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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留级哪凉快哪呆着去。
    杜春分好笑“求神拜佛不如求你娘。”

    甜儿也没就说“那也得有用行啊。”

    杜春分噎了一下,  把菜递出去。

    甜儿愣了。

    小美提醒道“娘让你拎。”

    甜儿下意识接过去,到手里又楞了一下,不敢置信“娘,  您真是越来越懒了。”

    杜春分问“家里窝窝头是你们蒸平时吃面条是你们擀偶尔吃鸡和鱼是你们收拾厚毛衣毛裤是你们洗”

    甜儿一下,  老老实实摇头。

    杜春分“那是我活累,  是你们活辛苦”

    甜儿不敢回答。

    杜春分又问“你们上是给我上吗”见她摇头,  “可我上班赚钱一大半都被你们花了。”

    甜儿试探问“爹赚钱呢”

    杜春分“存起来了。留你们结婚时候给你们准备嫁妆。”

    甜儿不禁问“结婚你们远了吧。”

    杜春分“虽说你们十一岁”

    “这正月,  离我们生日早呢。我们十岁,十岁”甜儿连声反驳。

    杜春分乐了“不让你们做家务时候,  天天嚷嚷自己长大了。谁问你多大,你都按虚岁报。开始做家务了,  又天天说自己小。邵甜儿,你可真行。”

    “事实上我们就未满十一岁。”

    杜春分“法律规定,  十八岁就可领结婚证。有七。你们四个,  我们不得准备四份嫁妆”

    安安急急道“我不要嫁人”

    平平接道“我也不要嫁人。娘,  等我们长大,能洗动厚衣服,  家里活都交给我们,  别让我们嫁人好不好”

    杜春分“我当然留你们一辈子。等我和你爹有你爷爷老了,省得请保姆。可后事谁也说不准。我们总得做两手准备吧。

    “好比你们上。不能因为爷爷能让你们进宣传队,就不上。你们好好上到高中,  能写会算,  万一去不了宣传队,  咱们也能去话剧团当个编剧导演啥。对吧”

    这点杜局跟几个孩子说过。即便进了宣传队,  要进一步,不光得有文凭,肚子里也得有墨水。否则凭杜局关系给她们弄个官当当,  底下人也不服气。

    考试时候,邵甜儿一点不念姐妹之情,每次都把姐妹们甩在后面,就是跟她爷爷一当大官。

    当了大官有钱,有了钱能买溢价物啊。

    杜春分此话一出,四个孩子到这些,无不赞同她说得对。

    可安安是说“娘,我不嫁人。”

    杜春分道“娘怀疑你在故意岔开话题。”

    安安一时没听懂。

    杜春分“刚说到哪儿了”

    小美“娘工资。”

    杜春分道“对啊。你们上不是给娘上。娘赚钱却是给你们花。这家务活是帮我做吗”

    甜儿尴尬地笑承认“给我们自己做。”

    “算你有点良心。”杜春分瞥看她一眼,“你们也别担心,不论洗夏天衣服,是后和面擀面条,娘都会看你们。”

    刷锅刷碗炒菜,四姐妹通力合作,做习惯了也不累。

    随立夏,天气一点点变热,衣服一天天薄,洗衣服越来越多,四姐妹觉得累了。

    校放暑假,杜春分不用上班,一天早上吃饭时候,甜儿就找杜春分缠“娘,我觉得我中暑了。”

    杜春分挑眉看她一下“然后呢”

    “没法洗衣服。”

    杜春分“那就让小美帮你。明天好了你帮小美洗。”

    小美不禁说“我衣服没人洗呢。”

    杜春分“那就跟平平和安安商议。”

    平平叹了一气。

    邵耀宗笑道“内衣你们自己洗,其他爹帮你们洗”

    四姐妹可是听到“你们”二字,异同声地问“真”

    邵耀宗“别指望我天天洗。你娘不上班,我可没休息天。”

    甜儿伸出一根小拇指“一天,一天就行。”

    邵耀宗好笑“你们洗几次我和你娘洗了十来有抱怨过吗这几你们大了,知道干净了好点。前五六岁时候,不论冬天和夏天,都得一天一次,记得吧”

    不止五六岁,七八岁了,邵甜儿也没怎么干净过。

    得亏杜春分和邵耀宗天天给她换衣服,否则早虱子满身爬了。

    甜儿嘿嘿笑道“前不是小,不懂事吗。”

    邵耀宗“现在懂了”

    “懂了,懂了。”甜儿转向杜春分,“娘,中午你就静等吃吧。”

    杜春分“我为你说,哪凉快哪呆去。”

    小美点头“也行。”

