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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乔装
    宫人胆怯地用眼尾扫了一下堵住门的几人,身体抖了抖,“郡主郡主看中了一套首饰,店家不卖。”

    看宫人的衣着,应该是哪位后宫娘娘的宫里的。

    箫安并不知道云暖是哪个王妃,也没有见礼,现在她对秋水很感兴趣。

    哼。

    她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拿着细鞭敲着掌心来到秋水面前。

    “身手不错”说完挥舞一鞭。

    秋水身影一闪,几乎无人看见她动,她却成功避开。

    萧安正要举鞭再挥,王掌柜从门内挤出来,提着袍角下了台阶,先给云暖行了礼,又给箫安道歉。

    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刚刚在三楼和贵客商量事情没有注意到下面发生的事。

    “今日扫了郡主的兴是小店的不是,您看这样可好,店里的首饰您随便挑,一概不收钱,算是小店孝敬远道而来的客人。”

    说话谦恭却不卑微,神色淡漠却不会让人觉得敷衍。

    这话一出,箫安脸色难看。

    “你是说本郡主买不起咯”

    王掌柜轻笑一声,“郡主误会了,郡主这样的贵人若是能收下小店的物件,那是钱买不来的荣耀。”

    “少废话,本郡主就要那套。”

    “哎呀,那套是客人预订给未婚妻的,您金枝玉叶,小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别人要过的东西糊弄您,要不您看这样成不您喜欢什么样的,我让师傅重新给您设计一款,保您满意。”

    箫安瞟了一眼鬼头鬼脑的掌柜,写着一脸的不高兴,“今日本郡主就要那个,谁敢拦,本郡主就砸了这店。”

    王掌柜刚要说话,箫安一鞭子挥舞过来。

    秋水身影一闪,单手接住她的鞭尾,并用拳头将细鞭缠绕了几圈,“好大的口气,这是京都,不是北陌,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

    说完,猛地一拽。

    箫安没想到她敢出手,来不及反应,直直地趴向地面。

    “啊”

    所有人都惊的不知所措,包括她的保镖。

    原以为要摔个狗啃泥,没想到睁开眼的箫安看见自己被秋水接住。

    秋水只瞪了她一眼,便将她扔给那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云暖上前一步,拉开秋水,防止她上去揍人。

    “君子不夺人所爱,郡主还是看看别的款。”

    箫安现在顾不上首饰,一心只针对秋水。

    她气愤地站好,吩咐左右保镖,“给本郡主扒了她的皮。”

    保镖挥舞拳脚,朝秋水冲去。

    云暖还想劝,看见箫安那样子,还是算了。

    摄政王的小女儿,用嘴巴劝大概是没用的。

    不过回合,那两个彪悍就被秋水打了回来,引得众人连连叫好。

    正当他们再次合围上去,箫安趁秋水不注意,朝她挥去一鞭子。

    都以为这鞭子会落在秋水后背上,却不曾想被从天而降的麻三接住。

    夺过鞭子后,他只冷冷看了一眼箫安,随后反身抽向那两名彪悍的肌肉男。

    两个男人面对突入而来的变故,齐齐退后。

    麻三这才将鞭子扔给箫安,“这个店你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唯独那套不行。”

    箫安自然知道来人是谁,这样被他驳了面子,心中不悦。“为何”

    “不是说了,那是给本王的未婚妻定的。”

    这时人群七嘴八舌地指责箫安娇蛮任性,不尊重别人。

    箫安红着脸,咬着下唇。

    不过片刻她咧嘴一笑,毫不避讳露出的洁白牙齿,“哼,你的未婚妻只能是本郡主,那套首饰也只有本郡主才配戴。哼。”

    云暖咂舌,北陌的女子果然敢做敢说,性情爽快。

    不过萧安这样一笑,和麻三还真有夫妻相。

    麻三回头,冷眸泛起寒光,顿时阳光失去温度,寒冷聚拢过来。

    这个光景,云暖只在秦湛身上见过,麻三这样,更显得冷气逼人,“请郡主慎言。”

    箫安再任性也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女人,麻三无意为难,转身要带着云暖和秋水离开。

