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静,有山风刮来,落叶哗啦啦撒开在地上剐蹭。
曾栋拽着阮念的手,指尖轻颤。
“阮阮念,我”
“我”
阮念抬眼和他对视,她有一双很好看的杏仁眼,尾端轻褶上扬,眼睫纤长。
素颜淡妆下,眼皮未施粉黛,少了平日的纯欲感和狡黠。
清清凉凉,没有表情。
曾栋心里酸楚,深深呼了口气,这一次毫不犹豫的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我喜欢你。”
四下很静,计吉敏张了张嘴,最终担忧的看了两人一眼,微微别过身。
阮念低头,把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开。
曾栋一急,上前一步再次死死拽住她的手。
“阮念,你不要拒绝我”
“好不好。”曾栋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们试试,试一试就好。”
“曾栋。”
阮念抬眼,眼波毫无情绪。
“我不喜欢你。”
她的声音很冷,没有丝毫的委移。
“如果我之前表达的不够清楚,那我现在说清楚,我不喜欢你。”
曾栋的心下一片拔凉,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目光清冷,视线交替间不带一丝情感。
他手微颤,挤出一丝笑。
“没关系,我只要试试我喜欢你,我不怕等,我”
“曾栋。”阮念打断他,一字一句道,“我有男朋友。”
他的声音生生卡住。
阮念按住他的手腕,把手挣脱开,软下声音道,“你应该知道一些。”
曾栋握紧拳,心下酸楚疼痛。
“因为某些原因,知道的人不多。”阮念笑了笑,“曾栋,你会找到更好的。”
“你能告诉我,他他是谁吗”
阮念,“你不用知道的。”
曾栋,“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我到底输给了谁,我”
“咦,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
就在这时,月老庙大门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几个女生走了进来,看见树下两人的站位,相视一笑。
忍不住调侃,“曾栋,缺不缺个见证人啊。”
“这是告白了嘛没想到曾栋你居然这么浪漫,月老庙中姻缘树下,啧啧啧好浪漫啊”
“阮念,答应了没有啊”
“答应他,答应他啊”
计吉敏给那些人一个眼神,但是很可惜她们并没有t到。
曾栋闭了闭眼,转身冷声轻吼。
“说够了吗”
“说够了就走”
“曾曾栋你怎么这样啊”
“我们在帮你,你居然不要太过分了吧”
“我说你们快滚”
曾栋大吼一声。
几个女生顿时恼羞成怒,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出了月老庙。
里面安静下来。
阮念没再说话,在桌子前拿起毛笔,一笔一划的在红绸带上写字。
曾栋看着她笔尖轻动,心下酸楚不堪。
“那个曾栋啊。”
计吉敏刚刚出声,曾栋却是丢了手里的红色绸带,转身就走。
“哎”
看他身影消失,计吉敏叹了口气,“念念,你说话会不会太直了,太伤人心了。”
“小敏,我有男朋友。”
阮念听下笔,轻轻吹了吹上面的黑墨,月老庙门槛外,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没时间应付其他人的纠缠。”
“这对他,也好不是吗”
姻缘树的底下早已被红绸挂满,阮念把手上的红绸挂在一个枝干上,熟练的打了一个蝴蝶结。
“月老爷爷啊,一定要保佑我姻缘顺路啊”
计吉敏扫过她红色绸带上的字,轻嗤一声,“没出息。”
两人从庙里出来,计吉敏揉了揉腰,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念念我们是先下山还是在这里等他们”
爬到半山腰已经是极限,计吉敏压根没有想往上爬的念头。
阮念抬眼看向上的小路,海拔渐高,山雾浓厚,远处的山头隐在雾气里,若隐若现。
“敏敏,他刚刚说山头有什么”
怀市。
临海港口,一辆巨大的豪华游轮上飘着悦耳的小提琴。
游轮入口,十几个黑衣保镖伫立,码头上不断驶来车辆,怀市富家公子小姐衣着华丽,出示邀请函后向游轮走去。
几辆黑车驶入,停在了码头上。
车门齐刷刷打开,下来了几个怀市有头有脸的公子哥。
贺祺随手摆了摆领子上领带,抬眼看向码头上这座豪华游轮,啧了一声。