    杜春分没跟他们耍贫,但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话不能乱说。

    临近中午,院里没有一点阴凉地儿。杜春分就拿针线筐出去。

    她家前面有一排房子,中午阳照下来,房屋后面会有一片阴凉地儿。多大人小孩都在,大人边聊天边做活,小孩边玩边写暑假作业。

    甜儿姐妹几个也在,坐在地上,趴在板凳上写作业。

    杜春分过去便说“甜儿,该做饭了。”

    甜儿不禁说“难怪我肚子开始叫了。娘,做啥吃”

    杜春分“早上刚说过话又忘了”

    小美起来了,不让她娘教,她们自己做。

    近一两个月虽然也是她们自己做,但每次不是杜春分就是邵耀宗在旁看。做之前会把要做菜提前准备好。

    今开春杜春分把院里空地都种上菜不说,在外墙根,也就是大门两侧种了多豇豆。

    前在边防师杜春分也打算在外墙根种菜。可她一有陈月娥那些人在,种再多都留不住。不是怕她们偷,而是担心她们偷偷拔掉。

    刚拔掉菜不会死,整个作案过程几秒钟就能完成,不会留下证据。陈月娥真使坏,杜春分即便知道是她,也不能确定她什么时候干。

    指不定过去一周她能发现。

    那时候几个孩子小,吃不多,她家不差那一星半点,杜春分就没种。

    话说回来,现在孩子大了,一个个饭量赶上她了。这边家属素质比那边高出一大截,杜春分不担心有人使坏,至但凡有点土地方都被她种上菜。

    菜种类多,小美犯了愁,“那是吃拍黄瓜,是吃番茄炒鸡蛋,是吃凉拌豇豆啊”

    杜春分“你们吃什么做什么。”

    炎炎夏日,小美只吃冰凉冰凉冰棒雪糕,不吃菜,不做,“我不知道问娘啊。”苦小脸说。

    王金氏好笑“让你们自己做主不高兴要是我,啥吃做啥。”

    甜儿道“小葱炒鸡蛋好吃。可我们鸡蛋不多了,油也得省点吃。”

    孙瑾惊讶“甜儿都知道过日子了”

    “那可不”甜儿得意一秒,又萎了,“我现在终知道那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啥意思了。唉,每天算吃多少油,用几个鸡蛋,简直比让我写语文作为烦。”

    杜春分“你们不吃,你爹也得吃。”

    甜儿起来了。

    爹累半天,不能让他回来喝井凉水。

    甜儿朝大门西边走去,掐一把鲜嫩豇豆,发现有一点爬到薛旅长院里,“娘,那些要不要拉出来”

    杜春分“不用。回头薛旅长回来,我让他摘了吃了。”转向王金氏,“婶子,爬到你们院里,你们也摘了吃了。”

    前孙瑾父母在时候,院里是些花花草草。王金氏过了,每偷偷拔掉一些。三过去,院里花花草草绿紫色黄红菜。

    孙瑾也不是没注意到这点。

    王金氏种那么多菜,四分之三都进了她一家三肚子里,每到初冬时节,能给娘家送几个老南瓜大冬瓜,她也没脸抱怨。

    孙瑾装不知道。今开春,杜春分种菜时候,王金氏就找她要一点自家没有种子。

    王金氏道“我家也有,吃不完。”

    杜春分“摘了晒干留冬天吃。去冬天您不是跟我说,食堂做小鸡炖豇豆好吃吗那个豇豆就是农村人自家种,晒干拿去收购站卖掉,汪振东买。”

    干豇豆炖软软,王金氏也没敢给毛蛋吃。她觉得味道不错,又给侄子侄媳妇买一份。晚上热一遍反而比中午刚做好好吃。

    孙瑾至今记得那个味道“不是农场加工”

    杜春分“不是。汪振东说,农场作坊做东西都是社员自家没法做东西。比如豆腐、豆皮、粉条那些。”

    孙瑾找王金氏。

    王金氏摇头“别看我,我也不会。家里那些孩子个个跟老虎一,根本留不住。”

    杜春分“那你们冬天吃什么”

    王金氏了“红薯土豆白菜萝卜。”

    杜春分“一个冬天就吃这几”

    “这几能吃饱就不错了。”王金氏老家日子,“一天两顿。一顿早上九点左右,一顿下午三点左右。吃饱了刷刷锅洗洗脸就去睡觉。睡就不饿了。”

    杜春分小时候也是一天两顿。不过她爷爷会打猎,又离海近。虽然两顿,但中午那顿经常吃蒸鱼或野鸡野兔子肉。肉顶饿,她爹每次偷偷回来都会给她爷爷钱,可去黑市买些东西,所她童没出现过半夜被饿醒情况。

    隔壁万大娘家不如她家,她倒是听万大娘说过,睡就不饿了。

    杜春分笑道“这几日子好点,我一时没起来。”

    “你不问我也过忘了。”王金氏接就问“小杜知道那些干豆角咋弄得吧”

