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白鸟趴在实白鸟肩膀上耳语,“完蛋了。”
重云打老鼠顾不得她。她手上就一根折断的树杈,敌不过那些散发寒光的铁器。
实白鸟张嘴,虚白鸟立刻大喊“闭嘴不要喊出那个名字”
实白鸟斜睨,似乎很看不起她那无所谓的自尊心。虚白鸟吐气,“死也不能喊,知道吗”她摇头。“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啊,要是被前男友看到,还不如去死呢。”
她认真地想了想,同意了虚白鸟的说法。
“你敞开胸怀让我进去。”虚白鸟循循善诱,“合二为一肯定能爆发出更多的潜力。我可是你的头脑啊头脑哦,没有头脑什么都做不了。”
敞开胸怀实白鸟利落地拉开浴巾。
“住手啊啊啊啊”虚白鸟闭上眼睛大喊。
所有人都被这声包含羞耻的凄厉惨叫吓到,纷纷停住动作。
重云疑惑地看过去,窈窕光洁的身躯毫无保留地映入眼帘,瞬间鼻血奔涌,阳气源源不断地喷发。同时,他看到平坦的小腹下方一点点的大块鲜红图案。
咒文阻挡魂魄融合的咒文这个妖怪太下流了,竟然把咒文刻画在那里
愤怒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占据重云的心神,使他的招式越发凌厉,隐隐带有火的痕迹。
硕鼠抱头鼠窜,吱哇乱叫,被它控制的人举着器械大步跑向实白鸟。
实白鸟系上浴巾,向后飞奔,两腿交替几乎留下残影。虚白鸟跟在身后,暗自感叹自己的速度之快。原来不知不觉中身体素质锻炼的这么成功吗
人终究是有极限的。实白鸟的速度慢了下来,镰刀尖划断一缕发丝。
“呐呐,”虚白鸟放弃身为人类的尊严,“喊他吧喊他吧。”
实白鸟坚定地摇头。
“听话啊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实白鸟骤然急转弯,身后跟着的一大串人刹不住脚步,前仆后继地跌进温泉。温泉表面浮现团团红色,大概是被器械误伤了,生死难料。虚白鸟闭上嘴巴。
重云双手持剑,重重砍下,身首分离,血溅了半个林子。随着硕鼠哀嚎,众人纷纷倒地。鼠首和鼠身压扁少数人。而后他们一同化作光电消失。
重云打横抱起她,“我会尽快为你解开咒文。”
要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安全地方,否则发生意外就难以挽回了。
实白鸟用手擦拭他脸上的腥血,却越抹越糊,干脆拽起浴巾一角。虚白鸟懒得吐槽她的行为。重云则是着急得没有注意她的动作,因为再拖下去白鸟就很难恢复了。
他们来到一处闲置的林中小木屋。阳光自缝隙中零落地洒进来。
“那个要用画上别的咒文抵消它。”重云说。
虚白鸟嗯嗯两声。实白鸟则抱住重云的手臂,妄图继续温泉的事情。
重云低声道“抱歉。”一个手刀砍昏她。
“你之前怎么不弄昏她”虚白鸟气若游丝地问。
因为他震惊到无以复加,大脑空白,只能进行最简单的反抗。重云不好意思说出来,沉默以对。索性虚白鸟也没力气追问此事。
重云小心翼翼地拉开咒文所在位置的浴巾,尽量只露出那一块儿皮肤。
没有笔墨纸砚,更没有咒术材料。他咬破手指,伤口溢出充满阳气的血珠。
以指为笔,以血为墨,以肤为纸,凝神静气,下笔迅速准确。略显粗糙的指腹滑过细嫩的肌肤,自肚脐出发留下圆转的血痕。
蓝光与红光此起彼伏的闪耀。当指腹再度回到,蓝光压制住红光,并慢慢蚕食。
“好了。”重云说。
他看不见虚白鸟,茫然地望着空气。灰尘在光线中上下飘舞,躺着的人静悄悄。
迟了吗重云低头。墙角丛生的蘑菇叱责他无能为力,钻出地面的青草嘲笑他身为方士竟无法看见鬼魂,种种幻象应运而生,灼热的阳气热浪般席卷而来,绿洲化作无垠沙漠。
“呼”白鸟喘气。
腿疼。剧烈运动后肌肉酸痛。后颈疼。他砍的也太用力了。嘴巴疼唔
“白鸟,你好了吗”重云回神。
“咳咳”白鸟扶着他的手臂起来,“好像看见了天国。不过还是回来了。”
“那个能给我找些衣服吗”白鸟揪住浴巾,尴尬地问。
重云应下,在小屋周围贴上符纸,“不要出去。”
