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自然不依, 当初说好的不用动呢心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则武力镇压,于是事情就这么潦草地定了。
她以后可能都不想有客人点餐了。
想到林仙儿如丧考妣的霜面, 十分美妙,这并非最好的法子, 但有用就行。
解决了难题,紫衣少女时快时慢地行了一路, 绕了两座桥三条街四条巷子, 终于在某个偏僻的拐角停下。
“你跟着我做甚么”她抱臂问道。
始终不远不近跟在身后的, 是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成年男子, 脸上有颗痦子,瞧着很眼熟他的面目,竟跟方才的中年客人有七分像
若非身材年纪不对,都要以为是同个人了,怎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男人手上拿着个长长的檀木盒,嘻嘻作揖,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在下何曾跟着小娘子了难道我走不得这条路”
这话听得心兰直皱眉,非是为对方油嘴滑舌,只因对方连声音都像极了刚才的客人。
“那是巧合啦”她冷眼打量他,退到白墙边让开了路:“那您先走, 也免得再教我误会。”
男子歪了歪唇,竟真的大摇大摆向前走。
没几步,手上的木盒突然开了盖,有卷画幅“啪嗒”一声落了地,幸而这几日天旱不至于弄脏。
心兰叫住他:“喂,你东西掉了。”
那人竟充耳不闻, 依旧不紧不慢地走。
这里头摆明了有问题。
少女挑眉,扭头径直离开。
她走了约摸有百十来步,也没听到声响,那男子却倏然出现在面前,嘶声道:“陆小鸡还说你这姑娘爱发善心,见人掉了东西,也不追上去还给人家么”
心兰眨眨眼:“陆小鸡是谁”
男子没好气道:“一个小混蛋。”
心兰追问:“那陆小凤是谁”
男子恶声恶气道:“一个大混蛋。”
哦,原来他是四条眉毛的朋友。
陆小凤的朋友遍布全天下,对方显然用了易容术,轻功也极好,这两样都精通的高手,定非泛泛之辈。
心兰想起了香帅。
但陆小凤并不认识楚留香,盗帅也不至于跟她开这样的顽笑,但这打开了思路:“您是盗仙”偷王之王,名气响当当。
男子闷声笑了:“叫我司空摘星就好。”
他手上拿着方才掉在地上的卷轴,递至眼前。
“这是什么,要转交给陆小凤的”
“偷的,在物归原主之前你先打开来瞧瞧。”
心兰接过来,纳闷道:“既然是要物归原主,外人就不便看了,你告诉我是谁所属,我转交就是了。”
“不,你必须得看”司空摘星神秘兮兮道:“它的主人你也认识,便是那位无缺公子,听闻你们还住在一处,是未婚夫妻,是也不是”
“住在一个宅里罢了,朋友,清者自清。”心兰几乎立刻就想打开来瞧瞧,想来这便是那日花无缺丢失的画了,强自按捺住:“多谢归还,但若再有下次,我们决不会再当你是朋友。”
“不错,朋友的朋友便是朋友,我不会偷朋友的心爱珍藏之物。”司空摘星摇了摇头:“只是这一回,你却得感谢我这位坏朋友”
他叹了口气:“画中是位绝代佳人。”
说来说去,就是要她亲自打开画像看。
心兰并不怎么信任对方,但她自恃体质特殊不惧阴谋算计,好奇心起,便真默不作声地缓缓翻开了那画卷
确实是位明艳无双的美人。
紫衣,乌发,柳眉,杏眸,丹唇,栩栩如生。
司空摘星凑过来,啧了一声:“漂亮吧”
心兰长久地立在那里,没有动。
少女双颊微有晕红,面上显出有些微妙的神情,顿了顿,她小声道:“唔谢谢夸奖”怪教人不好意思的。
“”司空摘星沉默了片刻。
他张了张嘴,嘎声道:“你觉得画上人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她被问得怔住,随即理直气壮道:“他画得挺像的呀,头发,衣服,脸这分明就是我的模样嘛”
司空摘星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地将面前的姑娘从上到下又认真打量了一遍。
半晌,仿佛坚定了什么想法似的,他皱着眉又问道:“你的衣物,是否他也曾帮忙准备”
应该算是吧,花无缺看她穿什么都夸好看,在昆仑也确实曾买过许多衣料,毕竟她当时身无分文。
但这事儿不大好意思对着几乎算是陌生人的盗仙讲,所以她吭哧半天没答话。
“唉,自古薄幸”纵然少女未答,但瞧在司空摘星眼里,期期艾艾的神情已诉说了一切。
于是他的眸光,不由带上了几分同情。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而轻声安慰道:“其实画中人,也未必真比你好看。”
“”心兰深深地迷惑了。
又瞧了一眼画像,琢磨着约摸是花无缺画技太好有所美化,那四周添着的琼楼玉宇轻雾缭绕,映衬得中央拈花而笑的她飘然若仙。
有点陶醉,简直太好看了罢
乍看是比她这个真人还要美几分。
紫衣少女清了清嗓子,学着画上姿态抿唇而笑,细声细气道:“这样看着,是不是更像些”
