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把陆雨昭扔进浴盆里后, 俯身又拍了拍她的脸,甚是好心地低问她,“自己脱还是要我给你脱”
脱什么脱衣服哦, 脱衣服。
陆雨昭慢吞吞地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双手抓住了自己衣领, “流氓”
“不脱怎么洗澡”顾昀扬眉。
“对哦。”陆雨昭点头,坐在浴盆里, 低下头去扯自己已经湿哒哒的外衫。
她磨磨蹭蹭扯下了褙子, 搭在浴盆边上, 剩下的衣服却怎么都扯不掉了。
“我脱不掉了,怎么办”陆雨昭仰头望顾昀, 语调着急, 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顾昀“”
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她在外人面前不, 其他男人面前喝酒。病也不能生,那只能他时时刻刻守着了。太磨人了, 这个一醉酒生病就撒娇的笨蛋。
袖子被轻轻揪住,扯了扯, 仿佛某种暗号。
顾昀半撑着浴盆边沿俯下身,半捞起陆雨昭一只手固定在身上,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衣带。
衣裳无声坠落于地
陆雨昭抓着他的衣襟, 感觉自己像个剥壳的白煮蛋,还是刚出锅热腾腾的那种。
双颊被潮湿水汽蒸得晕红, 连眼眸都是湿漉漉的。
她异常乖巧配合他,但依旧避免不了羞赧害臊。干脆把脸埋进他的身上,揽住顾昀的腰际不放,“冷, 别看。”
顷刻间,顾昀只看到一截白皙的后颈,还有湿润青丝遮掩下的半边嶙峋锁骨、和瘦削的肩。他嗅到少女肌肤的馨香,以及隐隐约约感受到的两团绵软。
你冷你害羞还往我身上钻,陆雨昭。
顾昀快疯了。他额际突突,在心里暗暗咬牙。
少年敛下眼睫,慢条斯理地问她“看什么你就一直抱着我不洗澡”
爪子死死搂着顾昀的陆雨昭眨了眨眼,像是不能理解他的话,半晌才“哦”了声,这才慢吞吞松开手坐进了浴盆里。
顾昀垂下眼帘看她一眼,水波上春光隐隐,若隐若现。他伸手去解腰上的革带,不动声色地睨着她。
陆雨昭愣了一愣,视线落在他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她目不转睛看着他不紧不慢拆腰带的动作,蓦地意识到什么。
变态流氓恶心心
她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绷着嗓子问他“你做什么呢”
顾昀当着她的面,慢悠悠地一件一件脱掉衣服,“我给你机会啊。”
“给我什么机会”
陆雨昭不明所以地嘀咕,不刻她吓了一跳,水波微荡,顾昀穿着单薄的里衣钻进了浴盆。
陆雨昭下意识撑着浴盆边缘要站起来,然而坐得太久腿麻了,“扑通”一声又跌了回去。浴盆拥促,她一不小心扑到顾昀的身上。
“”陆雨昭登时安静如鸡,这和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
陆雨昭和顾昀无声对视了一会儿,少年的发丝潮湿,略略耷拉下来,遮住蕴着潋滟春意的漆黑瞳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无声而静默,陆雨昭感到一股危险的压迫感。
下一刻,腰际忽然一紧,顾昀伸出手臂将她捞坐在腿上,陆雨昭蓦地感受到某人那处明显的变化。她掀了掀唇,来不及说话,顾昀便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亲吻上她的唇。
