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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86章
    这下裴向骊的眼睛是彻底没法睁开了, 这人光亲还觉得不够,居然还捋着自己的头发“乖一点,等我回来。”

    幸好他并没有在自己床边儿上呆多长时间, 不然自己实在不能保证,让他看不出破绽来。

    卫生间里传来洗漱的声音,周既白换好衣服,拿起挂在门口的外套,病房的门“咔哒”一声轻轻地关上了。

    下一瞬间,裴向骊眼睛猛地睁开, 清明的过分,连一丝睡意都没有了

    指尖触碰了一下周既白刚才亲吻过得地方,然后好像触电了一样猛地收了回来。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裴向骊觉得自己的大脑沟壑都要因为过大的信息量而被填平了他是迟钝又不是傻子, 刚才的那个吻, 无论放在什么文化背景下, 都不能理解是对兄弟健康的祝愿吧

    他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应该从什么角度来思考这件事情他么的,涉及到自己的知识盲区了啊

    当变故发生的太快,即便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依然觉得不可能不真实,裴向骊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 从我和这大哥认识了五六年了为前提入手, 思绪散发到对自己的反思反省我到底是不是个傻逼,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察觉到端倪呢还是他隐藏的太好了或者是昨天晚上他做梦, 脑袋一拍今天早起就觉得对我的感情变质了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反而是最后那个,在裴向骊这儿站得住脚。

    不管怎么样, 归根结底这是什么艹蛋的事儿啊

    护士推门进来查房的时候,被裴向骊仰躺在枕头上,一动不动的苍白面孔吓了一跳,他脸上一点表情没有不说,听到开门声也没反应,吓到护士都想来查看他的生命体征。

    而此时裴向骊已经脑子里已经进行到下一个阶段了,劝说自己一定是我自作多情了,周既白这人对亲近的人不太讲究社交距离,指不定就是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多想了

    多想了,多想个屁啊

    裴向骊连病房都待不下去了,办理了手续,一溜烟地就跑回了家。

    都坐上飞机了,刘全发现周既白依然精神恍惚,以为他担心裴向骊身体“大夫不是说么没事儿了吗等会下飞机,我网购个加湿器给他,今年供暖给的好,屋子里面一干,流鼻血挺常见的。”

    周既白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他,脑袋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慢慢地开始失控了,他原本以为自己能有分寸地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但现在看,根本是不可能的,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是不自觉地想要亲近他,占有他,想触碰想亲密的,压抑的越狠,执念越深,当拦着感情的闸门打开,就再也无法关上了。

    周既白想强迫自己看开一点,洒脱一点,但却完全做不到,若能完全隐藏心迹,那不是足够自控,而是不够喜欢,太过喜欢,感情是会渗透进生活的点点滴滴,行为举止会变得僵硬,每一次不经意的接触细碎的神情,都会反复揣摩。

    在镜头下演绎出“我喜欢你”很容易,但在生活里演出“我不喜欢你”实在是太难了。

    他趁着裴向骊虚弱的时候,不经过他的允许,便将自己的感情强加给他,这让他感觉到愧疚,但却并不后悔。

    杨承衍发现这几天裴向骊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频率变很高,就算是工作完了,也赖在自己家里,蹭吃蹭喝,虽然很高兴他对自己手艺的捧场,但也觉的,自己做的饭没好吃到这种程度。

    在裴向骊打开第三听啤酒的时候,杨承衍用筷子在盘子边儿上点了点“到底怎么了大家都热火朝天的,你演什么苦情戏码呢”

    “碰到个事儿。”裴向骊颇为苦恼地道“我一个人呆着,总忍不住去想。”

    “遇到事儿你不好好想想怎么解决”杨承衍被他说迷糊了。

    就是因为我根本不想明白

    “逃避”杨承衍挺感兴趣的“家庭,事业还是感情”

    不等裴向骊说话,他自问自答“能让你困扰成这熊样的,感情吧”

    自己这学长,从认识的时候就发现,他心眼像是比别人多了不少,心细如发,从点细枝末节的东西,就能抽丝剥茧地将事情分析的八九不离十。

    裴向骊放下杯子,两只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师傅,别念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杨承衍被他逗笑“你自己先烦恼着,等你什么时候把那脑袋从沙子拔出来,想问我再说。”

    杨承衍觉得自己这漂亮小学弟,有时候确实像个鸵鸟,看着拿得起放得下,其实遇事不决的毛病还挺严重的,他一觉得超出自己能思考的范围了,就把脑袋一埋,假装天下太平。

    但他这种举动,落在想得到回应的人眼里,就显得很木讷而漫不经心,可是能发现他这毛病的人必然和他很熟悉了,所以很难说不憋屈。

    杨承衍从他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信息,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同情将感情洒在裴向骊身上的那人。

