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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聊天
    她眯着双眼,眼角微微上挑,一双薄唇水润光泽,双颊泛着红晕。

    没有被男人的话吓到,反而挑衅地问道“大人想让奴家怎么死都行,只是恳求大人不要将奴家抛野外,让奴家死在床上。”

    说完,恰到时机地动了动红艳丽的唇。

    这一动,风情万种尽在其中。

    男人甩了甩头,似乎被这香艳的女人眯的站不稳。

    好一会,才恍然明白,“你身上有毒”

    宁溪哼笑一声,抬起那条白嫩的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男人往后退了两步。

    她端起药碗,扭着腰肢来到他面前,抬起广袖一舞,浓郁的香气瞬间朝周围弥漫开来。

    “这不是毒,是香,你们男人最爱的香。”说完,毫不留情将药泼在他的脸上,“你可知太子为何斗不过晋王殿下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手下和你们主子一样,毫无底线。这天下对于你们男人来说最难对付的不是男人,而是我们这样的女人。既然来杀人,却还敢动色心,哼,找死。”

    男人身体支撑不住,没想到这女人下毒方式与众不同,让人不知不觉中招。

    太子殿下要他来索命,她不死,他就必须死。

    此时,宁溪也扶了扶额头,头痛欲裂。

    她强打精神,满脸讽刺,“忘记告诉你,你们以为那个男孩真是我弟弟呵,我不过见他面容姣好,买了养着以后自己用的,谁知被你们发现,那就只好认个弟弟,让你们觉得我有软肋好控制。”

    头痛的厉害,宁溪强忍住。

    男人露出凶狠,趁机跌跌撞撞冲过来,一把抓住宁溪,将她按在桌子上,抽出匕首向她刺来。

    宁溪浑身一颤,不明白中了迷药的男人怎么还有力气

    看着匕首划过半空,刀锋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大叫一声闭上眼睛

    这边,云暖趴在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这是她男人的,她唯一迷恋至极的香味。

    她抿了抿嘴唇,微皱的眉头舒展。

    重获一世,她最大的改变就是学会了好好享受当下。

    此刻,所有的焦虑不安都被她散掉,只沉浸在香甜的气息中。

    似梦非梦,她感觉到有人亲了她的额头,很快唇上有动静。

    一阵风过,烛火晃动。

    她一惊,从梦中醒来,周围的香甜也渐渐散去,一切安静地晕在昏暗中。

    才和秦湛分开一天就如此思念,若是一辈子离别,可怎么活下去

    突然明白,为何前世死于乱箭之下,重生归来还爱着他,原来死并不痛苦,与他一生别离才是痛不欲生。

    坐在灯下,她收拾心情,翻看兵书。

    前世进王府,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那五年她为了能追上秦湛的步伐,能有朝一日与他并肩,认字练琴也是下了死功夫的。

    现在莫说画本子,这些兵书她也能看明白七八分。

    原来兵书比画本子有意思多了,里面的权谋智慧,真真让人佩服。

    正看得有劲,秋水和清水一前一后进来。

    秋水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抬起衣袖擦了擦嘴,“你咋还有心思看这玩意”

    跟着云暖出了芙蓉巷,她便去收拾陈贵去了。

    刚回到府门口碰到清水从宁溪那边过来。两人一起进门。

    清水站在一旁,就晚上的事和云暖汇报了一下。

    “果然如王妃所料,太子紧跟着就派人去杀她。而她也确实有所准备。不过考虑事情不周全,危急时刻,我暗中帮了一把。”

    云暖悠悠地翻了一页,淡淡地问道“现在她应该在去找陈贵的路上。”

    秋水呵呵,“若她去的快,陈贵那老东西的尸体或许还没有凉透。”

    云暖点点头,十分满意,“要确保她的安全,直到她来找我。”

    “王妃为何要杀了陈贵”他也是证人之一。

    “陈贵上有老下有小,牵绊太多,顾忌太多,不会背叛太子。”

    留着没用,索性杀了。

    他一死,宁溪一定会认为太子下定决心杀人灭口。

    当她无路可走,又愤怒至极,便会想到报复,而唯一能帮她的只有云暖。

    “明日将解药送一粒给她,缓解一下她的头痛,提醒她想好了来找我。”

    云暖放下书,牵了牵睡裙。

    清水不解,“既然王妃在银票上撒了毒药,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解药来胁迫她”

    绕这么一圈,又是进宫救云娇,又是给云府太子府送礼还冒险找太子

    第一天就告诉宁溪,想活命,就老实交代不是更好

    “一个人不到绝望时,是不会轻易被胁迫。”

