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炎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他身边的女人从没有这么离奇的脑回路。
他的思路诡异地偏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有些禁断,有些刺激,还有些难以说出口的羞耻:“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他听说花戈是富家小姐,某方面来讲也算得上是将来的总裁。也许有钱人确实容易变态,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嗜好也可以理解。
花戈松了一口气,这人理解能力这么强,倒是方便她沟通了,不愧是\quot萧哥\quot。
说实在的,以往她也是无所谓的人,反正你情我愿的事,她也不是楚节的什么人。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心情了。
萧炎其实还有些不确定,但又不好意思真的开口,眼神难得有些闪烁地看着花戈。
天知道,他萧炎从来没有这样子面对一个女人。可那可是那个楚节的八卦,唯一一个打倒他以后又给他垫付医药费的欠揍玩意儿,他可太在意了
花戈友善地看着他,用目光鼓励着萧炎。
萧炎暗自深吸一口气,面上维持着玩世不恭的姿态以维护自己冷傲霸气的形象,试探道:“五十度灰”
花戈:
你怎么回事
你不对劲。
萧炎看到花戈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但是他的语气更加笃定了,带着满满让人想打他的自信感:“那就是第四爱。”
花戈:就离谱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奇妙的人吗
就不能有正常的人际关系了吗
有些人表面上是黑道大哥,暗地里一天天的不知道都在看些什么片子。
这么了解,怕不是圈里的人哦。
“莫非你”花戈迟疑道。
“没有”萧炎怒道。
花戈觉得不对,她眯着眼睛,质疑道:“不对啊,楚节把你打进医院,你不应该一提起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吗”
“那你现在这是”她声音拖长,带着股不怀好意的意味。
“男人之间的关系,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萧炎恼羞成怒道,“我”
“哎。”花戈尾音上挑,闭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摇了摇,一副不想多听的样子,“不必再解释了,我懂,我都懂。”
她目光悲悯,饱含着同情与怜爱:“楚节把你打进医院,你因恨生爱,求而不得,楚节从此就在你心里留下了痕迹。可这人冷心冷情,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你。”
花戈叹了一口气,含泪拍了拍萧炎的肩膀,“得不到他就干脆得到他的女人。太惨了,我都替你落泪。”
萧炎感觉自己从没这么累过,最后挣扎着:“我们就是纯洁的敌人关系”
花戈看他的目光就更为怜悯了,看吧,多可怜的孩子啊,喜欢他都不敢说出来,只能暗自在深夜里舔舐着名为“禁断の爱恋”的伤口。
令人唏嘘。
萧炎萧炎他已经放弃挣扎了。
花戈冷笑一声,拖我下水
一起共沉沦吧。
谁也别想干干净净地站在岸上。
萧炎失了魂一般回到座位上,小弟急忙凑过来,神情急切。
“大哥那妞怎么说楚节有没有什么弱点”
萧炎一脸凝重,沉默良久,才道:“不论从什么方面来讲,楚节,果然是一个很强的男人啊。”
“是我败了。”
“啊”
完了,大哥不会被楚节把心态揍崩了吧
晚自习。
花戈小朋友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好学习的人,现下更是使出浑身解数\quot勾引\quot楚节,试图勾搭到同伙。
“要和我一起去散散步吗”花戈勾唇笑起来,凑到楚节桌子旁边,长长的马尾垂到身前。
楚节停下笔抬起头来,湿乎乎的眼神敛去了戾气,清亮纯净的眸子让花戈心下痒痒。
“好。”楚节简短地回答。
夜风温柔,月光皎洁。
这一次是她们一起度过的最为平和的夜晚,没有争吵,追赶,打架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花戈的声音飘散在风里,平缓而舒适,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甜蜜蜜的尾音勾着:“他们说,你是小鬼哎。”
花戈的声音太温柔了,楚节有些不适应地侧侧头,可身体却诚实地往花戈那边靠近了些。
她的声音总是这样带着笑意吗
楚节想,应该也不是。只是她自己听着莫名地就想到花戈笑起来的样子,明眸皓齿,弯起来的眼睛透着光一样。楚节看着就觉得心下也欢悦起来。
她真的喜欢看花戈的笑,那么明媚温柔,似乎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阴霾一般。
“什么小鬼”楚节疑惑道,由于以往的经历,她不是很在意周围人对她的议论。
夜幕下看不清楚节的脸有些遗憾,花戈想。
“你不知道就是泰国的那种小鬼,那种阴气很重,怨气难消,得上贡人血生肉,搞不好还会反噬主人,天天晚上不睡觉,出来吃人的那种熊孩子。”