呼吸是粘稠的,水汽弥漫间,空气逐渐亲狎。
顾昀的另一只手在她的身后摩挲,他顺着少女纤长的脖颈慢慢地啄吻,在她耳后的一小块肌肤上流连。陆雨昭脊背一僵,浑身轻轻颤栗起来。
完了,看来今天要在这里那啥了,陆雨昭闭着眼睛轻飘飘地想。
她没有抗拒,任由自己的双手攀抵上少年的肩膀。他的双肩至脊背的线条清癯,腹线流畅,是介于少年与男人的骨骼感。
顾昀低低笑了下,“准备好了”他的嗓音似被这水汽洇染,沉哑而磁性。
陆雨昭似是而非“唔”了声。
“咚咚咚咚咚咚”
下一刻,门外猝不及防响起敲门声。
陆雨昭飘渺不定的思绪倏地被扯回,她轻颤着掀起濡湿的眼睫,意识一下子回笼。
“雨昭,是我。”姚汐在门外低问。
现在时辰尚早,远远不到睡觉的时刻。这里的大门紧闭,屋子里昏沉,却隐隐约约透出一丝光亮。
陆雨昭内室里熄了灯,只有屏风处燃着半截微弱的烛灯。烛火袅袅,将将照亮屏风后的一小块地方。
“还没回吧二郎最近在国子监拘着,许是贪玩了些。”顾晖在姚汐身侧说,“走罢,他俩儿多大的人了,不会丢的。”
姚汐摇头,“阿晖和雨昭都不是言而无信的孩子,答应来千春楼一起吃个饭,一定会来的。不来也会来打个招呼的,定不会食言”
顾晖继续猜测道“快到中元节了,瓦子正演那些妖魔鬼怪的猎奇杂剧,他们这些年轻一辈爱看。”
姚汐似乎被说动,正欲转身,心里总不觉得哪里不对,只觉得这里诡异又寂静。
“屋子里燃着半盏灯,岁微等仆人婢子都不在门外候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闹贼了”
说着,顾晖眉头一紧,作势就要掀门而入。
“夫君莫急,我们去叫侍从来。”幸好姚汐拦住了他。
爱操心的姚汐说着,屋子里,顾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是我,没闹贼。”他揽紧陆雨昭,微扬起嗓音让门外听到,“我正打算睡觉。”
姚汐松了口气。
但没有听见陆雨昭的声音,不由问“雨昭呢”
“睡了。”顾昀说。
顾晖听罢,眉宇微蹙,轻斥低喊,“出来,你们今日怎地没来千春楼,一声不吭就跑了,也不来知会一声。”
顾昀见自家大哥一副要问罪的不满架势,八成要教训他没规矩一通。
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好应道“你们先等等。”
少年从浴盆里起身,嘴唇碰了一下陆雨昭的额头,便将呆了的少女抱起来,用搭在木施的干净里衣裹了,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你就别出声了,当自己睡了。”他拉上床角的寝被,给陆雨昭严严实实盖上。
轻声嘱咐了一句,这才披了外衫,上前打开了门。
他双手笼在袖中,靠在门槛边吊儿郎当地说“大哥,嫂嫂,雨昭睡着了,有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训。”
顾晖冷声轻斥,“你们自个儿倒是安心睡了,让你嫂嫂担心不已”
顾昀点头应下,站直身体带上了门走出去,“是是是。”
门外人声絮絮,陆雨昭看着床帐发了一会懵。
其实从敲门声起,她就清醒了。
她慢慢回想起自己做的事,又色迷心窍了。主动撩拨别个,胆肥得不行。
又倏地记忆自己醉醺醺问他“喜欢我吗”,少年漫不经心地一声“嗯”,拖腔带调,勾人得不行。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雨昭只想蹬腿捂脸乱嚎。
这都是什么事啊,乱七八糟的,一点不按正常套路来。上头,太上头了。
