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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 虎狼药 凤姐儿的特殊表现,使……
    凤姐儿的特殊表现,使得众人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贾琏更是惊讶不已,他赶紧放下筷子,清新的询问妻子。

    结果妻子却仿佛木愣了,一般并未有任何回应。

    他仔细打量凤姐儿,只见对方面色苍白,双眸满是惶惶,鼻翼不停抽吸,灵巧的小嘴此时并无半分血色,竟是苍白的发紫。

    “这是怎么了,凤儿。”

    贾琏心下一惊,伸出手便想将其抱在怀中摇晃。

    坐在一旁的邢夫人,眼瞧着贾琏这样,微微蹙起眉头,略一沉思,便在凤姐儿的背后猛地一拍,口中喝道:“还不醒来。”

    原本神智皆无的凤姐儿,忽然被人在背后上用力地拍下。她眨眨眼睛,张开嘴便射出一股酸水。

    贾琏顾不上胸前的凌乱,掏出手帕便替对方擦抹双唇,好在凤姐儿此时已然缓过来,长出一口气,却是精神瞬间萎靡起来。

    她抬起头看着夫君带着担忧的眼神,仔细回想才想起自己刚刚,一时之间只觉得耳朵鸣响,后来什么都不知道。

    贾琏此时盯着妻子,他不知妻子到底所谓何事。明明刚刚还好,为何这会子却这副模样。

    他略一沉吟,带着几分关切地询问:“凤儿,可是说起你姑妈,你心中不自在了?”

    贾琏本以为对方是护着,自己姑妈王夫人,但是一想便觉得不对,毕竟因为之前放生钱之事,王熙凤与王夫人之间势同水火。

    他本想再仔细询问,然而却又觉得此时不太适合,毕竟自家母亲尚在眼前,更别提表妹也还在这。

    当下里,贾琏便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带着几分担忧地询问道:“你这可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今日受惊了?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

    贾琏有些担忧,他现在不知道妻子到底是怎样的状态,是以一时竟不知所以然。

    凤姐儿歪在贾琏的肩头,她知道自己刚刚一口酸,水全喷在对方身上,这会子只觉得有些难堪,还有些莫名的躲闪。

    一旁的邢夫人眼瞧着如今,她的心中划过一丝阴霾,不同于贾琏的大而化之,她却是发觉凤姐儿在隐瞒着什么。

    本来若按照邢夫人的性格,却是未必会多问,这是如今到底要问个明白才好:“到底怎么回事?说明白了?”

    她口中这样说着,双眸却仔细地看着凤姐儿,随即她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因为凤姐儿在听完自己的询问之后,面容之上更是惊恐,甚至双唇都带着几分哆嗦,浑身都是惊恐和惧怕。

    邢夫人用手指摩挲下筷子,恐怕凤姐儿是又想起什么事情,只是若是他不说,自己却也难以知晓,想到这里邢夫人抬头看向贾琏,有意让对方带凤姐儿下去休息。

    不然她这一副几乎吓破胆的样子,总是要把自己闹出病来的。

    想到这里,邢夫人将视线转移到贾琏这,想要给他个眼神,让对方直接带凤姐儿下去休息。

    未曾想到,贾琏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一脸颇为难以明了。

    这却是贾琏成为通判之后,有才养成的习惯。

    组长刑名的他,开始下意识的,以案件来开始推理。

    仔细将今日所有的一切回想,如若妻子是因为酒楼之事,肯定不太现实,那么所有的事情中什么是导火索?

    忽然一道灵光,贾琏看向妻子脱口而出:“凤儿,你该不会也曾经被二太太下药,或者是灌药了吧?”

