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扔下袋子, 一只手在兜里慌乱找着,拿出手机给松雨觉拨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挂断,重新拨。依旧如此。
他又慌乱从一地废墟中迈出来走到门口又打过去一个, 还是关机。
身后大爷吵嚷的声音和塑料袋的声音一起飞出来“你怎么回事,我好心给你找东西装不要就算了,还把我这整得跟个菜市场似的”
后边还说了别的, 不过已经被电话中的人声盖过去了。
对面刚接通半句话没说完, 秦柏就打断道。
“你看到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卫雨宁慢慢吞吞,听起来就像刚睡醒一样悠然。
旁边隐约听着好像有祁刻的说话声, 看来是在约会。不过秦柏顾不上那么多。
“你知道松雨觉今天出差吗”
“知道啊。”
“有架飞机失事”
“哦, 飞机失事”卫雨宁反应了一会, “嘶、草你起开, 阿觉出事了”
他转而又跟秦柏道“我在研究所,待会航空公司见。”
“我也在。”秦柏。
“你也在你不是”正打着电话, 他们两人就碰上面了。
卫雨宁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起来身体不怎么样。走起路来有点瘸还扶着腰。
“走走走。”说着卫雨宁就把车钥匙扔给秦柏, “你来开车,我现在不太行。”
秦柏觑了一眼没工夫多想。
一路上秦柏紧蹙起眉,唇抿成一条线,一语未发, 脚下力道也不自觉加重。
卫雨宁坐在副驾手紧拽车顶拉手“你别急,照这架势我俩也得赔进去。你往好处想, 他福大命大手握家族财产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挂了。说不定根本就没上去,错过了呢。”
秦柏已经在脑子里模拟出许多种可能性,当时他是听到了机场提示音的,松雨觉没有迟到更没有理由不登机。航空事故生还率从来都不高,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如果可以, 他希望回到一天前。答应松雨觉,阻止他离开自己。
到了航空公司,门口挤满了人,各个都是掩面亦或是哭泣的。这些人都是机上乘客的家属、朋友,他们在等一个结果。
他们两人下车挤到最前面想听听工作人员在说什么,结果只是没用的信息,说一些疏导安慰人的话。唯一有用的是他手里的乘客名单。
松雨觉的名字很好找,在头等舱的名字就在最前排,没几人。
这天夏日的灼阳比哪天都要烈,像是在倾尽所有给他们分享一点自己的温暖。蝉鸣聒噪吵嚷着,吵得人头痛欲裂。
秦柏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手指细微蜷缩了一下。他很少感受过这种无助,就像是手中的那把沙子在不听使唤的自己流逝,任他用力握紧又或者是小心爱护都没有用。它就是在他眼前消失着,或快或慢。
卫雨宁鲜少的点着一支烟,沉默着吸了几口又掐灭。他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和松雨觉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可也是几年来最好的哥们儿,在这一刻忧从心来。
“你们怎么在这”
这声音让秦柏和卫雨宁皆是一滞,抬头看向前方。
阳光确实刺眼,照在松雨觉脸上已经看不清神韵。他一手拉着黑色行李箱向他们走近。
“你大爷的,没事怎么不回个电话报平安。”卫雨宁边说边往前走过去。
松雨觉低头看了眼手机,摁一下开机键“昨晚忘充电了,关机”
秦柏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将松雨觉揽入怀中,头靠在他的颈窝处。他用力吸了一口气又紧了紧自己的胳膊,这是独属于松雨觉的气味,清凉又带着甜意。
“抱歉,让你担心了。”松雨觉低下头贴近他耳边,声音低的带着一种隐秘的情绪,手在秦柏背上拍了几下。
秦柏这才从颈窝移开,不过依旧没松手,他侧着头吻在松雨觉唇角,缓缓地移到唇珠,启齿在上面研磨吮咬了会,才探舌吻上。他没顾忌松雨觉的感受,自顾自的侵略着对方的唇齿。失而复得本应该更加珍惜,可他现在只想将松雨觉全部占有。
