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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开始了
    镇北侯府前缓缓停下一辆马车,通身棕红的马在原地仰了仰蹄子,还未完全停下来,车帘就被掀开,一个身影脚一跺横槛快速下马车,奔向府门口。

    小厮怔了一会,高声喊道:“小侯爷,您慢点。”

    小侯爷速度未减,冲进镇北侯府就开始问前堂的小厮:“哥哥呢”

    “书,书房。”

    按理说小侯爷每日都是这样风风火火,横冲直撞,他们这些下人也早该习惯了,可不知为何,每次都会被吓一跳。

    小侯爷抱着猫去书房,走至书房门口,手腾不出空,身后跟着的下人正要伸手帮他推开,手伸了一半,就听“嘭”的一声,门被小侯爷一脚踹开了。

    下人缩回手:“”

    “哥哥”小侯爷喊道。

    坐在桌案后低头阅书的莫约十几岁左右的少年抬起头,肃然道:“别踹门。”

    “好好好,下次一定。”小侯爷满口答应:“洵洵有来吗”

    “没有下次,再踹一次,家法伺候。”谢骁燃面无表情道。

    小侯爷抱紧猫应道:“好了,我知道了。”

    “洵洵有来吗”

    “没来。”谢骁燃道:“着了风寒,在家歇着。”

    “什么”小侯爷向前走了两步,将猫放桌案上,急道:“着了风寒严不严重啊我,能不能去找他”

    “课业写完了”

    “写完了。”小侯爷说谎起来眼都不带眨的,他捞起猫就往外冲:“我很快就回来。”

    谢骁燃话都没讲完,人就没影了。

    身旁小厮笑道:“小侯爷演技日益渐长。”

    谢骁燃叹了口气:“其它方面倒是毫无长进。”

    “打架,睡觉,调戏姑娘,除了不好读书,其他什么都行。”

    小厮道:“小侯爷就是这样的性子,又巧是好玩的年纪,这些个都还正常。”

    谢骁燃道:“太过自傲了,前不久在太子殿下生辰之日,和太子爷在雪地里打了一架,也亏的是太子爷不计较,要不然真要计较起来,他可不能蹦跶到今日了。”

    小侯爷抱着猫,经过马车一路奔波这才到达许府。

    他请示了门卫进去后,找到许归洵时,看见那人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椅子上,身前放着一把琴。

    唇色淡白,发冠未束,眼尾带着点嫣红,看到小侯爷时,他笑了声站起来,道:“玖隅怎么来了”

    “低头。”谢玖隅年纪没许归洵大,身量也不及他高。

    许归洵不解,但顿了一下也照做了。

    小侯爷一只手搭在他的后颈,揽着他将他往下带,然后用额头抵着许归洵的脑门,过了半响才松手。

    许归洵直起身:“嗯”

    “哥哥说你着了风寒。”

    “所以玖隅是来关心我的”许归洵反笑。

    小侯爷摇头,在一旁坐下后,狠狠揉了一把猫,面无表情道:“不是,我来幸灾乐祸的,着了风寒也是你活该,谁让你不听话。”

    许归洵只笑了笑,见猫嚎了两声,伸手安抚了一下道:“是,我活该,是我不听话。”

    说完后,他看了眼猫问:“玖隅将猫带到学堂了”

    “嗯,给魏挽卿玩了一下。”

    顿了一下,小侯爷得意道:“他还夸我了。”

    “嗯”小侯爷和太子殿下不太和的事他略有耳闻,闻此言倒是有些惊讶。

    “他说我给猫取的名字是个好名字。”小侯爷颇有些得意。

    “”

    许归洵咳了两声没答话。

    要不是早知道小侯爷给猫取了什么名,他还真以为太子殿下是在夸。

    “你别不信。”小侯爷蹙眉道:“魏挽卿还说他也想养只猫。”

    “想取名为太子爷。”

    “”好名字。

    清河殿内,清嫔侧坐在主位上,开乾帝坐在她身旁。

    两人都没开口,虽沉默着,气氛却也算是融洽,开乾帝手执书册,看了半响后放下。

    清嫔抬眼看他,问:“陛下不看了”

    开乾帝站起身,“不看了,看多了犯困。”

    正值初夏,天热不说,空气都热得人发慌。

    京城四季分明,温差极大。

    清嫔起初初到京城时,费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想来困也是常事。

    “困就睡罢。”她朝床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开乾帝没答话,过了半响才道:“朕一会儿得去看看挽卿,他自暮春下了场大雨就病了,到如今都没怎么好。”

    清嫔想起前天听宫人的闲言碎语,道“听闻小殿下不肯喝药”

    “嗯,药苦。”

    顿了顿,开乾帝叹了口气,语气似有些无奈:“还在埋怨朕呢,埋怨朕将陈秉生调至禁军,为这事话都不跟朕讲几回了。”

    “皇上此举事出有因,小殿下会理解的。”清嫔温温柔柔的说着。

    “朕这个儿子啊,”开乾帝低头转着拇指上的扳指,道:“性格别扭,他知这事是朕的决定,心里虽不满却也很少鲜明的表达出来。他只会自己憋着,这不,怕是憋出病来了。”

    清嫔抬手掩住唇,眉头轻皱了一下,再放下手时,面上一片淡然。

    “那皇上可要找个时间和小殿下赔个不是,未经他同意贸然将陪伴自己两年的玩伴调走,小殿下心生不满也是人之常情。”

    开乾帝只笑了声。

    清嫔又道:“好好的,皇上怎会突然将陈秉生调至禁军”

    话一出口,清嫔就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僭越,刚想请罪,开乾帝就接了话。

    “那儿适合他。”

    不过一句,不愿多言。

    待开乾帝离开后,清嫔执杯喝了口茶后,她静坐看着晃动的珠帘,视线突然模糊。

    而后她缓慢弯下腰,面色一片惨白,撑着桌沿的手不自觉收紧。

    过了半响,她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远处红色珠子串成线的连成一片,不断干扰着她的视觉神经。

    她低下头,闷笑了一声:“开始了。”

    开乾帝出了清河殿后,大片阳光刺眼,他扣紧扳指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正巧这时,一个太监慌忙跑过来,微俯着身在他旁边耳语。

    听罢,开乾帝冷笑了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