    这句话几乎瞬间打碎,凤姐儿身上的骄傲,如若是刚刚她还想得几分人,此时面容桃花不见,只剩下鬼怪的戾气。

    他张开嘴便想反驳,然而话未出口,就看到自己眼中紧紧皱起眉头的贾琏。

    一时间对方似乎变成了一片绚烂的色块,再一眨眼又觉得周围忽然一片漆黑,在之后发现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贾琏自然是将妻子一把接住,而坐在正座的邢夫人,此时也是面色苍白。

    这一系列的典故,吓得众人俱是一愣,宝钗赶紧起身呼唤姐姐,邢夫人口中又传呼太医。

    看着妻子这副样子,贾琏下意识的,抱起妻子便往外面奔。

    还没跑两步就被邢夫人一口喝止:“你去哪儿?去旁边我的屋子,先把凤姐儿放下。”

    贾琏仿佛是只无头苍蝇,听到邢夫人的话,这才站住脚步,停顿一下才往邢夫人的房间送去。

    将妻子放在床上,贾琏双目紧锁,竟是半点不肯离开。

    他心中颇有些慌张,如今刚刚夫妻琴瑟和鸣,难不成就要天人相隔。贾琏紧紧攥住手心,很快一丝血腥气,便在鄙夷间缭绕,他绝不允许。

    大夫来得很快,实际上他是被小厮背进来的,年纪也接近七旬的他,哪里跟得上小厮的步伐。

    此时被放下来,还有几分晃荡,穿下一口气,这才走到凤姐儿面前,眼瞅着那被帕子挡住的手腕,便知晓是位女眷。

    当下里更是面容慎重,仔细把脉有询问平儿。

    好半晌,大夫这才松开手眉头紧蹙。

    他下意识地看向邢夫人,眼神颇带着几分意味。邢夫人微微挑眉,双目极为冷静,似乎在示意对方有话直说。

    得到示意,老大夫这才绿着呼吸,看向贾琏神色似有几分踟蹰。

    “贾大人,却并非什么大碍,这是尊夫人,一时心火相攻,这才会晕厥过去。”大夫说完这一句话,仔细地观瞧贾琏的面容。

    贾琏先是心中高兴,妻子无碍便是最好的,然而紧接着他便看到大夫的面容,当下里有一瞬觉得不对。

    这让贾琏忽然有些慌张,他赶紧上前一步伸出手,指着妻子说道:

    “大夫,我见你双眉紧蹙是有事情,可是我家夫人有事?

    还请大夫不吝赐教,万没要隐瞒才好。”

    这倒不用非是贾琏多想,实际上正是因为刚刚的景象,让他确定妻子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

    老大夫,抬头看看贾琏,又转头将事先留在邢夫人身上,显然带着几分迟疑。

    这个眼神让邢夫人略微有些不安,但是想来应当与自己无关。

    当下她冷哼一声,口中不客气地吩咐道:“这位大人,理解放心,不管我儿媳有何问题,大夫尽可施为,如若是需要什么天才地宝药材,也请尽管言说便好。”

    这话听完,大夫先是又看邢夫人一眼,似乎是在确认对方并非假话,然后这才解释道:

    “既然夫人如此说,那小老儿也便实话实说。我却是想问,请问通判夫人几年前是否吃过虎狼之药。”

    这话一出,屋中几名女眷具是脸上一红,但是马上便反应过来,这所谓虎狼之药不是所想。

    宝钗反应极快,这一会儿更是满心迷茫,眼瞧着大夫像要知晓其中。

    虎狼之药?邢夫人心中纳闷,她忍不住回想这事儿。然而很快,邢夫人只能摇头。

    当初之时,自己与他们二人的感情不好,所以平素里凤姐儿吃什么,自己却是不知。

    不过若是几年之前,一件事情到突然染上邢夫人心头,在两三年前,凤姐儿曾经有过一次身孕。

    然而古怪的是她明明身体极好,结果却突然小产,因着这一次小产,甚至凤姐儿几个丫鬟都未曾留下。

    想起这一件往事,邢夫人心头忽然有些阴霾,舍不得只能沉声问大夫:“大夫,按您的意思,是说凤儿曾经吃过虎狼之药?请问大夫可知是哪类的?”

