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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画中之物
    温慎之沉默片刻, 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不要乱来,他们看得见也听得见。”

    哪怕他心中其实对延景明的建议蠢蠢欲动,他也很想同延景明做些斋戒期间不该做的事情, 可此事若对外暴露,必然会对他不利,而这种事显然不可能不被别人发现。

    “你应该很清楚。”温慎之说道, “暗卫就在附近。”

    因而他们避不开这些暗卫, 也不能刻意躲开这些暗卫,他二人只怕稍微有些小动作便要被人发现。

    延景明不由皱起眉头,认真朝左右看了看。

    经过一段时日相处, 他已从暗卫口中摸清了他们习惯躲藏的地点, 自然也能看出那些暗卫都藏在什么地方,因而他牵着温慎之的手, 认真同温慎之道“如果在这里, 他们当然看得到。”

    此处不仅是暗卫看得到,这地方可就在那老神医门口, 周遭还全是民居, 延景明可不敢在这里搞事情。

    可若是换个地方, 那可就不一定了。

    延景明牵着温慎之的手,拉着他往回走, 一面同他道“窝觉得马车是个好地方。”

    温慎之也觉得马车是个好地方。

    空间狭小,二人倾身相抵,全无间隙。

    延景明又说“他们也看不见。”

    温慎之很是赞同。

    车壁虽薄, 可若他们足够小声, 却也足以隔绝耳目。

    而在斋戒之期,监视之前,他二人却背德相亲, 此等隐秘之感,光是想一想,已足以令人口干舌燥。

    延景明最后冒出一句“窝记得,泥画过的”

    温慎之“”

    延景明简直一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的确是画过,可他也记得自己当时平白想象的痛苦。

    好像什么姿势都不对,如何亲热都很僵硬,他是坐过无数次马车,可这种事他毕竟无甚经验,也并未多少人画过,他只能全靠自己想象,着实痛苦。

    光是这么想一想,他方才还有些躁动不安的心情登时便恢复了平静,脑内只剩下了自己反复修改画稿的痛苦。

    他觉得无论是什么人,在这等打击之下,应当都不会再有兴致了。

    延景明却道“窝看过了,泥画得一点也不好。”

    他一向很喜欢温慎之的画,这还是他头一回对温慎之的画显露不喜,温慎之不由微微一怔,正想追问延景明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延景明便已主动开口,告诉了他答案。

    “一看就不真实。”延景明认真说道,“真的人是很难做到那个动作的”

    温慎之“”

    延景明“一看就很米有实践经验,介样素不行的。”

    温慎之皱起眉,反问延景明“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延景明“锻炼的经验。”

    温慎之“”

    延景明“反正窝是拗不到那个动作的,窝觉得泥也不阔以。”

    温慎之“”

    延景明“泥要不要来试一试”

    温慎之心情沉重。

    当此事带上学习作画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忽而便冷静了许多。

    可他们已经走到了马车前方,偏偏周遭只有两名亲卫,秦卫征不知去了何处,而那两名亲卫看见他们过来,还自觉走开了一些。

    延景明拽着温慎之就要往马车里钻,温慎之有些着急,抓住延景明的胳膊,道“你不要胡来。”

    延景明明白他的意思,还故意提高了些音调,认真回答“天气太热了,窝想到马车里乘乘凉。”

    温慎之“”

    他知道,延景明故意将声音提高了这么多,显然是故意为了说给那些潜藏在暗处的那些暗卫听的,天气太热,寻个阴凉地休息,实在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他们不要有太大的动作或是声响,暗卫们当然不会多想。

    可温慎之还是觉得此举极为冒险,他们不可能一点声音也弄不出来,而习武之人耳目聪敏,只要有一点儿声响,那暗卫首领必然要察觉。

    他几乎已在心中想好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他与延景明私下所为之事,为暗卫首领所察觉,暗卫首领大感震惊,将此事上报给了皇上,而后天颜震怒,他成了废太子,而后余生凄惨

    延景明已抓住了温慎之的衣领,毫不犹豫一把将他推进了马车。

    “啊,对不起。”延景明仍在故意说话给那些暗卫听,“天气太热了,窝手滑了。”

    温慎之“”

    延景明也毫不犹豫跟着爬上了马车。

    温慎之压低声音同他解释,道“你太冒险了。”

    延景明不解“什吗”

    温慎之“如果他们听见了”

    延景明已抓着温慎之的手,让温慎之挪开一些,自己左右看了看,找了个合适的角落,自己靠了过去,一面道“泥寄几看看。”

    温慎之反问“你要我看什么”