“这周洁妮好大派头,一个生日会包这么大一艘游轮,这周家在她身上可真舍得砸钱。”
贺祺说完扫了眼身后下来的陆希铖,笑问,“希铖,我感觉这周洁妮和姜裳有的一拼啊,裳妹妹可都没在游轮上办过生日会。”
陆希铖眼眸一垂,显然是懒得和他搭话,“她名下就有三艘。”
咳咳,好吧。
贺祺闭嘴了。
“在说什么”身后传来男人温润带着轻笑的声音。
贺祺瞧见人,不怀好意笑道,“没什么,我们在说这周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某人也。”
林江黎嘴角掀起一点笑,“贺祺,你废话真多。”
今天是怀市周家独女周洁妮的生日宴会,怀市当地叫得上名的几大家族子女都收到了邀请。
相对于怀市顶端的那几个家族来说,周家肯定是难以企及的,但因为经营的领域不同,倒也称得上名。
游轮开动,游轮甲板上到处是端着酒杯的男男女女。
一间豪华包厢里气氛格外热闹。
贺祺找人拉来了几张台球桌,他酷爱打台球,平日闲着没事就爱组局。
包厢很大,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公子小姐都聚在里面,搭讪聊天。
靠近里侧有一张暗棕色沙发,坐了几个人,和室内的热闹缝迎相比,过于安静。
沙发上坐着几个男子,特别是最里面那两个人。
通体黑色西装,长腿窄腰,身形气质尤其吐出。
“喂,那沙发上坐着的,是哪家的少爷啊”
“最外面那个是陆家独子陆希铖啊,你不知道”
“陆希铖怀市龙头企业科迪集团的继承人”
“是啊,别想了。人和大名鼎鼎的姜家大小姐从小就有婚约,招惹不起。”
几个穿着燕尾服的女生端着红酒杯,故做遮挡暗自嚼舌。
“那那里面那个呢”
女生微微抬头,扫了眼沙发尽头的男人,脸上含羞带露,一眼便低下了头。
男人长得极其好看,下颚骨弧度完美,皮肤冷白,双眸精亮眼皮尾睫纤长,嘴角微勾含笑。
领口被他扯开了两颗纽扣,单腿架起微晃,手上的玻璃杯顺着腿部动作一圈圈晃着。
一眼望去,似冷似勾,矜贵带欲,浪而疏离。
“是啊,我怎么没有在怀市见过”
“你们是哪个犄角旮旯来的,他都不认识”
一女人白眼一翻,满脸鄙夷。
“林江黎,大名鼎鼎林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林家和陆家、姜家、贺家都是世交,很多年前林氏老爷子搬到了隔壁临市。”
“他虽不在怀市,但你居然连鼎鼎大名的林江黎都不知道”
听那女人一说,起初还动了芳心的女生瞬间奄了下来。
“哎,你们不知道周洁妮和林江黎的事吗”
“嗤,谁不知道周洁妮那点小心思,你以为她大费周章声势浩大办这场生日宴的原因是什么邀请我们吗嗤,人家是怕林江黎不来,广撒网呢。”
几人正窃窃私语聊着天,突然包厢里有人一声喊。
“呦寿星来啦”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亮片晚礼服的女生走了进来。
贺祺吹了声口哨,“周小姐今天漂亮啊”
周洁妮脸一红,低笑道,“我说怎么找了一圈熟识的人都没个影,原来都聚到这来了,贺祺又是你组的局吧,怎么也不告诉我”
周洁妮撞似嗔怪的说了一句,随后视线便悄悄在包厢里搜寻。
看见人影后很快顿住,眸子一亮,提起宽大的裙摆就往里面走。
“林江黎,你你来啦。”
林江黎坐在沙发上,抬头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
“周小姐生日快乐。”
“那我的礼物有吗”周洁妮嘟嘴,撞似撒娇。
林江黎嘴角微扯,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盒子,递给她。
“这是给我的吗”
周洁妮接过,兴高采烈的打开。
是一对耳环。
这个牌子的首饰价格都不菲,但是这款倒是少见。耳环的坠子比较奇特,是一个高跟鞋的样子。
“好有个性的耳环啊,我很喜欢。”
林江黎笑了笑,“周小姐喜欢就好。”
“阮念,阮念祖宗”
“不爬了行不行”
计吉敏掐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都怪曾栋那张臭嘴,没事科普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啊。
现在倒好,阮念这个恋爱脑信了。铁了心的要爬山顶去挂那什么同心锁。
昔日让她跑五分钟绝不多跑一秒的懒癌,此刻正一瘸一拐坚定不移的往上爬。
计吉敏抬臂擦了擦额角的汗,低嚎一声,真是苦了她了。
