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0章 第四十章
    千字三分,写文不易,请,谢谢。李氏本来已经认命,刚缓过一口气,听卢希宁这么一问,又想晕倒了。

    卢腾隆很难过也很自责,蹲在屋角垂头丧气不吭声。他没出息,没能护住妹妹。

    卢希宁思索之后,诚恳道歉道“对不起啊,因为我你们受连累了。要不这样吧,你们把我毒哑,成了真哑巴想说也说不出来,就不会因言获罪。”

    李氏又一阵急促呼吸,似乎连气都透不过来。卢腾隆愧疚更甚,蹭一下站起身,对卢希宁说道“妹妹,你跟我出来。”

    卢希宁看了眼李氏,她脸色铁青,手捂住胸口,微闭着眼睛,好似不想见到他们兄妹的样子。

    卢希宁怕李氏被气死,悄然挪动着脚步,垫着脚尖离她远了些,轻盈窜到了屋外。

    初春的京城,阳光灿烂,院子角落的海棠树已经冒出星星点点的花蕾。卢腾隆蹲在了海棠树下,卢希宁想了想,也学他那样蹲了下来。

    卢腾隆手上拿着根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划来划去,落寞地道“妹妹,你进宫去不好,我们也不能毒哑你。第一你是我的亲妹妹,第二若是被发现了,这就是抗旨不尊,也是大不敬的罪。”

    “啊”卢希宁惊讶起来,嘀咕道“怎么有这么多的规矩呀,就是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了”

    卢腾隆嗯了声,“妹妹,我不想你进宫去,也不想你给我们家带来荣华富贵。阿玛生前曾对我说,我笨,小富即安即可,不能堪当大任。荣华富贵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天知道哪天刀会从头上掉下来。我们祖上本是大明的武将,被大清俘虏之后降了大清,入了镶白汉军旗。

    玛法是武将守备,领了佐领的差使。后来玛法把的佐领差使传给了二叔,因着阿玛读书好,从先帝顺治爷时的启心郎做起,做到了封疆大吏。当年摄政王与先帝爷争斗得厉害,镶白旗当时的旗主是摄政王亲弟弟豫亲王,后来他们没斗过先帝爷,就像这京城春天的风吹过之后,权倾朝野的贵人们,一夕之间就被刮了个干干净净。”

    京城春天的风是大得过了些,卷起卢希宁的头发扑在脸上。她拿手撩开,可风很快又吹乱了发,她为了不打扰听卢家过往,干脆紧紧拽在了手中。

    “后来,镶白旗的旗主成了苏克萨哈,他是先帝爷留下来的四个辅政臣之一。阿玛大半因着他,很快步步高升。皇上要收回权利,四个辅政大臣也经常内斗不止,康熙六年,苏克萨哈被皇上处以绞刑。

    不知道妹妹还记不记得,那时候我们在广东,阿玛接到皇上训斥他的折子,瞬间就面若死灰。我当时不明白,现在明白了,皇上不是在训斥阿玛,他是要阿玛死。阿玛很快上了请罪折子,辞官回到了京城,准备好之后,就自行了断了。因着阿玛知趣,我们一家才得以存活。妹妹,你若进宫之后,皇上会怎么待你,他又会怎么看你。”

    卢希宁瞪圆了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讶,原来与皇上还有杀父之仇啊,这的确不适合进宫。

    卢腾隆抬头看着她,眉心紧拧,郁闷地道“再说,皇上已经有了皇后,妹妹进去只能做个贵人,我们家现在没了权势,说不定连贵人都做不了。说起来是贵人,其实就是做小。”

    他努嘴朝西跨院那边点了点,“就像那边一样。额涅生前最恨她,说她是狐媚子,幸好生了个女儿,要是生个儿子,再聪明些,就没了我们兄妹的活路。”

