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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三章
    德贵人重新活跃起来之后, 曹布德曾有心问问康熙对德贵人的看法,她不相信康熙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美色固然惑人, 却还达不到让康熙失智的地步。

    “阿曹在想什么, 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 ”康熙捏捏曹布德的指尖, 低声问道。

    康熙向来这样, 对他上心的人, 再周全不过,曹布德得了这份优待,那话在嘴边转了转, 再问不出口。

    她摇摇头, 脸上沁出点浅笑来, 答非所问的回了句,“没想什么, 夜色深了,我们歇下吧。”

    结果康熙不配合,把她的散落一床的乌发拢到一处,整整齐齐的整理好, 才在她耳边轻笑道“是为德贵人”

    曹布德一听,阖上的双眼瞬间睁开, 和康熙对视不超过一秒,又马上低头轻声“嗯”了一声。

    不管康熙如何猜到她心里所想, 康熙愿意提,她也就听着。

    “你不必把德贵人放在心上,我愿意给她脸面,是看在胤禛和胤祚的面子上, 到底是阿哥们的生母,既然胤禛念着她了,我也愿意再给她几分脸面,”康熙解释。

    从康熙的话中,曹布德明白了德贵人复宠的真正原因,无非还是两个字,有子,德贵人有两个阿哥,所以她立于不败之地。

    而她们之前所以为的德贵人拿了胤禛作筏子,此筏子非彼筏子,曹布德细思,觉得德贵人也和她们所有人之前想到了一块去,难怪折了这么些人,也不见德贵人有多大反应。

    只是可惜,所有人的算盘都打错了,包括德贵人自己。

    不管以后德贵人能不能把她在康熙这里的印象给掰回来,起码现阶段,落了这么个印象在康熙这里,她是不大可能在康熙这里真正讨得了好的。

    云舒安嫔则是歪打正着的除了一批德贵人的人,也算得上是好事一桩。

    唯一让曹布德不满意的是,为此她还和云舒闹掰过一次,结果她们所针对的对象根本不足为惧。

    康熙现在对德贵人的感觉就是,像小猫小狗那样养着,讨他欢心了就给点甜头,犯了事就给一棍子,以后一直安安分分的还好,要是再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儿,康熙第一个容不下她。

    所以现在的德贵人有宠不假,只是那宠爱如同镜花水月一般,一碰就碎。

    “皇上做事总是有道理的,胤禛、胤祚也都是好孩子,”确认过德贵人没有威胁,曹布德心满意足的拉了薄被要睡。

    “我的贵妃,这点小事就值当你烦心,我若是晚几天来永寿宫,你还不得多烦心几日,”康熙连人带被一把抱住,调侃道。

    这回是他不让曹布德睡了,曹布德陪他折腾到半夜,第二天康熙什么时候走的,曹布德半点动静都没有感觉到。

    接下来的日子,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玩孩子,曹布德心里藏了个大秘密,每每看见得意的德贵人,她都会对她产生一瞬间的怜悯,就连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德贵人再次爆出遇喜的消息,曹布德也能波澜不惊的淡淡道一句“知道了”,而后再无下文。

    不就是能生吗,可惜生的再多,曹布德摇摇头,叫了云舒平妃安嫔一起来喝茶赏花,惬意的不能再惬意。

    时间一转,就这样到了康熙二十年的年末,这一年的年末与往年相比,并无太大的不同,唯一值得说道说道的,就是持续了这么多年的三藩终于在今年十一月的时候彻底平定。

    太皇太后一高兴,吊了众妃嫔一年多的大封六宫事宜在十二月二十那天彻底敲定,荣惠安宜四嫔晋了妃位,另提了戴佳庶妃、卫庶妃、郭庶妃这几个诞下皇嗣的做贵人,其他的的常在答应,不提也罢。

