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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六章
    这一顿饭吃了将尽一个多钟头。

    大概是很少见过打扮的西装革履, 气质清贵的人会来这种早餐店吃饭,不少人都不约而同的频频侧目。

    同样两个身高腿长的帅哥,气质一流, 站在一起时完全高出周围的普通人一大截, 确实很难不引人注目。

    相反,贺猗就不怎么喜欢被人关注, 但自从进圈子里后, 前后左右都是镜头包围的他也习惯了,他只是觉得傅时靖就跟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一样,跟他待在一块儿老有种被关在笼子里,被吃瓜群众围观的错觉。

    满身满心的别扭、不安和焦躁。

    傅时靖把他这种情绪理解为缺乏自信。

    “学会把被人围观的情绪换成是一种享受, 这样在镜头面前就不会感到手足无措, 做演员的基本素养之一, 难道还要我这个行外人教你”

    “你说得对。”贺猗不想跟他争执, “所以你吃饱了么吃饱了可以去派出所备案报警了。”

    傅时靖还在纠结刚才那个问题, “其实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贺猗抬眉, “哪句”

    “想跟你在一起久一点。”

    “哦。”贺猗扯了扯袖口,“你放心, 不会。”

    傅时靖勾了勾唇角, “我跟你说情话,你肯定觉得我肉麻油腻, 下次我就不说了, 省得破坏我在你心里高大上的完美形象。”

    “”

    贺猗觉得他今天属实不怎么正常, 刚才在公司大楼不还挺拽得么嘴上说没兴趣, 现在又什么情况

    可他转念一想,这样的傅时靖才是正常的,自恋、轻狂, 大概是这些耳鬓厮磨的烂情话听得多了,他现在居然已经习惯了,连最初的反感都没有了。

    贺猗提出要备案报警,傅时靖就陪他去,其实他是怀疑姓傅的是不是提前把人接走藏起来了,只是当傅时靖真答应他来到派出所时,他反而又犹疑了。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把人给藏起来了”

    傅时靖不置可否,“看你怎么想。”

    贺猗“”

    果然。

    傅时靖看他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有些好笑,“其实小徐跟你没多大关系,她即便真失踪了,要追究责任也不一定会追究到你头上,你何必那么上心呢”

    他不是上心,只是人是他亲手交给岑静的,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一个人,正常人都会感到不安吧。

    “我很好奇,如果哪天我要是也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你会不会对我也那么上心啊。”傅时靖忽然凑到他眼前,眯起那对狭长戏谑的凤眼,吐字暧昧。

    贺猗认真地点头,“会,因为男女平等。”

    傅时靖“”

    “你当初在国外消失不就是我去救的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陈枳求了你好久你才去的”

    “那我也去救了,你不心怀感激,为什么还要反过来质问我”贺猗启动车子,带着他离开了派出所。

    傅时靖靠在副驾驶座上,听他这话,神情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咂摸,“那你想我怎么心怀感激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贺猗就知道一旦跟他说话,没过一会儿就能扯到别处,再过一会儿就能争起来,他眯起眼,不打算跟他争,索性顺着他想法来,“那我说肉体上你敢么”

    “又不是没做过,为什么不敢”

    “”

    出乎意料的,傅时靖好像看得很开的样子。

    “怎么你又不敢了”

    傅时靖看他有一瞬间失语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有些想笑,“贺猗,你是不是玩不起啊。”

    “你什么意思”

    “你睡了我两次,如果是别人,在碰到我第一次时就已经没了,可我还留着你,甚至跟你求婚,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吗我承认我这人不会说话,但是我敢说我比外面任何一个对你抱有想法的人,目的都要纯粹干净,你时至今日为什么还要逃避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骤然就有些用力到发青,贺猗唇角紧绷,心头忽然就有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早料到傅时靖来y城后一定会跟他聊这个,他们之间的矛盾如果有一天不解决,就永远无法坦诚相待,他承认他就是缺少勇气甚至自信去跟傅时靖坦白想法。

    从跟着张媛丽来y城时,他就答应过她要切断和傅时靖的所有联系,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张媛丽想要的是安稳,他跟她的目的一样,至少,在没有傅时靖存在的这段日子里,他过得很好。

    可傅时靖一来了,有些东西和安稳注定会被打破。

    当你想要贪心的两头顾全时,往往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他选择另一方时,另一个就注定要受到伤害。

    “我”

    “你不会是因为傅家的原因吧”傅时靖忽然皱着眉头打断了他,“你不会以为我会娶别的女人抛弃你吧,即便我郑重其事地给你承诺我不会,但最终还是会被束缚成见打破承诺,事后说一句我是身不由己吗”

