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烤山羊确实很好吃。
两人回府的时候已经是亥时,赵瑾姝因为在去军营的时候晕倒在军营外面。
为了不让她这个状态梅开二度,所以说,回来的时候,陆荀专门为她准备了马车。
本来这银针封住穴位能有六个时辰的时间来着,但是约莫是文鸢下针的力度不够,所以说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腰间隐隐有些许的同感。
陆荀看着在马车上眉头微微皱起,面色有些许难看的她,便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虽说陆荀在军营的时候对赵瑾姝还算是不错,在将士们面前表现出来的模样都是琴瑟和鸣,夫妻和睦的模样。
但是这一上马车,那陆荀便又回复了以往的疏离冷漠。
但是赵瑾姝已经习惯了,只当他是大姨夫来了,不管他。
本来她以为陆荀这双眼一闭应该是捕捉不到她的微表情的,但是没想到,她的眉头才刚皱起来,陆荀便这般关切的问了句。
此时尽管赵瑾姝身体有些许的不适应,但是还是强撑这摇了摇头说“没事。”
她说没事,陆荀便当真信了她没事。
毕竟谁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回到王府后,陆荀便自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而赵瑾姝也是因为自己身体不适的原因,鲜少的不在此时上去纠缠,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世安苑。
陆荀走在牵头没有听到身后传来像以往那般叽叽喳喳的声音,还疑惑的回头看了看。
正疑惑赵瑾姝为何没有跟来的时候,身侧的老管家开口道“王妃娘娘径直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了。”
陆荀不解,但是还是表现的很不在乎的样子从鼻腔里罚了一声“嗯”。
事出反常必有妖,像赵瑾姝这般的,应当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向郦皇汇报他在益阳训练的兵。
陆荀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开了朝着世安苑那一面的窗户。
只要是看见世安苑那边有什么异动,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
而赵瑾姝回到世安苑后,本是想赶紧的收拾一下自己,让嬷嬷给自己泡一杯红糖水来着。
但是她刚进院子,那嬷嬷便迎上来说“公主殿下,皇城来信了。”
行吧,这般比较起来,自然是自己老爹的信息比较要紧。
于是,她对着在世安苑做事的下人下发了煮红糖水的指令后,便直接打开了信封。
皇城来的信,除了郦皇自然便没有别人了。
总不可能事蓉淑妃记挂她,除了在有共同目的的时候她不会找她茬之外,其余的任何时候,着蓉淑妃与赵瑾姝都几乎是势不两立的局面。
郦皇的来信也没什么好看的,总的说来就是通篇表达了对赵瑾姝的思念。
这封信,其实在赵瑾姝离开皇城后一个月,郦皇便写下了,快马加鞭也是到今天才送来。
上面反复叮嘱要注意防范益阳这边的毒虫,看了这封信,赵瑾姝才知道,原来一国之君也会害怕这边谁也没见过,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蛊虫。
看到此处,赵瑾姝觉得很好笑,不过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本来其实也是没有多想家的,但是此刻看见了这一封家书,赵瑾姝也是很难不想家。
想起来,她这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有两次哭都是因为想家。
第一次是因为刚来到这边的时候,刚开始她觉得新鲜,但是一到晚上她就想念自己现代的生活了。
那时候郦皇还当她是想念自己的母妃了,抱着她在御书房看这这个一点也不熟悉的“母亲”说话聊天。
现在,她本来以为她自己也不是头一次背井离乡,想来应该是也习惯这种生活了。
但是没想到,看到了郦皇的这封信后,赵瑾姝还是泪奔了。
这封信写了满满三页纸,通篇的表达了他有多么的害怕赵瑾姝一个人在益阳吃不好穿不暖。