    “站住你若不跟本郡主道歉,本郡主就砸了这家店。”箫安气愤不已,她本来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兴趣,这样一来,倒是蛮有趣的。

    如云暖所说,她就喜欢夺人所爱。

    哼,这个男人是皇子,她不敢怎样,可是对于这家店,她完全敢砸。

    在北陌,只要她看不上的,不管是人还是其他,都没必要存在于世。

    虽然这里不是北陌,相信皇帝陛下,也不会为了一家商铺为难她。

    她走到王掌柜面前,傲气凌人,“本郡主数三声,叫你们老板滚过来,否则,这间店别开了。”

    今天威风丢了,面子没了,总要从别的地方找点优越感。

    王掌柜实在无法,他走到麻三面前,“老板,郡主找您。”

    箫安“”他是老板

    云暖“”他是老板

    麻三一脸漠然,“让她砸。”

    说完扶着云暖和秋水上了自己的马车。

    秋水一直没反应过来,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宫宴出来,麻三说秦湛的财力在他面前不值得一提。

    原来他说的并非完全吹牛。

    珍宝阁是京城最大的珠宝店,全国有一百多家分店,听说北陌等周边国家也有店铺,光这得多少钱

    隔着纱帘,云暖和秋水并排而坐,都将目光放在帘外驾车的男人身上。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笔挺的背影此时看去有些孤寂。

    两个女人各自想着心事,突然马车一个急刹,差点将两个女人甩出来。

    “怎么了”秋水扶起云暖。

    麻三侧脸,目光依旧盯着一个方向,“看见一个人。”

    秋水扒拉帘子探出头,“谁啊。”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一抹影子闪进了一个弄口。

    “那不是箫大哥吗”

    萧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家的产业和这里隔着几条街呢

    而且行色匆匆好像在追人。

    麻三没有说话,要是平时绝对不顾满街的人,跳起来站在马车上喊他,今天他好像没什么心情,顺带话也少了。

    秋水爬出来默默地坐在他身旁。

    虽然不言语,却能感受到麻三郁闷的心情。

    她知道他想着乔安郡主的话,想着两国没有明说的联姻。

    麻三先打破沉默,“放心,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

    秋水就知道他在想这个问题,其实这也不是问题,实在不行娶了她就是,反正麻三身边好几十女人,不多这一个。

    “我不在乎。”

    不在乎名分不在乎任何外在的东西。

    并不求麻三对她一心一意,但求他对自己真心实意。

    他没娶任何人,却对与他有过情谊的女子尽心尽责,这便可以。

    男子三妻四妾,她见惯了

    再说,就算她娶了自己,也还是有别的女子。

    说白了,于麻三来说,女人们除了名头不一样,正妻不正妻他都是一样对待。

    麻三回头快速扫了一眼秋水,不敢相信她会这样说。

    总认为只要他敢娶别人,秋水一定会暴走,直接弄死他。

    他浅浅一笑,“没想到你这么乖。”

    “妾为奴为婢,没有地位和尊严,通常都会被正妻所不容,我若为妻,不欺负别人,我若为妾,谁也别欺负我,有人欺负我,我就教训你。”

    是你管家不严,处事不公。

    后山那些女人相处的就很好。

    她愿意成为其中一员,与大家和睦相处。

    说话带着一点娇气,倒将压抑的话题变得欢快起来。

    麻三握了握她的手,不再言语。

    马车到达晋王府时,正好箫宴也刚到门口。

    几人一起进了门。

    跨过门槛,麻三随口一问,“刚才好像在迎宾楼附近看见你。”

    箫宴有些诧异,片刻后收敛情绪,“我去那边办事。”

    麻三没有多问,各自回屋。

    傍晚,秦湛坐在书桌前,渺风将拿到的东西放在他面前。

    一只实心手镯,一个银的长命锁。

    金手镯倒没什么奇怪的,就是长命锁看着不简单。

    他翻来覆去地看,长命锁一面刻着长命百岁,一面刻着平安喜乐。

    虽然年岁久远,可是一看就知道经常被人擦洗,所以灯光下依旧闪亮。

    锁型呈元宝状,看起来不小,从重量判断是个实心的。

    仔细查看并无异样,唯独一面的左下角刻着萧然两个字让秦湛觉得好奇。

    “这两个字倒是有些奇怪”