    她背靠太子,就算知道自己被下毒,也觉得太子会救她,不用害怕。

    那毒不是无解之毒,就算是,宁溪也不可能立马妥协,她会慢慢找解药,她有的是时间找,而云暖没有时间等。

    她等不起。

    只能从别的地方造势。

    这两天,她必须要让宁溪感到绝望,感到无路可走,这样她才会抱着鱼死网破的决绝态度站出来指认太子。

    否则,谁会那么傻,放着一棵大树不靠,非要砍掉它

    其实云暖也有别的办法对付宁溪,只是这一步最稳。

    她去找太子,太子肯定不愿意节外生枝而杀了宁溪灭口。

    而宁溪最最不希望的就是太子对她动手,这是杀人诛心。只要太子一动,她必定会心灰意冷,再加上陈贵的死会是压垮她最后的一个稻草。

    秋水听完云暖的解释,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晚上从太子书房回来,她还责怪云暖不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透露出去。

    生怕他们想对策。

    现在想来,他们是有对策,只是对策好像是云暖给出的。

    平时看云暖一副孬孬的天真单纯的样子,没想到脑路复杂的很。

    这烧脑的剧情,直到现在她才算看明白一些。

    太子殿下说聪明也不大聪明,不聪明吧,也还想的周到。

    只是他们都认为云暖从来都是个傻乎乎的,就算说了什么,也只是认为她年纪小,心里留不住话,不会怀疑她设陷阱。

    实际上,这一切就是陷阱,而且是明面上的。

    好了,现在已经快三更了。

    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大家各自回屋休息。

    云暖灭掉门口的两只烛火,只留了床边的一处。

    躺在床上,觉得太亮了,又下床剪掉烛火灯芯。

    再躺会床上时,感觉账内有股幽香。

    很快,她便来了睡意。

    迷迷糊糊之间好像看见账外有人。

    她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睁不动。

    “谁”

    “你男人”

    云暖浅浅一笑,好像回到乌蒙山那天晚上,秦湛骚跑了几十里路,只为找她聊天。

    不停地强调聊天,却不想说话,乖不过眨眼功夫,就将她弄到床上。

    找的借口就是跑太远,太累。躺在床上舒服些。

    恍惚之中,她向男人伸出手,心疼地问“你的伤好了吗”

    再怎么努力,眼皮都抬不起来,或者抬起来了,却看不清东西,一切朦朦胧胧,似梦似幻。

    隐约可见,男人掀开纱帐。

    模糊的影子慢慢靠近,那股熟悉的香味在鼻尖萦绕。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也许是错觉,那手心滚烫,还有汗,就像那日宫宴,她从栖凤个的桂树林上到拱桥,握住秦湛的手时感觉一样。

    但是她知道,此刻秦湛在乌蒙山,生死未卜。

    她又做梦了,将刚刚趴在桌子意犹未尽的梦继续下去。

    或许是这几日太累了,即便不愿意睡觉,也扛不住迷糊。再加上太担忧秦湛,控制不住想他,才会做这样的梦。

    “伤好了要不怎么能跑这么远来找你”

    云暖心里难受,她下山的时候,秦湛虚弱至极,连小米粥都很难吞咽。

    现在说话虽然不是铿锵有力,却字字清晰。

    她多么希望他没有受伤,一辈子平平安安。

    此刻。只有梦里,他的伤才会马上好,也只有梦里,他才能带着伤跑这么远。

    伸出双臂摸索着抱住男人,手触碰到他光滑的双臂。

    她紧紧抱住,脸贴在他滚烫的胸口,双手向男人的的后背摸去。

    这个梦太逼真,细节很到位,不仅左胸上次被她刺伤的结痂明显,连肩胛骨的旧伤都那么清晰。

    “跑这么远累不累”

    嘻嘻,在梦里,跑这么远不累,可是她希望不是梦。

    “你永远不知道男人做一件事的决心,再远也不累。”

    话说,他可是从前世跑回来的。

    说完,云暖觉得脖子上痒痒的。

    她咯咯咯地笑起来,“什么事找我聊天吗”

    没人回答,只有她的笑声。

    好一会,男人抬起头,在她唇上点了一下,翻了一身将她抱在怀里,“我问你,聊天又叫什么”

    云暖没有回答,只笑个不停,“你手不安分,嘴也不安分,哪哪都不安分,根本不像聊天倒像是欺负。”

    “哈,聊天等于欺负。这太勉强了。”他抚摸着云暖光滑的背。

    温暖的掌心居然有厚厚的老茧。

    云暖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这不是梦,要好好享受与他在一起的时光,一刻也不能浪费。

    此刻清醒了一些,但是浑身无力,迷迷糊糊爬起来,主动趴在他脸上一顿猛亲。

    “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呢”

    秦湛捧着她的小脸,认真地回答“因为我那么喜欢你。”

    哈哈哈,云暖躺了下来,心满意足。

    她开始谈天说地,将今天一天的事,胡乱地说给他听。

    而秦湛此后便再也没有回应云暖的话。

    但是云暖知道他在,一直都在,而且在听。

    因为她每说到激动的时候,身心都会被某种力量刺激一下,以至于,她总是说的断断续续,没有逻辑,没有头绪,前言不搭后语。

    她不想停下,因为一停下,梦可能就醒了,秦湛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