    贺猗没说话。

    他以为傅时靖又要开始闹,谁知道这人居然低低地笑出了声,“你是不是玛丽苏伤痛文学看多了,我以为你之前跟我在一起,只是被迫留在我身边,对我没意思,没想到实际上考虑的比我考虑的还要长远啊。”

    “”

    贺猗就近找了个停车场把开到一半的车停在了那里,然后熄了车火,脸色阴沉直起上半身越过驾驶座,上来就想给傅时靖一拳,后者直接灵巧地躲开了。

    “你恼羞成怒了”

    傅时靖看着他怒气冲天的脸色,忍俊不禁,“还是被我说中了,你真的认真喜欢过我了”

    贺猗打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傅时靖一直在笑,那副欠揍的样子看得他复健没多久的拳头又开始发痒了。

    “你笑够了没有“

    他气极地一拳砸在了扶手上,傅时靖这才闷咳了两声笑得停了下来,“说白了你就是对我缺乏信任,对自己没有自信心,所以你才不肯承认喜欢我,对么”

    在车里闹腾了大半天,两个人气息都有些紊乱,大冬天里穿的又严实,贺猗这会儿怒上心头不说,还热,人一热心态就容易爆炸,他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扯了扯领子跌坐回了驾驶座上,有些气急败坏道“所以呢,知道我喜欢你,你现在开心了可以瞑目了”

    傅时靖何止是可以瞑目了,这一瞬间,连他们俩以后埋哪儿都已经想好了,他这一趟总算没白来,本以为还要跟贺猗耗上十天半个月才能从他嘴里撬出一句实话。

    “怎么不说话了你他妈哑巴了”

    贺猗现在就跟只炸毛的猫一样,踩着尾巴能蹦三尺高,多逗一下就能把你脸挠花,怒气冲冲地瞪向他,傅时靖微微一笑,忽然动作轻柔地扣住了他的手心。

    “”贺猗鸡皮疙瘩突然掉了一地。

    瞬间嫌弃地一把拍开了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傅时靖勾了勾唇角,默默地揉了揉自己被拍红的手背,“我为什么要回去”

    “你不回去你家里人不说你”贺猗语调冷了下来,“你别指望我会跟你在一起,喜欢这两个字我不止对你一个人说过,我只是希望你听到想要的回答后可以离开这里,你父亲已经跟我说了”

    “让你如果打算跟我分开,就必须断的干干净净,是不是”

    “”

    贺猗转过头看他,就发现傅时靖脸上的神色不知何时忽然柔和了下来,他再次试探性地扣住了他的手心,声音沉稳道“那我告诉你,其实我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只等你这一句喜欢。”

    贺猗不禁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什么”

    “我们私奔吧,只要有钱,哪里去不了”

    “”

    他怎么听着这话有种见鬼一样的似曾相识。

    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脑回路都那么直爽的吗

    “傅总。”贺猗板着脸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我看您才是玛丽苏没少看吧。”

    傅时靖笑了。

    贺猗可没他那么豁达,人想要豁达也得有资本,没那个资本就只有向现实低头认命,他不愿意跟傅时靖私奔,也给不了他想要的,所以,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春节,公司会举行年会,但是贺猗要回a市一趟配合剧组宣发,所以跟傅时靖避免不了要再次接触,谁让这人是千山荡的男二。

    张导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把合同准备和活动流程发给了他,宣发打算利用剧里男二男三的热点进行话题营销,事实证明,受众群体有一部分磕副c比主c还要反应炽烈,而且副c那一对还是现实里绝无仅有的真c。

    然而在微博超话里狂热的粉丝显然不知道他和傅时靖早就分了,虽然至今不得不因为某些因素藕断丝连。

    他在公司摄影场地两头跑,傅时靖就紧追不舍地跟在他后面,也不捣乱也不说话,但是因为自带屏蔽五米之外所有雄性的天然冷气,搞得今天一整天下来,连小崔都不敢亲近他。

    “你先走吧,晚上我自己回家。”

    贺猗拿着手机给小崔发了一条信息,身后的男人就插着兜走了过来,状似无意地往他屏幕上瞥了一眼,“你那个助理什么来头怎么你还加他微信了”

    “生活助理而已。”贺猗关了手机屏幕。

    “生活助理”傅时靖想了想,“那不是吃穿住行都要跟着你的我上次听别人说,有的生活助理还要负责解决男艺人的生理需求,你不会”