    新晋的四妃志得意满,在宫里说话的底气都又足了几分。而三个贵人里面,其中戴佳庶妃和卫庶妃分别得了成和良的封号,郭贵人没有封号,亏得她一向乐观,不高兴了片刻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还有一个习惯性失望的张贵人,这回得了消息,张贵人只失落了一盏茶的时间,从康熙七年盼到现在,十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张贵人被迫认清现实,左右大格格的婚事已经定下,她了却了大格格这桩心事之后,对自己能否晋位一事,到底放下不少。

    册封的旨意一下来,一夜之间,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便改了口,有那碰巧遇到了四妃,运气好的,还能得了大把的赏赐。

    消息传到曹布德耳里,曹布德啼笑皆非,当即用手指头指了假意喝茶的安妃道“瞧她,指不定心里面多得意,现在在我永寿宫做出一副不当事的样子来”。

    “贵主可别笑话我,我都是康熙四年进宫的老人了,现在好不容易得了个妃位,心里自然痛快,”安妃反手把茶放下,索性不再掩饰,嘴角拉开的弧度越来越大。

    “就是宜妃,进了宫来一路顺风顺水,才几年的功夫,竟也得了个妃位,”安妃不忿,拉开的嘴角瞬间抹平。

    “能叫皇上许她妃位,是宜妃的本事,怕就怕落得如同德贵人一般,本事不小,心也大,偏偏没那个运道,”云舒畅快道。

    德贵人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这回大封六宫,她是提了一颗心在那里等消息的,纵使她早在皇后那里得了德贵人不会封嫔的消息,但是不到那个时候,云舒怎么的也不能彻底放下那颗心,更别提德贵人现在肚子里又怀了一个,这些都是德贵人的筹码,幸亏太皇太后和皇上看清了德贵人,还只叫她做个贵人。

    “可不是,”安嫔顿时笑的意味深长,和云舒彼此笑看一眼,德贵人越不好,对她们来说越好。

    至于安妃和云舒的关系何时到了这等地步,无非还是托了四阿哥六阿哥的福,别看是四阿哥和五阿哥熟悉的早些,可是三个小阿哥待在一起的时候,明显四阿哥对六阿哥也很亲近,曹布德她们见了,找不出原因,也只挑了挑眉,觉得是因为“一母同胞”的关系。

    而实际上,四阿哥只是在六阿哥身上更能体会到做哥哥的快感,六阿哥和五阿哥都听话,与五阿哥相比,五阿哥是需要他粘着的,六阿哥则是粘着他的,两相对比下来,四阿哥对六阿哥的兴趣自然就更大些。

    这些小孩子的心思,曹布德她们摸不准,囫囵吞枣的认定了自己心里想的,便也当做了一回事。

    东暖阁里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面挤了五个胖娃娃,胤禛自诩是最大的哥哥,鼓着小脸坐在一旁,看着弟弟妹妹们闹腾,其中胤祚和宁楚格很有些相像的地方,都是喜欢围着大孩子转的。

    宁楚格原先还和往常一样,追着胤祺爬,结果来了个比她大些的胤祚,胤祚喜欢跟在胤禛的后头。

    另一个比她大些的胤祐,乳母抱着他放在哪儿,他便在那儿坐着一个人玩了起来。

    宁楚格左看看右看看,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被好动的胤祚给吸引了过去,不由得兴奋的也跟着胤祚去了胤禛那里,两个孩子你挤我我挤你,宁楚格从中得了趣儿,开始紧跟着胤祚不放,结果胤禛是坐在炕沿上的,胤祚和宁楚格还挤来挤去,一个没把握好,身在外侧的宁楚格便遭了殃。

    “娘娘,格格不好了,”曹布德她们正说着话,自东暖阁匆匆的跑来了个小宫女,张嘴就是宁楚格不好。

    曹布德一听,哪里还坐得住,面色一变,脑子嗡嗡的站起来,带着人赶紧就往东暖阁那边去了。

    还没到东暖阁,曹布德先听见的就是宁楚格哇哇大哭的声音,她首先松了一口气下来,进了屋就见宁楚格趴在乳母怀里哭,乳母怎么哄都哄不住。

    胤禛跟着焦急的围在抱着宁楚格的乳母旁边,还一边说着,“妹妹不哭。”

