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为何要亲自去您不满凤溪镇的谢氏,只要下令让我们来屠,何必玷污您的手”
后头的谢集赶过来时,看着城门空荡荡,还有余尘飞扬,地面无数马蹄印,他心里顿时咯噔,是不是来晚了
吴秋也坐着轿子到城门。
昔日幕僚与大将在城门相聚。
吴秋出轿后,他谴责道“谢炎刀锯之余,简直背恩忘义”
谁都知道谢炎伤了根无所育,所以谢永新才承继他那一脉。
谢集跃下马,他一把揪住吴秋“谢七叔又做了什么即使他给一个亡国皇子下毒,也不至于落得元帅亲自带兵马前去凤溪镇。”
吴秋挑开昔日侍奉主将的手,他无奈道“某为谢氏效命已久,岂能不知谢氏传统,您们啊尚武已尚到盲目的地步。”
谢广也挤身过来“果真和谢七叔有关,他怎么就不知死活,非要试探元帅的耐心”
吴秋让两人冷静下来“大将军,元帅几乎不用查久,她就是谁对四殿下手,何况,这一次谢七叔做的实在过分。他已越举。误伤主母。”
“他明知误伤主母,还不将解药双手奉上,反倒私自写信让谢帅亲自去取。此意已明显。”
这根本在向谢主宣战
谢炎在示,他不服如今的谢主。作为最临近嫡脉的庶族之一,他是最有权取而代之的人。
而谢氏流传下来的传统也十分野蛮,只要互相不顺眼,不甘旗下,都会直接鸣、枪、实干。哪怕还在战场上跟敌人打仗,打完,转头自己为争主又会打起来。
这股尚武之风曾令谢氏元气大伤,所以后来老元帅严令禁止,禁止一万人以上再内斗打起来。
即便不服如今之主,也得在规定范围内的博弈中上位。否则,整个谢氏将不视新胜者为主。
如今谢炎此举,分明是在宣示,他要挑战现在的谢主。
谢兰芝正是明白此意,她才会毫不犹豫带兵冲去凤溪镇。
因为无路再退了,只有打,才能解决掉祸患。
谢广听后,他脸色一青“可是,可是元帅她忙于朝政,很久未练手,这阵子实力肯定不比从前,谢七叔此时又宣战,分明是趁人之危。”
谢集也黑着脸道“大将军,我想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如果,我说如果大元帅输了,你会服七叔公吗”
谢广毫不犹豫回答“不服,我最不服”
谢集又问吴秋“你呢”
“某想右将军此事已明,谢氏只有在如今的谢主手里才能破茧重生。”吴秋道“谢炎一脉,只是仗着族内关系近罢了。武尚行,但从文某不敢苟同,更何况还有更多谢姓人是臣服于谢主。”
谢广听到两人答案,他深呼一口气“既然我们都选大元帅,那就出兵吧,天京十五万谢军也不是吃素的。”
“如此,岂不是违反规矩”谢集道“大元帅会不高兴。”
谢广顿时怒目道“将在外未免不授,而且我们要保的是现在的谢主,什么破规矩,等元帅回来改掉就是了。”
“吴侍郎你认为呢”
两人目光转向吴秋。
吴秋摇摇头说“两位是调不动天京城内的谢军。”
“什么”谢集和谢广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们俩员大将还能调不动
吴秋又摇摇头“你们未懂元帅深意,为何元帅自带五千人前去凤溪镇,一是赴战,二是避免谢氏元气大伤。非是只为老元帅的规矩,而是在免更大的损失。”
吴秋解析的谢兰芝确实如此。将损失降到最低,利益争取到最大,谢集和谢广就在封御府听过此类话。
“况且。”
谢广和谢集忍不住齐声道“有话直说别绕绕弯弯的”
吴秋全盘托出道“天京十五万,有八万是谢炎一脉,其中七万,有多少人中立,又有多少人选在此时跟随元帅”
“我想你们都很清楚,谢氏们都在眼睁睁盯着,在犹豫着,这些犹豫的人大多数被老一辈人统领着,失去话语权。而老一辈多数和谢七叔是至亲,至交。他们绝不会偏帮元帅,但要是谢七叔命令他们反元帅,他们更不会做。”
“此局势已过于复杂,两位将军,这已不是谢七叔对元帅的挑战,更是新旧谢氏的交锋。”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调动看看。大大小小的将领,他们既不会围攻凤溪镇,更不会听谢炎的。而元帅又没朝他们下令,他们自然不会听你们的,就算下令了,他们也只是围住凤溪镇,而不是攻打。”
“毕竟凤溪镇的人,多多少少有谢军们的亲人在。想亲人安好是人之常情的事。”
谢集瞬间紧张道“如果,我说如果。”
谢广一巴掌拍在背上道“别瞎如果,元帅一定会赢。”
吴秋想到天京十五万人竟没一个敢派上用场,他又忍不住痛斥“谢七叔在凤溪镇有一万驻守,皆是亲兵。根本是胜之不武。”