    说着说着,卢腾隆又嘿嘿笑起来“幸好她的女儿长得像阿玛,生得丑。等到以后选完秀,随便找户人家嫁了就是。”

    西跨院住着卢兴祖的侧室张氏与她所生的女儿卢婉宁,张氏生得貌美如花,卢婉宁随了卢兴祖,方正国字脸,皮肤黝黑。

    卢兴祖去世以后,张氏与她的女儿就被分了出去,吃住都在自己的院子里,自成一统。

    卢希宁想了想,老实说道“可是卢婉宁也没有什么错啊,她又不能决定生在谁家。”

    卢腾隆说道“那没法子,谁叫她是张氏的女儿,额涅待我们兄妹是掏心掏肺的好,额涅的仇人就是我们兄妹的仇人。我只认你一个妹妹,不然额涅在天之灵会伤心。”

    原来这样啊,卢希宁反正很少见到她们母女,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说道“那好吧。”

    卢腾隆总结道“所以,妹妹,你不能去做小。”

    卢希宁慎重考虑了很久。

    她前世是顶尖的科学家,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科研上,几乎没有过其他生活与人生。每个世界有既定的规则,她为了省事,将所有的规定铭记在心,在规定的范围内做事,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现在这个世界也有自己的规则,她也得按照现有的规则行事。可惜她的研究太前沿太顶端,如今的时代太落后,她的学术理论毫无用处,而她,则成了货真价实的傻瓜。

    前世没能好好生活,看身边的世界,卢希宁还是有小小的遗憾。现在她好比是一只小小的蜗牛,伸出触须,在小心翼翼试探着外面是否安全,她想要好好活一次,看人间悲欢喜乐。

    卢希宁一如既往的冷静,做事讲究实际,问道“哥,有我不进宫的办法吗”

    卢腾隆脸上的坚定逐渐退去,变成了沮丧,摇了摇头“没有。”

    卢希宁腿蹲得有些麻,缓缓起身,手撑在膝盖上转动着腿,说道“既然没有的话,就按着规矩行事吧。该如何就如何,咱们得好好活着,不然阿玛就白死了。”

    卢腾隆也学着她那样弯腰活动腿,兄妹俩头碰着头一起转圈,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对卢希宁的话也辩驳不了,干脆利落地说道“那好吧,反正妹妹记性好,就继续背再选的规矩。”

    李氏成亲了五年,中间除去守孝,迄今为止还没有一儿半女。卢腾隆生得好不说,对她言听必从,还从不拈花惹草。就只凭这一点,娘家的姐妹就不知道多羡慕她。

    卢希宁虽然说话气人,但心地善良,也能进得进去人的意见。李氏的气顺了许多,起身走出屋子,看到两兄妹傻笑着在转圈,一时滋味又复杂难辨。

    说不定傻人有傻福呢。

    卢希宁从背后看到李氏,轻快地道“嫂嫂,你规矩懂得多,快跟我说说再选的规矩。你从头到尾仔细说一遍,我聪明,只听一遍就能记得一字不差。”

    李氏“”

    卢希宁又开始学习再选的规矩,她总结归纳了要点,除了全身严格的身体检查之外,说不定还会被贵人传去问话,后面一项才是重中之重。

    问话必须得答,要是答错了,不用进宫那自然是万事大吉。要是答错了,卢希宁暗戳戳觉得,仇人康熙说不定会趁机斩草除根。

    卢希宁不想死,也不想连累卢家人。再选就在三天后进行,她拿出了科研的劲头,卢腾隆去兵部当差,她就在家里,从早到晚拉着李氏练习对话。

    “你如今可曾读了什么书啊”

    “三字经,千字文学过之后,还略读了些女戒,烈女传,可要背给娘娘听”

    “打住,背就不用说了,贵人没有问,你就不必自作主张提出问题。”

    “哦,好。”

    “家中姐妹可好”

    “不知道,我们不熟悉。”

    “打住你要说很好,与兄弟姐妹都和睦。”

