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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绿晋江
    顿了顿, 众人不约而同像没听到这话似的。

    杨逍蹙眉望向白衣少年:“公子,你怎么看”

    花无缺侧首,低低道:“先试试罢。”

    心兰略有些激动地跃跃欲试, 但还没等开口请旁人让出条道来让她助跑, 只见他伸出手臂抵在石壁正中, 似已开始运功。

    哦, 原来不是让我试啊。

    铁姑娘稍微有亿点点的失落。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 花无缺推了半响, 没有推动,只得缓缓将手收回, 对着掌心目露沉思

    或许是因为花无缺平日里表现得过于无所不能, 如今没能创造“奇迹”, 反而在人意料之外。气氛突有些尴尬, 明教群雄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未看见这一幕。

    少女清了清嗓子, 走过去小声安慰道:“你刚受伤了嘛, 力有不逮,也是极寻常的事情,再说那么大那么厚那么重一块大石头便是我的脑袋可能也磕不开,别别放在心上。”

    “嗤”韦一笑突然又笑出了声。

    在阴暗寂静的甬道内极其明显,但他又很快忍住,佯装是狠狠擦了把鼻涕,站在旁边的冷谦嫌弃地走开了。

    杨逍沉吟片刻, 刚欲开口,但见无缺公子眼眸低垂,忽而缓声道:“铁姑娘,请站到在下身后。”

    “嗯”心兰茫茫然退后半步。

    他略略弯唇, 笑意一闪而逝。

    旋即双掌齐出,运劲于外尽聚于石壁。

    只听“轰”一声巨响。

    莫说是方才试过推石的白眉鹰王,便是站得最远的两位掌旗使,也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呼啸过耳侧,瞬间将所有火烛通通熄灭。

    黑暗中,只听见一阵沉闷的崩裂声。

    便是看不清楚,也知晓此时那整堵石壁,已如蛛网般寸寸碎开成无数的小石子,堆散到地上任人践踏

    那些溅起乱飞的碎石,俱被前方所阻,连扑起的灰尘也没沾到少女身上一丝。

    心兰微微张了张嘴:“好,好厉害”

    她倾佩至极,已想不出别的赞美话语。

    方才便是这手,虚搂过自己的腰我的腰一定比脑袋还硬,所以才甚么感觉都没有罢

    花无缺无声笑了笑,重燃起火具为她照明。

    他站在少女身侧,让开前方的道路给明教众人先走,又微微含笑着和声道:“杨左使方才似有话讲”

    杨逍将到嘴边的那句“公子不妨试试推左侧或右侧,这石壁中心怕是顶着机关,两侧方有退后可能”给咽了回去,指着前路斯文客气地回道:“只是见前头七条岔道,我们一共八人,不知”

    其他人都道这厮定然是临时换了话题,却也各个暗暗震惊,无心计较,于是挨个儿向前商议。

    终是年长的白眉鹰王拍板道:“无缺公子定然是同铁姑娘一道走的,咱们也信得过。其余人便各选一路,有甚么发现便呼喊。此乃我教圣地,若有人起了贪念不敬明尊”

    “便教他生前死后永无宁日”

    众人简短地发了短誓,随意挑了路走。

    虽知同伴武功高强,但心兰谨慎地非要走在他前面,振振有词道:“若是有什么淬毒的暗箭啊地火呀什么的,我能替你先挡一阵子,你也好捞了我就跑。”

    花无缺觉得她说得甚是有理。

    然而长长的岔道竟似走不完,两人只觉路忽高忽低,地下也是崎岖不平,走着走着仿佛是在螺旋形向下,且越走越窄,最后仅容一人

    未遇任何危险,他不禁扼腕叹息。

    又艰难走了一阵子,眼前豁然开朗。

    这条甬道竟通往一间石室,其中堆满了弓箭兵器,还有好几个大木桶,里面装着些黑漆漆的粉末状东西。

    “这是甚么东西,怎么有股子奇怪的臭味”起初心兰还想教花无缺举着蜡烛凑过来瞅一瞅,但他远远地站在两丈远的地方不动:“是硝磺的气味。”

    少女唬了一跳,讶声道:“明教怎么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地下的密室里连块牌子也不写,便放了满满几个木桶这些都能做多少烟火爆竹了。”

    “莫怕。”花无缺温声道:“近日雨后潮湿,这些黑火丨药已不能再用了。”

    白衣公子环顾四周,轻声为她解惑:“且这些应非明教所备。你瞧这些排列整齐的兵器,大都铁锈斑斑,早已不知存放多少年了但那些盛放火丨药的木桶却揭了盖子,显然没有精心存储的打算。”

    “这些木桶外头都没沾着什么灰,泥倒是有一些,看来是新运来的。”查验了木桶情况后,见其毫无腐朽的痕迹,抿唇深思道:“难道这些火丨药是敌人偷偷运来的,想伺机炸了光明顶是六大派的人”

    “峨眉被逼到了那般境况,灭绝师太若知有这条秘道,也早有打算,不可能至今迟迟未动。武当声名赫赫,耻于以此等手段谋算,宋若是知晓,更不会隐瞒于我”

    “或许是其余的四大派,但那日还没来得及炸了光明顶,先被花公子你出手给吓破了胆”心兰猜不出什么具体线索,便先摇摇头挥之脑后:“我们得先告知他们,不知道其他几条岔道是不是也藏着这么危险的东西”

