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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千字三分,写文不易,请,谢谢。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转头回望,见是纳兰容若,不由得更加快了脚步,嗖一下窜进了院子。

    她准备反手关上院门,又觉得太过显眼,趴着门悄悄探出头去,想看他有没有跟来。头伸到一半,便看到眼前月白绣着暗纹的衣襟。

    卢希宁尴尬地缩回头,假装理了理头发,也不好意思抬头去看他。手背在身后,垂着脑袋,脚有一下没一下蹭着青石地面,声如蚊讷,含糊着说道“你怎么来了”

    望着她如玉般的耳垂泛着红意,纳兰容若也背着手,在身后紧紧拽着,费劲了所有力气,才制止住没有将她揽在怀里,疼惜,安慰。

    隔着门槛,他身子微微前倾,拉长声音道“嗯”

    卢希宁以为他没有听清,猛地抬起头,与他灼热的目光四目相对,呐呐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纳兰容若嘴角上扬,又靠近了些,柔声问道“那你为何要跑你听到了我说的话对不对”

    不知为何,卢希宁突然委屈起来“我当然要跑,你摸摸我的脸,很烫。”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见他还站在门槛外,急着道“你进来呀”

    纳兰容若被她拉住手腕,顺从跨进了门槛,跟着她退到门后,她抓起他的手往脸上贴“是不是很烫”

    触手间的温热细腻,纳兰容若连心都跟着一起滚烫,他极力稳住心神,再哑着嗓子嗯了声。

    卢希宁放开他的手,又垂下头,脚踢着青石地面,衣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粉色绣着蝴蝶的鞋面,蝴蝶都好似要飞了起来。

    “我差点儿都以为自己发烧了,我的心也跳得很快,砰砰砰地乱跳,心律紊乱跳太快,这样对心脏不好。你突然说这些话,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我现在心里面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在说什么”

    她神色迷惘中带着些无助,清澈的双眸凝望过来,纳兰容若又将手死死扣在了身后,心尖都在颤抖。

    “对不住,以后我一定先告诉你。不行,说这些话怎么能先告诉你,都是我发自肺腑之言,情之所至。”

    卢希宁盯着他,气势汹汹说道“可是你先前说,如果我做不到,我们不应该相见了。你今天来送节礼,是不是因为规矩如此要是我永远无法回应你呢,你是不是就会失望这样我也会很愧疚。”

    纳兰容若上前一步,朝她步步逼近“规矩没有规定我要亲自来送节礼,我来,还一大早来,是因为我想来,想找个借口能见到你。你为何无法回应我,是因为我不够好吗”

    他的气息兜头笼罩过来,卢希宁觉着呼吸有点困难,伸手去推他“你别再过来呀,这么宽敞的地方,偏偏要来挤我,热得很。”

    纳兰容若纹丝不动,也没有退让,咄咄逼问道“我有什么不好,你为何不能回应我”

    卢希宁见推不动,烦躁地一挥手,说道“我怎么知道,大脑是最不可控的东西,太过深奥神秘。我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死,要是以后我变了呢,变得喜欢你呢又或者,那时候你对我改变了心意,我们又得错过,真正变成了一对怨偶。”

    纳兰容若看着她的慌乱,不知为何却觉得心里比蜜还甜,忙好脾气安慰她道“好好好,你别生气,我不问就是。我也不会变,等你弄明白之后,再告诉我好不好,反正我永远都在。”

    卢希宁顿时松了口气,笑盈盈说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纳兰容若不知道哪里变出来个香包,递到她面前,说道“端午要挂香包,这是我做的,里面是给你新合的香,你闻闻喜不喜欢。”

    香包做得精致,深蓝锦缎的一角,绣着个飘逸的宁字。

    卢希宁拿着爱不释手,凑到鼻尖闻了闻,惊喜地道“我还以为是鸡舌香的气味呢,这个香味也好闻,很清淡。”

    纳兰容若听到鸡舌香,耳根又渐渐发热,俯身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蛊惑“要不要再尝尝鸡舌香”

    卢希宁往后退,咯咯笑道“你不要总蹭额头,今天没有油,但是有汗水啊。我也不要吃你的口水。”

    纳兰容若也笑个不停,见她拿着香包在腰上比划,伸手拿过来,“我帮你。”

    卢希宁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翻飞,将香包在她腰间打了个漂亮的同心结,笑着赞道“你好厉害啊,跟香包上的结一样好看。这个宁字也是你绣的吗”

    “嗯,也不难,先用画笔描绘出来再绣。小时候我没有耐心,坐不住,就学着人捡佛豆,穿针绣花,后来渐渐就能耐下性子了。”