虽说她在皇城是不可一世的公主,但是益阳毕竟是陆荀的地盘。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郦皇还是担心赵瑾姝的这种性格在益阳会吃亏。
信件的最后,郦皇说“若是不喜欢了陆荀了,或者陆荀对你不好,姝姝便回来吧。”
郦皇看的出来,陆荀对赵瑾姝其实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情感,甚至于现在赵瑾姝能嫁进益阳王府,都是赵瑾姝逼迫的结果。
若不是那日赵瑾姝当着那些多人的面说出要嫁给陆荀,并且还有那么多人起哄的话。
但凡陆荀当时敢表达出半分对赵瑾姝的不喜欢,他也断然不会允许赵瑾姝这般胡作非为的。
只可惜,陆荀不敢。
他也知道现在的赵瑾姝是说不听的,这样的话也就只能让她去撞这个南墙,待她去撞南墙撞的头破血流,再回来也行。
赵瑾姝就是一路太顺了,都没有吃过什么教训,所以说现在才这般的任性。
赵瑾姝看到这一封信心中百感交集,她现在还是笃定她的决定是不会有错的。
今日陆荀对她的呵护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觉得,陆荀其实还是喜欢她的。
但是陆荀这个人很是别扭,他即便是喜欢一个人,他也不会表现的很明显。
就像是之前在皇城那样,所不是蓉淑妃编造了一封假信给了陆荀。
她都不知道陆荀原来是那般的在乎她。
赵瑾姝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虽然不算圆,但是足够亮。
她觉得,这月亮就像是她和陆荀之间的情感。
陆荀从来不会给予她正面的回应,但是也不妨碍他爱她爱的热烈。
她一直都觉得,陆荀的感情淳厚汹涌,只是他现在一直在克制,待他克制不住了,她就赢了。
她是很有信心区得胜利的。
所以,虽说赵瑾姝这身体是越来越不舒服,但是她还是强撑着提笔给自己的老爹回了信。
正巧没几天也就是中秋节了,正好也问候一下他老人家。
只可惜她现在还没空去做月饼,也还没有时间出门采办一些土特产。
于是便将自己这些天在益阳的奇遇都说了说。
比如“陆荀煽动下人欺负她”被她说成“益阳王府的下人不服她,陆荀亲自出面教训了下人”
比如“陆荀不分青红皂白污蔑赵瑾姝仗势欺人”被她说成“这益阳王府有人借她的名义仗势欺人,被明察秋毫的陆荀揪了出来,还了她的清白。”
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都被赵瑾姝美化的像是小说里的桥段,让在一旁研墨的文鸢简直是看不下去。
她到现在为止,是真的没有看见益阳王陆荀身上的半点闪光点。
等她一封信写完装进信封后,赵瑾姝看着这单薄的信封,又觉得不是很妥当。
于是便将这府中的采办下人叫了过来。
这大半夜的,下人自然是在睡梦中被喊了起来,来到世安苑的时候,还是睡眼惺忪的的模样。
赵瑾姝瞧着这府中的人,在立完规矩之后竟然是这般的慵懒散漫,心中自然是不悦的。
但是由于现在她的身体不适,她也是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跟她们发这个脾气。
她说“现在可能去置办一些益阳专有的特产”
那采办的小厮由于还不清醒,听的不算是很明白。
“什么”
赵瑾姝瞧着他跪在地上那恍恍惚惚的模样,也是感觉她现在说这个有些强人所难。
大半夜的,本来人就困,不让睡觉就算了,竟然还让去置办特产。
这换谁不得发个懵
赵瑾姝现在只觉得晕头转向,这小腹一抽一抽的疼,每疼一下都让她脑子不清醒一分。
譬如现在,赵瑾姝只觉得自己是脑子暂时清醒,但是说话便不一定清醒了。
于是,她干脆挥手让文鸢上前跟他说。
“公主殿下问你,现在能弄到益阳的特产吗”
但是在她说完之后,却看见赵瑾姝示意她再换一个问法。
于是文鸢又道“王府库存的特产也行。”
这时候,那个小厮才算是听明白了。
这现在出门采办特产那定然是不可能能办到的事情,但是用库存里的,那必然是没有问题,就是种类会比较少。
不过在得知赵瑾姝说没有什么问题之后,那小厮便让文鸢跟随着去挑选特产了。
文鸢临走前,赵瑾姝只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撑不住了。
于是撑着自己还算是清醒,便将自己剩下的事情给文鸢交代了清楚明白。
在得到文鸢的回应之后,赵瑾姝便安心的倒在了美人榻上。
