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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和你父皇都不行?!
    延景明觉得这神医简直有病。

    他听母妃说过中原的神医, 中原人才辈出,厉害者不在少数,可没有一人是随意瞥上一眼病人便能确诊的, 这神医臭老头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说的还是这种不吉利的话,延景明当然要觉得生气。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还没来得及发作, 温慎之却已有些迟疑地看向那神医,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追问“先生, 你我可曾在何处见过”

    那神医态度冷淡, 干脆开口,道“没有。”

    温慎之却觉得此人眼熟。

    眼前的这位老神医看上去应当已年近古稀, 满头鹤发, 却仍是精神矍铄,而温慎之蹙眉看着此人面容, 想着若往前再推十余年, 这张脸若是再年轻一些

    老神医已经冲开口, 让小童送客,自个匆忙便要进屋, 温慎之却已微微挑眉,道“姚太医,原来众人口中所传的神医是你。”

    老神医“”

    那老神医这才终于回首, 朝着温慎之看了第二眼。

    他并未肯定或是否认温慎之所说的话, 可他沉默片刻,还是嘟囔着低声开了口。

    “老子瞎胡闹。”老神医的语气显然极为不客气,“儿子也不学好。”

    温慎之“”

    温慎之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原以为这老神医方才所说的全是气话, 什么治不好没救了,不过是他脾气冲了一些,想出些不愿入宫的托词,可随后他却又认出这位老神医像是他幼时在宫中见过的某位太医,这事情忽而便变得更加奇怪了。

    温慎之不计较老神医的冒犯言语,他只想弄清老神医话中的含义,他想追上前询问,那老神医却已进了屋,当着他们的面将房门砰地关上,令当朝太子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

    秦卫征觉得此人极为无理,也是胆大包天,正想上前,温慎之却伸手拦住了秦卫征。

    他仔细琢磨老神医的话语,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

    温慎之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因为太后多病,时常召太医来兴庆宫问诊,所以温慎之对那几位医术精湛的太医也颇为面熟。

    这些太医之中,有位姓姚的老太医心直口快,说话很是直接,令温慎之印象深刻,太后也时常召他,而后有一年,温慎之听闻太医院有人触怒天颜,若不是忠孝王为此人求了情,只怕那人已难留命在,可即便有忠孝王为他求情保命,皇帝却仍是恼怒将此人逐出了京城。

    此事在宫中没几日便被压了下来,温慎之甚至不知道被逐出京城的到底是什么人,他只知道,自那日起,他便再也不曾见过那位姚太医。

    如今看来,当初冒犯了他父皇的人,应当就是姚太医。

    只不过就算他知道了这神医的身份,却也仍旧弄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做他父皇瞎胡闹,他也不学好

    温慎之正觉疑惑,延景明已恍然大悟,跨前一步,还有些震惊,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同温慎之道“泥父皇也和泥一样哦。”

    温慎之“”

    温慎之恍惚觉得心中迷雾消散,好似忽而之间便明白了什么。

    他将延景明与姚太医所说的话串联在一块,这两句话便如同是一把替他解惑的钥匙,他深吸一口气,仔细忆起父皇的病症父皇病多少同他有些类似,却远比他的病要严重上许多,他不清楚他与父皇是不是得了同一种病,宫中那么多太医,没有一人告诉他。

    当初他也怀疑自己与父皇是不是中了毒,可太医们只说是气虚之病,没有人诊出任何中毒之症,他后来便也不曾往这方面去想,可若非如此,他二人突然得了同一种病,未免也太巧了。

    延景明还在小心翼翼同他嘟囔“介病还素泥父皇传给泥的吗”

    温慎之“我也不知道。”

    延景明“介种病原来还会继承啊。”

    温慎之叹了口气。

    可下一刻延景明又露出了一丝疑惑神色,像是想不明白这一整件事,忍不住道“可素泥父皇有那么多孩子,他怎么会有介种病呢”

    温慎之“”

    等等,延景明说的到底是什么病啊

    延景明一手扶着自己的下巴,满面沉思。

    “难道他素最近才得病的”延景明极为不解,“可如果素这样,泥为什么也会得和他一样的病呢”

    温慎之“”

    温慎之正要打断延景明的话,眼角却瞥见秦卫征有些疑惑地朝他们看来,显然正在听他与延景明的对话,温慎之心中不由咯噔一声,觉得很是不妙,他身边已经有许多人知道这谣传了,他绝不能让更多人知道这件荒谬之事。

    温慎之咳嗽一声,道“秦卫征,你先去附近看一看可有能过夜的地方。”

    秦卫征心中虽还是好奇,可他一向遵守温慎之的命令,便道“是。”

