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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千字三分,写文不易,请,谢谢。

    只片刻间,行墨见到他又重新迈开脚步往前走,忙躬身上前,如以前那样接过马绳,纳兰容若却没有让“不用,我自己牵。”

    行墨应是,又恭敬退下。纳兰容若加快了脚步,走到纳兰府的胡同口,脚步停顿一瞬,目光往胡同里扫去。

    四下安静,除了门口立着的两个石狮子,空无一人。

    纳兰容若面色微沉,拭去额头的汗水,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与烦躁,将缰绳一甩,行墨怔楞住,飞快奔上前牵住了马。

    自从上次从西城卢家回来之后,纳兰容若每天都早早从国子监回府,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近身伺候的行墨与行砚,两人走路都垫着脚,生怕发出声音惹恼了他。

    纳兰容若脾气温和,说话温言细语,待下人也宽厚。只是行墨与行砚伺候他多年,知晓他的脾性。

    若是真惹怒了他,他也不会喊打喊杀,会直接把他们赶出去。最初他们并没有在纳兰容若身边贴身伺候,是伺候他的两人,犯了他的禁忌,被赶去了庄子里,现在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上次去卢家,是行墨随侍左右,虽不知就里,也能大致猜到是卢希宁惹怒了他。

    行墨不由得想起卢希宁,她生得好,看上去如那盛放的海棠般,灵动至极,就是,唉。

    他暗自叹了口气,不禁替卢希宁发愁。她以后会嫁进纳兰府,还没有成亲,就已惹得夫君不喜。

    行墨更替纳兰容若担忧,他心思细腻,盼着夫妻能琴瑟和鸣。皇上赐了婚,却是卢希宁那般的性子,两人以后这日子,只怕会过得鸡飞狗跳。

    行墨愁眉苦脸跟在纳兰容若身后,回到他居住的南院。行砚笑着迎上前请安,纳兰容若沉着脸,一言不发从他身边大步进了屋。

    行砚笑容僵在脸上,偷偷与行墨四目相对,忙小声唤人打了热水来,进去伺候纳兰容若洗漱。

    纳兰容若洗漱完,换了身雨过天青宽幅常袍出来,神色依旧冰冷,在窗边的书桌前坐下。

    行砚上了茶,他端起来吃了口,皱眉冷声道“以后将龙井换成碧螺春。”

    纳兰容若惯常都吃龙井,行砚听到他自小吃惯的茶要换掉,愕然片刻,觑着他的神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忙应下来,端着茶碗转身出去换茶。

    走到门边,又听到身后纳兰容若吩咐道“让行墨去换,你出去府外门房守着,如果有人来,你马上回院子递消息。”

    行砚也机灵,心头一亮,将茶碗递给行墨,恭敬地道“奴才这就去,只要卢姑娘一来,奴才得飞跑着回来给爷递消息。”

    纳兰容若恼羞成怒,沉声道“就你聪明,谁说我让你去等她你留着伺候,谁也不许去”

    行砚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瞧他这张嘴,故作聪明,主子吩咐的事情,只要照办就是,非得要说出来,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怪不得主子一直重用行墨,他是牛皮灯笼心里明,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多言多语。

    行砚重新去换了碧螺春上来,耷拉着脑袋立在旁边磨墨,心中悔恨万分,绞尽脑汁想法子去补救。

    突然,行研眼睛一亮,偷瞄了眼纳兰容若,见他面无表情正在写字,试探着开了口“爷,夫人今日吩咐身边的富嬷嬷前来,说是端午节快到,让奴才看着人将院子里洒扫干净好过节。尤其是备下的新房,夏天来了多雨,要仔细察看可有漏雨之处。夫人忙得很,要张罗着送礼请吃酒,没空亲自前来,叮嘱奴才不得偷懒。奴才多问了句嘴,富嬷嬷说,今年比往年更忙,爷要大婚,要忙着准备婚事,还要给亲家送节礼。”

    纳兰容若本来写着字,下笔越来越慢,最后放下笔,唔了声,状若随意问道“给卢家备了什么礼,礼单拿来给我看看。”

    行砚马上说道“奴才这就去问富嬷嬷拿。”

    纳兰容若点了点头,行砚立刻转身往外奔去,没一会拿来礼单,微微喘着气说道“爷,夫人多问了奴才几句,问爷平时可吃得好住得好。夫人说爷的字写得好,让爷重新誊一遍礼单,好给卢家送去。”

    纳兰容若接过礼单仔细看了,转身往外走,行墨与行砚马上跟在了身后,他头也不回说道“你们不用跟着。”

    行墨与行砚恭敬应是,等到纳兰容若走远了,行墨斜了眼行砚,阴阳怪气说道“行啊你小子。”

    行砚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总不能只你聪明,哎,爷的心情好起来,这下总能大声喘气了。”