陆雨昭心里百转千回,丝毫没有发觉门外的对话声熄了,顾昀重新走了进来。她兀自像个陷入热恋的二傻子,唇角疯狂上扬傻兮兮憋笑,抱着杯子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无声蹬腿。
更要命地是,她正翻到对着床沿的那边来,看到一片白色衣袍。
视线往上,顾昀一只手笼着外衫,垂眼不动声色看着她。妈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两个人面面相觑。
陆雨昭旋即敛容,面无表情地收起上扬的唇角,挪开了视线。
“你回来了啊”
话罢她只想咬舌自尽什么傻逼开场白。
顾昀不语,眉梢微抬,在床沿坐了下来。
陆雨昭拿被子扯到脑袋,翻身用后脑勺对着他,“我睡了。”
“嗯。”顾昀漫不经心应着,掀开被侧躺了进来。
他的手刚碰上少女的后颈,就见她脊背轻颤地一缩,慌乱说道“这事儿讲究个气氛,下次下次吧,睡了睡了我、我还没准备好,真的”
此时的陆雨昭心绪太杂太乱,有些事情急待自己整理和捋清。还没想通,需要花一点时间。
顾昀微凉的指腹划过,慢吞吞从她的后脖子衣领里,拉出她几缕散乱塞进去的头发。
然后微不可觉地哂笑了声,“你想什么呢。”
陆雨昭“”
顾昀掰过她的肩将她强制性转身,揽臂把她箍在了身上,“我只是想把夫人的头发捋出来,你不是要睡了么这么睡会不舒服的。”
陆雨昭掀了掀唇,很像说能不能放开她睡觉,快呼吸不过来了其实她只是虚虚套着里衣,跟没穿一样,实在是太羞耻了呜呜。
而且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那里居然还没,非常坏心眼地抵着她。
她略微磨蹭了下,想拉下衣领,顾昀眯了眼,咬牙道“你再动。”
陆雨昭瞬间一动不动,“”
她闭上眼,想当没发现,可是这样太难受了。
她自己难受,对方也难受,男人要纾解才行吧,不然会得病的她乱七八糟想着,睡意全无。
顾昀似乎瞧出她不想睡,漫不经心地出声,几分指责的意味说“陆雨昭,你不是一次两次了。”
“什么”
陆雨昭话毕旋即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发现她醒酒了
“又要装傻”顾昀缓缓眯起眼,那语气就像她是个撩完就跑、拔x无情、不负责任的渣男一样。
“”陆雨昭又羞又怒,“行了,我懂你的意思了。我给你用嗯解决行吧”
顾昀怔住,很快抖着肩闷笑起来,“春宫图学的”
“”陆雨昭无语,真是什么破事都记得这家伙
她抬手锤了一下他的肩,手却被反握住,拉着往下停在了那里。
陆雨昭没有收回手,只偏开头不去看,慢慢地她听到落在耳畔压抑又沉缓的喘息,顾昀漆黑的眼眸在黑夜里灼灼,静静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和轻颤的低垂眼睫。
陆雨昭毕竟是第一回做这事儿,再厚脸皮没心没肺也遭不住,耳廓双颊绯赧一片,红得滴血。
不知过了多久,手心感到一片濡湿。
陆雨昭慌乱翻了个身,嘀咕道“行了吧我不欠你了。”
顾昀胸腔振出低笑,慢慢起身,端了盆热水和干净帕子过来。
他从被子里拉住她的手,拿帕子细细擦干净了,才叹声说道“你哪能欠我。应该是我欠了你,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折磨。
陆雨昭唇角翘了翘,却哼声回“谁知道呢。”
陆雨昭也明白为什么,明明用五指姑娘替顾昀解决了,她却感觉特别累,实在没力气动,没多久就靠在顾昀身上睡着了。
翌日一早,是被岁微叫醒的。
陆雨昭慢吞吞爬起来,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岁微就指了指桌子上的二陈汤。
“郎君让我煎的,娘子又喝醉了,梳洗后便趁热喝了罢。”