“好。”她疯了吗,围着浴巾到处跑。
或许是神怜悯他们遭遇的种种白鸟对此保留意见,直到重云回来无事发生。
他从破旧的窗户递进衣服。白鸟拿过,发现不是原来的衣服,而是褐色的璃月传统服饰。
“你原有的衣服在温泉里。我从客栈寻了一套干净衣服,若是不合身再去换。”
“不用麻烦了。”白鸟细细簌簌地换上衣服。
白鸟下地,“呃,你有带鞋子吗”之前跑的太厉害,脚掌触地即疼。
“没有。”
没有就算了。白鸟走出去,“去和行秋胡桃会合吧。”
两人向外走,重云忽然停下,“我背你回去。”他注意到白鸟异常的走路姿势。
“谢谢。”白鸟说。
热气不经意地拂过耳垂,柔软的身体贴着后背,仿佛是温泉场景再现。
重云顿住,“换个姿势。”
古宅前,行秋坐在树上好不自在地读书,远远察觉到两人的气息,收起书籍跳下树,“遇到伥鬼了”虽是疑问,实则确定得很。
重云点头。
“我已明确来龙去脉。”行秋说,“那贵客贪心有余,大练僵尸以为能赚到更多钱,甚至把自己的家仆搭了上去。妖怪见此地阴气重,适宜修炼,便俘虏了周边的人类,包括贵客。于是这块地方成了那个妖怪的地盘,它要么控制僵尸残害人类,要么利用人类引诱人类。”
“可惜啊,遇到你我。”
行秋看向两人,“所以你们发生了什么”
不要小瞧商会公子的敏锐程度。
“没、没有啊。”白鸟目光游离。
重云应和,“消灭了妖怪而已。”
“胡桃去哪儿了”白鸟问。
“她带着僵尸回往生堂了。”
“带着僵尸”白鸟惊讶道。
“璃月有种法术叫做赶尸。可以让僵尸排队,乖乖跟人走。”
听起来就很瘆人。白鸟打了个寒噤。
一夜未眠,他们先去行秋家整顿休息。到了下午,白鸟刚从床上起来,一个侍女通知她文件手续办好了。白鸟高高兴兴地抱着文件去总务司,结果在行秋家迷路了。
这座假山是不是有点眼熟白鸟仔细观察。就是上次路过的假山洞眼都一模一样。
“姑娘,有何事吗”行秋大哥喊住她。
他在亭子里喂鱼,见她来回转悠,目光茫然不知所措,遂出声。
和行秋长得好像。白鸟小跑到亭子,“你好,我想出去。”
“你是行秋带回来的姑娘。”他想起门童的通报棕色头发的可爱姑娘。
“是的。”
大哥笑眯眯,“行秋对你可好”
这问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白鸟谨慎地回答“行秋少爷古道热肠。”
“还没到那一步啊”他喃喃,“晚上留下吃饭怎样”
“谢谢您的邀请。但是我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
大哥换来一个小厮,令他带白鸟走出去。
总算来到总务司,把罚款和文件交齐,白鸟登记在案,领到一块小牌牌,检查的时候出示小牌牌即可。她推着摊铺车出去,正值傍晚,华灯初上。
白鸟购置些食材,在码头摆摊。这是她几日来最安心的时刻。
木板写上一串菜名,野菇鸡肉串、烤肉排、蒙德烤鱼、爆炒肉片、山珍热卤面、香浓土豆泥和绝云锅巴,都是些方便做,且适合当夜宵的美食。唯一的遗憾是没有酒。
出乎意料,蒙德系菜品卖得更多。大家都喜欢新鲜菜品,乐意尝试异国美食。其中野菇鸡肉串和蒙德烤鱼卖得最好,码头工人大多要一把带去下酒。
今晚赚了几万摩拉。日子越过越有盼头,还完贷款指日可待。可惜贷款不给提前还钱。
深夜一点,白鸟收摊。临别时,卖酒的大叔送她一壶度数低的果酒,“小姑娘手艺真好那群汉子今晚喝了不少酒。”“谢谢大叔。”白鸟不好谢绝,于是收下了果酒。
“明天再来啊”喝酒的大伙起哄。
“好”白鸟清脆应下。
去旅馆的路上,白鸟看到旅行者匆匆而行的身影。
派蒙向白鸟打招呼,“你好呀”
“你们好。空不用休息吗”
空苦笑,“忙着做任务。”
“可以明天在做。”
派蒙嗅到摊铺车传来的香气,“哇,白鸟是不是做好吃的了”
“哈哈哈。跟我去旅馆吧,我借厨房做给你们吃。”
“不太好吧”空犹豫道。
白鸟摇晃酒壶,“还有果酒哦。”
“去嘛去嘛”派蒙撒娇,“饿饿,饭饭,吃吃。”
“打扰了。”空帮忙推摊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