    行墨却没有答话。真是蠢,爷心情能不能好,还得看节礼送去之后,卢姑娘那边怎么接招呢。

    正院里,觉罗氏见到纳兰容若前来,忙拉着他上下打量,问道“你怎么来了,晚上没去跟朋友吃酒听说你这些天回来得都很早,可是外面出什么事了,你阿玛从不跟我说这些,你可不能瞒着我。”

    纳兰容若携着觉罗氏,走去榻上坐下,温声道“额涅,外面没什么事。我好久都没同额涅一起吃饭了,想来陪陪额涅。”

    觉罗氏立刻起身,急着吩咐完富嬷嬷去厨房准备纳兰容若喜欢的饭菜后,这才重新坐下来,说道“平时可是连你影子都见不着,这个文会那个文会。我读书少,反正说起来也不懂,今天你难得来,可得好好用饭。”

    纳兰容若说道“都是我不好,没能来多陪陪额涅。先前行砚拿回来礼单,我见了就想起额涅的辛苦,额涅最近可好”

    觉罗氏说道“我好得很,就是过年过节得忙一些。再过几个月你就要成亲,需要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礼单你可看了,誊好了没有”

    纳兰容若拿起放在炕桌上的礼单,说道“我还没有誊,打算等会吃完饭后,就在额涅这里誊也一样,顺便把额涅要送到别府的礼单,也一并誊了吧。”

    觉罗氏笑着道“那倒不用,平时你忙得很,还要修什么书,别府的让管家写写就行,可别累着了你。卢家是你的妻家,又是第一年,你这个女婿总得拿出点样子来。我先前还说要带卢姑娘去让大师算算呢,大师没见着踪影,就一直拖着。”

    纳兰容若愣了下,笑着问道“额涅平时可不喜欢与人应酬,怎么偏生就喜欢上卢姑娘了”

    觉罗氏嗤笑一声,说道“我就喜欢卢姑娘,她那双眼睛清澈得来,只见着就令人心生欢喜。又不装腔作势,有什么说什么,有些人说话,得拐一百个弯,跟你阿玛一样,讨厌得很。”

    纳兰容若垂下眼眸,咳了咳说道“额涅,这份礼单我看过了,既然你喜欢卢姑娘,要不要再加几样进去”

    觉罗氏接过礼单,沉思了半晌,说道“也是,卢家穷得很,上次见她与李氏穿着的衣衫,咱们家的奴才都比她们穿得好。反正库房里的面料多得是,总比拿给其他院子的狐媚子做衣衫强。今年春上江南送来的时兴料子,库房里还有十来匹,你全部加到礼单里去。首饰的话,东珠不行,她没有诰命戴不了,就珊瑚绿松石吧。”

    纳兰容若笑着应了,放下礼单,陪着觉罗氏说起了家常。

    卢希宁最近忙得很,跟在李氏身边学着管家理事,只学了没几天,李氏就放弃了。

    “咱家不比纳兰府上,我嫁进来时,卢家就没落了。纳兰府上家大业大,与咱家不一样,要是你跟着我学了去,抠抠搜搜的反倒被人看不起。以后你嫁过去也掌不了家,上面还有你婆婆呢,反正你记性好聪明,就跟在她身边看着,然后背下来,照着以前的旧列做事,总出不了差错。”

    领多少根蜡烛,吃多少米粮等都有定数,卢希宁也认为实在太简单。别的不说,她只看一遍数字,就能算得一清二楚,肯定错不了。

    只是,她还是有点儿忐忑,上次她好像又惹纳兰容若生气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暗自担心了几天,她又释然了。这门亲事又不能退,顶多嫁过去,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快到端午时,李氏又犯了愁“端午节纳兰府上肯定要送岳母礼,咱家穷,就是拿出银子来买最好的回礼,只怕纳兰府上也看不上。”

    卢希宁好奇地问道“可以不收礼吗或者照着我们的能力还回去,反正纳兰府上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形,不用太为难自己。”

    李氏斜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哪能不收礼,端午节礼又叫岳母礼,女婿还得亲自送上门。你说得也对,打肿脸也充不了胖子。张婆子会做广东点心,就让她做些广东的粽子点心作为回礼。”

    张婆子做出来的点心,卢希宁先吃了个够,卢腾隆也吃得很欢,开心地道“要是天天都是端午节就好了,只有过节的时候,你嫂子才会这么大方。”

    李氏愁得不行,两兄妹吃得比送去纳兰府上的还要多。她见到两人一大早又在就着豆汁吃八宝粽子,实在闻不惯豆汁的气味,没好气地道“拿远些吃,真是臭死人。”