司空摘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但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有些感叹少女痴心,而他竟要狠心戳破这个梦,颇有些残忍。
男子直直注视过来,无奈道:“铁姑娘,你唇边有颗小黑痣,这画上可没有。”
心兰懵了,她嘴边哪有过小痣
听说朱九真倒是有,但张无忌曾说过,她瞧着是没有的呀因此不敢断定她是朱九真死而复生。
刚要张口,对方又指着自己那颗贴上的痦子道:“你唇边小黑痣虽没这里打眼,但站得那么近,我还能看错不成你跟画中人不过七八分像听我一句劝,想开点儿,你想想陆小鸡这混蛋,虽然浑,但不会把女人骗得团团转”
也不知盗仙哪儿学来的脑补功夫。
总之后面的话,心兰稀里糊涂全没听清。
她脑中茫然了一阵,渐渐清晰明了起来是了,在旁人眼中,她该是朱九真的模样啊
这是系统使出的障眼法,有痣没痣或许不同人瞧着有所变化,但大致就是朱九真的容貌无疑。
日日瞧着镜中真容,竟忘了这回事。
她忽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那些寻常的细节与奥秘,如草蛇灰线,而今终于整合起来,现于眼前。
她再傻,也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片刻后,少女木然地将那画卷收好,也不知有没有跟司空摘星告别,如同一抹游魂般地往宅子方向走。
“哎,等等唉”
男子唤了两声,终于还是闭紧嘴。
他思忖着,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任何一位陷入爱河的少女,遇到这种心上人将自己视为替身的糟心戏码,都是要疯的,不知多久才能缓过劲儿来。
罢了,元人谋算六大派的事,还是亲自找陆小鸡说吧。他好歹也是汉人,不想认那郡主娘娘为主子,且偷了画在她面前一晃便溜,定然惹怒了她。
往后这段时日啊,是逍遥不起来喽。
正好,再去那家小饭馆吃几顿,不亏。
心兰揽着画,等了足有两个时辰。
但眼看夕阳西下,花无缺都没有回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说过今日瞧病走得远,回来当已夜深,让她勿等。
勿等、勿等不过是一天半日的工夫,他都教她勿等;那他自己呢,他得等了她多久呢她当初对着他说的那些话,他又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日光渐渐黯淡下去,室内未点蜡。
四周有些昏沉,画中人依旧笑吟吟的。
心兰越瞧那精心描摹的画,越觉鼻酸。
没忍住,眼泪不慎滴在卷轴上,怕濡湿画像,少女连忙拿衣袖抹去泪痕,又将画收好,放得远远的。
她深吸一口气,呼叫系统。
唤了几次那声音都未响起,自从到了江南,除了基建相关,心兰几乎不与它交流,有时明明没阻隔意识,但喊它不应声,回来只说自己在休息。
系统,一抹意识,睡哪门子的大觉
而今她终于知晓了,它分明是跑到别人那里去了,这个该死的细作。
他跟它合起伙来,将她瞒得好苦
念及此处,心兰又觉方才那些动容正慢慢被气恼所取代,恨不得跑到花无缺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
哼,没那么容易。她咬唇想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得好好打探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托腮花花呀花花,啧啧啧。
预收文原著在逃综武侠
蓝星历2021,融合金古黄梁温武侠的全息游戏江湖上线。真实自由,nc高度智能化。
譬如蝙蝠公子与妙僧合伙干坏事,香帅联手四大名捕砸场;花七公子的小楼门槛被玩家踏破,只得暂避;移花宫少主血洗无牙门后,竟叛教而出
辛兰做完师门任务,穿着新手装下山,自此鲜衣怒马闯荡江湖。不料刚出安全区,便在苏州茶馆遭池鱼之殃:氪金大帮互撕,技能乱飞无处下脚,坐骑受惊而出
忽有位白衣谪仙天降,抬手,剑光如练。
来人头顶属于nc的崩坏红名太过刺眼,等复活的玩家们安静如鸡,毫发无伤的小棕马踩着满地死尸,打了个欢快的响鼻。
辛兰收坐骑时,听见那人唤小二沏茶,还要了碗招牌八宝饭。她狗狗祟祟预备跑路,脚尖刚动,对方倏然偏首,眸中冰寒尚未消融
却抿唇而笑,温声道:“来,坐我旁边。”
假如兰兰遇到的是这个花花,就该害怕啦。
其实这本花花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之前怎么纠结痛苦想拉人下地狱,结果真遇上兰兰就没辙了。
第一本我就想写花花断情绝爱后疯批,奈何角色不受控,碰上兰兰就自动切换温润君子模式,哪怕对别人冷且凶,都怕吓着她。他觉得兰兰会被吓到,不是我觉得,更不是兰兰自己觉得
这第二本,白切黑成功了,疯批虽然大纲有,但情节发展显然做不到,只能寄希望于第三本。别问我为啥屡试屡败还不肯放弃,我脑补很久了呜呜呜呜呜呜
虽然但是,下本先开碗碗,我得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