    贺猗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儿喷了出来。

    “你满脑子在想什么”贺猗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小崔是直男”

    傅时靖不以为意,“圈子里乱成什么样,我不比你清楚直男更会玩呢,你肯找他怎么不知道找我”

    “你”

    贺猗无语,本来想怼回去,但是他发现他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只能悻悻然地嘲弄了一声,“这是公司安排的,您太贵了,公司未必请得起。”

    “要不我找人收购了吧,这样就请得起了。”

    “”

    “我开玩笑的。”见贺猗脸色瞬间板了下来,傅时靖笑了一声,“我不会干涉你的,放心。”

    “你可以走了。”出了公司大门,贺猗把外套从他胳膊上拿了过来,他瞥了一眼黯淡的天色,“我要回家了,你别跟着我了。”

    傅时靖似乎明白了他在顾虑什么,没有多做挽留,后退了一步,远离了他,“我看着你走吧。”

    贺猗没再多说,转头上了车。

    一路回到家时,张媛丽也在,而且饭已经做好了,以前在圈子里,都是张媛丽帮他料理事情,一切都安排的妥当,自从来了y城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慢慢淡出了他的视线和圈子,开始跟何颂秋经营茶园,但是不管什么时候,他回家时,总会有个人等着他,给他做饭,只要是他需要的时候。

    屋内的暖气十足,他脱了衣服在餐桌边坐下。

    下意识瞥了一眼主卧的方向,就发现他早上睡过的被子和床单已经全部都换掉了。

    张媛丽把刚炖好的番茄牛腩汤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淡淡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人已经被我弄走了,以后不会再带他来了。”

    贺猗动作一顿,他放下了汤匙,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昨晚那件事是我莽撞了,带他来之前应该先过问下你的意思”张媛丽思索着,说出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来这里那么久,我也没见你找过别的男孩子,就想着自作主张帮你找一个,希望你能尽快安定下来,是我太操之过急了,可是”

    “你是担心我心里放不下傅时靖,所以才不愿意跟别人接触的么”

    他抬起头来,一句话戳破了她心中的犹豫。

    张媛丽愣住,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那你之前不愿意演感情戏,是不是也是因为他”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张媛丽对傅时靖的成见就是把双刃剑,如果不尽快解决,迟早伤人伤己,这件事他在很早之前就深有体会了,虽然现在的傅时靖给他的感觉已经和以前大有不同,但他总不能自私地用自己现在的理解试图去改正张媛丽对傅时靖原有的厌恶。

    他不是电子游戏里可以任意操控nc的人工智能,穿书就好比游戏,一旦进入这个角色,他要做的,也只是走好自己的路,而不是干扰这个游戏里原有的设定。

    他想了想,认真地点头,“有一部分是因为他。”

    张媛丽垂下眼,语气里压抑已久的失落俨然有些藏不住,“所以,这次他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

    “不会。”

    “”

    贺猗笑了笑,回答的很是干脆利落,“你忘了来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了么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

    然而张媛丽听了他这话却没有很快高兴起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我希望你这句回答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违心说出的。”

    “我知道你现在不需要我再跟以前一样在你后面替你摆平烂摊子规划想法,你也可以独当一面,有自己的主见,我不该再用那些前尘旧事来束缚你警醒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傅时靖这个人,他不值得你去在意甚至是喜欢,一个曾经伤害过你一次又一次的人渣,即便他现在伪装的再深情再无辜,也洗不白他曾经做的那些事,你明白吗”

    “”

    贺猗闻言闭了闭眼,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头。

    他能感受得到张媛丽声音里极力克制的怒火,其实从昨晚上张媛丽给他那只录音笔时,他就知道了。

    她什么都明白,只是她一直没说。

    他也什么都懂,却还是跟傅时靖在外待了一整天。

    这种感觉其实说不上来,有点奇妙又有点好笑。

    现在的他就像极了青春期在外早恋,唯恐被家长老师抓包的中学生,他也很少见过张媛丽那么严肃地对他发脾气,他知道她是为他好,不想他再一次被伤的遍体鳞伤,只要傅时靖一天还没死心,他们还有一天的交际,那么这条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迟早会被点燃。

    只是当这一切真的来临时,他原本预备好的措辞全部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原本冷静理智的身心竟然也会从内而外地感到一丝丝的手足无措。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无助。

    不是怨恨张媛丽管的太多,也不是责怪傅时靖不肯放手,他只是觉得他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原本想两头顾的周全,结果到头来,只会让事态发展的无法控制。