    果然人的行为模式总是一以贯之,不会轻易改变,周既白这次是去进组,拿到了一个献礼电影中的,有十分钟左右镜头的配角,这种群像似的大电影,采用了分段式的拍摄,会集中拍摄镜头重合度很高的角色。

    所以他这次进组大概才半个月不到的时间。

    惹得自己脑袋疼的人不在,裴向骊震惊了两天,就开始了鸵鸟应对,马上就出发了,他们拍摄组最近工作量个挺繁忙的,但凡想到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宁可费劲一点,也要提前全都准备好,不然等真进了山里面,缺啥东西,可耽误大事儿了,那儿是连快递都发不进去

    杨承衍看着蹲在箱子前面,帮摄影整理器材的裴向骊,问他“怎么,你还拖着呢走之前不准备把自己的个人感情问题解决一下吗不然到了忙起来的时候,估计连想的功夫都没有了”

    摄像大哥姓石,去年刚和媳妇结束了爱情长跑,今年进度赶的飞快,孩子都有了,生了一对龙凤胎,天天拿着照片显摆,逢人遍说自己得努力努力再努力,绝对要让媳妇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自己感情顺利的人,就格外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凑过来“怎么了,小裴,有情况啊有什么苦恼的,用不用哥这个过来人给你指点迷津”

    “你今年也二十五六了,是时候可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哥爱情长跑了这么多年,什么校园恋啊,异地恋啊,异国恋啊,哥都经历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到时候要是成了的话,婚纱照记得找哥,哥搞得副业肯定给你们打折”他开玩笑道。

    “行了,老石,别拿你那油腔滑调的一套去教小裴,让他自己合计去”杨承衍给他撵一边儿去了。

    在周既白进组后一周左右,裴向骊他们就准备出发了,临行前一天晚上,他犹豫着打开了和周既白的微信对话框,上一条消息还是周既白离开那天,下飞机后和裴向骊报平安,自己回的一句知道了。

    在对话框里面输入了好几遍,裴向骊最终还是删除了,给刘全发了条消息。

    刘全几乎整天都抱着手机,看到裴向骊的消息,马上回复道“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嗯,拍摄行程稍微提前了一点,明天下午就走了。你帮我和老周说一声。”

    “哦”刘全看裴向骊的消息,急忙回复道“既白的手机在我这儿,他这几天拍摄行程特别忙,可能没看到你的消息”刘全以为是周既白没回复消息,裴向骊才交代到自己这儿。

    “放心,等他从剧组出来我让他和你联系。”

    “没事不用了。”裴向骊下意识地拒绝,然后解释道“我要去的地方挺荒的,可能信号也不好,你让他安心拍摄吧。”

    刘全这几天也忙,应下一声,等晚上和周既白说的时候,被周既白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动作吓得手机差点没掉下来。

    “你干什么啊”刘全不知道他抽什么疯,一抬头,却发现周既白的脸色很难看,还隐隐约约带着一丝难堪

    “裴向骊让你转告我的”

    “嗯,是啊,他说山里面信号不好”

    周既白没再说话,沉着脸看着手机的屏幕,将刘全撵出自己的房间,关上灯,坐在黑暗中的床上。

    第二天下午,裴向骊带着行李,随着杨承衍的团队上了飞机。

    一行人早就已经了解了当地情况,并且看过拍摄的照片,可等真的落地看到后,还是大吃一惊。

    光是进山就花了五个多小时,从还有盘山路能开车的道路,到后来换上马车,二十多个大行李扔在平板车上拖着,地面尘土飞扬的,呛的坐在后面,努力平衡身子的人只咳嗽。

    器材包每颠簸一下,几个摄影的心都跟着颤一下,实在没忍住,将最精细地抱在怀里,进行人肉减震。

    等到最后一段路程,连平板车都上不去,台阶直上直下的,只能一趟一趟地把行李搬上去,等终于全搬上去后,一行人累得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裴向骊手心都被拉行李的麻绳磨得起泡了,叹了口气果然,临时抱佛脚的健身是没有用的。

    他累得已经没有心思想别的了,就是天要塌下来了,自己也得先歇歇腿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耳朵去看了中医,结果给我看病的大夫,早上七点前给我打电话,问我八点前能不能去复诊。

    我

    昨天晚上不舒服我三点多才睡,给我看病的那个大夫,人很好却莫名融合了我初中班主任的气质,我连质疑都没敢发出一句,就答应下来“好好好,没问题,我现在就出门”

    我到的时候,一推开门,一屋子脑袋上扎了针灸的人给我吓精神了,好家伙,一人脑袋上是十号几根针就挺想知道的,中医上班都这么早吗

    回来睡到下午三点多又去挂点滴,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