    既然自己这一边无法找出原因,那么便让对方来举证,邢夫人也算是算盘打得山响。

    大夫听完这话颇有些无语,两撇胡子微微撬动,不过他还是颇为忍耐地解释:

    “若依着小老儿之言,却未必是正确,要知道这药物千差万别,虎狼之药也各有不同,只能仔细地参详。

    若是按照把脉不错,通判夫人当年应该有过一胎,然而这一胎,恐怕便是因为,这虎狼之要而落胎了。

    自此之后,通判夫人应当便落下弱症,甚至可能回水不调。”

    大夫说到这里,转头看向明显便是凤姐儿贴身丫鬟的平儿。

    平儿听闻此言,面容之上已满,是惊慌连忙点头:“正是如此,偏偏我们家奶奶还要强,这事儿但谁都不肯告诉。

    自从那一年小月之后,奶奶看着好,然而总觉得那里一直在掏空,所以小日子也越来越不准。”

    本来平儿是以为,凤姐儿这番毛病是管家累的。未曾想,竟然听到对方说出这些,当下花容失色。

    一旁的贾琏也是一脸呆滞,他此时深深一股懊悔,自己未免太过不关心妻子,这些事情他竟从未注意到。

    大夫沉默一下,手缕胡须有些纠结,四是在思考又才说道:“在下名唤张友士,并非坐堂的大夫,家族乃是宫中的御医。

    而我并未子承父业,是以如若是说得有些不对,还望通判大人,莫要多心。

    我却是想问一下,通判夫人的月信,是否少而黑?且每次必定疼痛如绞,并且必定口中涩腻,可见黄苔?”

    这一番询问,便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凤姐儿到底是女子,这些隐晦之事,到底有些纠结。

    平儿此时却是不敢说,一旁的贾琏沉声说:“所谓医者父母心,平儿你却是仔细道来。”

    贾琏这会子说话,可不如之前温和,平儿也是被吓得不轻,不过为了凤姐儿她还是赶紧诉说:

    “大夫说得没错,前两年我们家主子小产之后,便一直有这些毛病。”她说到这里,平儿咬紧牙关,扑通一声跪在张友士面前,口中哀求:“海警大夫救救我们家的奶奶。”

    张友士赶紧伸手扶起平儿,他面容之上有几分苦笑,看向贾琏。

    “也亏得通判夫人素来身子强健,她在怀孕之初,定是吃过虎狼之效的大补之物,因此这才小产。

    女子本就属阴,极其容易虚不受补,所以必须温补而最忌大行,便如同烈火喷油,看似鲜花着锦,却毁在眼前。”

    张友士娓娓道来,这才将事情拨开迷雾。

    邢夫人转头看向仍旧紧紧闭目的凤姐儿,恐怕对方究竟所用何药,需要等凤姐儿醒来再行询问。

    贾琏更是身形晃荡,将要昏倒。

    “琏儿”

    邢夫人见贾琏如此,赶紧又是一声断喝,贾琏随之苏醒,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这一会儿面容满是低沉,望向张友士,知晓对方肯定是知道,此事牵扯的那是家中私事。

    “张大夫,大夫既然能够查出多年之前的病因,向来也定然是能够救我儿媳。还望大夫本着医者父母心,救救我儿媳之命。”邢夫人站起身,对着张友士深深万福,吓得对方赶紧起来回礼。

    “夫人莫要如此,莫要如此。这实际上,小老儿的确医术有限,所以必须要二奶奶醒来,知道吃的是何物,也才能仔细地调养。

    我先说说这药的后遗症。”

    张大夫此时面容上多了几分真切,毕竟能够因儿媳而对他这个大夫行礼,如此的婆婆极其少。

    也因此他解释得极其详尽,随着他的解释,众人这才了解,原来这药物如若使用不对,不但极其的伤身。更是火油烧炭,看似外表无事,内里却每日掏空,而且对于子嗣之上有严重的妨碍。