    捏着汤匙的指尖不知不觉间因为过度用力有些泛白,贺猗垂下眼,遮住了眼底涌动的情绪,刚想说些什么,玄关处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我先去开门,剩下的晚点儿再聊。”

    他有些落荒而逃似得起了身,朝着玄关处响个不停的门铃走去,然而在打开门时,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在看清门外站着的男人时,几乎跳停。

    “你怎么来了”

    傅时靖淡淡瞥了屋内一眼,随后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语气格外的温和,“见家长啊。”

    “什么”贺猗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下意识想拦住傅时靖,谁知道这人直接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强硬地把他一起带进了屋子里。

    “”

    心脏快速跳动的这一刻,贺猗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张媛丽就坐在餐桌前,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来人是谁,也不意外,也不慌乱,只是脸上的神情极度冷漠,尤其是在看见傅时靖抓着他的那只手时,贺猗几乎能在那双眼眸里看到试图用刀宰了他们两个的滔天怒火。

    “傅总这是干什么私底下对着小猗死缠烂打还不够,还准备明目张胆来家里抢人了”

    即便面对张媛丽反感他到极点的神色,傅时靖也没有生气,甚至表现的很平静,平静中带着一丝礼貌和谦让,这种气质贺猗还从来没在他身上见到过。

    “我今天来是想跟姐姐好好谈谈,不是抢人,贺猗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即便再怎么不做人,总不能左右他的想法吧。”傅时靖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眼前的座椅,“可以先坐下聊么”

    张媛丽没理会他。

    贺猗这会儿头皮发麻,他从来没怕过什么,只是现在几乎被这种无形的对峙冲击的快要站不稳,然而后腰上妥帖的多了一只手,直接扶住他坐到了椅子上。

    不等他开口,傅时靖就已经站在他身侧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您对我之前的所作所为一直抱有成见,所以不待见我甚至想让贺猗跟我一刀两断,我也能理解,对于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我承认我后悔了,而且十分抱歉,只是我还是想要一个机会,虽然我知道,您可能不会同意。”

    “所以你来干什么”张媛丽看向他,目光如刀一样锐利,“你不会以为今天耍几句嘴皮子我就会同意吧其实你们要是想在一起,又何必过问我的意思”

    她目光落在贺猗的脸上,又很快别开了视线,“小猗他不属于我,我也没那个资格管他。”

    “”

    她这句话说完,傅时靖下意识看了一眼,就发现贺猗的神色显而易见的有些难看,他心头一急,原本平淡坦然的情绪突然就有些克制不住,“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你是怕他还会跟以前一样重蹈覆辙,我也知道我现在无论发什么誓言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可是,也请你别忘了,你是贺猗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也知道他把你看得很重要,不然他怎么会在我当初重伤昏迷的时候,因为你的几句话,就一声不吭地跟你走了”

    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贺猗猛地拽住他胳膊,声音轻到细若蚊呐,“你别来捣乱行不行”

    “让他说。”张媛丽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

    傅时靖声音更加清昶明朗,甚至带着一丝笑意,“其实我有时候还挺羡慕你和他之间的相处模式,你说的话他几乎都优先考虑听你的,反之,他在我面前从来不会这样,他甚至都没对我那么温柔过,当然,我也知道我不配,只是我今天想说的是,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他,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们之间出现矛盾和嫌隙,我觉得大可不必,我不希望他感到为难,也不希望你加剧对我的成见。”

    “所以你什么意思打算将死缠烂打贯彻到底”

    傅时靖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

    “您也可以这样理解。”

    “”

    就在贺猗以为事态即将控制不住之时,张媛丽的神情变了,她突然哂笑了一声,“傅总,你是不是有点自视甚高了你的出现并不会加剧我和小猗之间的矛盾和嫌隙,同样,我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无论有没有你,我和他都是一家人,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她这话可以说是丝毫不留情面,摆明了想彻底撕破脸,贺猗也是第一次知道她还有这副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以前还为张媛丽这些年一个人在娱乐圈带着一个不温不火的小明星打拼,寻求各种出路坚持至今这件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其实只是张媛丽从来没把那面对待外人刻薄冷漠的样子表现在他面前而已。

    能在出了名的血雨腥风的圈子里待那么久的人,不可能真的柔柔弱弱到需要庇护,真正天真,离不开庇护的人好像是他才对。

    他本来以为傅时靖听这番话免不了生气,要么当场暴走,要么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然而他没有,除了他,在场的两个人都出乎意料的淡定和冷静。