    少女疾步走到白衣公子身侧,忽而又连退了两大步,做出了个邀请的动作:“你,你先走”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照下,她清丽的面颊透着一丝酡红。

    他不明就里,柔声道:“怎么了”

    谁前谁后,自然由她选择,他怎样都好。

    但又有些担心方才是不是哪里行事匆忙,譬如火具摇晃,照得少女眼花不清,那便是他的罪过了。

    杏眸忽闪忽闪,咬唇悄声道:“我身上沾着硝磺的气味,不大好闻。我看你刚才站得那么远,一定是哎呀,你走前面就是了嘛”

    话到最后有些羞恼了。

    不晓得这般聪敏的人,干嘛非要她说明白。

    就算自想通后便不会像小女儿家对待意中人那样扭捏,且初见就浑身狼狈,后来又满心扑在种田养猪上,早没甚么淑女仪态,到底是个心思敏感的姑娘。

    “你举着火把走在前头,我跟在你身后,远一些也看得清的,不怕踩到什么石子。”花无缺纵碍于礼貌不吐露半分,她也怕自己离太近遭嫌弃。

    白衣公子有些无措。

    “铁姑娘,我何曾、怎会”他呐呐而言,径直朝她走过去,快要近在咫尺时方倏地止步:“方才是担心执着火把凑近那些火丨药,吓着了你。”

    少女似不大信:“你嗅出了硝磺的气味么”

    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透出一丝狡黠。

    无缺公子低眉颌首,正色道:“亦瞧清楚了。”

    唯恐她不信,几个字说得分外专注与认真。

    这样暗的地方,也瞧清楚了么

    长长的羽睫颤了颤,心兰眼神有些微妙。

    菱唇微启,本想问些什么,到底是忍住了。

    有些事既已问过一回,人家也给过了答案,不论是真是假,她也只好当做是他的抉择了。

    铁姑娘淡淡“唔”了一声,飞快将这事略过,越过被冤枉的无辜公子走到了前面去,开始原路返回。

    花无缺微微蹙眉,弄不清少女是否还有些怏怏不乐,一时只能沉默地跟在后头,敏锐地感到自己好似说了什么令她生疑的话语。

    可他方才字字是真,何曾哄骗

    前方少女保持距离的态度,教向来温文尔雅稳重自持的无缺公子心生忐忑,他惊觉自己已越来越不受控,偏偏竟甘之如饴。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重回了岔路口,陆续等到其他路线的人聚集,那份忽冷忽热的情愫依旧沉甸甸压在心头

    他们说的甚么到处都有火丨药,骂不知哪个狗屁王八蛋胆敢偷入光明顶秘道,便是死也不会走得安详,上去之后如何安排封锁,万分感激等等话语,他一概充耳不闻。那张正经俊容摆在那里,竟无一人察觉到他的走神。

    众人已打算上去,明教今夜许多人无法入眠,却没有教贵客奉陪到底的道理,故杨逍很是客气:“之前为铁姑娘准备的客房早已打理好,不悔她”

    “爹,你们怎么还不上来,下面是甚么地方,可有危险么”不悔正探头朝下呼喊。

    杨逍听着简直眉开眼笑,仰头震声道:“这便来了,你兰姊姊先上去,今夜好好休息,莫要缠着人家问东问西。”他虽然是在告诫,但语气温和无比。

    他恨不能全明教都晓得,有个懂事乖巧又漂亮的小姑娘喊自己做爹爹,这是亲生的、斩不断的血脉。

    上方滑下来两根粗绳。

    因为这洞太深,没有长度合适的绳梯,便在那两根坚韧的长绳系上了粗结,让人易于踩踏攀登。

    心兰轻轻拉了一拉,虽然不知道上头系在了哪里,但显然足够牢靠,当下便要尝试着爬上去。

    “铁姑娘”白衣公子立于身侧,欲言又止。

    心兰鞋子刚离地二尺有余。

    闻言蹦了下来,仿佛方才事情已忘却,还是那副浅笑安然的模样:“你带我上去,是不是更快些”

    花无缺默默颌首。

    少女略抬起双臂,纤细腰身显露:“那就麻烦花公子啦,正好这绸带还没解开,你可以拎着我飞上去。”

    “”他想像方才一样。

    花无缺在这方面是稍微有点坚持的。

    斟酌措辞的工夫,抚着伤口的韦一笑突然插嘴道:“其实我带她飞出去也行”方才摔进来那是急了,没把握好路线,现在出去绝没问题。

    无缺公子面容微微一凛,

    攥着铁姑娘腰间的白绸便飞身而上。

    啊,轻功竟比下来时还快

    青翼蝠王叹息,莫非武当梯云纵已更新换代那自己可得抓紧修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张无忌提了一口气,运劲双臂,在石壁上左边用力一推,毫无动静,再向右边推,只觉石壁微微一晃。他心下大喜,再吸两口真气,使劲推时,石壁缓缓退后,却是一堵极厚、极巨、极重、极实的大石门。

    所以推中间当然推不动,只能向右推。

    但花花他在兰兰面前,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当然要好好秀一把,就算猜到了是位置问题也懒得管,非要搞个大的“一洗前耻”不可。

    但花花到底给自己挖了什么坑呢

    兰兰又是在疑心个啥呢

    结合前文分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