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七拳头握紧又松了开,继而将二钱轻轻放在地上,再用那只沾满他血液的手抓起地上散落的草药。
起身,路过慕时辰身侧,轻轻落下一句话“好好厚葬他。”
“是。”
慕时辰看着她此时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担心,但眼下更为重要的是处理这些后事,让她再无后顾之忧。
洛时七坐在后厨熬着药,她的周围似有一股无形的冷空气将她包围着,任谁都不敢在此时接近她。
派去寻找猎风的士兵终于回来了,但也只是站在外面,等着她召见。
整个军营的人都在讨论着今晨之事,唯有卿河一觉自然醒,醒来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来到厨房找吃的,才看见她坐在小凳子上,神情木讷地盯着熬药的炉子。
“姐姐,怎么是你在这里他们呢”
卿河抓了个包子坐在她旁边,闻到浓浓的药味,不由皱起眉头,“给谁熬的,居然让你亲自动手。”
“”
“我猜是慕大哥不对,慕大哥伤势不重,难道是三皇子昨夜二钱被猎风大哥喊去守夜了,是不是三皇子出了什么事”
卿河自说自话着,说了半晌也没见她回应,这才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怎怎么了,姐姐”
“你去找慕时辰,或许还能见到二钱最后一面。”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让人心疼。
一旁,卿河手上的包子滑落在地,脸色大变,“最后一面姐姐,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吧”
“”
洛时七拿着蒲扇的手攥得紧紧的,却不再出声。
眼角余光看到他用衣袖拂了把眼泪,朝门外跑了出去。
门口站了许久的士兵听到她方才说话的声音,终于上前一步“将军,猎风找到了,我们发现他时是在谷底的树枝上,还有气息,属下已送回营中。”
还活着
洛时七停下手中扇火的动作,“去城里把最好的大夫请过来。”
“是”
那名士兵走后,她将熬好的中药倒在碗里,朝霁沐寒的营帐走去。
途中路过一个小军帐,听到几个士兵倚在角落里闲聊着。
“不就死了个不起眼的小厮吗,又不是死了爹娘,她整一脸哭丧的表情给谁看呢。”
“要不说女人就是女人,就她那胆小的样,怎配领军打仗。”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敌军就快打过来了,我们将军到底能不能行,不行的话让吴副将顶上。”
“要不我们联合其他兄弟们,举荐吴副将上阵当主帅”
“好,就这么说定了”
“”
小士兵们一拍即合,转身之际看到像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站在他们面前的洛时七,吓得惊恐万状。
洛时七扫了他们一眼,再一语不发地端着药继续往前走去。
到了霁沐寒营帐中,看到严祁居然在照顾他,不由蹙了蹙细眉。
“你怎么才来,三皇子受伤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让他一个人躺这儿大夫呢伺候的人呢你怎么当将军的”
这龟孙子还没问完,就被她的眼神给唬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