    “哦,好。”

    “平时在家中都玩些什么啊,可有做女工”

    “吃饭睡觉,还有看哥哥玩斗蛐蛐,斗蛐蛐可好玩了。我不会做女工,都是嫂嫂与张婆子做。”

    “哎哟我的祖宗老爷,你怎么老实得透不过气,你要说在家帮着做些家事,照顾妹妹。女工还在学,只做得还不太好。你不能什么都老实回答,算了,从头来吧”

    短短两天的功夫,李氏嘴角就长出了好大一个火泡。幸好卢希宁肯听话,马上改正了过来。自己怎么教,她就怎么答,而且还答得一字不差,连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

    李氏只放了一半心,另一半还悬在半空。主要是她当年选秀,初选就被撩了牌子,也不知道贵人到底会问什么。去请教了卢扬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贵人对不同人肯定有不同的问题,这也没个定数。

    在抓瞎中,宫里派人来宣了旨,卢希宁被康熙赐婚给了纳兰容若。

    卢家满门震动。

    纳兰家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家族,纳兰明珠的祖父是叶赫部的金台吉,清太宗皇太极生母的亲哥哥,康熙还得称他为表哥。他又娶了英亲王阿济格的女儿,是正宗的皇亲国戚。

    纳兰明珠现任兵部尚书,不但是康熙面前的大红人,还是卢兴隆最顶头的上司。

    纳兰容若自幼饱读诗书,才学过人,文武兼修,已经考中了举人。若不是因为生病错过了殿试,肯定早就中了进士。

    他不但出身好,读书好,生得也好,是京城有名的端方公子,百里挑一的良人。

    李氏高兴得张罗着要去拜菩萨,卢腾隆却铁青着脸,拉着卢希宁到海棠树下蹲着,红着眼眶道“妹妹,你的命好苦啊”

    卢希宁不解,“我不用再进宫,嫂嫂都快把各路菩萨谢了个遍。又说我能赐婚给纳兰容若,是祖宗保佑。为何我的命苦了”

    卢腾隆抽噎了下,哭丧着脸说道“纳兰容若今年都二十岁了,那么老还没有成亲,说不定他是这个”

    他的手指又弓又曲,比划了几下,卢希宁没看明白。

    卢腾隆急了,吭哧着解释道“他没有侧室,没有通房小妾,我见过他几次,说话也好,举止也好,哎哟,温柔得得跟胡同口的柳芽儿一样。我这么顶天立地的男人,心都像猫挠了般痒得慌。他肯定是兔儿爷,只喜欢男人”

    卢希宁扣着绊扣的手一顿,睁大眼睛说道“他能抱得动我真是他抱的吗”

    张婆子无语至极,片刻后说道“姑娘不该关心这些,奴婢见着纳兰公子的时候,他的脸色好似不大好。姑娘吃醉前,可是又说了什么话得罪了纳兰公子”

    卢希宁呆了呆,皱起小脸拼命回忆。只是实在回忆不起来,只得颓然放弃,说道“我不记得了。”

    张婆子忧心忡忡看着她,说道“姑娘啊,奴婢跟着姑娘,从进庄子时就想出声提醒,姑娘说话太直愣愣,哪有那般问话的。奴婢又怕纳兰公子会以为咱们府上没有规矩,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理。纳兰府上的规矩重,那么多人都见着姑娘吃醉了,还被纳兰公子亲自抱着。就算姑娘与纳兰公子定了亲,也会有人多嘴说闲话,要是传到觉罗夫人耳朵里去,只怕会以为姑娘轻狂。”

    卢希宁被说得烦躁不已,这破规矩真是多如牛毛,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她来到这里之后没有喝过酒,也不知道她喝断片后是什么德行。

    冥思苦想,卢希宁也没想到解决之法,干脆放弃先去洗漱,说道“我以后再也不吃酒了,等会还是去请教嫂嫂吧,问她究竟该怎么办。”