    纳兰容若后退一步,正要伸手理她腰上皱起来的衣袍,听到身后啜得震天响的吃茶声,忙收回手,转身看过去。

    卢腾隆手捧着紫砂茶壶,斜倚在门框上,阴阳怪气地道“新姑爷,吃饭了。”

    卢希宁也饿了,笑着招呼纳兰容若“走吧,我们去吃饭。”

    纳兰容若垂下眼眸,欠身道“大哥请。”

    “哟,大哥,这改口真快。”卢腾隆又啜了口茶,走到卢希宁身边,斜眼打量她腰上的香包,低声说道“妹妹,我还以为你很厉害不为情话所动呢,不过一个香包就把你骗了去,女大不中留喽。妹妹,你不要太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今儿个能跟你说,明儿个也能跟别人说。不能明说的,还可以写诗词暗中传情。反正你也读不懂诗词,就是摆在你面前也看不出来。”

    卢希宁眨了眨眼睛,扯着他的衣袖,紧张地说道“哥,你的声音很大,他在后面能听到。”

    卢腾隆说道“听到就听到吧,反正我就是说给他听。我这越想啊,心里越不得劲。以后我不要生姑娘,等姑娘长大了,还不知道便宜了哪家臭小子。”

    纳兰容若黑着脸,只能装作没有听见。跟在他们身后来到正屋,李氏正站在门口,笑着说道“纳兰公子饿了吧,快进来洗漱用饭。”

    纳兰容若客气道谢,卢希宁也要跟着进屋,李氏拉住了她,把她往灶房带,低声说道“你不能去,男人们吃饭喝酒,我们女人就在灶间吃,这是规矩。”

    听到是规矩,卢希宁也没有多说,跟着李氏去到灶间,里面摆了张小案几,上面摆着满满当当的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还有一筐刚煮熟,热气腾腾的八宝肉粽。

    卢希宁闻着饭菜的香气,不禁欢呼道“好丰盛的饭菜,今天真是过大节了。”

    李氏眼神慈爱,看见她喜悦的脸庞,也跟着心生欢喜。怪不得觉罗氏那样的贵夫人,能一眼相中她,只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笑容,烦恼顿消。

    “吃吧吃吧,纳兰公子第一次来咱们家,总得做些像样的饭菜。每样我都分了一些出来,还有些送去招呼纳兰公子的下人,这些足够我们吃了。”

    卢希宁在矮凳上坐下,笑眯眯地道“嫂子真好,多谢嫂子。今天纳兰府上送来了好多节礼,点心酒茶,还有布料首饰。酒与茶给哥,点心我们一起吃,首饰我与嫂子分掉。布料我们三人拿来做新衣,嫂子等会去看看喜欢什么颜色,你先挑。”

    李氏欣慰地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你都拿去,我与你哥也用不上这些。”

    卢希宁坚持“嫂子与哥的衣服都旧了,你们拿去做几身新衣吧,首饰嫂嫂也可以戴。”

    李氏知道卢希宁大方,从来不藏私,笑着说道“好好好,先吃饭吧,等下饭菜凉了。我拿了坛纳兰公子送来的黄酒让你哥待客,吃完你去看着你哥些,别让他喝太多了。”

    等卢希宁吃完饭去到正屋一看,卢腾隆没有喝多,还很清醒。纳兰容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看上去神色如常,看到她进来,朝她举了举酒碗,笑着说道“你来啦吃过饭了吗”

    卢希宁疑惑地打量着他,问道“我当然吃过了饭,你是醉了吗”

    纳兰容若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喝醉,统共才吃两坛酒,卢兄也喝了不少。”

    卢希宁愣住,李氏只给了卢腾隆一坛酒,肯定是他自己又去拿了来,说道“哥,嫂子说你不能喝太多。”

    卢腾隆朝卢希宁挤了挤眼,他酒量好,的确没有喝太多,上桌就先把酒杯换成了碗,与纳兰容若连喝了三碗。

    他拿着酒坛给纳兰容若满上,说道“妹妹你自己出去玩,纳兰公子没有吃多呢。”

    卢希宁听纳兰容若说话口齿清晰,不像喝醉的模样,卢腾隆更没喝多,回去灶间跟李氏回话。

    李氏见两人都没有发酒疯,也没再多管,忙着给纳兰容若装回礼的粽子点心。

    正屋里的酒,吃到饭菜都凉了还没有结束。纳兰容若喝了大多半的酒,卢腾隆吃了大多半的饭菜。

    最后李氏实在见喝得太晚,不放心亲自领着卢希宁前去看情况。卢腾隆见李氏到来,脖子一缩,收回了给纳兰容若倒酒的手。

    李氏神色担忧打量着纳兰容若,他侧身坐着,眼珠一动不动盯着站在面前的卢希宁。

    突然,纳兰容若朝她笑起来,声音柔和低缓,说道“宁宁,我想抱抱你。”