    胤祺、胤祚、胤祐三个就傻多了,这时还呆呆愣愣的,两个坐在炕上,一个趴在炕上,愣愣的盯着嚎啕大哭的宁楚格看。

    “好了,不哭,不哭,额娘在这里,”曹布德赶忙从乳母手里接过宁楚格,轻拍宁楚格的后背轻哄着。

    宁楚格还只是哭,委屈的搂了曹布德的脖子不撒手。

    “到底怎么回事,”云舒对着乳母呵斥道。

    “娘娘,六阿哥和格格玩闹,奴才们伺候的不尽心,让格格从炕上滚了下来,”乳母面带惶恐,明显知道自己失职严重,免不了被罚一顿,严重些,直接因此被赶出宫也不是不可能。

    “娘娘恕罪,”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屋子里的奴才有一个算一个的都跪下请罪。

    那头曹布德看见了,都要被他们气笑了,她先是对着都兰道“快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

    从炕上滚下来,曹布德看着东暖阁地上厚厚的毛毯,庆幸自己之前怕孩子磕着碰着,两个暖阁里头都布置全面了,不然直接磕在地上,曹布德想想,心肝肺都开始疼了。

    “主子面前,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由着阿哥格格们在炕沿上玩耍,”曹布德怒极反笑,她自认待他们不薄,没想到这些奴才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娘娘冤枉,奴才平日里伺候小主子,再用心不过,寻常都不敢错开了眼去,偏偏这回只和阿哥爷的乳母说了一句话,回过头来小主子已经跌了下来,”乳母跪在地上解释,解释完随后又马上认错,“奴才知错,奴才认罚,奴才只求娘娘开恩,日后还能让奴才在小主子身边伺候。”

    曹布德现在听不太进乳母的解释,干脆直接抱着宁楚格在炕上坐下,都兰她们知道曹布德这是嫌烦了,让这些犯了事的奴才们去外头跪着,等太医来看过了宁楚格确定没事,曹布德才有心情去料理他们。

    好在太医院知道是永寿宫请的太医,来请太医的小太监又催的急,太医和小太监一起紧赶慢赶的,很快便到了永寿宫。

    来的还是一惯给曹布德诊脉的林太医,林太医给宁楚格诊了脉,细细的看了各处可能会摔伤的地方。

    最后大松一口气,跪在地上对曹布德道“格格身上并无摔伤磕伤,之前大哭不止是因着受到了惊吓。娘娘要是不放心,奴才可开了安神药由乳母喝下。”

    “可是一定要用药,”曹布德皱眉。

    “格格还小,用了药对格格的身子有损害,依奴才看,不用药更妥当些,”林太医毕恭毕敬道。

    林太医也是信的过曹布德的人品,对其他主子,他们一般都是明哲保身为主,用不用药,用什么药,要先看会不会牵连到自己,从而危及家人。

    “那便不用,”曹布德一锤定音,抱着还在抽噎的宁楚格心疼不已。

    “姐姐,真是对不住,胤祚鲁莽,害得小格格受了大罪,我在这里先替胤祚给小格格赔个不是,”到了这时候,安妃才安心的来替胤祚给宁楚格赔礼道歉。

    胤祚这个不知事的胖娃娃被安妃抱在怀里,随着安妃说话,眼里满是迷茫之色。

    知道宁楚格只是被吓到了,又见胤祚这个不知事的样子,曹布德就是有气,也不会撒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她正待说话,话还未出口,立在一旁听到现在的胤禛,仿佛听懂了什么,先她一步开口,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胤禛是哥哥,是胤禛没有照顾好妹妹,贵额娘,不是胤祚的错。”

