧,我看你不是傻就是疯。”

    谢玄濯没有动作,她的帐篷前燃着篝火,短时间灰狼是不愿意靠近的。

    帐篷前的动作已经小了许多,就在二人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忽然又听见马蹄折返的声音。

    远远地,一个少女向着帐篷走来。

    “哎呦呦,我还以为是谁啊,”巴勒作为坤泽,容貌兼具了英俊与柔美,他自认为容貌在草原上当属第一,可没想到会有人比他更美。“原来是我们世女看上的南陆玩物啊。”

    “不准走,我让你走了吗”

    “那你要怎样”

    听见明净翡的不耐烦声音,谢玄濯心底微微一动,不由自士地寻找声音的士人,她睁开了眼,从床下爬了出来。

    “你慢点,”苏凌心也跟着躲在了帐篷帘子旁。

    透过缝隙,谢玄濯看见明净翡穿着豆绿色的裙子,裙子上散碎着淡金色的花纹,纷纷扬扬,像是一场金色的碎雪落在了少女修长丰腴的身上。

    等明净翡走近了些,谢玄濯才看见少女裙角湿了一小片,几近透明地贴在她白皙细嫩的小腿肌肤上。

    巴勒骑在马上拿着弓箭,笑了笑说“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请你去我的帐篷坐坐。”

    闻言,在场的其他人,都感受到了巴勒对这个金发少女的敌意。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凡是世女看上的人,几乎都逃不过被巴勒秘密处理的下场。

    “不去。”明净翡惜字如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不去,那就休怪我给你安一个不敬世女的罪名了。再说,这头狼可不是吃素的。”

    巴勒话音刚落,那头灰狼就从帐篷后转了出来,灰色的爪子稳稳压在草地上,无声无息地蹿到了明净翡身后。

    “你们认识吧赶快救她啊。”苏凌心握紧了拳头,余光看见谢玄濯毫无波澜的一张脸,更是又着急又不解,“你在犹豫什么”

    谢玄濯低下头玩起了自己的衣带,她不认为一个畜生能奈何得了明净翡。

    “你到底是痴傻还是冷血不管了,救人要紧。”苏凌心十分清楚巴勒这群人的德性,杀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原因。

    若不是,他们抢走了自己的食物,她也不愿招惹他们。

    “啪啪啪,”一阵不合时宜的鼓掌声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其中夹杂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宛若轻羽缓缓拂过春天的嫩叶,带着毛茸茸、微痒的勾缠。“以多欺少,草原人就是这么光荣的吗”

    “那又怎么样,你死了以后,光不光荣都由我们决定。”

    明净翡迎着风往前走,唇色艳丽得如同山间的野罂粟,软玉一般的肌肤在阳光下透着殷殷的粉。似乎根本不在意身后的灰狼。

    “躲开”苏凌心大喊着冲了出来,手里抓着好几颗灰色的圆状物,砸得灰狼措手不及。

    “哎呦,小妾生的杂种终于肯出来了。”

    正午的阳光十分炽烈,明净翡眯着眼才看见谢玄濯半跪在帐篷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染着微光,正静静看着自己。

    果然还是缩头乌龟么,明净翡这么想着,任由苏凌心冲到自己身后,余光中发现谢玄濯慢慢走了出来。

    “你说什么”苏凌心将手中的石头狠狠一掷,正中巴勒鼻梁,将他打下了马来,滚落在斜度不低的山坡上。

    “瘟鸡发威了,瘟鸡发威了。”骑在马上的其他人鼓起掌来,他们深褐色的眼睛亮了,像是燃烧的炭火。

    此时,他滚下山坡后,满脸是血依旧紧紧抓着弓箭,半跪着撑地,搭弓射箭,如流光的箭矢向着苏凌心的方向而去。

    尖利的呼啸声从谢玄濯耳旁擦过,原来苏凌心以手为刃,凌空扫开箭矢,硬生生迫使箭尖转向,却不减箭势。

    乌黑的箭簇在阳光下闪着铁青的光泽,直冲谢玄濯而来,擦过她的鬓发,恰好将她的衣角钉在草地上。

    “呜呼,苏凌心,你射中质子殿下,你完蛋了。”巴勒细眯着圆眼望见谢玄濯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说话声音却有些阴阴的,“她可是我们草原的贵客,这下看你怎么办。”

    苏凌心一把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木,纯黑的眼眸像是幽深的寒潭,仿佛能吸人心魄般地直让这些人不由自士地颤栗。

    所有人都会刻意避开她的目光,因为纯粹黑色的眼睛在草原上被视为不详,会带来无尽的黑风暴,只有噩运缠身的人才会是这样的眼睛。

    “你们闹完了,可以走了吧。”苏凌心从帐篷前跑到了小山坡上。

    “不行,你和这位金发少女得跟我们走。”巴勒将铁刀扛在肩上,刀刃冲外。他们和苏凌心打过很多次,每次都是他们把这个小兔崽子打得浑身是伤,每一次都不会例外。

    何况,苏凌心不过是南陆人遗弃在草原的弃儿而已,贱命一条,还是大君仁慈才留下她牧羊挤奶,不然早就冻死在这了。

    所以,根本不会有人管她的。

    谢玄濯将插进草地里的箭矢拔了出来,等她再次回身时,那些人已经互相抱作一团,极其混乱地往山坡下滚,离谢玄濯越来越近。

    山坡的凹陷处,苏凌心被好几个人追打,他们的腿似乎都受了轻伤。好几个人的裤脚都脱开了线。

    随之而来的便是铁刀的刀风,贴着苏凌心的头顶横扫而过。她屈身快速躲开,手中的枯枝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突刺般打向巴勒的手臂,力道出奇地大令铁刀脱手。

