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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洞房花烛
    婚礼简单, 除了他们自己,还来了个村长当主婚人。

    村长姓高,四十多岁的年纪, 中等身材, 胖嘟嘟,穿一身灰布衣衫, 说起话来慢吞吞, 笑起来像一尊弥勒佛,亲切和蔼, 憨态可掬。

    季攸攸通过他和秦煜灼的闲谈得知, 这个村叫桃林村, 村里总共有六十三户人家,虽然更靠近西秦,却在南明管辖之下。不过, 由于村落实在偏僻,人又不多, 朝廷也没什么精力和兴致过问, 所以,桃林村相当于一个三不管地带。

    村民大多淳朴友善,季攸攸他们来了,就是第六十四户人家, 高村长代表大家送来一些当地的特产, 对他们的落户表示欢迎。

    举行婚礼时,聂甲坐在上座,占了高堂的位置,全程黑脸,新人奉茶时也摆脸色不愿接, 直到秦煜灼冷冷看向他,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才不情不愿地接过,嫌弃地喝了一口。

    礼成,娇儿扶着季攸攸先行进了洞房,秦煜灼则邀请村长留下吃宴席。四个男人坐了一桌,饭菜是韩山准备的,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亏得村长是个能说会道的,全程有他,热热闹闹,秦煜灼时不时附和一句,他就能说上个百来句,直到天黑都没有冷场。

    一桌人吃喝到戌时,村长已醉得走不动道,秦煜灼让韩山把他送回去了。

    聂甲还坐在席上,半眯着眼睛,黑着脸,不高兴。

    秦煜灼看他一眼,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根青绿色的竹杖,递到他面前。

    竹杖粗壮结实,顶端系着大红色的流苏,做工精巧,看得出细细打磨过。

    聂甲眉头一皱,抬头看他,恶声恶气“怎么要对师父动手”

    “我做的。”秦煜灼忍了下,面无表情,“给你。”

    聂甲始料未及,不由愣住,伸手接过,半天没有回神。

    这小子给他做拐棍

    他是有那么些行动不便,他竟发现了

    “安分点。”秦煜灼说完这句便离开了。

    安分点聂甲心里立马又蹿起火,吹胡子瞪眼,这小子对他说教呢没大没小

    躲在这种犄角疙瘩的山里面,围着个女人转,没出息早晚有他后悔的一天

    离开客厅,秦煜灼去了新房,在新房里陪着季攸攸的娇儿看到他进来,识相地出去了。

    红烛燃烧,屋内光影跃动,落针可闻。

    望着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盖着盖头的新娘子,秦煜灼的眼中是藏不住的深情。

    她终于真正属于了他,名正言顺。

    他走了过去,站在她的面前,低头看她,却没有急着掀开盖头,他想让这一刻停留得更久一些。

    端坐的季攸攸听到他进来的声音,莫名紧张起来,身板挺得更直。看到他走到她的面前,她忍不住抓紧了裙摆,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怎么了嘛,都已经这么熟了,她怎么还会紧张

    肯定是因为太安静了,她又被蒙住了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他的衣袍和靴子,没了安全感就紧张得不行。

    可他怎么还不掀开盖头他还在等什么嘛她能不能出声让他赶紧掀

    她正胡思乱想着,头上的遮盖毫无预警地被人掀起。她一呆,抬起头,在他缓慢的动作下,她一点点看清了他的脸,看到了眼中的柔情,看到了他唇畔的浅笑。

    熟悉的容颜,是她最爱的模样,她的心跳仿佛停止,眼里只有他,满心皆是他。

    光影一室,他们的身影重叠,诉尽缠绵。

    盖头被彻底掀开,她不自觉地咬了下唇,红了脸。娇羞的模样是三月初开的桃花,清纯稚嫩,美丽绝俗。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像成了一个哑子,一个傻子,只这么傻傻看着他,仿佛能看一辈子。

    下一刻,她被他打横抱起,抱到了桌前。他坐下,她坐在他的身上。

    他也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她笑。

    从前,她极少看到他笑,他总是那么冷冷淡淡,说起话来能把人气着。可现在,他好像时常在笑,笑得那么自在、那么好看。

    秦煜灼抱着她,拿过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她,一杯拿到了自己手上。

    无需言语,他们的手绕过彼此,喝下交杯酒,寓意夫妻合二为一,永结同心。

    玲珑剔透的白玉酒杯放下,他在她柔软嫣红的唇畔印下一吻,唤她“夫人。”

    “夫君。”她含羞垂眸,温热的双手伏在他结实的胸口,轻声回应他。

    “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季攸攸摇了摇头“不饿,我跟娇儿点心都吃饱了。你呢你喝了很多酒吧”他的身上都是酒味儿,不过她一点都不觉得难闻。

    真奇怪,明明她以前闻了会反胃的。

    “我还饿着。”秦煜灼埋首在她脖颈,汲取她身上的芳香。

    “桌上还有糕饼呢,你吃点。”季攸攸推了推他,对他说。

    可他却赖着不动,解开她的腰封,随手丢到了地上“那些俗物填不饱我的肚子。”他要的,是她。

    他的唇附到她的耳侧,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很快染上一层粉色,又痒又麻。

    她咯咯笑着躲他、推他“别、别好痒阿灼,小心点,小心孩子”

    “它很好,三个月了,稳了。”他的动作未停,声音含混不清,“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别理它。”他每天为她把脉,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身体情况,她很好,孩子也很好,而他会有分寸。

    季攸攸身上所穿的婚服滑落,而他依然衣冠端正。强烈的反差让她更加羞怯难当,声音都忍不住结巴“阿灼,不、不要在这”她看向婚床的方向。

    新婚之夜,她似乎再没有其他理由拒绝他,只好半推半就地妥协。

    “不去。”他的声音慵懒魅惑,带着些孩子气的任性,手也不曾歇下,“我当你的床。”他说。

    酥酥麻麻的感觉将她席卷,她想推开他,可他轻易便将她制住,熟稔地勾起她的念。

    “阿灼”她红了眼圈,咬着唇,娇软无力地抓着他的手,声音绵软,“夫君,别”

    “别咬唇。”他含住她的唇瓣,温柔啃咬,俊眸微眯,看到她眼底的潋滟媚色。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的眸色愈加深沉,似看不见底的深渊,叫人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不停坠落。

    她娇小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的大红喜服抓得皱皱巴巴。美丽的双目紧闭,像只小猫儿般呜呜咽咽,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愉悦,只想靠他更近一些。

    她只知道,她喜欢他,迷恋他,愿意为他奉上一切,付出一切,只愿他如她一般欢喜。

    而他,亦如是。

    龙凤双烛燃尽,累及的季攸攸被秦煜灼抱到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夜深人静,月辉遍洒,屋外竹影婆娑,沙沙作响。

    本是新婚燕尔的轻松适意,秦煜灼却陷入了噩梦,在漫长而令人窒息的噩梦中,惶惶不安,无法脱身

    作者有话要说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