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萱抿了口清茶,和蔼道“第一轮,当然是观选面貌,第二轮”
“第二轮,由臣妾出题。”沉韵无礼打断,语气生硬,“至于第三轮,由国教院来出题。”
时萱扯出一抹微笑,放下了茶杯,“好啊。”
沉韵不由轻哼了声,“太后娘娘,您近来对臣妾忽然温柔了许多。”
“在青凌寺时,哀家已放下了许多。”时萱始终保持着笑意,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要是单纯之人,或许就被您的笑容蒙骗了吧。”沉韵不以为然地拆穿道。
“皇后,哀家所言都是真心,你别太过耿耿于怀了。”时萱还是不恼,反而语重心长地劝导着,“倘若你一直以扭曲的目光看待世间一切,最终会是孤独的下场。”
沉韵开启礼盒,五颜六色的澄澈原钻令她止不住地欢喜,“这都是南疆外贸的货品吗本宫真的能收下吗”
“是的,倭颇商团的海外贸易也十分繁荣,上等的稀有之物才来献给皇后娘娘。”沉岳宠溺笑着,对这皇后妹妹可谓是无比疼爱。
阮香在这时走到沉韵身边,“皇后娘娘,梨春殿出乱子了。”
“怎么了”沉韵疑惑地歪了下脖颈,想不通倪安的宫殿能发生何事。
“据说是,吉美人和倪美人打起来了。”阮香小心翼翼地如实回答道。
“居然无视后宫法度”沉韵拍桌站起身,面色温怒。
梨春殿。
怒目圆睁的倪安扇了吉琅樱一耳光,吓地其他来聊天探望的妃嫔大气不敢出。
吉琅樱捂着疼痛的脸颊,冷声道“你居然打我”
“先动手的人是你”倪安不甘示弱地斥责道。
吉琅樱抿唇打回了耳光,看不下去的薛彩霞高声道“你别太过分了”
倪安扯出一抹轻蔑嘲笑,“本宫可是枫城城主的女儿,你这个崎屿宫女根本上不了台面”
“城主女儿很了不起吗我也是以嵘城城主义妹的身份入选后宫的。”吉琅樱寸步不让地反击,“要是你们再对我曾经的身份指指点点,就休怪我不客气,把你们的肋骨通通打断”
薛彩霞等人都胆怯地侧首回避开目光,有人还下意识抚摸上肋骨处。
“你这丫头,放肆”倪安再次抬手挥向吉琅樱。
吉琅樱及时抓握上倪安的手腕,将她推搡了出去。
倪安顺势摔坐在地,还是直勾勾盯着吉琅樱。
两人真刀真枪地对峙,像是要把事情闹大。
“你们是不是嫌一颗脑袋还不够砍居然敢在后宫大吵大闹”沉韵走进殿堂,语气严厉。
倪安急忙爬起身,委屈道“冤枉啊,皇后娘娘。”
“先挑起事端的,不是我。”吉琅樱也及时开口解释道。
“闭嘴”沉韵没好气地看向吉琅樱,“今晚开请安会,你们做好准备”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倪安有意看向吉琅樱,面色稍有忐忑。
完成计划筹备的吉琅樱眯了眯琉璃眸,笑意轻浅。
“今晚,叫吴尚宫也准备汤药来。”回殿的沉韵严肃吩咐道。
“吉美人,应该还是会拒绝。”阮香担忧回应道。
“本宫正希望她拒绝。”沉韵勾起红唇,语气得意,“她要是敢再拒绝本宫的好意,再加上她今日大闹后宫,本宫就能名正言顺地对她施惩绞刑,废掉她的四肢。”
“随意”洪十不以为然地哼出轻笑,“我只贩卖罪人。”
“我可不是罪人”吉琅樱不甘示弱地反驳着,“被你抓来的人中,大部分也都是无辜的。”
“他们即使活着,也无人在意,这就是罪。”洪十撑起拐杖站起身,平静语气里藏着失望与嘲讽,“因为出生在末落的国家,所以才会被抛弃,这就是最严重的罪。”
吉琅樱想到颠沛流离的崎屿同胞,逝去的崎屿宫女们,忍不住哽了哽喉咙。
“你说你来自崎屿,那是多么无用的国家,才能把你们全都抛弃了。”洪十重新坐回椅凳上,眸光闪烁,笑意苦涩。
“既然你喜欢银子,我给你。”吉琅樱凝视着洪十,试图交易,“但我需要与人联系。”
“无法立刻拿出来的银子,我都不会相信的。”洪十沉下了脸色,“除了摆在我眼前,我不相信任何看不见的东西。”
吉琅樱紧抿着双唇,满脸的倔强。
“带走她。”洪十冷声命令道。
倭颇小厮带拖走了吉琅樱,计价者询问洪十她的价格,洪十却给不出具体数额。
他认为只要遇到个好买家,吉琅樱能卖出天价。
回到木牢的吉琅樱侧身躺下,用家书包袱作为枕头。
可里头的铜镜实在硌人,她便拿出铜镜放到包袱边。
破碎镜面露出的一角白布映入眼帘,吉琅樱皱眉坐卧起身,才发现铜镜有两层结构,白布里还包着一张宣纸。
她展开一看,琉璃瞳中充斥着惊讶
“吾儿景宥,父皇对不起你,沉诸丞相逼朕饮毒就死”
文章末尾的蜻蜓图案令吉琅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迅速折叠好宣纸,意识到这就是血书。
“孩子,你为何不睡觉啊”炽炎迷糊起身,还搓揉着双眼。
吉琅樱警惕看了看四周,确认其他奴隶都睡着后,她将血书交给炽炎,嘘声道“您看看这个。”
“什么呀”炽炎展开宣纸,蜻蜓图案让他赶忙捂上张大的嘴巴。
“如何这是血书没错吧”吉琅樱关切询问道。
“对,对”惊讶的炽炎动唇却发不出声音,又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嗓门,“这是禹宗帝君留下的血书。”
文章末尾的蜻蜓图案令吉琅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迅速折叠好宣纸,意识到这就是血书。
“孩子,你为何不睡觉啊”炽炎迷糊起身,还搓揉着双眼。
吉琅樱警惕看了看四周,确认其他奴隶都睡着后,她将血书交给炽炎,嘘声道“您看看这个。”
“什么呀”炽炎展开宣纸,蜻蜓图案让他赶忙捂上张大的嘴巴。
“如何这是血书没错吧”吉琅樱关切询问道。
“对,对”惊讶的炽炎动唇却发不出声音,又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嗓门,“这是禹宗帝君留下的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