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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昏暗的灯光下,沙发上坐着两个等着的人。女人花戈勉强还能猜测是楚节的母亲,可是男人花戈是真的没有头绪,她可不知道楚节有父亲陪在身边啊

    男人的身形有些臃肿,看上去似乎是个中年男性,相貌并不出众,很平常的长相,脸上长着横肉。

    花戈大大方方地打量着男人身上的衣着配饰,视线迅速捕捉到男人手腕上带着的表。

    看起来应该算得上富裕,和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梅婷荷看见花戈惊呼一声,似乎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会来她们家。

    她神情有些不自然,还有些窘迫之感,急忙起身问道:“啊,请问你是”

    花戈怀里还抱着楚节,内心觉得有些古怪。

    张口就问她是谁,这个女人为什么不关心一下自己怀里的人

    花戈把楚节安置在沙发上,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膝上。楚节闭着眼,眼皮下的眼球在动,似乎很不安稳的样子。

    花戈轻轻把手虚虚地搭上去,不至于压迫到眼球,也能很好的替她遮掩住光线。

    这人太累了,想得太多了。心上的担子太重,好不容易什么也不去想,干脆就这样好好睡一觉也挺好。

    花戈不知怎么的,明明到了楚节自己的家里,她却总也不放心,更何况这里还有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我是花戈,不知道楚节有没有跟您提起过我。我是她”花戈想了想,快要说出去的话在舌尖上打了个弯,终究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楚节的\quot挚友\quot,便道,“我是她的朋友。”

    她得体而优雅地笑着,自然而闲适,梅婷荷恍惚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般。

    那个人以后,很少有人能再给她这种感受了。

    这个女孩一定不简单。

    “花戈”她喃喃自语,这种气度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花戈,花

    梅婷荷惊呼:“你是花家的二小姐”

    花戈闻言眼皮一跳。

    那男人也惊诧道:“居然是花家的二小姐失敬了,我是沈氏集团的沈志光,和花家有过生意往来的,您还记得我吗”

    “当然,”花戈笑道,身子都没动一下,她有些疑惑道:“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沈先生,不知道您这是”

    沈志光顿时语塞,然而很快就自然地掩饰过去,道:“我跟这位女士有些许事情要处理,今天也是第一次来,没想到就遇见您了。”

    他笑起来显得有些憨厚:“也是有缘。”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您忙。”男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梅婷荷连送送都没来得及。

    这个女人也太贪了,居然还想挣两次钱,偏偏那个花家的小姐他还动不得,这亏只能咽下去了。

    他啐了一口,暗骂几句,愤懑离开。

    这可是真的冤枉了梅婷荷,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结识了这么一个大人物。

    这个男人本来是她想要给楚节介绍的\quot相亲对象\quot,今天过来看看人,谁想到半路杀出来个花戈。

    “您还有什么事吗”梅婷荷的意思似乎是要赶人了。

    花戈怎么会听不出来,但是楚节现下又完全不清醒,她根本不放心留这人自己在这,虽然这是楚节自己的家,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她觉得古怪,即使是楚节都只是模糊地知道她是个大小姐,很有钱的富二代罢了,可是楚节的母亲却显得很了解的样子,甚至还知道花戈是花家二小姐的名字,这很难不让人生疑。

    “阿姨,你看这天都这么晚了,外面太黑了,我一个女孩子自己孤单一人多危险啊。”花戈撒娇道。

    梅婷荷嘴唇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她听说过花戈的名声,怕不是这个人看上自家女儿了。

    “话说回来,阿姨,你不担心一下楚节同学吗”花戈似乎很随意似的问道。

    梅婷荷仿佛突然惊醒般地,急切地问道:“楚节怎么了这孩子又在外面闯祸了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喝了点酒。”花戈浅笑着糊弄了过去。

    楚节她妈心有点大啊,女儿躺在旁边半天了也不见问一句。

    另一边梅婷荷像是纠结了很久,想了半天才犹豫着说道:“花戈同学啊,阿姨多嘴说一句,你不要生气啊。”

    “嗯。”花戈很乖地点了点头。

    “楚节这孩子毕竟是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什么脾气我一清二楚。这孩子从小就缺爱,对人的控制欲占有欲也强,可阿姨听说你是那种很风流的人,你们在一起不合适的。”

    她担忧道:“万一她认为你背叛了她,或者你给不了她想象中的感情,她绝对会歇斯底里地报复你的,到时候对你们俩谁都不好,我们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不是吗”

    花戈笑得很勉强,“阿姨,你想多了,我和楚节不是这种关系。”

    自己亲妈都不了解自己,楚节你可真行。花戈暗道。

    她早就发现了,这小狼崽子就是装得凶,实际上良善得很,刀子都往自己身上捅,即使被最在意的人伤害了也只是默默地把伤口藏好,等着它自己痊愈起来。

    另一边梅婷荷顿了一下,又道:“虽然很抱歉,但是能请你离楚节远一些吗我不想再让我的孩子觉到痛苦了。”

    花戈瞪大了眼睛:“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让楚节觉得痛苦呢”

    梅婷荷叹了一口气,道:“洛洛也是,你也是,阿姨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可是善良是有限度的,你们终究会有一天离开她的,或者是新奇感过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毕竟你们是大家族孩子,根本和我们不是一类人,迟早要分道扬镳的。”