是他的,永远是他的。现在是,未来也是。
此刻他就像是个孩子,强势的占有着。
他占有够了才松口,松雨觉呼吸不稳,缓了好一会才好些。
“好了,回家我再继续承认错误,好么。”松雨觉像是哄小孩似的在秦柏背上抚了抚,“我得去跟工作人员说清楚,不然我还在名单上。”
说完在秦柏的眼尾落下一个吻,甜甜的闻起来带着花香。
秦柏这才同意松手放松雨觉走。
松雨觉绕过焦虑担心的人群,径直走进航空公司,对工作人员说明原委并出示过证件后才将他从乘客名单中剔除。
“我就说他福大命大吧。”卫雨宁在秦柏左肩拍了几下,又向松雨觉扬扬下巴,“说吧,怎么命大的。”
松雨觉低着头又摁了几下开机键还是没反应,反应过来卫雨宁在跟自己说话才抬起头解释。
“临时通知改到下周了,刚办完改签又被告知要来这,就见着你们了。”松雨觉说完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捏了下,不是很重却很温暖。
他抬眸看向秦柏,唇角勾出一个弧度,回扣在秦柏的手上。
松雨觉转而看着卫雨宁好一会,隐隐蹙起眉。
“你怎么这种眼神看着我”卫雨宁往旁边搓一步,“名花有主的人就别打我的注意了。”
“滚。”松雨觉倪了一眼,“我看见你脖子上有不明的红印。”
卫雨宁还没反应过来,伸手在颈侧摸了会才想起什么,低声来了句国骂打开手机狂戳,也不知道在跟谁聊。
这时候秦柏又补一句,不过不是开玩笑是很走心的问。
“你自己开车没问题吧。”他递出去钥匙。
钥匙在秦柏手掌中留了会卫雨宁才没好气的接过。
“我又不是屁股开花了坐不下去,有什么能开不能开的。你们快回你们的家。”
“唔。”秦柏没再说什么。
松雨觉的车就停在机场,上车后两人谁也没问谁,就开车直奔松雨觉家了。
进门松雨觉弯腰从鞋柜里给秦柏取出一双拖鞋。
“你就穿这双吧,应该合适”
话说了一半秦柏勾住他的腰吻了上去,和刚才不同,现在他更注意掌握分寸,吻起来温柔缱绻,从额头啄吻着滑到眉眼又到鼻尖。
“痒。”松雨觉声音淡淡的,轻笑了一声。
秦柏又吻上他的唇,唇瓣柔软,这种感觉很好,他不禁想要多要一些,舌尖不老实的侵略进松雨觉唇舌之间,房间里只有两人纠缠在一起衣服摩擦的声音。
他抱着松雨觉从玄关走到客厅,衣服越来越少,又拖起松雨觉的臀抱到楼上,他的吻逐渐向下移,在松雨觉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直到走进卧室秦柏才放下松雨觉。
松雨觉曲起腿懒懒的在秦柏背脊上交叠。秦柏在他喉结上轻咬下一口,薄薄地起了层血色。松雨觉微仰起头,半阖着眸子眼眶湿润。
呼吸声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暧昧缱绻,午后热烈的阳光透过帘子打进来勾勒出两人缠绵的身影留在墙上。
“有点疼。”松雨觉头埋进秦柏颈窝。
上面留下一圈带着血珠的印记。
他胳膊上肌肉线条紧了紧,手指深嵌进秦柏脊背肌肉里,留下深浅不一的红痕。
“师哥。”秦柏吻了吻松雨觉的唇安慰着,“放松,我轻一点。”
他声音沙而哑。
墙边的盆栽在人影笼罩下轻曳几下,人影中某人蜷紧了脚趾,不一会儿房间安静下来。
秦柏从楼下上来接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他捏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一角擦了几下头发。
“起来喝点水去洗澡吧。”他道。
松雨觉呓语“再等一下。”
他有点疲惫,嗓子也疼,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你要实在累,我抱你去。”秦柏说着,手已经不老实的掀开半搭在松雨觉身上的被子,勾住他的腿窝将人打横抱起。
“不用,我等一下就好。”松雨觉声音低哑的像是换了个人。
此刻他刘海盖在眼前,整个人恹恹的,说话也没什么力气,完全没有说服力。
秦柏就这么把他抱紧浴缸中,水已经放好,明显是他早有预谋。
“你知道我手机为什么没电了么”松雨觉声音带沙,看着他笑了笑,“昨晚和你联系完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让他们咬一口彼此吧,什么都没干就咬一咬而已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