    卢希宁最开始也嫌臭,后来见卢腾隆吃得欢,冒险尝试了一口,顿时喜欢上了豆汁,臭归臭,吃下去却香得很。

    她与卢腾隆端着碗来到了屋外,蹲在海棠树下,学着他那样一口豆汁一口粽子,吸溜得震天响。

    卢腾隆吃完,说道“妹妹你吃饱没有,没有吃饱的话,我再去买两碗回来,还是得就着焦圈好吃,粽子不行,配不上。”

    卢希宁也跟着点头,说道“我也这么觉着,豆汁就得配焦圈,粽子得单独吃。哥,我跟你一起去买,也别端回来了,就在外面吃吧,省得嫂子生气。”

    卢腾隆说道“好,我们这就去。”

    两人拿着碗,一起去胡同外的铺子里买豆汁。卢腾隆与卢希宁去买了两碗,再要了两个焦圈。

    铺子周围已蹲着不少喝豆汁吃焦圈之人,他们便拿远了些,蹲在胡同口,吸溜着吃得欢快得很。

    纳兰容若骑着马,身后跟着送年礼的马车,远远地,就瞧见了兄妹俩蹲在一起的身影。

    他勒马看了一会,打算等他们吃完了再去,省得他们尴尬。

    这时卢希宁抬起头,看到了骑在马上的纳兰容若,她摇晃着手里的焦圈,笑着招呼道“你怎么来了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也来碗豆汁”

    卢腾隆吸了吸鼻子,这段时日纳兰容若没有上门,也就稍微不那么生气了,豆汁还是不愿意请他吃的。

    “妹妹,人家肯定吃过了早饭,不用我们请,再说我们只有两只碗啊。纳兰公子,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特意打招呼了。”

    纳兰容若深吸一口气,他忘了兄妹俩都非常人,哪会觉着尴尬,翻身下马上前见礼“我不忙,特意来府上送节礼,你们慢慢吃,待你们吃完之后,再一起前去。”

    卢希宁瞪大眼“哎哟,这么一大车礼物,我的乖乖,你还这么早就来了,难道天没亮就出了门肯定没吃早饭吧,要不要来碗豆汁,配上焦圈好吃得很。”

    这下换做了纳兰容若尴尬,的确没有这么早送礼的道理。他只是实在等不及,早早就出了门。

    看着卢希宁转动着的清澈眼眸,这些时日的不安烦躁,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受控制脱口而出道“好啊。”

    卢腾隆听到纳兰容若是送节礼来,也不好赶他走。见他拿过卢希宁手里的碗,一口气咕噜噜喝完了豆汁,倒对他满意了几分。

    他以为读书人会嫌弃豆汁臭呢,能喝豆汁的人,也讨厌不到哪里去。

    卢希宁眼睛瞪得滚圆,回过神惊呼道“这是我吃剩下的,哎,口水,快去吃些鸡舌香漱口。”

    纳兰容若无助地拿着空碗,觉得自己中了邪,脸瞬间烧得通红。

    击得卢希宁鼻子发酸。

    她前世听过一个说法,长得好看的男人,几乎都喜欢男人,没想到在这里也是,真是好遗憾啊

    纳兰容若朝卢希宁兄妹走过来,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他隔着几步站定见礼“敢问可是腾隆兄与卢姑娘”

    声音也温和如春风拂过,卢希宁情不自禁笑靥如花,猛地点头“是我,我是卢姑娘卢希宁,我们来看看你。”

    卢腾隆没有来得及说话,已经被卢希宁抢先透了底。他也光棍,只当没这回事,稍微转身,露出最俊朗的侧脸,笑容满面还礼“是啊是啊,我是卢腾隆。”

    卢希宁看到卢腾隆行礼,才记起自己没有行礼,忙跟着福了福身,目光瞄向纳兰容若身后跟着的两个清秀男子。

    两人年纪都与他相仿,长相不如他,不过还算能看得过去,只不知道谁是他的真爱。

    也许,是三人一起呢

    卢希宁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神色复杂起来。

    纳兰容若身体下意识往后仰了仰,似乎被卢希宁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看着她丰富的表情,脸上的笑意凝滞了一瞬,说道“既然已经到了家门口,两位不如一起进屋去,吃杯茶歇息一阵。”

    卢希宁没有带礼物,觉着只怕是不合规矩,摇摇头道“谢谢,我们就不进去了,已经看完你,还要赶着回去吃晚饭,不然嫂嫂会生气。”

    纳兰容若面容古怪,手往后背去,很快恢复了正常,脸上笑意盈盈,眉毛却悄然扬了扬,眼中冷意一闪而过,问道“敢问姑娘可有看好”

    卢希宁老实答道“嗯,你很好看。”

    赏心悦目,卢腾隆说得没错,他称得上是温润如玉百里挑一的清贵公子。看上去脾气极好,不过似乎对他们兄妹有点抵触。

    卢希宁也能理解,初次见面,不熟悉也是正常。

    天色渐渐昏暗,卢希宁已经转了半天,肚子真的很饿,转头招呼卢腾隆,说道“哥,我们回去吧,我饿了。”