花戈突然想逗逗楚节,嘴里更加没谱道:“\quot怨灵\quot你看过吧他们说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小屁孩,一天天的不睡床就知道耷拉着半个脑袋四处爬。”
她越扯越离谱了。
楚节被她逗得想笑。她不是个爱笑的人,也没人敢过来来逗她笑,即使是她最亲近的两个女人都不曾这样同她闲聊过。
说来也怪,明明都是大小姐,洛洛让她感觉自惭形秽,花戈却让她恍惚以为是另一个自己。
“好啊,”楚节顺着她的话往下接,“这样的话我看恐怖片也不用害怕了,毕竟都是自家亲戚。”
她笑道:“有空再让他们给您孝敬点眼珠子啊手指节之类的特产,不是更好”
花戈没怎么应声,她忙着从怀里掏出来几块米糕,还带着她的体温,热乎乎的,小孩似的一股脑都往楚节手上塞。
“尝尝”花戈道。
“你怎么像只小仓鼠似的,还藏吃的。”楚节失笑。
花戈这人,看着挺精明的,一脑子算计,可有时候又像小孩一样,全按着自己想法来。
楚节接过来,她从没买过这种花里胡哨的点心,小心翼翼地小口咬了一口。
米糕很完整,连边角的尖儿都支楞着,咬起来软糯糯的,带着股奶香味,但却不怎么甜。
“怎么样,不甜吧”花戈眯着眼睛笑。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楚节惊奇道。
她从没与别人提起过,无人与她交好,她也无从提起。
她的感受一向不重要。
她很能忍,一向如此,吃穿用度便更是如此,只要能活着就好,她从不奢求太多。
她命如草芥,别人不在乎她的感受她自己就更不在乎了,只是麻木地一天天撑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着什么。
花戈看着楚节,神色复杂。
我为什么会知道
她穿越之前圈里谁不知道楚节的口味,嗜好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拼命往楚节跟前钻,就连他们花家也是打听过的。
事实上要不是楚节那方面比较冷淡,各个世家大族早忙不迭地把男男女女往她身边塞了。
他们能给的,哪是眼下这区区米糕可以相比的
“楚节,你将来会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人的。”花戈郑重道,她语气里含着的恳求还有别的什么楚节不知道的感情,沉重得让楚节的心都颤了一下,“拜托你,无论如何,一定一定要等到那一天。”
不要悄无声息地、孤独地死在哪个我不知道的角落里。
你一定要成为那个,我拼命仰望也无法企及一分的存在。
哪怕到时候我再也没有站在你身边的资格。
“好。”楚节的声音低低的,她想自己不会有那一天的,但花戈的语气这样笃定,她也不忍反驳什么。
她慢吞吞地嚼着粘乎乎的米糕,惬意的眯起了眼,又往花戈身边悄悄地靠了靠。
一切都在变好,她也可以对未来有所期待吧
柳澄捏着那几张零零散散交了的作业,整个人都极为抗拒。
就这,还是留了一天让他们补作业的结果。
送作业之前还要开各班班长的会议,她滴溜着这点家底,属实有点丢脸。
她确实是不想去的,可她不去的话,这个班还能指望谁呢
指望陈念晨那打小报告都当面打的\quot人才\quot吗
还是指望花戈那满嘴骚话除了脸一点儿谱也不靠的糟心玩意儿
杀了我算了。
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群狗东西。
她一脸糟心地不情不愿地来到会议室门口,踟蹰着不想进去。
“洛洛啊,你就是太好了,听说那个楚节被分到了一班呢,这下他再也没法连累你了。”一个女声响起来。
门里并不安静,聒噪得不像是班长们的会议。
干嘛呢这是柳澄腹诽,要是来八卦的话喊她来干什么,当她很闲吗
她正要扭头就走,便听到另一个女生说话:“你不要这么说,楚节同学只是脾气不太好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没事,反正你现在在23班,咱学校最好的班,他就算踩着高跷也攀不上你了”
啧。
柳澄心下烦躁,一推门直接闯进去,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柳澄可算是看到了说话的人是谁,对方长得和花戈一个味儿,就是不像花戈那么没脑子就是了。柳澄心下嫌弃地想。
人群静默了一瞬,然后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就是那个考了零分,之前的年级第一柳澄”
“我看之前的分数都是作弊得来的吧,或者有关系”
“柳澄原来这么矮啊”
前面的话柳澄压根理都不理,最后一句话她直接炸毛:“谁说我矮呢”
人呐,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
“你都进了一班了,还这么傲啊”楚洛洛旁边的一个女生阴阳怪气道。
“连年级前十都没进过的人没资格跟我谈成绩。”柳澄欠揍道。
“你”
成啊,不是用成绩压楚节吗那我就用成绩压你。
掌握了规则,这游戏玩起来才有意思。
“柳澄同学,你这样不太好吧大家都是同学,你这样说是不是过分了些”楚洛洛道。
“没别的事我走了。”柳澄懒得跟她胡扯,花戈平时摆出来的假脸就够她看着心烦了,这张脸她更不耐烦去看。
大爷我眼睛容不得沙子。
“啊,别急着走。”楚洛洛急忙拉住了柳澄,动作轻柔,“我是想这样的,一班的同学成绩不知道怎么样,我想着,如果一班同学学习上有问题的话,其他班同学就来帮帮你们,这样子。”
“你觉得怎么样呢”
她神情关切,一点也没有一丝蔑视嘲讽的意思,“柳澄同学,你是一班班长,一班同学的成绩怎么样啊”
柳手上作业都没几份澄: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