这府中的下人一看见赵瑾姝这般晕厥,瞬间忙的是七手八脚。
本来这件事,府中的下人是想去禀告陆荀来着,但是嬷嬷一看,赵瑾姝是来了葵水,这种事情不太适合弄的众所周知,于是最后也没有人去跟陆荀禀告。
那些老婆子各种的烧热水,煮红糖。
忙活了一晚上,但是赵瑾姝还是不见好转,脸色反而是越来越差。
陆荀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世安苑的反向看了大半个晚上这才看出来端倪。
在看见世安苑的异常之后,陆荀立马安排了人手去截住从世安苑送出去的信和东西。
但是忙活了一晚上,拿到手上一看。
一封信和几张不值钱的饼还有一些其他奇奇怪怪还比较眼熟的小玩意儿。
陆荀瞬间就无语了。
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些东西指不定是障眼法,那封信才是关键。
可这信封一拆出来一看。
竟然洋洋洒洒写的全是他的好,就算有些事情并不是那般的好,也被赵瑾姝写的很好。
看到这封信的陆荀瞬间有种被打脸的感觉,他觉得她是别有居心。
但是她确实那般的存粹。
这样陆荀瞬间无地自容。
他及那个信封复原,然后亲自派人将这信封和这些没什么用的物件快马加鞭往皇城送去。
自己便回到院中,反思自己。
或许,他不应该这般猜忌她。
陆荀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等到月亮都落了下去,他都还没能安睡。
瞧着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陆荀索性便穿衣起床看公文。
等到开完今日的早会,陆荀突然想到赵瑾姝是很喜欢吃那家赵记的锅盔,正要派人出去给她买。
但是这赵记锅盔的管事便亲自送来了今日的第一锅。
据他所言,他已经给赵瑾姝送很久了。
他竟是不知道,赵瑾姝竟然这般会收买人心的。
当然此处绝对是纯纯的夸赞之词,作为一个公主,若当真不会收买人心,那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他现在也没空去纠结这赵记为什么要给她送,不过既然是给她送,那么便交给他送过去吧。
正好他现在也是因为昨晚对她的怀疑还是很歉疚的,正好过去看看她,也是消消他愧疚的心情。
但是他这才刚走到世安苑的附近,就看见这院内院外忙的不可开交。
里面全是丫鬟婆子端着热水跑来跑去,他甚至还看见了这益阳城中出了名的稳婆
稳婆稳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王府之中。
世安苑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都无人禀告
他随手抓了一个侍女,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但是没想到他这一抓就正巧抓住了赵瑾姝的贴身侍女文鸢,文鸢一看是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变得异常凶狠犀利。
她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王爷你。”
陆荀皱着眉头,他不明白。
文鸢看着他便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想不明白自家公主为何就是对他情有独钟。
她背着他抗下这一切,她是真的看不过去。
于是,虽说赵瑾姝吩咐过不要跟陆荀讲,但是文鸢还是说了出来。
“公主昨日晕厥便是因为来了月是。为了不煞王爷的兴,公主殿下便让那军中的女医官柳姑娘用银针封住了穴位,暂时延迟了月是。只是这银针封穴之效只有六个时辰,昨日回府时,公主便不行了。”
陆荀听的很震惊,他昨日确实是在马车上就看见她面色不太正常。
但是他问过,她说没事的啊。
更何况,他之前有询问过之前在军营给赵瑾姝看诊的那位女官,她不也是说没事的吗
陆荀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这般严重,于是便问道“她不是说她没事吗那军中的女官本王也”
文鸢真是气的想将手中的棉布一把砸到他脸上,她打断他说“那是因为公主吩咐了不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