    温慎之身边还有暗卫首领保护,他不必担忧,便照着温慎之的吩咐,去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过夜的地方,温慎之这才松了口气,再看向延景明,低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延景明却还在深思,道“难道嗦纵欲过度,也很容易生病。”

    温慎之“”

    延景明“泥父皇有辣么多个妃子,年轻时候一定很累。”

    温慎之“可我没有”

    延景明“可泥画画啊。”

    温慎之“那只是画。”

    延景明摆了摆手,认真说道“那不素一般的画。”

    温慎之极力想要解释“我画画的时候,一心只在画技之上,并未”

    延景明“那素很纵欲的画。”

    温慎之“”

    延景明“纵欲,奏会亏。”

    温慎之“”

    延景明“你和你爹,都亏了”

    温慎之“我没有”

    温慎之气从心来,恨不得跟延景明好好说道说道,他同他父皇可大不相同,他父皇后宫佳丽三千人,今日宠幸这个明日宠幸那个,他就不一样,他只喜欢延景明一个人啊。

    可他一想到喜欢这二字,心跳莫名便快了起来,也不知如何同延景明开口解释,嗫嚅半晌,方才低声道“我可我只有你一个。”

    他想起那日父皇同他说过的话,照他父皇的意思,是让他与延景明成婚冲喜治病,若是病好了,就也到了为他纳侧妃的时候,他越想越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偏偏延景明又什么都不懂,正觉心中难过,想要开口,延景明已接着往下说道“窝也只有泥一个哇。”

    温慎之“”

    延景明皱一皱眉,道“不行,他要素不给泥看病,泥治不好了肿么办。”

    说完这句话,延景明一下转过身,继续跑去敲那老神医家的门,在外喊道“骗砸”

    屋中猛地传来老神医的声音“呸谁是骗子”

    延景明“泥哇。”

    老神医“”

    延景明;“泥连这么简单的病都看不好,不奏素骗砸吗”

    老神医“”

    延景明“哦,算了,那窝们还是回京去看叭。”

    老神医“”

    门开了。

    老神医阴沉着脸朝外看来,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延景明“窝要走了。”

    老神医“进来”

    他侧身让温慎之与延景明进屋,延景明只觉得自己着实是机智极了,他母妃同他说过中原的激将法,他竟然一次成功,真不愧是他

    可待二人坐下,那老神医蹙眉又打量了温慎之片刻,这才像是笃定了自己方才心中的猜测,也不肯为温慎之诊脉,只是同温慎之道“你们在此处说什么都没有用。”

    温慎之很是不解。

    “殿下,若你自己不明白,老夫说得再多都没有用。”老神医再次打哑谜一般冒出一句话,“皇上病入膏肓,你倒是还有救,待你弄明白了,再来此处,老夫一定”

    延景明噌一下站起了身。

    “嗦话嗦一半,口口短一半”延景明气呼呼说道,“窝母妃嗦了,话不肯说完的,全都是大骗子”

    温慎之“”

    老太医“”

    延景明不愿在此处继续逗留。

    他恨不得拽着温慎之立即出门,温慎之却还是多问了那老神医几件事,只不过此人一概不肯多说,温慎之只得起身告辞。

    他还算客气,待离开此处,延景明方忍不住再度开口,道“这个骗砸是太医”

    温慎之点头,道“他曾经是。”

    延景明觉得有些奇怪“那为什吗只有泥认出他了”

    温慎之“”

    此人可是暗卫首领先找到的,那暗卫首领说宫中没有任何秘密,在暗卫眼中一切都本该是透明的,当年发生的事,暗卫首领应当也很清楚。

    这暗卫首领既然知道此人是触怒皇上被赶出宫的太医,那他应该也很清楚,皇帝是不可能再让这人入宫的。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说此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温慎之想去寻暗卫首领问个清楚,延景明却拉着他的胳膊,好奇问他“那天那个暗卫都和泥嗦什么了”

    温慎之想起此事便气,他不由压低声音,同延景明道“以后出门在外,你不要同他人随便乱说我的病。”

    这事越传越离谱,再传一段时日,只怕全天下都要知道了。

    延景明将两件事连在一块一想,好像这才恍然大悟,紧张兮兮问温慎之“他素不素觉得你要斋戒,窝和泥一起洗澡不太好哇。”

    温慎之“你知道就”

    延景明“他还寄到泥不可以做那种事”

    温慎之“所以我说了,你不要再和他人乱说”

    延景明“那泥素不素就算做了,他也会觉得泥不可以,所以什么都没有做”

    温慎之“呃”

    不对,这又是什么逻辑

    延景明却觉得自己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介素好事啊”延景明激动握住温慎之的手,“这样泥素不素就可以不用斋戒了”

    温慎之“应该不是吧”

    “窝觉得是”延景明认真说道,“走哇,窝觉得窝们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