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乃人生一大乐事。
曳曳灯花下, 池惟青敲着指尖黑玉棋子,沉吟思忖该从何处落子。而相比对面景问筠虽同样凝神注视棋盘, 跪坐姿态与挺直背脊却要比他端正许多。
可惜幸中难免生出些许不如意,不等池惟青黑子落下,屋内突然走进来一名仙娥,朝他二人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行礼,唤道“池公子、景公子。”
池惟青和景问筠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两人都认得,这是在箬竹仙宫内殿伺候的仙娥。她过来这边,便是说明箬竹已然从姻缘神殿忙完公事,回去歇息了。
甚至,应当是欲召他二人之一前去侍寝。
在这事儿上,池惟青素来看不大惯景问筠故作姿态,端得清冷无欲。他将黑子丢回棋奁, 掸了掸锦衣袖袍并不存在的灰尘, 毫不避讳地轻描淡写问道“阿竹今夜召了谁”
话里行间,无不透着帝王威严, 和几分自信的胸有成竹。
景问筠淡淡瞥他一眼, 虽没说话,但搭在大腿的手指已然将衣袍攥紧, 屏气垂眸静等仙娥回答。
气氛在一隅之室内陡然低沉,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仙娥想不通这两位公子今日怎会凑到一起下棋。这会儿要是她实话实说, 仙君不曾召人,但萧公子已经带上亲手做的夜宵进了染竹殿,她岂非一次得罪两位惹不起的人物。
但池惟青凌厉眸光,和景问筠淬冷目光, 哪个都是她承受不来的,面有隐色只得支支吾吾将实情说了。
烛火蓦地跳动,在眼底晃过一瞬光影明灭。分明是常年如春暖的天宫,仙娥却无端觉出一阵凛凛寒意。
到底是景问筠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良久“你不过去拦着”
池惟青冷哼一声,甩袖在棋案边重新坐下“朕堂堂皇帝,和他那等市井小儿一般见识成什么体统。”
他落子的同时抬眉“你呢,也不过去”
“吾之道,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景问筠从容挟子,“拈酸吃醋便破忌了。”
黑白两色纵横棋秤,再度杀得难解难分起来。仙娥悄声退下,她想,两位公子今夜这棋怕是分不出胜负了。
染竹殿中,箬竹慵懒靠在贵妃榻上,腰后垫了个软枕。
萧雁行就坐在她身边,左手捧着一碗燕窝粥,右手执汤匙舀了送到箬竹嘴边“姐姐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箬竹浑身懒散没动,只张了嘴,细细品尝后道“有些淡,下次记得糖再放多点。”
“姐姐想要吃甜一些的话,其实不用等下次。”萧雁行用帕子温柔且耐心替她拭去嘴角汤渍,而后趁箬竹闭目养神时,挨近吻上了她的唇。
温热触感倾覆,箬竹蓦地睁大眼睛,但萧雁行旋即伸出手遮在她眼眸前,敛下一片黑暗。同时利用熟稔的吻技在箬竹唇齿间辗转缱绻,良久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你”箬竹被他骤然的吻亲懵了,一时竟结结巴巴地不知要说什么。
萧雁行无辜望着她,眼睫眨动“姐姐不是觉得嘴巴里味儿淡吗,给姐姐吃我就甜了。”
箬竹好笑于他的歪理,问道“那如果我刚刚没说淡,而是觉得太甜了呢你又该怎么办。”
“那就更简单了。”萧雁行不假思索,挪到俯身靠近箬竹耳边,低哑着声音说了小句话。
箬竹耳根顿时滚烫蹿上桃花色,伸手一巴掌糊在他脸侧,将人推远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难道姐姐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萧雁行颇有几分刨根问底的坚持,非要她点头才肯罢休,“太甜了,兑点咸口的东西,自然味道就消淡了。”