    杜春分“知道。回头我教甜儿她们时候,你也过来看看”

    “那就谢谢你了。”

    杜春分笑道“谢啥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墙里墙外豇豆多。

    豇豆长得快,一天一个。

    杜春分院里有黄瓜,这东西也是一夜就长大了。

    不可能每天吃豇豆,老了不好吃,当天傍晚,杜春分就把炉子拎到院里,把她大铁锅弄出来煮豇豆。

    杜春分豇豆多,得煮两锅。王金氏看她煮好一锅,就带毛蛋回家摘豇豆,然后夹一块煤球过来,用杜春分炉子煮。

    杜春分看到那块崭新煤球,倍好笑“您老也客气了吧。”

    “夏天长呢,不知道得煮多少次,应该。”

    杜春分闻言就让平平把煤球放屋里,她帮王金氏煮豇豆。

    随天色暗下来,邵家院里绳上,但凡能挂点东西地方是晾晒豇豆。

    月色下,邵耀宗看那密密麻麻一条一条都瘆得慌,“看也没多少,怎么晒这么多”

    杜春分“薛旅长家没摘呢。”

    薛旅长在自家院里洗澡,闻言大声问“那你等一下过来摘”

    杜春分吓了一跳,不禁看邵耀宗,他也回来了

    邵耀宗小声说“上面终给我们配个政委。今儿政委值班。”随即大声说“你吃吧。不过得做熟,半生不熟有毒,轻则胃烧心,重则呕吐要命。”

    啪嗒

    隔壁传来重物落地声音。

    邵耀宗和杜春分为是薛旅长那边,紧接却听到泼水声音。

    不可能是薛旅长,两人转向东边。

    将将转过头,王金氏和孙瑾一起过来,俩人神色复杂,说是惊慌不是,说是难过也不是。

    杜春分心里咯噔一下,转向邵耀宗,这是出什么事了

    邵耀宗问“婶子,嫂子,怎么了”

    “我”王金氏一张,意识到声音在抖,深呼吸,稳住情绪,问道“你刚说豇豆得做熟,有点生都有毒”

    杜春分道“是呀。怎么了”

    王金氏没有回答,而是看孙瑾。

    孙瑾眼中已蓄满泪水。

    杜春分被她这副子搞蒙了,“嫂子,是不是王旅长他”

    “他没事”孙瑾抹一把眼泪,“他领毛蛋出去了。我不知道婶娘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在毛蛋之前我们也有过两个孩子。”

    杜春分点头“婶子提过一句,所您爸妈特怕毛蛋长不大。”

    孙瑾“有一个孩子身子骨跟毛蛋差不多,肚子里也没什么大毛病。谁知有一天,突然就吐个不停,等我们送到医院,就已经,已经没意识了。我们一直为他得了急症。要不是听,听邵参谋长说,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都不知道是我害了他。”

    此话一出,孙瑾泪流满面。

    王金氏连忙扶她。

    杜春分和邵耀宗面面相觑,谁也没到不过一句话,引出一段伤心事。

    邵耀宗道“嫂子,医生没说食物中毒”

    那时候王金氏在老家,虽然没在场,但她听王旅长说过,“那天饭菜孙瑾也吃了。她和保国都没事。孩子肚子里东西在家吐完了,医生可能没看到豇豆,就没往豇豆上。”

    杜春分“那可能半生不熟恰好被他吃了。嫂子,你别自责,邵耀宗虽然那说,其实我们从没听说过吃生豇豆吃没命。有可能是豇豆引发了别病。”

    “那是我错。”

    薛旅长过来,道“嫂子,就算没豇豆,他命该如此话,一黄瓜也能让他发病。你家毛蛋身子骨也弱,这大半天天跟婶子吃食堂,听旅长说,连猪下水都吃。身体反而越来越好不是吗”

    杜春分接道“是呀。嫂子,你不知道豇豆不熟有毒,这些天也没少吃豇豆,毛蛋不就啥事没有”

    孙瑾摇头“你们不知道,婶娘她牙不好,我都把豇豆做特软,不可能有半生不熟。”

    杜春分“嫂子,就像薛旅长说,命该如此,你做特软也没用。他要是背你偷偷吃生呢生黄瓜可吃,孩子小不懂事,有可能认为生豇豆也可吃。”

    薛旅长脱而出“我小时候就吃过。”

    四人不由得转向他。

    薛旅长仔细“真,我小时候真吃过。不止一次。我妈看见了也没说什么,肯定跟嫂子一不知道。”顿了顿,不禁感慨,“这么说我命真大。”

    孙瑾不禁说“别安稳我了。”

    薛旅长“真。不信回头让旅长打电话问问。我绝对没撒谎。我敢说,咱们这个大院,十家至少有三家不知道。嫂子,你,早苦都啃树皮吃野菜扒观音土,就算知道生豇豆有微毒,也等不到做熟。”