岁微替她衣裙时,忽然脸一红,视线闪烁,说话结巴不已。
“郎君真是的,也不收敛点”她小声嘀咕。
陆雨昭纳闷不已,直到做到梳妆台梳头发时,陆雨昭透过铜镜才看到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
“”她默了默,轻咳出声,“有没有遮瑕的脂粉或软膏”
“有的。”岁微抿嘴笑了,“我先替娘子把头发盘起来,再去给娘子找。娘子今日要去川饭店,是简单梳个发髻,待会儿换男装再换吗”
“嗯嗯。”被顾昀搅弄得心神不宁,陆雨昭这才想起她今日要去川饭店。
喝了二陈汤解酒,头疼好了不少。
陆雨昭趴在坐塌上思绪放空,她这和顾昀黏糊不清的距离,昨夜里醉酒时一句喜欢,是随口戏言呢还是算确定了心意。
她喜欢顾昀是毋庸置疑的,可她始终对活在这个时代,有一丝没有实感。
美食佳肴可以让她开心,做自己想做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个设想蓝图里没有顾昀,只有她自己,她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和谁产生感情,毕竟此间种种难处,作为一个女子太难了。
比如如果她要一心一意,她要一夫一妻,要作为本我的自由,要感情的专一和平等,这种事情不愿意妥协。
是不是因为在意和喜欢,所以要求就会变多
陆雨昭不确定现在的自己的喜欢是多少,也不确定对方有多喜欢自己
“娘子,要出门了。”岁微忽然唤她。
陆雨昭蓦地回神,拍了拍一团浆糊的脑袋,哎,暂时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换了衣服去川饭店,不巧的是,店里今日关门了。
她在马行街林二嫂鱼羹店买了碗玉蝉羹当做早午饭,吃罢手脚全暖,便决定随便在街上转一转,在一家蜜饯果子铺买笑靥儿、香橼子当零嘴,准备带回去看话本子时候吃。
幸好没多久孙十三娘就回来了,她左手跨着个篮子,里面是些纸钱。右手牵着丫丫,在蜜饯铺和陆雨昭撞了个正着。
“哎,娘子”孙十三娘先瞅见的陆雨昭,牵着丫丫上前低问。
陆雨昭转头,“欸十三娘啊你去哪儿了。”
“忘了同娘子讲,今日是我家那死鬼的祭日,我出城在坟前烧了些纸钱。”孙十三娘回。
陆雨昭买好了果子,和她一起往川饭店的方向走。
“今日不开业了,娘子不如去旁的地方转转”孙十三娘说,“我打算做水豆豉,店里作配料用量很大,快见底了,平素太忙抽不出时间做,今日给自己放个假,顺到给做了。”
“没事。”陆雨昭听她解释后理解点头,她暂时不想去别的地方,于是笑说,“我和岁微来帮忙吧,顺便观摩一下做法。”
她在后世就很喜欢观摩人做东西,曾经天南地北地跑,从某个高原村落的面窝窝最原始做法,到沿海特意跟渔夫的船一大早去近海拍摄捕鱼过程她都会拿摄像机记录下来,或许是一个纪录片的职业习惯吧。
孙十三娘知道她时常对食物制作过程的好奇心,又不拘小节,便没有推拒,“好,娘子来吧,我们且先去采办些食材。”
孙十三娘没有客气,带着陆雨昭去菜行买了十斤黄豆,酒肆里淘了一大罐子金花酒,又在香辛佐料铺采购了大小茴香各一两、草果五钱、官桂五钱、木香三钱、陈皮丝一两、花椒一两、干姜丝半斤、杏仁一斤,三人这才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川饭店。
把东西放下,陆雨昭揉着发酸的胳膊,“这些都是做什么食材啊”
“水豆豉的。”孙十三娘笑回,铆足了劲儿抱来一个大缸。
见这个陶缸又大又沉,岁微忙去帮忙。
拖拉到料理台前,孙十三娘拍了拍手道“我见娘子很爱这豆豉酱,总是带好几罐回去,我便想着这回多做些,娘子吃个尽兴”