    这下加上胤禛的打岔,凝滞的气氛总算又流动了起来。

    曹布德温和一笑,“不是胤祚的错,也不是胤禛的错,妹妹只是在和胤祚玩。”

    胤禛懵懂中正要松口气,看到曹布德怀里红着眼圈还在抽噎的宁楚格,登时又道“可是妹妹哭了,贵额娘生气,额娘也生气。”

    “傻孩子,贵额娘和你额娘生气是怕妹妹摔下来受伤,不是在生胤祚的气,”曹布德一字一句的给胤禛仔细解释道。

    她深知最好不要去糊弄小孩子,你所以为的孩子还小,可以随便哄哄,实际上,到了胤禛这个年纪,虽然有的东西还一知半解的,但是大致上,那些该知道的东西,他们是都知道的。

    比如就说上次曹布德和云舒闹矛盾,胤禛这个小机灵鬼还不是第一时间就觉出了她们的态度,后来靠着胤禛这个小台阶,她们才又重归于好。

    “哦,那下次胤禛会看好弟弟妹妹的,”胤禛鼓着小脸认真道,一边说还一边点头。

    “好,贵额娘相信胤禛,以后弟弟妹妹就交给胤禛照顾了,”曹布德忍笑,照着胤禛的话也说了一通孩子话。

    云舒这时候都快得意坏了,她养的孩子这么懂事,可不给她脸上添光,默默的就在心里替胤禛决定上了,允许胤禛今晚可以多吃几块他喜欢的饽饽。

    “妹妹也是,孩子之间寻常玩闹,何必当了真,你这个认错,我是万万不会接受的,”曹布德这才有空和安妃说起话来。

    本就是一场由孩子间的玩闹引起的无厘头闹剧,曹布德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就下结论的人,就像她刚才对胤禛解释的那样,她生气,是害怕宁楚格受伤,便是真的磕着碰着了哪里,她也不会迁怒到话都说不清楚的胤祚身上。

    “姐姐既然这么说了,妹妹就不和姐姐客气了,”安妃放下胤祚,轻推胤祚后背,把他往胤禛他们那边推。

    说实话,刚刚最尴尬的要数安妃,前一秒她还和曹布德她们在主殿里谈笑,下一秒她就被迫得知胤祚很有可能惹了事。

    就连刚才的替胤祚向宁楚格道歉,也是安妃必须做出来的一个姿态,别管之后主人家怪不怪你,总之她这个谦逊的姿态做出来,便是主人家生气,看在她及时道歉的份上,那气也能消上一两分。

    所以,在适才那极短的时间内,安妃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想法,她选择的,是她认为最适合刚才那副场景的做法。

    宁楚格从炕上摔下来这件事,终究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凭着这个,宁楚格硬是又收到了来自各宫的慰问礼,小小年纪便又迅速的积累起了一笔可观的财富。

    曹布德目测,长此以往,宁楚格甚至可以轻松超过她。

    毕竟现在的宁楚格将会有几年的时间处于只进不出的状态,宁楚格要用些什么,大概率曹布德直接都替她安排好了,包括以后的送礼之类的。

    慈仁宫过来看宁楚格的人,不出曹布德的意外,是至今滞留宫中的端敏。

    太后的打算是再留端敏过完最后一个年,过完这个年端敏再启程回科尔沁和额驸团聚。

    “宁楚格如何,我和额娘听你永寿宫派来的人说是无碍的,额娘不放心,索性我便带着罗卜藏衮布来瞧一瞧宁楚格,”端敏不见外的自发坐在了炕上,罗卜藏衮布的乳母则直接带着兴奋不已的罗卜藏衮布去找五阿哥。

