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迦出去没走几步,就被后来追出来的文和阗一把拉住“文冰酒”
陆迦转过头,厌恶地一把甩开文和阗“做什么”
一身恶毒的臭气还要碰他,回去又得重新沐浴。
文和阗不复在秦非恕面前表现出的兄友弟恭,反而有些气急败坏“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迦穿到这个世界听到最多的问题便是“你到底想干什么”,面无表情地回答“关你何事”
文和阗呆了一下,没想到陆迦竟然敢这么回答,旋即更加恼怒“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什么身份”
“别装傻你知不知道陛下现在视我们文氏如眼中钉刚才陛下的脸色有多难看你没注意”文和阗看看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岫烟嫁给陛下,凭岫烟的美貌,劝说陛下回心转意不是再容易不过我们文氏一族的生死存亡就看这一次,你可别犯蠢否则陛下哪一日动了杀心,你第一个死”
陆迦面无表情地看着文和阗,伸手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朵粉白的桃花,慢条斯理地一下下撕掉花瓣。
文和阗见陆迦没有说话,以为陆迦听进去了,口气稍缓“你现在和我回去,就说是咱们兄弟闹着玩的东西搞错了,岫烟一定会安安稳稳地嫁入后宫你也别听岫烟哭一哭就心软,她一个女人懂什么你要是学她不懂事,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陆迦冷笑了一声“谁跟你是兄弟你想讨好秦非恕自个儿去爬他的床不就行了”
文和阗怔了一下,旋即大怒“你说什么”
“将江山拱手让人的废物,还要靠你口中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保命”陆迦讽刺道,“太子殿下跪在大周军前献上洛都地图的时候,就想好要把妹妹送进敌人后宫换取荣华富贵”
文和阗脸色陡然涨红,愤怒地想骂,顾及他们的位置,还是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送岫烟进宫,你也答应了的现在怎么,想反悔”
“对啊,我反悔了。”陆迦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来管我”
“荒谬”文和阗怒骂,“反了你了你这个目无尊长的贱种,信不信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脖子一紧,随后脚下陡然悬空
文和阗无法呼吸,徒劳地抓着陆迦的胳膊,瞪着怨恨的眼神,随后惊恐地发现,这个平日里弱不禁风的弟弟,竟然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
那双墨色的双眸中,隐隐约约似乎还有暗黑色的火焰在跳动。
陆迦手指微微收紧,声音依然冰冷“文和阗,论尊卑,你放弃了太子之位、我做过皇帝;你现在身无爵位,而我是侯爷,谁是尊,谁是卑若秦非恕真的想杀文氏人泄愤,会选择杀谁”
文和阗眼珠凸起,口中“嗬嗬”说不出话。
“我想做什么不用你来教,你要是不想死,就滚远点。”
说完陆迦手腕一抖,文和阗整个人都被丢了出去,撞在宫墙上,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都爬不起来。
陆迦踩着被他扯掉落地的桃花花瓣走过来,撕下一节衣袖仔仔细细擦了擦手。
文和阗捂着脖子,惊恐地望着陆迦,宛如见了鬼。
“下次记得离我远点。”陆迦将半截衣袖和已经只剩花蕊的桃花轻飘飘丢在他的脸上,声音重回冷淡,“你身上的气味太臭了。”
满是肮脏的恶意,令人想吐。
陆迦回到九辰宫的时候,宫内院子里跪着一个上身、绑着荆棘的侍从。
看到陆迦回来,那人脸色微变,当即向陆迦跪下叩首“主子,属下出言不逊,请主子责罚”
陆迦淡淡地道“谁是你的主子”
侍从不敢抬头“属下的主子自然是侯爷。”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要你了。”陆迦走进殿门,头也不回,“滚吧。”
那侍从抬头“主子现在身边没人,正缺属下伺候啊除了属下,还有谁愿意来九辰宫”
陆迦冷笑一声,直接叫怀恩关上门。
怀恩同情地看了外面跪着的侍从一眼,还是老老实实合上殿门。
陆迦靠在软塌上,让怀恩给自己重新拿一套新衣衫。
等怀恩过来,陆迦睁开眼睛,注意到怀恩的表情“怎么了”
怀恩犹豫了一下,小声道“石岱还在外面跪着,要让他起来吗”