陆雨昭忙不迭回“那多谢啦。”
孙十三娘亲手腌的水豆豉不要太下饭,豆豉酱香辣浓郁,单吃那可是万能下饭酱。作为调味更香,也是绝无仅有的万能炒菜酱
三人有说有笑地把黄豆下缸。
十斤黄豆不是盖的,全部倒进缸内,洒盐揉匀,再倒入金华甜酒浸泡。陆雨昭以为接下来要下香辛料,结果十三娘径自拖到外面去晒了。
今日的太阳不错,晒得人懒洋洋的,很是舒服惬意。
孙十三娘很满意,仰头看着天说,“要是总是这种天气就好了晒个七七四十九日,再把不久前买的各种调料依次放入,又拿出去晒两日,揉搓后封坛,隔年就能吃了。”
岁微默默流口水,“蘸肉吃妙得很。”
“水豆豉百搭,蘸什么都香。”陆雨昭笑眯眯道,“发酵好了,让我第一个瞧瞧。”
她要第一个看水豆豉拆坛不,是拆缸
孙十三娘点头,“对了,说起蘸肉,我腌晒好了一些脆筋巴子来着,我切好了蒸给娘子尝尝。”
“脆筋巴子”川饭店的招牌之一是算条巴子,便是晒干的腊肉咸肉,陆雨昭不由问,“和算条巴子有何不同”
孙十三娘答“算条巴子是用七成瘦、三成肥的猪肉腌制的,脆筋巴子要用带皮带筋的猪肉,脆骨也要多,选月牙骨最好。”
她把一整块腌晒干的长长的脆筋巴子切了三分之一下来,用水清洗干净表层,便麻利切成均匀的斜片,码入瓷盘端进蒸笼里去蒸了。
“脆筋巴子是有一回来店里的熟客老乡提到的,我想着试一试,过冬也储存些。”
有一搭没一搭闲聊间,脆筋巴子蒸好了,孙十三娘从蒸笼里端出来。又在表面洒了一把茴香和花椒粉,三个人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就尝了起来。
陆雨昭细细咀嚼,这肉腌制非常入味了,麻香甜辣,肉质紧实,是熏撩腌制的咸甜腊肉干。肉连着筋筋连着肉,分外脆口,其间还藏着时不时冒出来的脆骨,嚼起来咯嘣脆。
“配上白面蒸饼,我可以吃上一整盘”岁微爱得不行,大声说道。
“喧软的白米饭也可。”陆雨昭笑眯眯说,“下饭,下饭,非常适合店里卖。”
“要说下饭,最近张学发现在州西瓦子一家卖葱泼兔的小食摊,回来直呼那兔肉竟好吃得不行,让我抽空去尝尝。”
“他没事跑那么远去做什么”岁微嘀咕,“在瓦子乱晃。”
“大约是中元节快到了,州西瓦子戏班子演杂剧目连救母,川饭店关店了他就跑去瞅,看得津津有味的,天天追。”
岁微生出一点好奇,问“这杂剧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啊”
“就是个叫目连的佛陀弟子,想方设法将亡母从地狱拯救出来的故事,取自大藏经。”
敢情是看现场版连续剧啊,陆雨昭摇头笑,原来中元节也有这么热闹的活动啊。
她对这杂剧不甚感兴趣,岁微却一副想去听听戏的模样,她便说“天黑了去瞧瞧,顺便吃一吃小张说的葱泼兔罢。”
岁微点头如捣蒜,却很快迟疑了,“瓦子里鱼龙混杂的,有些乱”
她嘀咕道“娘子不如叫上郎君一起去,先去国子监等郎君散学,有郎君陪着一定不会出差错”
又去接人放学啊,一提前顾昀,陆雨昭脑海里自动闪回昨晚
她目光闪烁,含糊其辞道“算了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散学,我们还是自己去吧。”
岁微一脸探究地问“娘子,你是不是害羞了哦”
“”陆雨昭哼了声,吧唧弹上岁微的脑门,“去就去,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小茴香各一两、草果五钱、官桂五钱、木香三钱、陈皮丝一两、花椒一两、干姜丝半斤、杏仁一斤”
以上配方出自吴氏中馈录水豆豉法。
也没写啥啊一直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