    李氏呆住,卢希宁啊了声,卢腾隆瞬间跳了起来,怪叫一声“酒品如人品,就知道他品行不端,当场调”

    李氏回过神,眼疾手快拿饽饽塞住了卢腾隆的嘴。再看过去,纳兰容若已经双手双手抱住卢希宁的腰,头贴在卢希宁身前,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闭上了双眼。

    卢腾隆嘴里呜呜作声,急得瞪大眼,李氏不满斜了他一眼又一眼,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对自己从没有这般亲呢过。

    她刚要把卢腾隆揪出去,唤纳兰容若的奴才进来伺候,只见卢希宁伸手拧住了纳兰容若的脸“喂,醒醒,不能这样睡觉,我抱不动你。”

    李氏“”

    他们兄妹,哎哟真是愁死人

    身后的行墨不知何意,也跟着从马上下来,正准备上去牵马。见纳兰容若停下了脚步,似乎在沉思什么,也不敢上去打扰,肃立恭候在旁。

    只片刻间,行墨见到他又重新迈开脚步往前走,忙躬身上前,如以前那样接过马绳,纳兰容若却没有让“不用,我自己牵。”

    行墨应是,又恭敬退下。纳兰容若加快了脚步,走到纳兰府的胡同口,脚步停顿一瞬,目光往胡同里扫去。

    四下安静,除了门口立着的两个石狮子,空无一人。

    纳兰容若面色微沉,拭去额头的汗水,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与烦躁,将缰绳一甩,行墨怔楞住,飞快奔上前牵住了马。

    自从上次从西城卢家回来之后,纳兰容若每天都早早从国子监回府,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近身伺候的行墨与行砚,两人走路都垫着脚,生怕发出声音惹恼了他。

    纳兰容若脾气温和,说话温言细语,待下人也宽厚。只是行墨与行砚伺候他多年,知晓他的脾性。

    若是真惹怒了他,他也不会喊打喊杀,会直接把他们赶出去。最初他们并没有在纳兰容若身边贴身伺候,是伺候他的两人,犯了他的禁忌,被赶去了庄子里,现在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上次去卢家,是行墨随侍左右,虽不知就里,也能大致猜到是卢希宁惹怒了他。

    行墨不由得想起卢希宁,她生得好,看上去如那盛放的海棠般,灵动至极,就是,唉。

    他暗自叹了口气,不禁替卢希宁发愁。她以后会嫁进纳兰府,还没有成亲,就已惹得夫君不喜。

    行墨更替纳兰容若担忧,他心思细腻,盼着夫妻能琴瑟和鸣。皇上赐了婚,却是卢希宁那般的性子,两人以后这日子,只怕会过得鸡飞狗跳。

    行墨愁眉苦脸跟在纳兰容若身后,回到他居住的南院。行砚笑着迎上前请安,纳兰容若沉着脸,一言不发从他身边大步进了屋。

    行砚笑容僵在脸上,偷偷与行墨四目相对,忙小声唤人打了热水来,进去伺候纳兰容若洗漱。

    纳兰容若洗漱完,换了身雨过天青宽幅常袍出来,神色依旧冰冷,在窗边的书桌前坐下。

    行砚上了茶,他端起来吃了口,皱眉冷声道“以后将龙井换成碧螺春。”

    纳兰容若惯常都吃龙井,行砚听到他自小吃惯的茶要换掉,愕然片刻,觑着他的神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忙应下来,端着茶碗转身出去换茶。

    走到门边,又听到身后纳兰容若吩咐道“让行墨去换,你出去府外门房守着,如果有人来,你马上回院子递消息。”

    行砚也机灵,心头一亮,将茶碗递给行墨,恭敬地道“奴才这就去,只要卢姑娘一来,奴才得飞跑着回来给爷递消息。”

    纳兰容若恼羞成怒,沉声道“就你聪明,谁说我让你去等她你留着伺候,谁也不许去”

    行砚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瞧他这张嘴,故作聪明,主子吩咐的事情,只要照办就是,非得要说出来,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怪不得主子一直重用行墨,他是牛皮灯笼心里明,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多言多语。

    行砚重新去换了碧螺春上来,耷拉着脑袋立在旁边磨墨,心中悔恨万分,绞尽脑汁想法子去补救。

    突然,行研眼睛一亮,偷瞄了眼纳兰容若,见他面无表情正在写字,试探着开了口“爷,夫人今日吩咐身边的富嬷嬷前来,说是端午节快到,让奴才看着人将院子里洒扫干净好过节。尤其是备下的新房,夏天来了多雨,要仔细察看可有漏雨之处。夫人忙得很,要张罗着送礼请吃酒,没空亲自前来,叮嘱奴才不得偷懒。奴才多问了句嘴,富嬷嬷说,今年比往年更忙,爷要大婚,要忙着准备婚事,还要给亲家送节礼。”