    傅时靖最后放低了声音,前所未有的连同姿态一起,“所以,我这次来,也是想恳求,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想和贺猗好好谈谈。”

    “”

    就这么沉默的半分钟过去,贺猗如坐针毡,傅时靖也心焦如焚,如果不是怕贺猗为难,他压根不会说这些浪费时间的话,他会直接把人带走,他也明白贺猗之前跟他分分合合,也少不得张媛丽在中间做心理干预。

    毕竟渣攻以前做的那些人畜不分的事,张媛丽都是一桩桩一件件看在眼里的,他这样死缠烂打加剧矛盾确实会引得张媛丽反感,只是他不想放手,他觉得自己时至今日可以让贺猗对他一直以来纹丝不动的态度有那么一丝丝的松动之后,应该也有信心可以改变一下张媛丽对他现有的看法。

    只要打破这一点,他和贺猗可以走的更近,就算接下来对付傅家,他也会更加的游刃有余。

    然而他好像高估了他的信心,几分钟的对峙过后,张媛丽果然松口了,只是那话却让贺猗如坠冰窟。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

    贺猗的神情俨然有些绷不住,“姐,我”

    “我让你跟他出去,你听不见吗”

    这是她头一次动怒,往日温温柔柔的说话征求他意见的那副样子,好像早就不复存在了。

    “”

    贺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不想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想说些话来挽回一下,可什么都说不上来。

    他在张媛丽面前,尤其是针对傅时靖的这件事上,想的那些类似求情的话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说服力。

    现在在张媛丽眼底他像什么样子

    跟原著贱受一样,为了个人渣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自己最亲的人,自甘堕落的犯贱,像个扶不起的阿斗,被伤害后再夹着尾巴回来,如同轮回一样,永无止境。

    明明有什么是不一样了的,可为什么还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他已经泥足深陷看不清自身了么

    傅时靖压抑已久的怒火也早就满盘皆崩,他没再多说,直接二话不说地拉起贺猗想把人拽离这里。

    贺猗现在整个人都是乱的,刚站直身子就狠狠趔趄了一下,傅时靖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了他,贺猗却有些局促地回头看向张媛丽,“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你担心的那些事我也都明白,我真的不会”

    “我没生你的气。”张媛丽打断了他,有什么东西在眼底酝酿已久,她抬起头来,原本愠怒的神情在刚才的平复下已经迅速冷静了下来,看着他的神色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温和,“我也不会生你的气,我不是要赶你走或者跟你绝交,你别误会,如果因为区区一个外人就把你赶跑了,得不偿失的人是我才对,我只是希望”

    她目光落在傅时靖的身上,虽然说出的话掺杂着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很是勉强,已经是她极力压制下的最后让步,“我只是希望,你别仗着我们家小猗耳根子软,说两句好话就想把人给我拐跑了,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你要是再让他重蹈覆辙哪怕一次,下次我就提刀上门,活剐了你。”

    路灯下的的积雪泥泞一片,萧瑟的寒风吹得他发丝微乱,贺猗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灯火通明的温度从窗子里流溢而出,傅时靖揽住他的肩膀,一步步带着他没入了冰冷昏沉的寒冬里。

    直到回到车上后,贺猗仍然未醒过神,低着头坐在座位上,浑身上下有种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失落。

    像是被抛弃在大街小巷的流浪猫,被雨水淋湿的皮毛和耳朵湿漉漉的耷拉着,这种感觉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可怜,可他知道,贺猗还不至于被用上这种词语。

    即便当初被旁人伤害的体无完肤,也是能忍则忍,尽量不暴露出自己的软弱和无助,用冷漠和麻木伪装的毫不在意也好,也不情愿别人给予什么多余的怜悯。

    所以傅时靖只能尽快收整好自己的情绪,拿过纸巾,轻轻拉过贺猗的手臂,替他将掌心里的汗水擦尽。

    “我是不是被赶出来了”

    良久,夜空里又开始飘起细小的雪花,靠窗坐着的人轻轻问道,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好像在哽咽。

    傅时靖神情一怔,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刺痛,他握紧了他的手,安慰道“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你那个姐姐那么在乎你,怎么舍得赶你出来她这么讨厌我,不还是怕你被为难,最后松口了么”

    “可我答应过她的,她肯定会觉得很失望吧。”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呢”

    贺猗垂着头没说话。

    傅时靖猜测,“你觉得你亏欠她很多,所以理所应当要听她的安排和想法,即便你不是自愿的”

