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他们。”
“是”薛公公欣然应下。
另一边,魏舒与宗离已经离开了,秋玲正在外打扫,谁知一回头,竟然看到了皇帝亲临。
“皇皇上皇上吉祥,不是,皇上万岁”
一想到他们已经出了宫,秋玲就慌得语无伦次。
皇帝往大殿里张望,往常这个时候,魏舒早已从大殿里扑了出来,一边叫着“皇爷爷”,可今日却分外冷清。
“公主呢”
“皇皇上皇别”秋玲就差张开手臂拦着皇帝了。
薛公公见状,“你这是干什么皇上要见公主,你拦什么”
“舒儿,皇爷爷来了”
秋玲眼一闭,“回皇上,公主不在”
“不在去哪了药王堂”
“回皇上,公主也不在药王堂”
“放肆”薛公公立马大呵了一声,“这也不在,那也不在,那公主到底在哪里”
秋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里那套茶具摔了个粉碎,“是奴婢最该万死,没能拦得住公主,公主随着国师大人出宫去了”
皇帝的脑瓜子“嗡”的一声,唾骂道,“臭老狗,朕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拐了朕的公主”
“娘娘,您快去看看吧,皇上大发雷霆,砸了不少东西呢”皇帝气得厉害,薛公公一路小跑而来请苏宁妤。
“怎么回事”苏宁妤往御书房赶,边问薛公公。
“回娘娘,是公主殿下她她溜出宫了。”
苏宁妤忽而止了脚步,“溜出宫了什么时候”
“就今天,和国师大人一起,不声不响的溜出了宫连个婢女都没带。”薛公公自己的心里也着急,万一魏舒出了点事,他这心里头肯定也会跟刀刮了一样。
“这个小丫头,怎么那么不省心”苏宁妤紧皱着眉头,刚一脚踏进御书房,一只杯子就飞了出来,薛公公连忙眼疾手快地用身子挡了。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不见。朕谁都不见都走,给朕走”
“皇上,是臣妾,”苏宁妤心生一计,向着里面喊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舒儿这丫头出宫的事,前几天和臣妾提了一嘴,臣妾没吱声,估摸这丫头是当臣妾应了,便出宫了,都是臣妾的错,您要气就气臣妾吧”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传出一声,“进来”
屋里满地都是撕掉的书和砸烂的物件,苏宁妤小心翼翼的躲着。
皇帝抬眸看了一眼她,“魏舒和你说了”
苏宁妤笑着替皇帝捶了锤肩膀,“说了说了,都是臣妾的错,这小丫头机灵惯了,还不都是皇上宠的。”
这一句倒是将皇帝推了上去,“朕以为是国师拐了朕的公主,等他回来看朕不砍了他的脑袋”
苏宁妤吃吃地笑了一声,“皇上舍得砍了国师的脑袋”
“不砍了他,朕也得给他个教训。”
“皇上,舒儿是个心系天下的丫头,这一次晏城水患,她怕有瘟疫,跟着国师窝在药王堂搓了好几宿的药丸,那手搓的红肿,臣妾看着都疼。小孩皮肤脆弱,臣妾要给她擦药,她硬是不肯,直哼唧着会脏了药丸。”
苏宁妤看皇帝没说话,继续说着“皇上,舒儿出了宫,也是为了南梁的百姓,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是南梁的公主,倒是也理应为南梁百姓做些什么。”
皇帝叹了口气。
可是他当初封魏舒为公主,只是想这丫头能快乐,并不希望她一定要做些什么。
皇帝握住了苏宁妤的手,半天才吐露心声“朕是担心她。”
“臣妾也担心,但是有国师在,皇上大可放心,那通天国师,对舒儿也是疼爱的紧。”
“好吧,那边随他们去了,只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就好。”
晏城的水患,已经让大批的难民流离失所。
陈秉生住在驿站里,望着外面的大雨,眉头揪成了一把乱麻。
“殿下,这雨太大了,属下实在没办法进山”一位身穿蓑笠的侍卫冲了进来,满身滴着雨水。
陈秉生放下手里的笔,看了眼那绘制了一半的山脉走势图,“这图只绘制了一半,却已经与以往的大不相同可见这晏城知府有多无用,只知道一昧的问朝廷要银两和赈灾粮。”
“殿下,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陈秉生打了把伞,走到院中,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了。
“等。”
“等”那侍卫有些不太明白。
“没错,等雨停,这山势的走向,必须绘完。”
“是”
上京城
马车路过魏府的时候,魏舒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看祖奶奶。
宗离顺着她的方向望了过去,立马猜透她的所想,“想家了”
魏舒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此时的魏府,门前已经聚集了大批的难民,这些难民专挑上京城的有钱人家,只要大门开了一条缝,就蜂拥般往里挤着。
老祖宗年纪大了,魏舒自私的不想要祖奶奶受到一丝的打扰。
“师父,往年的瘟疫,一般都是什么症状”
“呕吐、惊厥、昏迷、发热,什么样的症状都有,我还见过一个,不停的拉肚子,什么药物都止不住,最后活生生脱水而死。”
“连师父也没有办法吗”
“不是没有,而是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大灾无情,亘古以往。
“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行行好吧”一个拄着拐杖,衣衫褴褛的枯瘦男人拦住了师徒二人的去路,手里还拿着一只缺了口的碗,不停的摇晃着。
魏舒毫不犹豫地往那碗里放了一两银子,可那人却将银子拿出来还给了魏舒。
“为什么不要你可以拿这个去买些吃的。”魏舒不解。
那男人苦笑了一声,声音听起来虚弱的狠,“贵人您有所不知,这上京城的凡是卖着吃食的,都不愿意卖给我们,哪怕我们有钱,他们嫌弃我们身上有病,可是,我们没有吃的,怎么能不生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