    卢腾隆朝纳兰容若抱了抱拳,跟着卢希宁一起离开。走出一段路,他不禁回头看去,纳兰容若还站在远处,就那么看着他们兄妹俩。

    卢腾隆难得尴尬朝他笑了笑,挪到卢希宁身边,凑上前嘀咕道“妹妹,我觉着有点不对劲。”

    卢希宁问道“什么不对劲”

    卢腾隆皱起眉头思索,说道“我们好像有点失礼。说不定纳兰容若也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言,然后看到我们巴巴上门,肯定恼怒了。毕竟以后你还要与他生活在一起,你说要不要回去给他道个歉”

    卢希宁干脆得很,当即转身,只看到纳兰容若的一角衣衫闪过,他已经进了纳兰府的门。她说道“哥,他已经回去了,算了,下次我们再道歉吧。”

    卢腾隆跟着看过去,又跟着转回头,说道“也好。我去找个骡车,你等我一会。”

    卢希宁等在胡同口,四周宅子前的灯笼次第亮起,温暖又静谧。她听到一阵车马声,回头看去,见赶车人先前见过,是跟在纳兰容若身后的男子之一。

    她愣了下,莫非纳兰容若又要出门,要不要拦车跟他道歉呢她还在思索,马车在她身边停下,赶车的人跳下马车,上前见礼“卢姑娘,小的是公子身边的行墨,公子见天色已晚,命小的前来送姑娘回家。”

    卢希宁惊讶不已,脱口而出道“你的公子难道没有生气”

    行墨愣住,不明白卢希宁话里的意思,知道面前之人是以后的主母,谨慎地道“公子脾性好,从来不生气。”

    卢希宁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不过我哥哥去找骡车了,你送我回去,还要赶车回来,这么晚了会耽误你吃饭,不用这么麻烦。”

    行墨彻底呆住,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有些摸不清她的套路。卢腾隆叫来的骡车已经到了胡同口,他见卢希宁跟人在说话,小跑着赶上来,戒备地看着行墨与他身边的马车,问道“妹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卢希宁介绍了行墨,说了他的来意,“哥,我们走吧。多谢你啊行墨,我们走了。”

    行墨看着两人上了骡车,站了许久才挠挠头,赶着马车回去复命。

    卢希宁闻着骡车里永远挥不散的怪味,说道“哥,你看到没有,纳兰府的马车真大真豪华啊,纳兰容若也很体贴,知道我们没有车马,还特意派人送我们回去。”

    卢腾隆却眉头紧锁,说道“妹妹,我先前又仔细想过,倒觉着先前是我看走了眼,兴许纳兰容若不是兔儿爷。”

    卢希宁啊了声,“为何”

    卢腾隆分析道“先前见面的时候,我注意到纳兰容若一直在看你。我对他笑,他也没有理会,而且波澜不惊的样子。我长得如此俊秀,以前也曾是京城的风流人物,我们也碰到过好几次,他居然不记得我,还问我是不是腾隆兄,看来他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他若是兔儿爷,应该看我看得目不转睛才对。就像我看到了美人儿一样,你嫂嫂不在的时候,我总会看得挪不开眼。”

    也对啊,同性相吸,卢希宁瞬间高兴起来,说道“他不是兔儿爷不是正好,他长得这么好看,与我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卢腾隆重重叹息一声,语重心长说道“妹妹啊,你怎地这般天真,他就是不是兔儿爷,也肯定有别的隐情。你说好好的男人,为何就不成亲,连通房小妾都没有一个红袖添香夜读书,这是多风雅的事情,要是我读书好,阿玛肯定给我配无数的红袖来添香。还有,他写诗”

    卢希宁更不理解了,问道“写诗怎么了”

    卢腾隆哎哟一声,“妹妹啊,你读了那么多书,不知道诗人写诗,都是因为郁郁不得志吗纳兰容若出身好,从小长大一帆风顺,你说他有什么不得志的除了情一字,再无他解。”

    卢希宁不懂诗人为何要写诗,她也不懂诗,对于卢腾隆的说法,还是保持怀疑态度,说道“也不一定吧,说不定就因为喜欢诗呢”

    卢腾隆读书不好,向来不喜欢诗词,主要也是读不懂,撇嘴道“谁会喜欢诗,酸得很,就是一堆词凑在一起,还要让你猜,谁知道他写的是什么照着他的身世,不用考科举就能出仕,就像我一样,靠着阿玛得到了兵部的差使。纳兰尚书也是靠着身世,照样做到了大官。至于纳兰容若,我姑且猜他有志气,想靠着自己的本事入朝为官吧,那他为何要写诗,还都是些酸不溜秋的诗,他该写策论文章才对。妹妹读过他的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