箬竹耳后的红随着他呼吸喷洒与缓声慢慢,蔓延到脸颊,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这是甜咸能不能冲味儿的问题吗,关键在于,小屁孩说的咸口那是什么玩意儿。年纪轻轻,刚晓点人事就成日说些不着调的孟浪话。好歹也是威风凛凛的魔君身份,不知道的,还当是从哪家青楼跑出来的小倌儿。
箬竹懒得搭理他,顾自翻了个身道“我今天累了,你抱我去浴池后,就退下吧。”
浴池就在染竹殿旁的偏殿,萧雁行兜膝将她抱在怀里,没走两步便到了。箬竹在水雾氤氲中褪下外衫,赤足踩进温热池水中,放松地靠在池边。
萧雁行回头望了眼,微勾起唇。
美人轻解罗裳,哪有直接走掉的道理。
池惟青落子的速度明显比先前快了不少,黑子落招也逐渐毫无章法起来。可纵使这般,景问筠也因心不在焉地失误,被他提杀了数颗白子。
刚离开不久的仙娥去而复返,这回她行礼后,不等谁询问便开门见山道“萧公子抱着仙君去了浴池。”
说完,立马哒哒哒小跑着快速离开,片刻也不愿多待。
池惟青欲落子的手,蓦地顿在半空。他不禁看了眼景问筠微抿的唇线,手腕陡然在棋盘上转了个弯,将自己唯一可杀出重围的气眼,用手中黑子,堵死了,而后惋惜叹出口气道
“依朕看,这盘棋已然成了死局,今日天色不早是难解出结果了。不如你我二人,下次再约”
景问筠假装视而不见他故意把棋下成死局,一本正经地点头“吾以为,如此甚好。”
池惟青拜别景问筠后,三步并作两步走,甚至运上了轻功直冲浴池偏殿。
他掀开珠帘,透过朦胧水汽仅瞧见一人身姿轻靠池边,并未见萧雁行身影。提了一整路的心,在这一刻倏尔落下,“咔哒”解了腰间玉扣并将玄色龙袍与中衣挂在屏风,入水游向她。
箬竹并没有发现他靠近,闭着眼睛脑袋向前一点一点的,像是树上成熟欲坠的大苹果。
池惟青抬手便将她揽进怀里,靠在自己肩膀温声责备“怎么在这儿都能睡着,也不怕着凉了。”
“嗯”箬竹哼唧溢出鼻音,见抱着自己的人是池惟青后,像小猫儿似的在他肩窝里蹭了蹭,“这里头水暖太舒服了,不想动,你帮我洗头好不好”
求之不得的事儿,池惟青当即应好。
他用玉勺舀起一瓢水,顺着箬竹柔长黑发淋下浸湿,而后打上仙露。发起的泡沫沾在池惟青里衣袖衫,湿漉漉贴着皮肤好不难受,他旋即将衣物脱了露出精健胸膛和结实腹肌。
箬竹眼皮子懒洋洋半睁着,见此美色当前,她不由得伸出手重重摸了两下,然后手掌顺势便搁在了池惟青胸膛前不离开,用指尖敲挂在他皮肤上的水珠玩。
池惟青浸在池水中的小腹随着她手指玩弄逐渐收紧,深吸气哑声“阿竹,你确定要这样”
说话间,他已然丢了玉勺,让怀里人站在他脚背上,单手抚着箬竹后颈将人紧紧安进怀里。
箬竹登时感受到有滚烫坚`挺抵在了自己肚子上,困倦之意在瞬间驱散清醒“你,你轻浮”
池惟青眸色愈暗,低头吮住她耳垂“朕既担了轻浮之名,自是得做些轻浮事才不算吃亏,你说对吧”他又抱着箬竹向前游走了两步,将出浴美人放在池边,目光湛湛含笑语“譬如这汪温泉,就蕴足了情趣。”
箬竹绯色薄衫被他轻巧剥落肩头,后知后觉明了他指的情趣是什么,微颤着收回压在池惟青胸膛的手。
她脸颊飞染霞云,张口想谴责的话却尽数被池惟青堵在唇齿间。
景问筠在池惟青走后吹灭烛火。
本欲歇下,却蓦地,西北角一缕微弱白光透过轩窗如明月抵入眼底,正是染竹殿浴池偏殿的方向。
他抽解腰封的手指倏尔顿了顿,半晌迟疑后,将松解开的腰带重新系上,甚至等不及绕路走门,翻窗而出。
景问筠视线落在屏风悬挂的龙袍与绶带,眉峰顿时皱起,再也等不及直接走进浴池。
白玉铺就的地砖某处散开湿漉墨发,景问筠不用多瞧就知道那是箬竹的头发,而目光再向下微挪,池惟青上衣尽褪只余里裤,手肘撑在两侧,双膝卡在少女腿间
好一出鸳鸯戏水,要是他稍微来晚些,看见的怕就不只现在这般了。
景问筠脱下自己雪色外袍从指尖飞出,不偏不倚正盖在箬竹薄衫已挂至胸口,露出的酥`胸半片。他灵力强势,闪身上前,在箬竹还没反应过来变故,就被他突然从地上抱起按进怀里。
“诶,你怎么也来了”箬竹前一秒还在和池惟青卿卿我我,后一秒眼前人忽而便成了景问筠清冷面容。
她不禁困扰今天这一个个的,是吃错什么药了,上赶着扎堆往她面前凑,不带消停的。
景问筠扯过边上干净毛巾,替她擦拭起刚洗了的头发“吾若不来,你就准备这样躺在地上和他欢好这晌是尝着新鲜劲儿了,等事后寒气入体,看不把你难受的。”