    “我不是说这不对,我只是觉得你如果不喜欢,你用不着勉强自己去迁就,你觉得亏欠她很多是不假,可你现在不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偿还么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为什么还要过度在意她怎么想你长此以往下去,你不觉得活得很累么”

    “没有人能做别人眼中的完人,除了在乎你和欣赏你的人,如果她真的在乎你,她反而会尊重在乎你所有的感受,就像你也尊重在乎她的感受一样,你要做的应该是放平心态,而不是过度在意。”

    观察贺猗那么久,他发现贺猗就是个不擅长表达和处理感情的人,开心不知道说,难过也不知道说,明明从来不比别人差到哪儿去,可当有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时,贺猗的第一反应不是坦然接受,而是逃避。

    “我要是真在意她想什么,至于今天被赶出来吗”听到这里,贺猗没忍住抬起头来,板着脸反驳了他一句,“我应该跟她一起,把你撵出去。”

    傅时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终于通情达理了一回”

    虽然贺猗看上去仍旧冷冷冰的,可傅时靖知道他今天做的事和说的话已经起了很大的作用,最起码贺猗这次在张媛丽和他之间选择了他,不然他今天说的再多,那都是无用功。

    想到这里,他有些耐不住心痒起来,好奇道“那她今天说的,你那么久不肯接感情戏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啊”

    贺猗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傅时靖就打断了他,“你想好了再说,别总说违心话,你这个毛病得改改,口是心非的多了,失去的就会越多。”

    “你既然都偷听到了,有必要还要再问一遍”

    “有必要,多少次我都要听,我想听你说你是因为我才不肯接感情戏,是因为我才不肯跟别的男人接触。”

    “”

    傅时靖突然就严肃了起来,那番从他嘴里吐露出的话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像是在说什么誓词。

    空气在这一刻也格外凝滞,车内车外安静的仿佛能听见雪花飘落在地上的声音,渐渐地,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已经被压缩成了十几厘米,那双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有如深不见底的水潭,潜藏着能把人吸引进去的魔力。

    贺猗神色微怔地看向他,突然就有些移不开眼了。

    就这样,头顶上忽然倾轧下来一片阴影,将中控台上那束蓝色冷光从他眼底驱散,那双骨节修长的手捧住他的脸颊,一股熟悉且幽淡的冷香自上而下侵入他的肺腑,几乎掠夺走他呼吸的本能。

    不知道怎么的,事情的发展好像又回到了最初。

    他命中注定逃不开傅时靖,就像媛丽姐说的那样,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其实都是他在逃避本心罢了。

    他就是接受不了和除了傅时靖以外的人亲热、接吻,即便他真的讨厌姓傅的那副自以为是和自作主张的样子,可愿意花时间了解包容他的,也只有傅时靖。

    傅时靖对此的理解是,“别挑了,反正你也没得挑,就你这年纪,冲着你来的,不是图钱就是图色,圈子里妖魔鬼怪又多,你难不成还指望找个善良单纯,满眼只有你的0一个个比黑洞都能装,也就糊弄一下你这个没经验的,还不如勉为其难将就一下我这个1吧。”

    “那你图我什么”贺猗坐在副驾驶,对这个问题至今百思不得其解,他完全理解不了傅时靖为什么会喜欢上他,而且还要那么死缠烂打的,他从没觉得自己哪里好,反而脾气差到爆表。

    这几天追到y城,傅时靖显然目的鲜明,没跟以往一样嘴不值钱,反而油嘴滑舌的,净捡好话说,他轻轻笑了一声,高深莫测,“我怕说出来得罪你。”

    贺猗晲他,“我心眼很小“

    “还行吧。”傅时靖比较谦虚,“针孔那么大。”

    贺猗“”

    自从那天过后,傅时靖就时不时跟着他回家,装的像极了普通人家里的上门女婿一样,勤劳且狗腿。

    大概是为了从张媛丽那里博得好感,然而后者根本不领情,甚至嫌他多事,不过勉强能看两眼。

    不久,贺猗就要因为宣发问题回a市,不过张媛丽显然并不打算陪他回去,只是怕他多想,特地好心安慰道“我不是因为你选择和傅时靖在一起才对你心生芥蒂不愿意跟你回去,你有权利怎么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不用顾忌我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把自己过好点,除了这个,其他的别无所求,当然”

    说到这里,她还不忘忿忿地瞥了一眼傅时靖,“我还是真诚建议你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

    “你光听上半句有什么意思,应该听听下半句。”

    离开y城的路上,傅时靖突然想起这件事,贺猗把目光从剧本中收回,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了他一句,“噢,下半句什么”