    她道:“到了那个时候,她要怎么办呢这孩子虽然掩藏得很好,但她敏感得过分,你们成了她的朋友又离开她,她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经历过你们陪伴过后的她会感到更加孤独,她会认为是自己的错才导致了你们的离开。”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感受被别人丢下的痛苦了。”梅婷荷道,哀伤的眸子看着花戈。

    花戈突然就不敢直视这个坚强而悲伤的女人了。

    她什么来历她自己最清楚,她根本也不可能真的陪楚节走到最后。她是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空的一抹魂,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回去,或者就此灰飞烟灭也说不定,她担不起任何承诺。

    花戈原本就没打算陪着楚节走到最后,这个人坚强得过分,她最后会成为什么样子没人比花戈这个穿越过来的更清楚了。她只打算把楚节拉出来这一个坑,剩下的路楚节自己就能走得很好。可她现在在想,这是不是对楚节确实有些残忍了呢

    她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最为隐晦的打算就这样被楚节的母亲明明白白地挑到明面上,她本来就没想清楚要怎么办,这下更加无从应答。

    梅婷荷看着花戈,心知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紧,毕竟花戈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也不能太过分。

    “今天也不早了,楚节你不用管她,就在沙发上也行,盖个被子就行了。你就睡在楚节那屋吧,柜子里有新的睡衣。”梅婷荷说完也径自回屋了。

    她今晚说的有些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这个大小姐。

    花戈听着梅婷荷的脚步声远去,她低头凝视着楚节许久,忽然笑了一声,小声道:“你可是睡得自在了。”

    你妈把我训得老凶了。

    花戈没听梅婷荷的,小心翼翼地把楚节抱进了屋。睡在沙发上什么感觉她知道,第二天起来浑身不舒服,再好的沙发都一样,更何况楚节家里这个小沙发,楚节的大长腿都委委屈屈地缩着。

    楚节的屋里很冷清,像她的人一样。一个非常大的大窗户对着外面,又直直地对着床,冷风无法遏制地透过来,关上窗户也没什么用。

    床也大得过分,一个床睡两个人也不觉得很挤。被子盖了两床也觉得阴冷,像极了蛇窟,阴暗而冰冷。

    花戈这辈子就没睡过这么寒碜的地儿。

    倒不是破,就是冷,太冷了。两个人的床都没有热气,被子硬得像砖块。也不知道楚节一个人平时都是怎么睡得着的。

    怪不得楚节能长成今天这个样子,花戈腹诽道。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感觉自己像是半个身子都入了土。

    好家伙,这哪是上床睡觉啊,这是盖上了个棺材板吧每天晚上都来这么一下,得亏是楚节胆子大。

    花戈这样胡思乱想着,最后居然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楚节第二天醒来,只觉得这一觉甚是漫长,她似乎是睡了许久。

    然后她就看到了不该出现在她床上的东西。

    一种植物。

    就离谱。

    花戈溜达着夹着脸盆,嘴里还含着个新牙刷,适应良好地去洗漱。

    她们起的有些晚,天也不算是早上了,一群老头老太太聚成一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花戈压根没觉得自己跟这场景有什么格格不入的地方,相当自然地就往前面凑。

    那群老人们是在打麻将,花戈挑挑眉,居然没在棋牌室打,她感觉有点新奇,便愈发感兴趣,注意力也往那边发散了些许。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更何况是这些天天闲的没事干的老人们,聊起八卦来就更起劲了,一边打麻将一边聊家长。

    花戈洗漱完一开始还眯着眼睛听着,打发打发时间,后来越听越不对劲,这攻击对象咋变成自家那个小崽子了呢

    她抱着胳膊听了一段,在谣言愈发过分的时候适时地插了进来:“我也想来一把,可以吗”

    花戈笑眯眯地问道。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老人们很是不屑,压根也不打算跟这什么也不懂的小孩来一把。

    “我有很多的钱哦。”花戈笑着补充道。

    “你知道规则吗不知道也没事,很容易的。”对方改口得很快。

    意外地,楚节居然会做饭。不过想想也是,她毕竟习惯一个人的状态,母亲又经常不管她,自己会做饭会减少很多麻烦。

    不过她自己不怎么喜欢,因而也只是勉强能入口罢了,算不得优秀。

    楚节做好饭来喊花戈的时候,就看见那人一点也没有大小姐架子地已经和小区里的人打成一片了。

    花戈居然在和老人们一起打麻将。

    她有些吃惊,又有些理所应当的感觉。这个人似乎就是有这种魅力,就和楚洛洛一样,只要她们想,她们就能和任何人打好关系。

    只不过这会儿花戈怕是要栽了,小区里的老人们都是老手了,花戈恐怕要被狠狠宰一次了。

    楚节这样想着,却猛然听到一声:“胡了”

    她吃惊地看过去,却见对方已然笑着朝她走过来。

    “我挣了好多好多,晚上请你吃麻辣烫啊”花戈随口胡诹,还怕楚节嫌弃似的,又补充道:“你可不要嫌弃啊,毕竟我赚来的也只够请这个了。”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花家的大小姐一样。

    楚节问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会你们有钱人家的小姐连这个也学的吗”

    花戈咳了一声,道:“有钱人家的小姐当然不学这个,可架不住有钱人家的太太们教啊。”

    谁还没点小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