    “自然无事,若是有事,我这个做额娘的,如何能放心与你闲话,”曹布德推了热腾腾的雪花酥去端敏那头,支着下颌侧头看着端敏。

    “无事就好,这可是我未来的儿媳妇,若是出了事,我可到哪儿再去找一个来,”端敏调侃道,心里到底存了几分试探曹布德的心。

    她留在京师的时日不多了,走之前到底想从曹布德的嘴里得出一个准话来。

    “何必这么着急,左右两个孩子现下都还小,”曹布德叹气,不是她想逃避这个话题。

    实在是,宁楚格的婚事,她也不一定做的了主,宁楚格往大了说,就是大清的公主,那些个公主们,哪一个的婚事不是都有些说法的。

    就拿已经定了婚事的大格格来说,同样是嫁去科尔沁,为的还不就是加强和稳定朝廷和科尔沁的联系,端敏现在的这一支也是科尔沁没错,可是就是因为是端敏,康熙才有极大的可能不愿意嫁女。

    端敏和康熙之间的恩怨,曹布德不由得啧啧两声,那可真的是绝了。

    是的,在端敏在京的这段时间里,曹布德磨着端敏得知了端敏是如何彻底得罪康熙的二三事。

    曹布德听了,都会有忍不住手痒想打端敏的感觉,何况是康熙这个当事人。

    要知道,康熙是个小心眼的康熙,端敏要不是有个先帝养女的身份在,都要上康熙的死亡黑名单了,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的那种。

    所以,和端敏成为儿女亲家,难度之大,无异于上青天。

    翻译过来就是,什么时候他们能上天了,才有成为儿女亲家的可能。

    “小又如何,我还不是小小年纪的便和班第定了亲,”端敏不以为意,转过头来又对曹布德道“还有你,小小年纪就被许给了皇上。”

    “这如何能混为一谈,”曹布德反驳,落到孩子身上的事在曹布德这里是要慎重慎重再慎重的,就算到了时候,康熙要给他们的格格选额驸,曹布德也是要尽可能的在可选范围之内挑个好的出来。

    都说清朝的公主下降后过的艰难,公主被嬷嬷层层把持,因此曹布德决定,要早早的插手干预这个事情,为她的女儿,也为其他那些公主们尽一份绵薄之力。

    “如何不能,”端敏不赞同曹布德的话了,“何况,有我做婆婆,好歹是知根知底的,若是罗卜藏衮布以后敢对宁楚格不好,看我不替你收拾他。”

    端敏抛出的,恰恰是曹布德现阶段最需要的承诺,对她的宁楚格好。

    的确,有端敏在,的确是给宁楚格加上了一层保障。

    宁楚格真要下降去了科尔沁,天高皇帝远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身处京师,怎么也不能立刻给宁楚格解决了的,若是和端敏做亲,这个顾虑她可以打消。

    “可是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对你的态度如何,”曹布德头疼,都是她重要的人,应了端敏,就意味着若康熙难受,曹布德不想这样,所以现在是她一个人头疼。

    还有宁楚格,都盲婚哑嫁了,怎么也得拖上几年,亲口问过了宁楚格。

    “不是,你是真对皇上上了心,”端敏抓着曹布德的手不可思议道,端敏一直以为的,都是认为曹布德这个贵妃是做着玩玩的,对康熙上心,别开玩笑了。

    所以现在甫一知道曹布德对康熙有感情,她都想抓着曹布德的脑袋晃一晃,看看里面有没有进水。

    “皇上待我是真的好,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曹布德低声道,一边说一边给都兰使眼色。

    都兰明白曹布德的意思,贴着边走了出去,亲自守在屋外,不让不相干的人靠近这里,曹布德现在和端敏的谈话内容,一旦传了出去,造成的后果严重些,就是她和端敏一起翻车。

    “你可真是,”这回轮到端敏无话可说,她嘟着嘴斜睨曹布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罢了,你让我仔细想想,”曹布德不打算完全妥协,“要不你往后推几年,好歹也要等到宁楚格会跑会跳会说话了。”

    “也罢,”端敏撇嘴,“谁让我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