    延景明已倚着马车靠垫躺了下来。

    此番出宫,他们离了大队人马独行,又要保持低调,所用的便只是民间富家常见的普通马车,车内空间狭窄,延景明很难将四肢伸展开来,他只能蜷起双腿,而温慎之就在他眼前,只要他动作稍大,温慎之便要小心避闪,还躲得有些艰难,他弯着腰,几乎贴着车壁,延景明这才开口同他道“泥看吧,很难的。”

    温慎之“”

    延景明又深深叹了口气,说“泥还要过来呢。”

    温慎之“我”

    他看异族少年蜷身躺在车内,浅金色曲卷的长发自靠垫之上散落,心中悸动方起,不免倾身上前,已要触碰到延景明的手腕,延景明却忽而开口,道“泥的画里,不是介样的。”

    温慎之“啊”

    延景明一揽他的脖颈,几乎是硬拽着令他贴下身,温慎之匆匆伸手撑住延景明身侧的车壁,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压低声音想要问延景明这是在做什么,延景明却又极顺畅地弓起腰身,以腿勾住温慎之的腰,认真说道“一般人最多也只能做到这样。”

    温慎之“”

    温慎之心跳如鼓。

    异族少年身体柔软,又经过多年训练,所有动作姿势他都能轻易做到,而今他二人身体紧贴,虽还隔着些碍事的衣料,也并非是真的在做什么见不得的事,可如此动作,已足以令他意乱情迷了。

    而延景明还要再凑近一些,他压着温慎之的脊背,令温慎之向下,自己也极力贴近温慎之,而后贴着温慎之的面容,凑近温慎之耳边,认真开口。

    延景明“泥画上那个动作,正常人的脑袋都会断掉的。”

    温慎之“”

    这种时候,还提什么画啊

    延景明又问温慎之“拗成这样,泥还能动吗”

    温慎之“”

    延景明“泥如果不撑着车壁,素不素就要摔了”

    温慎之“”

    延景明“泥的画比这个还要夸张十倍”

    温慎之“”

    延景明“泥看,泥的画,尊的很不对吧”

    温慎之“”

    延景明“米有事,改了就好。”

    温慎之心累,不想说话。

    延景明这才松了手上的力道,让温慎之能够离开那个别扭的动作略微起身来,温慎之拗得腰疼,他收手想退后一些,延景明却仍勾着腿,睁大眼睛看他,问“泥想不想寄到正常人能做到的极限是什么样的”

    温慎之“不想。”

    若延景明再这样折腾下去,他就真的要忍不住了。

    可延景明皱着眉,觉得大家都已经在马车内躺下了,那他们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得出正确的绘画姿势了,既然如此,他们怎么能随便放弃呢

    他有些不满,搂紧了温慎之的腰,眨一眨眼睛,再往温慎之身上蹭一蹭,道“就试试嘛。”

    温慎之“”

    他古怪的撒娇技巧显然并不奏效。

    温慎之按着延景明的肩,压低声音,难得满面严肃,声音还略有沙哑,认真同延景明说“你不要胡闹了。”

    “窝才没有。”延景明小声嘟囔道,“窝只素想帮泥画画啊。”

    他话音一顿,有些疑惑地垂下眼睫,将目光下移,沉默片刻之后,他再度抬首,万分震惊看向温慎之。

    延景明“泥泥”

    温慎之深吸一口气,他实在不习惯在他人面前提及这等暧昧之事,可事已至此,他与延景明又已大婚,他同延景明说这种事情,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温慎之道“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如此。”

    延景明极为震惊。

    温慎之看着延景明的神色,知道延景明心中还记着他那不知从何处推断而来的奇特结论,而今也正是推翻那谣言的最佳时刻,他便低声凑在延景明耳边,认真同延景明道“你看,我并非”

    延景明“泥的病,好得也太快了”

    温慎之“呃”

    延景明开心搂住温慎之的脖颈“介样窝就放心了”

    温慎之“我没病。”

    延景明好像没有听见。

    温慎之想要强调自己绝对没有那方面的问题,以往他是君子行径,不会对延景明别有他念,如今是因为延景明方才勾腿贴着他乱动,他才有了反应,可他根本来不及开口,延景明已凑上前来,轻轻在他唇上一吻。

    他们双唇相贴,也仅仅只是轻轻触碰,延景明不敢发出太大声响,以免引起外头暗卫注意,而今这一切也有些脱离他的预测,他没想到温慎之真能有反应,这可就令他有些为难了眼下这情况,他们要怎么才能离开马车走出去

    延景明抬起眼,同温慎之目光相接,片刻之后,他开口,道“窝记得泥还画过一副画”

    温慎之咬牙“别再提画了。”

    延景明小声“窝可以学一下。”

    温慎之“”

    延景明“泥不要窝帮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