“随他去。”陆迦看出了怀恩的想法,“觉得我太冷酷”
怀恩懵懂地点点头。
陆迦冷笑一声“他自己站歪了,就不能怪我,我不需要一个替别人考虑的侍从。而且”
陆迦伸手抚摸了一下右手尾指上的瑰托红戒,“我本就是一个自私、记仇、冷漠的人。凡是坑害过我的,我都一定要报复回来。”
戒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句话与其是说给怀恩听,更不如说是给它听的。
系统历数了一遍过去在各个世界逼迫、欺骗陆迦做的事,感觉自己每一个代码都在颤抖。
它不禁有些怀疑陆迦没有直接捏碎它,是不是就是想留着它慢慢折磨。
第二天陆迦起床,石岱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迦对此毫不意外。
昨天回来的时候就嗅到石岱身上有着比离开他时更浓郁的恶臭。说明石岱压根不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被他上头的人喝令回来道歉。
看石岱那个蠢样,很难相信他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在门口跪一整夜。
陆迦站在床边,看着窗外盛开的荣兰。
荣兰花花瓣纯白,收至花蕊显出紫红,花香浓郁,是荣朝的国花,皇帝居住的九辰宫自然栽满了荣兰。
陆迦伸手摘了一朵,慢悠悠地撕扯着花瓣,吩咐怀恩和阿瑶把石岱昨天在的位置铺上一层荣兰好祛祛臭味,一个人漫不经心地思考着下一步的动向。
复国势力能这么快把石岱打回来认错,可见是个有脑子的,只是石岱吃了闭门羹,复国势力的人接下来会如何应对,才是陆迦衡量他们靠不靠得住的关键;
文和阗被他警告过,想必一时半会不敢再来捋他虎须;
文岫烟的事也初步解决了经过昨天在秦非恕那场表演,秦非恕大概拉不下脸来强娶文岫烟入宫,暂时文岫烟应当不会和秦非恕扯上关系。之后就是看文岫烟愿不愿意待在这宛如金玉鸟笼一般的皇宫里,不愿意的话就送她出宫;
至于秦非恕么
陆迦想起秦非恕出乎意料的表现,略有些疑惑地扬了扬眉。
原著中偏激暴虐的秦非恕身上竟然没有一丁点儿恶意。
是秦非恕太会伪装、连他的恶意感知能力都瞒过去,还是秦非恕其实性格和原著描写得不太一样
陆迦之前经历过不少小世界,确实发现不少人的性格、举动都和原著不一样。原著越糟糕、越离谱,小世界的角色发生“ooc”的情况也越多。
换句话说,世界会自行修正让自己变得更合理。
但在之前,系统却要求陆迦去对抗世界的修正,强行让角色和剧情按照原著一板一眼地走下去,不伦结局有多么悲惨。
陆迦手掌一握,暗色的火焰窜起,将手中花瓣尽落的荣兰烧成了灰烬。
既然脱离了系统的束缚,他当然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三皇兄的意思是,我不用嫁给陛下了”
文岫烟惊喜地和嬷嬷对视一眼,还有些不敢相信,“三皇兄没有骗我吧”
陆迦喝了口茶“骗你做甚还有,我已经不是皇帝,日后不要叫我皇兄。”
文岫烟反应过来,道歉“过去叫习惯了我日后一定注意,三、三哥。”
她之前虽然信了陆迦的话,但内心还是抱着一丝怀疑。之前文冰酒逼她嫁给秦非恕,没想到才过几天忽然态度大变,不能不让她心有忌惮。
没想到这才一日过去,陆迦就带来了好消息
就连最敌视文冰酒的嬷嬷看陆迦的眼神都和缓了许多。
陆迦看了因为喜悦笑靥如花的文岫烟一眼,唇边微微勾了一下。
文冰酒过去虽然是三皇子,其实只是老皇帝醉酒临幸宫女所生,母亲还因为难产而死,素来不受宠,还被怀疑过到底是不是文氏的种,以文和阗为首的太子党明里暗里都骂过他贱种,皇宫里几乎人人可欺。
反而是文岫烟,虽然是老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对文冰酒却始终规规矩矩地叫皇兄,虽然谈不上对他有扶持,却也没有额外欺辱过文冰酒。
单凭这点善意,陆迦便愿意给文岫烟一个选择。
“虽然不用嫁给秦非恕,你依然得考虑好将来做什么。”
文岫烟一怔“将来做什么”
陆迦看着她“你总不能在皇宫里待一辈子,没想过将来做什么么”
文岫烟茫然了一会,才道“父皇说将来会给我挑一个好的驸马,让我安心相夫教子。”
哪怕贵为皇帝最心爱的公主,依然只有这一个选择。
陆迦放下茶盏“你可以想想,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不是别人要求你或者身份束缚你,只是你自己想做的比如,想做皇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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