“敏敏,要不你先下山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阮念转身,眼前的刘海不知是被汗还是雾气浸湿,贴着额头。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眼皮耷拉着不抵往日精神。
“那怎么行”计吉敏喘气往上爬,站在她身边把袋子里的水递过去。
“我是那种会丢下你的人吗”
计吉敏抬头看了眼高处,正好有几个男生从山顶折返。
“喂帅哥。”
计吉敏把人拦下。
“这到山顶还要爬多久啊”
“大概要爬半小时吧,你们还要上去吗”
男生看了看两人道,“别上去了吧,上面雾气重,等你们爬上去估计下来时天都黑了。”
“是啊,而且感觉山顶乌云挺重的,说不定要下雨,还是回去吧。女孩子嘛,重在参与。”
“念念,真的想爬上顶啊”计吉敏很认真问了句阮念。
阮念点点头,“嗯,想爬上顶。”
计吉敏认命。
“行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喽。”
曾栋一时负气,等他清醒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态度不是很好。
告白差点变成了逼迫。
这事是急不得的,他得慢慢来。
至于阮念说的男朋友,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人,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她编出来骗自己。
想通后,他心情好了很多。
可等他再回到月老庙,里面已经没有她们的身影了。
他刚刚一直在山腰下,没见到两人下山。
往上爬了一段路,刚好听见几个男生在说笑。
“外语系那个阮念真的挺好看,刚刚那是素颜吧,出了那么多汗,还是很漂亮。”
“曾栋那小子艳福不浅啊。”
“嗨追都没追上呢,哪来的艳福。”
“情敌不少,我隔壁几个寝室,她的视频那是期期不落。”
“话说刚刚我们怎么没跟上去呢感觉她脸色不少很好,白得吓人。”
“爬这么久,累着了吧”
曾栋心下一咯噔,拦下人问,“你们刚刚看见阮念了吗”
几个男生对视一眼,道,“看见了,在上面呢。”
“哎曾栋,你怎么没和她一起啊”
曾栋没回答,拔腿往山顶跑。
山顶的路又险又窄,阮念扶着栏杆臂,额角的细汗密密麻麻冒了出来。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头晕乎乎的,而且小腹有一股熟悉的温痛感慢慢袭来。
精气仿佛被一点点吸干,浑身拔凉,细汗粘湿了衣背。
“念念,你怎么了”计吉敏发现她不太对劲。
“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阮念皱着眉,单手抚上小腹,“敏敏,我那个好像,来了。”
“啊”
计吉敏惊呼一声,“你又提前了”
“这可怎么办现在疼吗我们赶快下山。”
她上手去拉阮念,阮念按着栏杆没动,抬头往上看,道,“那就是山顶了。”
山顶近在眼前,大概再走两百米的。
阮念吸了口气,抓着栏杆往前爬。
几分钟后,她们终于登上了山顶。
腹部的疼痛日渐明显,阮念握了握拳,找到了山顶东侧的铁丝网栏杆。
茫茫一片,挂满了红绸带和同心锁。
山风吹来,铁索撞击铁丝网和栏杆,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山顶找到售卖同心锁的老人,阮念在红色绸带上写上两个名字。
老人接过看了眼,诧异问,“姑娘,只有你一个人来”
阮念点头,挑了一把锁。
老人摇摇头开始刻字,“我在这呆了这么多年,一个人来的倒是少见,姑娘这刻的是你男友还是心上人啊”
阮念努力挤出一个笑,“他是我男朋友。”
“哦,这样啊”
剩下的话,老人没有再说。
拿到刻好的锁,把红色绸带绑上去,阮念拿着锁走到铁丝网边上,找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把它锁了上去。
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色,计吉敏急得要命。
“好了,锁完了,我们赶快下山,你还坚持的了吗”
计吉敏拉上她的手,往外一拖,阮念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阮念”
计吉敏惊呼出声。
她脸色白得像纸,额头尽是细汗。单手捂着小腹,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
疼得叫出声。