    其他人回过神来,一窝蜂地冲上去,拳头如雨点落在苏凌心的身上。此时,她就跟皮球似的,被他们踢来踢去。

    那些人下意识忽略了明净翡的存在,金发红眸的少女似乎心情不佳,就像一块处于战场中央的千年寒冰一般。

    同一时间,那头狼也动了,它看都没看明净翡一眼,而是直冲谢玄濯而来。几乎本能地,谢玄濯向右一扑,避开了灰狼的进攻。

    然而,那狼狡猾似人,只是一瞬间便改变了方向,将谢玄濯扑倒在草地上。

    “你们竟然纵容畜生伤人”苏凌心狠狠地看着在场的人。

    “那又怎样,你以为你们的命很值钱吗”高大的巴勒还一脚踩在苏凌心身上,阴阴地问道“你服不服说句服了,这次就放过你。”

    “我服你个头,给我滚开”

    那头狼的力气很大,谢玄濯将箭支横架在身前抵挡着狼爪,腥膻的狼味很刺鼻。她感觉到自己手臂的骨头都快被狼的体重压断了。

    凌厉的长鞭从谢玄濯鬓边划过,那头狼本不愿意放弃已经到手的猎物,奈何明净翡的鞭子很快,灰狼被打伤了前肢,不得不退后。

    她对上了那双玫瑰色的眼眸,然而灰色的身影再次从空中跃起,朝着明净翡的后背发起攻击。

    罕见地,明净翡从谢玄濯的眼中寻到了名为担心的情绪,她轻轻一笑,不闪躲也不反击,就那么望着谢玄濯。

    望了一会儿,还刻意闭上了眼。

    灰狼跃到了最高处,与明净翡只差一个人的身位,就连风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

    “噗嗤”一声,狼血汩汩地流了出来,灰狼歪倒在地上,脖子和身体仅靠一层皮连在一起。

    似乎有奇异的力量控制了谢玄濯,她才发现自己握着染血的匕首,垂首跪在地上,黑色的长发随风飞扬,发丝与少女的金发纠缠在了一处。

    两人互相背对着,久久没有动作。

    谢玄濯轻轻抬头,便与远处苏凌心的黑色眼眸对上了,那双眼眸如同幽深的海水,让她感觉快要无法呼吸。

    有一瞬间,谢玄濯甚至觉得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正是她自己。

    这是未来名将与未来君王的第一次相见,她们目光交汇,却没有想到不久之后,整个八荒大陆,她们目及之处,都是她们挥刀纵横之地。

    而现在,谢玄濯仅仅感受到了苏凌心的倔强,如刀戟,似枪斧,纵然折断也绝不屈服。

    于是,谢玄濯用力将匕首对准巴勒投掷出去了,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箭矢飞得很高很快,像是飞翔的鸟儿直插在那人的肩上。

    “谁”巴勒中刀后转头瞪向谢玄濯,他的嘴巴张得很大,像是要吃人似的。

    躺在地上的苏凌心趁巴勒分心,右腿如同旋风扫叶般地踢向他,导致巴勒躲避不及,整个人倒翻在地。

    “瘟鸡还想跑”其余人回过神的时候,苏凌心已经凌空跃起,如同一只身姿优美的大雁掠过众人的头顶,顺带踹倒几个人,引得更大的混乱。

    落地的苏凌心半跪着,黑发随着她轻浅的呼吸起伏,像是某种幼鸟的羽毛。她猛地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谢玄濯身后。

    趁着大家都在发愣的当口,苏凌心狠狠地跳起,单腿压在巴勒的胸口,整个人的重量都通过膝盖压在少年身上,导致他发出一声极痛的嚎叫。

    她毫不留情地甩了一个巴掌给巴勒,“巴勒,现在知道痛了这还哪到哪呢。”

    带着十足的力道和中气,苏凌心恶狠狠地又打了两个巴掌,再回身站起,扫视了一圈,墨黑的瞳孔直把其他人看得冷汗直流。

    她狠狠踩在巴勒的身上,“巴勒,我最恨别人踩我。只要有一次,我就会千百次奉还。”

    其他人被苏凌心满身的煞气吓得上马飞奔跑走,巴勒恨恨地从地上爬起,“你这奴隶崽子,别嚣张,世女会替我做士的。”

    “我怕你哦,有本事你就来,下次再敢抢我的食物,我用羊粪蛋把你脸也给炸烂。”苏凌心将匕首夺回,得意洋洋地笑了。

    这一边,谢玄濯脱力般地躺在地上,淡金色的发丝却覆在了自己脸上

    明净翡旁若无人地趴在谢玄濯胸口,幽幽地看着她,还敲了敲她的额头。

    “你脑子坏了才救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