    这点王金氏赞同“侄媳妇,就别难过了。”

    杜春分“其实不止豇豆,像土豆,没做熟,有人吃了没事,有人吃下去也会上吐下泻。不一定是吃你豇豆吃。”

    薛旅长惊讶“土豆也会”

    邵耀宗不禁问“你不会也啃过生土豆吧”

    薛旅长脸色微变。

    邵耀宗“不是说你父母工作挺好吗”

    薛旅长摆手“不是在家吃。有几次冬天值班,夜里饿,没等土豆烤熟就我就囫囵吞下去了。”

    杜春分不禁说“那你真是命大。”

    薛旅长感慨“你们今天不说,我也没到居然有个铁胃。”

    甜儿出来问道“娘,那锅里豇豆多煮一会儿”

    五个大人不由得朝厨房看去。

    甜儿被看得低头打量自己。

    杜春分今晚饭,猪油炒豇豆,炒变色之后往里加热水,“再煮一会儿。你用是热水,倒进去没怎么煮水就开了。后用凉水,水开了就不用煮了,可直接下面。”

    王金氏起自家炉子上菜“侄媳妇,咱们也回去做饭吧。毛蛋该饿了。”

    孙瑾只剩毛蛋一个孩子,怕他出个好歹,闻言收起眼泪随她回去。

    薛旅长不禁小声说“早知道我就不多那句嘴了。”

    杜春分“你不说我们不说,她也会知道。除非这辈子不吃豇豆。说起来都得谢谢你。我这些天只顾教甜儿她们做饭,忘了跟她们说多半生不熟东西都有微毒。薛旅长,在我们家吃吧”

    薛旅长笑道“不用了。我买菜了。”冲邵耀宗看一下,“他知道。”

    邵耀宗“你也自己做点。不找对象,也不,不能一辈子就这么过吧。”

    薛旅长不禁说“你岳父不也这么过来了。我没可少听你们念叨他,让他做饭。他不也没。”

    邵耀宗噎住。

    杜春分“他现在有我们。你是有”到他那个成型孩子,连忙把话咽回去。

    薛旅长爽朗一笑“过去了,我没事。后大不了找个会做饭勤务员。”

    邵耀宗“那你也该煮面煎蛋煮粥吧什么都不做,早上吃什么”

    薛旅长道“旅长家。他家人少,做饭多吃不完,我帮忙吃点。”

    王旅长领毛蛋从门经过,恰好听到这句“我们明天早上去部队食堂买吃”

    “完了”薛旅长惊呼一声就跑出去。

    不是求王旅长息怒,而是把刚刚发生事告诉他。

    王旅长沉默地听他说完,叹气道“孙瑾多了,那孩子主要是因为发烧。”

    “嫂子可能认为是呕吐引起。”

    王旅长道“不可能我当时问过医生,是不是因为吃了什么东西。你嫂子只顾难过忘了。”

    “那你是带嫂子再去问问医生,免得她钻牛角尖。顺便给我们毛蛋做个身检查。毛蛋身体可比去好多了。”薛旅长摸摸小孩脑袋,忽然起杜春分刚说又没敢说话,“毛蛋,叔叔好不好”

    毛蛋仰起头。

    薛旅长“不跟叔叔说话是叔叔不好”

    “好”

    小孩轻轻吐出一个字。

    薛旅长弯腰抱起他“那你不当叔叔儿子”

    王旅长一惊,他说什么呢。

    邵耀宗和杜春分互相看了看,难得默契十足地躲去厨房。

    杜春分小声说“哪天王旅长说起这事,你可不许说因为我说他无儿无女,老无所依。”

    邵耀宗“不会万一找我赔他半个儿子,我上哪儿弄去。我自己都没儿子。”

    安安眼中一亮“爹,你可有。”

    邵耀宗意外“这都几了你没死心你觉得毛蛋怪,要个毛蛋那弟弟。就没过万一你娘生出个陈鑫那呢”

    安安也没“那就塞回娘肚子里。”

    邵耀宗无语又好笑“说什么傻话呢。”

    杜春分起一件事来“安安,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你们留级时候碰到陈司令。陈鑫也留级,因为他跟你们一大,高中毕业小了。回头在班里见到陈鑫,不许跟他打架。”

    “我知道。那次我和爷爷出去玩儿,碰到陈司令他就说了。”安安是不高兴噘嘴,“他要是惹我呢”

    杜春分“不会。”

    初秋时节,五级开,陈鑫觉得自己不是班里龄小男生了,非常高兴地背书包去校。

    到班级门,看到四个熟悉面孔,陈鑫不敢信。使劲揉揉眼睛,两个两个一模一人并没有消失。

    陈鑫掉头就跑,到门拦住他爸爸车,大声问“邵一安也留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