    张婆子也无法,忙跟着去伺候她洗漱。去到正院之后,饭菜已经摆在桌上,卢腾隆与李氏已经坐在桌上等她。

    李氏上下打量着卢希宁,卢腾隆则关心地问道“妹妹,头还疼吗”

    卢希宁摇摇头,说道“不疼,就是有点儿沉。”

    卢腾隆松了口气,招呼她坐下来,说道“不疼就好,等晚上再睡一觉起来,头就不沉了。你以前滴酒不沾,第一次吃酒不知轻重,肯定会醉。听说你又吃的是黄酒,喝起来甜滋滋的跟水一样,不经意间就得喝多。黄酒后劲足,上头之后可不是会醉。没事没事,先过来用些饭吧,哥以后陪着你喝,把这酒量给练起来,保管你没多久就能千杯不倒。”

    李氏气得直往卢腾隆身上放冷箭,见他厚着脸皮没有反应,只得作罢。

    李氏其实也认为卢希宁得学会吃酒,贵人家的宴请酒席多如牛毛,她总免不了要出来招呼客人。要是酒量不好,当场撒起了酒疯,她本来就不会说话,要是再酒后没得控制,那样的场景,李氏不敢再想。

    不过卢腾隆吃醉了酒也磨人,李氏一直不许他吃,当即说道“妹妹吃酒,你只能在旁边看着。我知道你馋那一口酒,吃后发酒疯,看我跟你没完”

    卢腾隆悄然朝卢希宁挤挤眼,闷头吃饭没有吭声。

    中午卢希宁吃多了些,现在也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一个半馒头,喝了碗面片汤便放下了筷子。

    卢腾隆几口就解决了卢希宁掰下来的半个馒头,李氏胃口向来小,照样只吃了一个馒头。

    卢希宁坐在桌上等他们用饭,突然问道“嫂嫂,吃太多的话会不会有违规矩”

    李氏愣了下,思索着说道“这不能吧,规矩中也没有这一条。以前额涅曾跟我说,别信那些说姑娘得瘦才好看的话,太瘦可不好看。能吃是福,将死之人才吃不下东西。还有呐,这女人太瘦,生孩子都难。”

    卢腾隆闻言,眼珠子咕噜噜在李氏身上打转,她脸色变了变,厉声道“你看着我作甚,莫非是你嫌弃我不能生,要打着主意想纳妾了”

    卢腾隆吓了一大跳,忙双手乱摇,连声否认道“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我只在想你是不是太瘦了,以后得多吃一些。”

    李氏神色缓和了些,冷哼一声道“我成日操劳,劳心劳力,就是吃再多也胖不起来。哪像你,成日脑子里不经事,只知道吃吃喝喝,吃了还不见长肉,浪费粮食”

    卢腾隆吸了吸鼻子,缩着脖子溜下桌,说道“妹妹,我们去散步消食。”

    李氏唤来下人收拾,自己也跟在他们兄妹身后,在庭院里悠转。

    天气一天热过一天,晚上的风吹到身上已经没了寒意。李氏走了几步,见卢希宁难得沉默,转头说道“妹妹,今天你与纳兰公子去赏花吃茶,最后却吃得那么醉,还人事不省被送了回来。当时你被纳兰公子抱下马车送回房,我吓得都不敢说话了。纳兰公子,可有灌你吃酒”

    卢希宁不知道还有这一出,拧着眉头回忆,从他们在“丙舍”见面时说起,直说到吃饭吃酒“后来的事情,我就再也记不得了。”

    李氏听得面无表情,卢腾隆也伸长耳朵听,惊叹道“哎哟还真是有钱人家,明前龙井,明前这茶叶估摸着刚到码头,就快马加鞭送到了纳兰府上。不过妹妹,你怎么能问什么情不情呢,就是你问,他也不会承认啊。这男人的事情,哪能事事告诉女人,女人心眼小得很,断容不下别的女人,哪怕是过去的事情,也会在心里留个疙瘩。纳兰容若吧,我瞧着还算聪明,肯定精得很,那嘴也严实,我都打死都不会招,何况是他”