    “浪子回头金不换。”

    贺猗拄着笔专注地画了两个圈,“所以呢”

    “像我这种从一而终的人,比回头的浪子更可贵。”傅时靖大言不惭,“你手里现在有块无价之宝,难道不该好好珍惜一下吗”

    “怎么珍惜”贺猗动了一下胳膊肘把他推开了些,“送博物馆陈列起来,还是树个牌位供起来”

    傅时靖“”

    耳畔听见一声很是细微的忍笑声,傅时靖抬起头,拿过身旁的垫枕砸了一下副驾驶上坐着的人,徐向泛捂着后脑勺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迈巴赫自带的磨砂隔断直接升起,把她愤怒的视线隔绝在了外面。

    肩膀上倏然一沉,一只胳膊从背后将贺猗圈住,他愣了一下,不得不把视线从显示屏上收了回来。

    “你干什么”贺猗余光瞥了一眼磨砂玻璃,现在的迈巴赫后排就像一个小型的舱房,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会诡异地浮现出玛丽苏文里男女主的狗血桥段。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脸上,近在咫尺的男人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你为什么不搭理我,嫌我烦了”

    傅时靖身上有股香味儿,衣服头发戒饰还有身体,各种味道都沾一点,但是混在一起并不刺鼻繁杂,反而中和出一股独属于他自己的男士冷香,而且很奇妙的是,这种味道贺猗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来。

    他以前单纯靠这个在外面能认出傅时靖,现在闻见这股味道却跟吃惯了某一种食物一样,闻见了就

    贺猗沉下脸,不自觉滚了滚喉结,却伸手推开了他,“我要是真嫌你烦,你现在还有机会跟我说话”

    “那我们不说话了做点别的好不好。”

    贺猗无语,“这是在车上,你能不能自重点。”

    其实后排隔音效果很好,更不用说还有遮阳帘把窗子包裹了起来,即便他们真在里面做什么,也不会有人发现,就算发现了,陈枳只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而徐向泛那个性子,可能还觉得自己赚了。

    傅时靖本来也没打算要来真的,只是看见贺猗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弄他一下,不以为意地一笑,“怎么就不自重了又不是在大马路上,怎么着,还是时间久了,你不行了啊。”

    贺猗随便他怎么说,他脸皮不至于厚到在后面搞大动作,他一把推开傅时靖,把脸转了过去,“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天底下最没资格质疑我的人,就是你。”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行不行啊”

    傅时靖不服气地凑近他贴着耳根蹭了蹭,看着那白皙的耳尖渐渐变得发烫发红,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不想。”贺猗被他蹭的头皮发麻,刚要推开他,身后忽然一空,肩膀上多了一双手将他推了下去。

    手里的电子笔从小桌板上滚落在脚下,贺猗回过神,身下的座椅自动调节成一张小床,傅时靖顺势而上,屈起双膝跪压在了他身体两侧,一只手紧紧压住了他肩膀,防止他突然起身发难。

    “你别没事找事。”贺猗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我数三声,你最好从我身上下去,不然”

    “不然什么做1做上瘾了我特么惯的你。”眼底划过一道发狠的笑意,傅时靖突然沉下腰扑了上来,捏着他的下巴把他剩下的话又堵了回去。

    黏腻的水渍声在耳畔响起,贺猗这回也没躲,反而躺平任他亲了个够,傅时靖腾出一只手钻进了他厚实的羽绒服里,宽厚的掌心掀开了他的毛衣和贴身衣物,沿着那层劲瘦结实的小腹由上而下的抚摸。

    贺猗吃不胖,而且身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赘肉,腰长胯窄,肌肉紧实的他一只手就能圈住,可偏偏就是这个该死的腰,力气大到害的他当初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气,他当然是气的,甚至有想过把贺猗关起来饿他个几天看他还哪来的力气,只是每当看到贺猗那张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困惑无辜的神情时,他所有的怨气又消失得一干二净。

    甚至还想让他多吃点。

    然而他苦口婆心劝贺猗吃进去的饭,最后竟然都转换成无穷无尽的动力,被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恨自己不成钢啊

    这点想法还未成型,原本被他压在身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住了他的后颈和腰,然后,用膝盖顶住他身体,贺猗支起上半身用力一转,眨眼间,体位倒置。

    “你不是说你惯的我么要不要一直惯下去”

    视线上方容貌俊美的青年忽然眯起眼睛冲着他轻轻笑了笑,被吸吮的有些红肿的唇瓣微微弯成一个弧度,露出内里洁白齐整的齿尖,傅时靖微有些怔忪地看着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跟中邪了一样。

