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以退为进,唐桔梗不愧是她,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是料定长姐不在圣医谷。
但这对她未必是件坏事,圣医谷,那是她的,师父又怎么可能不会帮她掩护。
夏蝉衣刚要开口,却有见陈妈开口道,“不行,老妇就是从圣医谷逃了出来的,哪里根本就没有夏梓煦这个人。
当时我被圣医接进谷里,还以为圣医是好人,却没有想到我无意见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这圣医是要杀我灭口。
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离奇死了。
我想一定是被圣医谷的人所杀。
陛下若是不信尽管去让人查”
唐桔梗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这圣医谷自然会帮她。
她这是要断了她的后路,让她无处可逃。
夏蝉衣,纸包不住火,真相绝对不会被掩盖。
夏蝉衣眼神里带着一抹怒意,事发突然,她现在被困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见三殿下,否则她也不会如此被动。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听说众人这是要见我”
人群见状立刻分散开来,只见夏梓煦手握碧月寒,缓缓走了进来,神色冷眸,眼神里带着寒意。
蝉衣眼前一愣,“长姐”
夏梓煦轻声一笑,快步上前,摸了摸夏蝉衣的头,低声道“长姐来晚了,让衣衣担心了”
这个称呼,让蝉衣一下子清醒过来,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长姐。
那她是谁碧月寒为何会在她的手中
看着夏梓煦的出现,夏如画第一个不愿相信。
“你是谁你根本就不是夏梓煦”
夏如画很肯定眼前这个人不是夏梓煦,她很清楚,夏梓煦和夏蝉衣就是一个人。
然而夏梓煦却轻声一笑,“长姐,多年不见,你也没有必要眼瞎到这个地步,连我都不认识。
你这是另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夏如画现如今有些着急,一炸便被炸了出来,“夏梓煦和夏蝉衣根本就是”
她话还未说完,唐桔梗便开口打断,“我听太子妃说夏姑娘你身患重病,今日一见却一点也不像个病患的样子。”
夏梓煦自然不搭理她的话,夏如画便是突破口,“大姐姐,要说什么我和衣衣本来是什么
你想说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难不成你见过在哪为什么回见过”
一连串的问题,她抛给夏如画,逼得夏如画进图两难。
唐桔梗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却也不得不给她打圆场,当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夏姑娘,不必如此动怒。这夏如画她就是太担心你们姐妹二人。
身为一家人,血浓于水。怎么可能会不盼着你们好
而今我们只是有些疑惑,看着夏姑娘这模样,看来不像是重病。
这太子妃也太不关心自己的长姐,这夏姑娘明显是早就病好了。”
这将祸水引给夏蝉衣,让众人对于夏蝉衣的话产生怀疑,也对眼前之人的身份真假产生怀疑。
夏蝉衣刚要开口,却见握住夏蝉衣手的夏梓煦微微用力。
“咳咳咳咳”
蓝色的眼眸凸显,嘴角不由地染上一抹血迹,面容憔悴。
看这架势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夏蝉衣见状不由地一震,连忙反握住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却见到夏梓煦的眼神,一下子都明白了,瞬间觉得愧疚。
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那泪水刷的一下子就留了下来。
“长姐,你别吓我。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和母亲交代。”
这蝉衣越哭越大声,让人看着很是共情,让人难免会觉得刚刚的行为太过分了。
一旁的梧攸见状连忙上前抱住蝉衣,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转而厉声道,“唐姑娘,非要走到这一步,你才肯退让。
如今你可满意了,非要让一个重伤的病人,长途跋涉,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
未免也太过分了。陛下乃是九五至尊,岂会被他人所骗。”
岐王看到如此上心的蝉衣,想要上前安慰,却也不得不停住前进的脚步,冷声道,“够了
父皇,如此闹剧,也该停下来了。如此明显的骗局。”
明唐皇望着夏梓煦眼神微闪,但却收回眼神,低声道,“来人将这个满口谎话的罪妇关进大牢。
听候发落”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丝毫不愿意停留。
夏如画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一旁的唐桔梗对着她摇了摇头,眉心不由地紧锁起来。
夏蝉衣转身望着梧攸,略带着哭腔,“四哥哥,帮我抱着长姐去后院。”
梧攸见状微微点头,快步上前,抱着人连忙走进院子里。
夏蝉衣擦去脸上的泪水,眼神里是冷眸与杀意。
她原本不想动手,但如今将主意打到她长姐的身上,就被怪她不留情面。
夏梓煦缓缓醒来,便看见床榻旁的夏蝉衣。
“你醒了”蝉衣连忙上前将她扶起。
夏梓煦微微点头,但是脸色已久难看,这体内的毒刚解开,一时半会难以恢复过来。
“三殿下,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危险。
这毒药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吃的。”
凌戚墨微微一笑,“我人微言轻,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蝉衣对我的恩情,我一刻也未曾忘记。
今日的万灵寺,我无意间知晓皇后的心思,便马不停蹄地出了皇宫,找到了金樱子。
还好一切都赶上了。
也算是能为蝉衣你做一件事情了。”
听到这话,蝉衣不免有些觉得愧对于凌戚墨。
“那你该怎么办今日之事,皇后一定会察觉异常。
你偷偷出宫,一定会被皇后发现。
你就没有想过你的后果。”
凌戚墨憨憨一笑,转而开口道,“其实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
蝉衣,不必如此担心,我既然能知道皇后要害你的消息,自然也有办法让皇后没有法子察觉到我出宫。”
看着凌戚墨的眼神,她始终感到浓浓的不安。
看来她必须尽快为三殿下博得一块封地。
让他远离京城。如此皇后才不会花心思对付他。
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的事情。
“三殿下,今日这恩情,蝉衣铭记在心。”
凌戚墨连忙开口道,“蝉衣不必如此,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蝉衣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