    渺风探过脸凑近看了一下,乍一看没什么,仔细瞧着,确实不同,箫字刻的线条流畅,应该出自专业人员之手,说不定就是制作长命锁的人当时刻上去的。

    而“然”字虽然刻的也很工整,却明显有些手生。

    “不是同一人,也不是同一时间刻的。”渺风得出答案。

    秦湛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很快有名小厮走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去请箫公子过来。”

    小厮刚准备出门,箫宴便不请自来。

    秦湛道“你来的正好。有事问你。”

    箫宴正好来找秦湛,想说一下今日街上看到的一切。

    他走过来,顺着秦湛的目光看向桌面,顿时惊讶“这是然然的长命锁。怎么”

    渺风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回答“王爷命我今日暗中保护箫庄主回去,同时将箫姑娘生母留给她的东西一并拿来。”

    箫宴不明所以,“然然失踪与她的身世有关”

    秦湛不置可否,只定定地看着长命锁,“你看一下,这上面的两个字是不是出自老庄主或夫人之手。”

    也许刻箫字的是老庄主,而刻下然字的是夫人。

    萧然这个名字是后来取得,算命的说她十岁以后才能取名,所以小时候大家一直唤她乳名妞妞。

    所以极有可能先刻箫,十岁以后有了名字的时候,再将“然”字刻上去。这才导致刻字的字体和时间都不一样。

    箫宴拿起长命锁,仔细查看,最后确定,然字出自庄主之手,而箫字字体陌生,认不出来。

    秦湛疑惑的目光开始慢慢变的深邃,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夜色,慢慢理着脑子里的思绪。

    “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云修要找的东西。”

    压上全家性命以及云府前程也要拿到的东西,当然不只是这块单纯的长命锁。

    银锁是萧然的无疑,但是这个萧字是谁刻的便成了判定绑架案的最根本原因。

    也许云修冒死绑架的原因就在这个字上。

    听到云修二字,箫宴想起来找秦湛的目的,“今日我从当铺回来,无意中看见他。当时他鬼鬼祟祟的还化了妆,我跟到迎宾楼附近跟丢了。”

    “迎宾楼”秦湛问了一句。

    云修出现在迎宾楼对于箫宴来说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鬼鬼祟祟的,“是的,还化了妆。”

    渺风接句道“迎宾楼可是北陌使团落脚地,他去那里做甚”

    突然他想到什么,刚刚秦湛说了长命锁上的萧字有可能是造锁的人刻上去的,证明这把锁的主人本来就姓萧。

    这样一来,他试探地分析“箫姑娘姓箫,北陌摄政王也姓箫”尽管话没有明说,意思却表达的明明白白,萧然和箫拓会否有关系

    而云修绑架萧然,极有可能是摄政王利诱的。

    北陌摄政王在京应该也有眼线,得知萧然在晋王府,于是利用云娇将萧然骗出带走,成功率极高。

    而这次摄政王亲自前来说不定就是为了她。

    被渺风这么一分析,箫宴觉得有理,但是很快他发出疑问,“那为何要偷长命锁直接私底下相认,或者悄悄带走。”

    为何要偷长命锁这倒是个问题。

    渺风也回答不上来。

    “或许萧姑娘母亲的遗物,摄政王很怀念想一并拿走。”

    箫宴又摇摇头,“真是这样,摄政王完全可以找庄主拿,根本不必偷。”

    冒那样的风险还不一定能偷到,万一被人抓住还落个糟糕的名声。

    摄政王不会那么傻。

    箫宴和渺风分析的津津有味,只要秦湛一本正经地沉迷夜色,不言不语。

    在他看来,渺风说的看似有道理,实则不可能。

    萧然是云修的女儿无疑。

    而且认出萧然只是那日相见无意中看到胎记,而这个时候萧拓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也就是说他来这里与萧然的身份无关。

    但是云修,箫拓,萧然之间一定有关系,而且很有可能牵扯到另一位姓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