箬竹任由他摆弄,毕竟力气悬殊在那里,想推也推不开。又不得不听景问筠言辞严厉语气却并不严肃的说教,微微撇嘴“你干嘛讲那么直白,一点都不害臊。”
“他自然不知道害臊二字怎么写。”一旁的池惟青突然凉凉开口。
他手里拿着一木盒,是方才从景问筠甩出衣袍中掉落在地面的。池惟青趁机捡起,旋开雕花精致的木盒盖子闻了闻,一股甜腻芳香悠然入鼻,再看内里物什为某种膏脂,顿时了然。
“景道长嘴上说起话来三句不离道,实际根本是为了多得阿竹你瞧一眼,连助兴香膏都备好了。敢问道长这是坚守道义了还是知廉耻懂害臊了”
池惟青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暧昧气氛猝然被景问筠强势打断,这会儿心底憋着火气,碍于箬竹在场不好直接发作,遂冷嘲热讽起来,半点情面也不留。
“何况你倒有脸面说朕没顾忌阿竹的身体,你这盒膏脂,多少也有催`情之效吧”池惟青甩手,重重把东西扔进水里,池面登时咕噜咕噜冒出细小气泡,“把这等腌臜东西用在阿竹身上,你就是为她身子好了”
半个时辰前还对弈相谈甚欢的两个人,瞬间反目成仇。
景问筠盯着池惟青赤`裸上身悬挂晶莹水珠从他胸肌滑落到腹肌,冷淡眸子浸染火气“吾之道如何,还轮不到陛下来管。且凭九五君王居然用上以色侍人这招,陛下就不配和我比谁的手段更高贵。”
池惟青当即拿回挂在屏幕的中衣披好,衣襟交叠束以腰封。
他和箬竹在私底下怎样穿着都好,但还没心大到在景问筠面前露什么。
而趁池惟青穿衣的片刻间隙,景问筠抱着箬竹往内殿走去。他用灵力化风推开殿门,不料,萧雁行先他一步从内殿跨出门槛到偏殿,唤道“姐姐”
声音伴随着铃铃细响,引得景问筠和池惟青,包括箬竹一同抬头。
少年身上仅披了件对襟薄衫,半遮半掩。襟领未交叠透得胸膛最旖旎风景若隐若现,更有甚者他脚踝与手腕皆带了金铃串儿,举手投足间,细碎清响登时入耳。
若非萧雁行顶着一张少年郎硬朗面容,单瞧这白皙肌肤裹春衫,和叮当作响的装束,险些叫人以为是秦楼楚馆中一等一的绝色花魁。
景问筠冷冷别开眼“看来以色侍人的,还不止皇帝陛下。”
萧雁行没曾想自己不过是去换了身衣裳,再回来浴池,这里突然就多了两个碍眼的家伙。他打量过池惟青中衣微湿滴着水,景问筠臂弯间抱着箬竹身上盖以雪色外袍,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谁都不是好惹的脾气,平素不大照面倒也罢了,今晚既撞到了一起萧雁行内力震碎金铃,顷刻间化为齑粉散了满地金光,魔气滋长,身上衣着刹那换成了玄色长袍。
“某些人少在那里又当又立。”他看不惯景问筠成天木簪束发,和一身素净的白衣长衫很久了。明明都是拔剑杀生不眨眼的,却还要故意做这幅儒雅清高书卷气的打扮给谁看。
“本君从来没否认过自己欲念深,我想要姐姐,我就落落大方地承认。不像某位道长,到底是真禁欲,还是端出禁欲模样实则行着勾引之事,呵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本君多说了吧”
景问筠眸底结了层冰渣子淬冷,他懒得和萧雁行这种白切黑废话,手腕翻转,长剑霎时飞出直指萧雁行眉心。
“怎么被本君说中恼羞成怒了”萧雁行袖袍挥动施下结界挡住他灵剑攻势,不忘逞口舌之快。
银白剑气和绛红结界在半空撞出巨大灵流,两个人对峙得越来越僵持,冰盛时灭火,火旺时融冰,谁都胜不了谁就不断加强灵力。
到后来,景问筠吃力皱起眉,他怕再强势的灵流会伤了怀中少女,不得不把箬竹交给池惟青“照顾好她。”
而将箬竹抱在怀里,池惟青才发现,他们三人在这吵得不可开交,这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居然自己睡着了,还间或砸吧两下嘴,不知在梦里吃上了什么好吃的,瞌睡得极香。
他哑然失笑,回头看了眼景问筠和萧雁行不相上下的较量。
他是凡人,就算武功上乘也比不得这俩有灵力加身的,是以他们打的再凶,也都与他无关。池惟青伸出拇指轻轻拭去她嘴角流出的晶莹涎水,往殿外走去。