大元帅五千对一万,恐怕一时难分胜负。
谢兰芝赶往凤溪镇,手下带着的是一位中卫将叫谢锋。五千人畅通无阻出一道又一道城门,谢兰芝带头冲着,一刻未停。
每到一个镇,城官都紧张地开门,几乎连跪拜谢帅的机会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谢帅一身铠武之甲,往凤溪镇赶去。
不知情的百姓还以为又要打仗了,忍不住哀叹这个世道强者的暴虐。
只有各地驻守的谢氏士兵知道,这意味什么,意味此去,他们谢氏要么换主,要么凤溪镇那位死,只会是这两种结果。
“我搞不懂,谢主能文能武,已是我谢氏战功最大,最骁勇善战的帅将,为何族内还是有人不服谢主”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不是早就习惯了。咱们还没攻打天京时,不也觉得谢主变了。大家都人心浮动。”
“要是没进天京,我也认为谢氏之主就该如此,但自从进天京,我才知道怎么活,而且我们现在活的一个比一个好,都是谢主的功劳。”
“我家的孩子还吵着要读书,刚上学堂没一个月。”
“其实我家也是,我觉得天天舞刀弄剑也不是办法,当个吃俸禄的小官也挺好的。”
“我也是,在这里吃的穿的用的,都比南域不知好多少倍。现在想想,咱们谢氏在南域就跟个野人似的。”
“还是天京好。谢氏就该选天京,谢主也没选错,有她在,我们才有现在的好日子。”
突然有一人道“你们希望谁赢”
众人沉默一会,然后很有默契答“自然是如今的谢主”
“可她不再英勇。不再冲锋陷坚。”
“不冲也让我们过到好日子,只要有至圣至明的谢主在”
众人高声。
无论天京谢氏还是各个小镇驻扎的谢氏,所有人私下都有同一个人选。
凤溪镇如今重兵把守,各个路口的谢兵都目不转睛守点,一个个神情非常紧张甚至是惊惧。但他们作为手下的不能违抗主将。
谢炎在凤溪镇的一处府邸,他收到谢氏各地来的信,顿时勃然大怒,将信纸散了一地。
“一个个无能之辈,都如此贪图享乐,他们浸入糖罐子几乎将骨头也软化。”
谢永定已经吓得坐不住,他劝道“族内多数人都侍奉元帅为主,七叔,我们,我们真的要俎位”
谢炎见不得他软弱的样子,他恨铁不成钢道“愚蠢,难道你不想为你弟弟你母亲出口气让天京的人知道我们谢炎一脉不是好惹的。同时也警示谢氏尚武之风才是根”
“可是。”谢永定怯弱小声道“您真的是为了母亲和弟弟,分明是觊觎。”
“放肆”谢炎顿时喝止他“我赢后,待百年好处尽归你,你还有什么好怕的真是无半点魄力。日后谢氏何人还服你。”
即便他再威吓,地上的信纸无不都是请谢炎退出的请愿,只有极少数的支持,而且这些支持还是在南域,天京无一谢氏支持他。
从未收到如此请愿的谢炎,自以为八万大军听自令,可趁机端元帅的窝,结果一个个孬种,不是推辞就是没回复。
他的命令如此被漠视,简直是奇耻大辱。
更何况还是他谢炎一脉的八万军
“子孙不听话,都是谢英的错”
谢永定低下头不敢作声。
没一会,谢兵冲进府邸通报。
“报元帅人马已过深镇,不出二个时辰,既到凤溪镇”
“七叔,我们要不要将凤溪镇无辜的族人送出去”
“不必,既是我谢炎一脉,就该站在我这边”谢炎毫不犹豫堵死子孙的后路。
谢永定的脸顿时铁青万分。
他的妻女还在凤溪镇但七叔完全不顾家人死活
与此同时,司栖年带着的一百人,只有三十人潜入凤溪镇,看着街道巷口都有谢军重兵把守,街上已被清空,无百姓路过。
谢氏族人出街也被赶回去,甚至每个谢军都在谢氏族人的宅邸上了锁。
司栖年目睹一切,他眼神一冷,命令道“找到谢永定府邸,将他妻女掳出来。”
“是殿下。”三十人顿时道。
凤溪镇,一个坐落在天京北部的镇子,地处四县通道口,交通水路陆路发达,此刻各个码头禁止船靠岸,路口禁止行人再靠近。
空出一条条道。
不远的上坡,逐渐出现一群骑兵的轮廓,先是纵马,后是蹄声震动,铺天盖地朝凤溪镇冲来。
谢兰芝在前头,稍稍一抬手,谢锋顿时收到指令“上弓”
这股骑兵都是精锐,骑射一体,五千人纷纷拉出背着的弓,一边策马一边射击。
“放箭”
箭雨宛如密云遮挡凤溪镇的半边天空,一箭又一箭携带死气,射杀凤溪镇守门士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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