    贺猗明明就是再简单不过的笑了一下,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前来勾引的狐狸精不知不觉摄取走了三魂七魄的凡夫俗子一样。

    不对,男人怎么能用狐狸精形容,可贺猗这张又纯又欲的脸确实看得人心头发痒。

    他果然是图他的脸吗为了张脸连节操都不要了。

    被西装包裹着的臀部忽然被人刻意揉捏了一把,傅时靖理智瞬间回神,就撞见了贺猗眼底的戏谑,他脸色当即肉眼可见的黑成了锅底,刚想推开他,后者就已经眼疾手快地攥住他手腕往上一提,死死固定在了座椅上。

    贺猗低下头亲他,咬他的喉结,不像正儿八经的亲热,倒跟只啃食小鱼干的猫一样用尖尖的虎牙细细啄弄。

    傅时靖气的额上青筋直跳,他本来就没打算要跟他做,即便真做也不是他在下面,不说贺猗愿不愿意,主要是现在车里一没安全t二没水性剂,再来一次他八成又要躺上十天半个月。

    他一点也不情愿这样,不说他跟那群能以此为乐的0完全不同,他目前为止的感受只有痛苦能形容。

    想到这里,傅时靖头皮发麻地想要把贺猗从身上拖拽下去,可后者纹丝不动,有如尝到血味的野兽一样食髓知味,搂住他后背的同时也用力磋磨着他,傅时靖气急,如果不是他对自己衣服质量足够自信,不然早被

    “嘶啦”一声,那只放在他身后的手突然用力一扯,就听见一声很清晰的布帛撕裂声在耳畔响起。

    贺猗动作一顿,抬起头来正好跟傅时靖四目相对。

    空气突然变得万分的尴尬且沉默,傅时靖黑着脸把他推了下去,贺猗也翻了个身利落地滚到了一旁。

    “我,我不是故意的。”贺猗习惯性地捋了一下头发,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你裤子不是挺贵的么,按理说不该那么容易就被撕”

    “你给我闭嘴”

    “”

    傅时靖这会儿气的七窍生烟,“你当老子这衣服是铁皮做的说撕就撕,下手能有点儿轻重吗为什么贵你心里没数因为它是拿来保养不是拿来撕的”

    贺猗自知理亏,但还是没忍住反驳了那么一句,“谁让你勾引我的,你是不是玩不起。”

    “我勾引你”傅时靖被他气笑了,“我勾引你他妈到底谁勾引谁你没事儿笑什么笑你不笑我至于躺着被你撕裤子”

    “”

    虽然说,刚刚确实是他的错吧,但是这话他怎么听着莫名有些委屈还不爽呢,贺猗看了一眼他发黑的脸色,忍了忍,不打算跟他吵,耐着性子小心谨慎地问了一句,“那你怎么办不穿了要不你穿我的”

    “那你脱了。”傅时靖正有此意。

    贺猗却愣住了,“我就是问问”

    傅时靖一看他那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就恼火的要命,“姓贺的,你有没有点良心,我他妈要不是喜欢你,你以为我会惯着你自己什么技术没点数,你要是不行下次换我来,活烂就算了,连脱衣服都不会吗”

    贺猗垂着头正憋着气听训,听到一半他猛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活烂你说谁活烂”

    “我说的就是你”

    “”贺猗也恼了,“傅时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别人做都是舒舒服服的做,你他妈前戏不会做就算了,恨不得把我命也一起做掉,你不是活烂是什么我还说不得了但凡有个半年经验的,也不至于手生成你这个样子你好意思说自己是1,说出去不丢1的脸吗”

    “”

    听到这里,贺猗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论哪个男人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说教肯定都高兴不起来,不过他冷静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跟傅时靖一般见识,毕竟这方面他要是得了便宜,自然是能让就让。

    第一次他确实没做好准备,虽然没能做成,但是傅时靖怎么说也是个1,要是没阴影那就是假的,第二次他根本就没意识,但是从傅时靖上次发烧的那件事想来,估计现况也有够惨烈的,骂就骂吧,又不是没被骂过。

    他抬起眼悄悄晲了一眼傅时靖黑成锅底的脸色,忽然坐直身子,干脆利落地把裤子脱了下来递了过去。

    傅时靖脸色更黑了,“干什么”

    贺猗语气难得诚恳道“今天天气冷,我出门穿了四条裤子,你不用担心我走光的。”

    傅时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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