既是好好照顾,任由箬竹这般睡,哪有躺在软如云絮的床榻上舒服。可见景问筠嘴上说的冠冕堂皇,本质也不过是痴妄的贪心。
奈何池惟青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二人就注意到了他的意图,蓦地从对手变盟友,心照不宣撤回灵力,同时灵剑和魔剑的方向在空中陡转,一左一右架在了池惟青脖颈上。
箬竹在睡梦中径直感受到两道灵力冲自己而来,登时被吓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三人眼底各有火气。且两柄长剑与她也不过三寸距离,再浓的困意也瞬间散了。
她淡淡掀了眼皮“都闹够没有”
“谁的剑,自己收了。”
萧雁行眉眼戾气瞬间散去,换了敛眉抿唇的委屈巴巴小模样,变脸之快丝毫不亚于戏台子上的优伶。
景问筠虽依旧面无表情,但眉目间冰冷化去,染上几分柔和温度。
箬竹扯了扯池惟青衣袖,让她放自己下来,没再披景问筠的长衫,而是拿了备在浴池旁的浴巾裹上。
“不是一早定好,月分三旬,上中下每个人各十天的吗”她揉着额穴,“你们今天是集体吃错药了,还是醋喝多了,要这样闹”
“姐姐”萧雁行憋嘴嘟囔,“姐姐忘了今天是三十一日这要算给谁嘛。”
箬竹无奈“我就不能休息一天”
三道写满哀怨的目光蓦地汇聚到她身上。
箬竹“”好嘛,不歇就不歇。
谁让她既爱他们爱得深沉,又耐不住心软呢,见不得任何一个受委屈。
可事实摆在这里,三十一日只有一个晚上,不论分给谁总会惹得另两人不满,厚此薄彼什么的肯定行不通。箬竹苦思冥想,最后好歹是想到一个三全其美的法子了。
她道“要么你们三个今晚轮流”
空气凝滞一瞬,箬竹面色讪讪,就当她以为他们还是不满意这个方式想要把话收回时,池惟青问“轮流自然可以,但问题在于,谁先,谁后”
“这也要争”箬竹道,“先后,它区别大吗”
“自然大。”池惟青道,“毕竟谁也没法保证,会不会有人在前头给阿竹你用些不三不四的催`情药物,使尽手段破坏规则,将阿竹独占。”
他说话间眼神若有似无瞥过浴池,暗指被他丢下池水的,景问筠那盒膏脂。
景问筠这事儿的确理亏,他难给自己辩解,只好故意偷换概念,把污水泼到萧雁行身上“吾倒是听闻魔族有金铃魔音控人神志,如若阿竹不慎被迷惑,便说不准还有没有后头了。”
萧雁行额间花钿红色愈深,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魔气不溢出,哒哒两步跑到箬竹面前。
“姐姐,他们俩仗着自己先认识姐姐,就这样拉踩我姐姐可不能任由他们这样。”
箬竹算是看出来了,今晚这阵势,彻底没完了。
难道她还能说你们三个一起上塌
她早就困得不行,委实是没精力听他们闹了,懒懒打了个哈欠“到底想怎么样,你们三个自己决定行吧我先回房歇着了,你们什么时候决定好,什么时候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永远爱修罗场哈哈哈哈,大家可以看一下同样是修罗场的预收文呀
预收全天下都对我穷追不舍
褚沅卿穿书了,在原著里
她有个忌惮她手中兵权的皇帝义弟,有个时刻想废她修为当掌门的同门师兄,还有个想借她双修的虚伪师尊。
身边全员恶人,偏偏原主蠢的到死才看清三人真面目。
熟知剧情的褚沅卿和药宗少主做了笔交易,用假死摆脱所有人。
呵,恕她不奉陪了
涅槃重来的褚沅卿,凭着在现代学过的高超化妆术和变声术,改头换面做生意。
她能变成主顾念念不忘的任何故人,也能顶着故人的脸说出主顾想听的任何话。
渐渐,褚沅卿的小金库越堆越高,比国库更富有,直到有一天
她昔日的皇帝义弟、同门师兄和人渣师尊同时找上门,就连药宗少主谢流苏也横插一脚,重金请她变成褚沅卿的模样。
富已敌国的褚沅卿冷眼别爱我,没结果,除非有钱超过我。
谢流苏用秘药揭开她的假面,指着药宗堆满数座海岛的财宝,志得意满这些,做卿卿的聘礼可够
褚沅卿盯着比她私藏多出百倍的金银,后知后觉,她可能翻车了。
从此,全天下都知道了她是假死,大佬们都对她穷追不舍。
修罗场成了全员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