    纳兰容若本来写着字,下笔越来越慢,最后放下笔,唔了声,状若随意问道“给卢家备了什么礼,礼单拿来给我看看。”

    行砚马上说道“奴才这就去问富嬷嬷拿。”

    纳兰容若点了点头,行砚立刻转身往外奔去,没一会拿来礼单,微微喘着气说道“爷,夫人多问了奴才几句,问爷平时可吃得好住得好。夫人说爷的字写得好,让爷重新誊一遍礼单,好给卢家送去。”

    纳兰容若接过礼单仔细看了,转身往外走,行墨与行砚马上跟在了身后,他头也不回说道“你们不用跟着。”

    行墨与行砚恭敬应是,等到纳兰容若走远了,行墨斜了眼行砚,阴阳怪气说道“行啊你小子。”

    行砚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总不能只你聪明,哎,爷的心情好起来,这下总能大声喘气了。”

    行墨却没有答话。真是蠢,爷心情能不能好,还得看节礼送去之后,卢姑娘那边怎么接招呢。

    正院里,觉罗氏见到纳兰容若前来,忙拉着他上下打量,问道“你怎么来了,晚上没去跟朋友吃酒听说你这些天回来得都很早,可是外面出什么事了,你阿玛从不跟我说这些,你可不能瞒着我。”

    纳兰容若携着觉罗氏,走去榻上坐下,温声道“额涅,外面没什么事。我好久都没同额涅一起吃饭了,想来陪陪额涅。”

    觉罗氏立刻起身,急着吩咐完富嬷嬷去厨房准备纳兰容若喜欢的饭菜后,这才重新坐下来,说道“平时可是连你影子都见不着,这个文会那个文会。我读书少,反正说起来也不懂,今天你难得来,可得好好用饭。”

    纳兰容若说道“都是我不好,没能来多陪陪额涅。先前行砚拿回来礼单,我见了就想起额涅的辛苦,额涅最近可好”

    觉罗氏说道“我好得很,就是过年过节得忙一些。再过几个月你就要成亲,需要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礼单你可看了,誊好了没有”

    纳兰容若拿起放在炕桌上的礼单,说道“我还没有誊,打算等会吃完饭后,就在额涅这里誊也一样,顺便把额涅要送到别府的礼单,也一并誊了吧。”

    觉罗氏笑着道“那倒不用,平时你忙得很,还要修什么书,别府的让管家写写就行,可别累着了你。卢家是你的妻家,又是第一年,你这个女婿总得拿出点样子来。我先前还说要带卢姑娘去让大师算算呢,大师没见着踪影,就一直拖着。”

    纳兰容若愣了下,笑着问道“额涅平时可不喜欢与人应酬,怎么偏生就喜欢上卢姑娘了”

    觉罗氏嗤笑一声,说道“我就喜欢卢姑娘,她那双眼睛清澈得来,只见着就令人心生欢喜。又不装腔作势,有什么说什么,有些人说话,得拐一百个弯,跟你阿玛一样,讨厌得很。”

    纳兰容若垂下眼眸,咳了咳说道“额涅,这份礼单我看过了,既然你喜欢卢姑娘,要不要再加几样进去”

    觉罗氏接过礼单,沉思了半晌,说道“也是,卢家穷得很,上次见她与李氏穿着的衣衫,咱们家的奴才都比她们穿得好。反正库房里的面料多得是,总比拿给其他院子的狐媚子做衣衫强。今年春上江南送来的时兴料子,库房里还有十来匹,你全部加到礼单里去。首饰的话,东珠不行,她没有诰命戴不了,就珊瑚绿松石吧。”

    纳兰容若笑着应了,放下礼单,陪着觉罗氏说起了家常。

    卢希宁最近忙得很,跟在李氏身边学着管家理事,只学了没几天,李氏就放弃了。

    “咱家不比纳兰府上,我嫁进来时,卢家就没落了。纳兰府上家大业大,与咱家不一样,要是你跟着我学了去,抠抠搜搜的反倒被人看不起。以后你嫁过去也掌不了家,上面还有你婆婆呢,反正你记性好聪明,就跟在她身边看着,然后背下来,照着以前的旧列做事,总出不了差错。”

    领多少根蜡烛,吃多少米粮等都有定数,卢希宁也认为实在太简单。别的不说,她只看一遍数字,就能算得一清二楚,肯定错不了。

    只是,她还是有点儿忐忑,上次她好像又惹纳兰容若生气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暗自担心了几天,她又释然了。这门亲事又不能退,顶多嫁过去,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