阮念有个老毛病,每个月来月事那天对她来说就像过鬼门关一般,绞痛到晕厥,得靠着止疼药晕睡三四个小时才能恢复过来。
最可怕的是她的月事很不准,就像今天一样,防不胜防。
她的包里没有止疼药,山顶小店也没有卖的。
计吉敏把阮念拉到老人店里,坐靠在一把小木椅上。
“这可怎么办啊”
她急的团团转,拿手机想找人帮忙,刚刚打开,看到了曾栋发来的消息。
是一条道歉信。
计吉敏仿佛找到救星,连忙给他打电话。
几分钟后,曾栋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
“计吉敏,阮念怎么样”
“晕过去了,她疼得厉害。”
曾栋想了想,说,“我背她下去吧。”
说完转身就去拉阮念的胳膊。
“这么高,要不再找几个男生吧。”
“也好。”
曾栋拽住阮念的手,想把她拉过来,这时候,阮念微微掀了掀眼皮。
“敏敏”
“把手机给我。”
计吉敏连忙从包里掏出她的手机。
阮念微微撑起身体,眼皮耷拉着,找到一个号码。
拨号成功,然后震动了几秒后。
电话被按断了。
阮念没什么力气了,手微垂下,适时的,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在忙,等下打给你,乖。”
“艹”看见这几个字,计吉敏暴跳如雷。
扯过阮念的手机给它连环打了几个电话。
没多久,电话被接起。
“阮念,你懂事点”
“懂事个屁,林江黎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吗”计吉敏给气笑了。
“没事谁给你打五六七八个电话,你以为你是氧气瓶呼吸机,离不开你不能活啊”
“计吉敏”
林江黎捏着手机,和刚刚谈事的几人点了下头,出大厅往甲板走。
“阮念呢”
计吉敏笑着,“她快死了。”
林江黎脚步一顿,眸色阴沉下来,刚刚想说什么。
“仙岩山顶,她突然来月事,现在躺那整个人疼得不行。”计吉敏声音带上了哭腔。
“她不让人背,可今天下山的缆车不工作啊”
作者有话要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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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小说家季冉冉外出采风,茫茫人海间,遇见了一个男人,一眼倾心。
于是乎,季冉冉跟着它游了一路,又闻着味儿杀进人公司。
追男神,送饭送菜送快递不亦乐乎。
终于有一天,男人没忍住斜眼看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冉冉眨眨眼,吹了个大大的泡泡。
“唔,你看不出来吗我在追你啊。”
季冉冉以为人家就一小员工,纯属贪图人皮囊。
看着男神披星戴月、早出晚归,日日加班996,
季冉冉气愤不已。
“b,你们老板真是电动马达牌压榨机。”
季冉冉当着男人面,对老板一顿臭骂。
男人脸色渐渐低沉,看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后来,某互联网大会上。
祁珩款款走来,所到之处,人人拥戴。
祁珩站在台前,俊颜微勾。
“你们好,我是科技的创始人兼cto祁珩 ”
季冉冉你谁
晴天霹雳,那个被她骂的狗血淋头的老板,就是他本身
一口气没上来。
季冉冉掐着人中,挪脚欲溜,被男人提溜住后颈拉过去。
“跑什么”
季冉冉嘤嘤嘤,我不是故意骂你的。
祁珩低笑一声,俯身凑近她耳后,哑声道,“其实你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季冉冉哄得一下,红了脸。
小剧场
季冉冉完辽,卑微小前台作死撩的居然是公司创始人
季母什么,我的顶头上司是我未来女婿
季父靠,坚持不懈猎了三年待挖的萝卜是我未来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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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洁、甜文、互撩、披马甲、追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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