    李氏狐疑地看着卢腾隆,他自知说漏了嘴,装作无辜看向了别处。

    卢希宁不在意纳兰容若的感情史,问道“嫂嫂,张婆子说,我这样不合规矩,要是被觉罗夫人知道了,会认为我轻狂,我是不是又惹了大麻烦”

    李氏微微皱眉,说道“张婆子是汉人,对旗人姑娘了解得还是太少。旗人在马背上打天下,就是姑娘家也能骑马射箭。就拿京城来说吧,汉人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旗人姑娘照样能骑着马在京城里随意行走。觉罗夫人是满人,满人儿女自小都吃酒,京城里的贵人,吃醉了酒闹出的荒唐事可不少,觉罗夫人哪会在意你这点子事情。”

    卢希宁顿时长舒了口气,李氏神色复杂,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妹妹啊,别听你哥胡说,男人隐瞒这些事情,那是男人心里有鬼。纳兰公子以前如果真有喜欢的姑娘,肯定是不合规矩,旗人姑娘没有选秀,怎么能私定终身。若是被皇上知晓,就算纳兰尚书,也要吃挂落。妹妹就这么问了出来,要是纳兰公子以为妹妹拿这件事在要挟他,以后嫁过去,唉。赐婚是赐婚,这后宅的事情可说不清楚,要让一个人病亡,那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咱们家现在也没有什么能耐,就是妹妹突然没了,咱家也没办法替妹妹讨回公道。”

    卢希宁听得瞠目结舌,卢腾隆一蹦三丈高,尖声叫道“他敢要是妹妹少了根头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去皇上跟前告御状”

    李氏怒瞪着他,骂道“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只是猜测而已,纳兰公子是君子,断不会是如此歹毒之人。妹妹啊,我瞧着纳兰公子待你真好,抱你回来的时候,我准备让幸福美好去搭把手,他都拒绝了,亲自把你抱到了炕上放好。妹妹,你平时吃得不少,身子可轻不到哪里去。就是你哥,估计都抱不动你。我瞧着纳兰公子涨红了脸,背后都被汗水浸湿了,他却一句抱怨都没有,还客气得很,连声给我道歉,说是没有照顾好你。”

    卢希宁愁眉苦脸蹲了下来,只觉着头更晕了。听李氏的意思,她现在的生死,都掌握在纳兰容若的人品上。可是,在醉的这段时候,她究竟有没有说过得罪纳兰容若的话

    再也没了消食的心思,卢希宁怏怏不乐回了东跨院。她白天睡了一下午,又揣着心事,以为晚上再也睡不着。谁知沾着枕头,照样一觉睡到了天亮。早上神清气爽起床,脑子里也恢复了清明。

    李氏在忙着给卢希宁张罗嫁妆,吃完饭之后就匆匆出了门。吃过午饭,她左思右想深思熟虑之后,到胡同外找了辆骡车,去了西城纳兰府。

    卢希宁像是上次那般,在胡同口转悠等着。刚转悠了一阵,便听到温和熟悉的声音响起“姑娘可是在等我”

    卢希宁猛地回头,纳兰容若背着手,正站在她面前。卢希宁脱口而出道“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纳兰容若愣了下,见胡同口有人经过,还好奇张望过来,带着她来到僻静处,说道“今日我没出门,恰好在家。听行墨说好似看到了姑娘,便出来瞧一瞧。姑娘以后若是要找我,跟门房说一声便是,不用在外面等。”

    卢希宁点点头,说了声知道,然后福了福身,期期艾艾地道“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吃醉以后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不管我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请你都别放在心上,就当我是在放屁吧,风一吹就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