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相近时辰,六幺门。
到了地方沃檀才知,是门主要见她。
杨门主已是霜眉雪发的年纪,眼下皮纹干瘪,大半个瞳孔都被眼帘盖住。
然而这位执掌知名江湖门派的老者,待人却出奇和蔼。
据沃南所说,宁州雪灾那年,他们兄妹连走路都没了力气,蜷在街边等着冷死或饿死,是杨门主亲自把他们捡到六幺门。
沃檀根骨不算好,于练功身法上不算有天赋,且彼时她柴瘦弱小,瞧着像难救活的样子,因而险些被弃。
最终,是杨门主破例收下她,且指去了月沉堂学毒。
收入门中后,杨门主又重用沃南,培养他成为了如今的天番堂主。
所以杨门主对他们兄妹,除却救命之情外,还有知遇之恩。
然而这位门主行踪不定,不常在人前出现。于沃檀的记忆中,距她上回见门主,都该有五年了。
沃檀面见的时辰不长,拢共也就回答了两个问题。
一是那玉髓自何处得来,二是那盲眼少年生得什么模样。
沃檀不敢有瞒,句句如实答过。
在听到盲眼少年耳垂留有耳洞时,杨门主虽面色如常,但缓缓收紧的指节以及明显紧绷的声线,却可窥见些异样。
行礼退下后,沃檀问沃南“阿兄,是那玉髓有问题么”
“余事莫理。”沃南狭长的眸子瞥她一眼“不过,你立功了。”
立的什么功,沃檀没情没绪,她心里冒起些乱乱的预感。
可能又要搬家了。
这念头才起,又听沃南开腔道“交你一堂差事,寻春阁可知”
见胞妹点了头,他便道“那里头有个叫玉玉公子的,去把他捉来。”
任务突如其来,沃檀隐觉不安“非要现在去么能不能明天”
沃南径自伸手,招了个路经之人过来“你二人一道去,务必将人擒回复命。”
被招来的正是田枝,她刚从外地回,没想到自己偶然路过也能被指派任务,心里自然老大不乐意。
田枝嗫嚅道“南堂主,我并非天番堂人,您”
“先去罢,迟些,我自会与你们堂主打招呼。”
话被截断,这是不去不行了。
田枝觉得自己倒霉到家,而沃檀亦是心事累累。
阿兄不会是故意支开她吧
二女都耷拉着肩膀往外走时,沃南又唤住她们“那玉玉公子是苗人,当心些。”
得益于这声提醒,二女扮作寻常客人去了那寻春楼,且顺利见到了玉玉公子。
溜尖的下巴,脑门奇高,两边眉毛拔得比女子还要精细,一双瑞凤眼中,更是有着压都压不下去的轻佻。
就算她们分不清温润与油腻,但风雅与风尘,还是不难区分的。
在与沃檀配合着踩死一只肥油油的蛊虫之后,田枝直接蹿过几案,抽出腰间软剑抵住了他“你就靠蛊虫迷人心志,让人以为你像九王爷的”
“女,女侠饶命”
那玉玉公子竟是个胆子齁小的,被吓一吓就牙齿打颤哭哭啼啼,连忙和盘托出道“我这里有九王爷的画像,给客人多看两眼,她们便会在脑中将那张脸嫁接到我脸上了。”
“什么画像”田枝将刀欺进一寸。
玉玉公子两股战战,惶急地指了指墙上“就是那幅,宫廷画师所描,小人花了高价收的。”
虽是任务,但田枝对九王爷的兴趣不低,便示意沃檀去把那卷轴取来。
片时后,卷轴缓缓展开,画像中人真容浮现。
玉冠锦袍,衣裙漫飞。
清目,墨眉,鼻梁耸直,肤如兰雪。
田枝瞠目了一会儿,再看沃檀,更是瞬也不瞬地盯住那画,仿佛呼吸都停止住。
片时后,沃檀阴恻恻地扫向那玉玉公子“你敢确定,这是九王爷”
她容色有些阴寒,玉玉公子被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忙不迭指了指那画中某处“姑娘看,九王爷颈间这一粒小痣,是那画师自宫中御医那头听来的,绝不作假。”
宫中画师观察人时本就心细,而御医则去王府请过脉医过病体,于这些小特征记得更为清晰。
沃檀听罢,视线再度于那画上胶着。
这画中人的模样,箭矢一般扎中她。
心境更迭,不过旦夕之间。
算不上短的迟钝过后,疯长的怒意在葳蕤蔓延,沃檀咬了咬牙,顺手劫过田枝手里的剑“这个借我”
装傻充愣,存心戏她耍她作弄她,那厮原来一直跟她唱大戏呢
搏动的愤气灌满心腔,一个猛子往家里赶的沃檀目光淬火,气塞喉头。
离家越近,她眼里越是浮起霾色,心中仅有两种想法在交织着。
先上了他再杀了他,还是先上了他,再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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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证恋爱 婚后文 男二上位
清贵难攀如祝遇清,却娶了灰姑娘晚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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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晚嘉是这么认为的,甚至起了离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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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遇清稀松平常地笑回“什么拯救灰姑娘明明是我想让她来拯救一下我这单身寡汉。”
晚嘉抱着离婚协议踮脚离开,又偷偷把它们塞入了书房的碎纸机。
没想到几天后,她被祝遇清叫到书房。男人抬着下巴指了指桌上黏好的一排离婚协议书“挺有种啊纪晚嘉,还要净身出户是玩腻了我,准备和你前任旧情复燃”
晚嘉有些慌乱,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句“我不吃回头草,你知道的。”
听了这话,祝遇清绷起脸,收回欲拿签字笔的手这要是离了,他也是回头草。
这下子,连吓唬她的法子都没了。
他可真窝囊。
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