    不仅仅很难怀孕,即便怀孕也通常会在四五个月内流产。

    即便走运生下的孩子,也会天生带着弱症,日常里三灾八难不断。

    听着对方的诉说,贾琏越来越平静,如今这副模样便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外表平静如常,内里却已经烈焰高炙。

    此时贾琏脑中极为冷,他忽然明白,为何妻子会突然昏倒。

    恐怕是由王夫人对宝钗下手,引到自身,邢夫人不知当年凤姐儿流产前后,但是他却心中清楚。

    想起之前,凤姐儿流产之时,那一盆盆端出的血水,贾琏心中一痛。

    纵然告诉自己,那孩子不过是有缘无分,所以才会如此,然而又怎能不让他心中懊恼呢?

    就在贾琏胡思乱想之时,邢夫人早已做主,让张大夫只管开药,等凤姐儿醒来之后再仔细调整药方。

    这一下子又是好一番折腾,张大夫先是派人回去取药,随后又仔细吩咐平儿如何煎汤,又在叫人如何盯着曜万不可焦。

    等到一碗药汁浓缩好,恰好在此时,凤姐儿幽幽醒来。

    她一睁眼,便瞧见自家夫君眼含担忧的模样,心中一暖,眼中一酸。

    “二爷。”

    凤姐儿无法说自己如今的心情,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惊弓之鸟。

    贾琏仔细安抚妻子,虽心中疼得厉害,可总归要先把事情问明,尤其当年小产的事情。

    当下里,贾琏便将事情仔细地说明,他盯着凤姐儿询问对方,可还记得当初的事。

    凤姐儿垂下头,显然颇有几分纠结,听到贾琏的安慰这才轻声说道:

    “这件事情,就是平儿也不知道的,当日里我是带着喜儿和乐儿两个,去的姑妈那里。

    我记得很清楚,姑妈特地替我熬制的老参汤,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姑妈拉着我,我才多喝两碗。

    结果回来不过三日,孩子便没了,后来姑妈拉着我说都是她的错。”

    这一件事情,一直是凤姐儿心中最深的秘密。当日里她答应姑妈,绝不告诉其他人,因此即便是喜儿乐儿,因为这一件事被打被杀,她仍旧未曾多言一字。

    然而时至今日,他却发现自己说维护的,竟是如狼似虎。

    也是王夫人,今日算计宝钗之事,让她想起前情,这才将一切想明白。

    贾琏此时满脸铁青,他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傻媳妇又为姑妈算计了。二太太恐怕真正想的,是让他此生再无嫡子继承爵位。

    凤姐儿感觉到不对,抬起头就见夫君铁青的脸,她当下心中一哆嗦,以为对方乃是恼怒,自己不与其说明。

    这下子面容之上,更是苍白如纸。

    贾琏眼看妻子情形不对,赶紧揽住对方的肩膀,柔声安抚。

    并且将一切事由,周子熙与妻子诉说,凤姐儿此时只觉得更加不知所措。

    等到贾琏抠着她的两颊,凤姐儿才茫然地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竟将双唇咬得出血。

    凤姐儿抓住贾琏的手说道:“我之前其实是想过是不是姑妈对我下手。

    当年我明明身体极好,明明一点事情都没有,结果姑妈给我喝完那碗汤,三天之后我莫名其妙就没了。

    后来平安喜乐几个丫鬟也受此牵连,只有个平儿被留下来,其他三个死的死买的买。”

    她还记得,姑妈那痛哭流涕,万分自责的模样。也是因此让她认为,这件事情就是一个意外,可是如今她无法分辨。这真的是意外,还是早就有人安排好的。

    邢夫人与贾琏对视一眼,她们二人还不知晓,究竟该不该告诉凤姐儿。

    恰在此时,平儿端着药汁过来,凤姐儿看着眼前的药汤,又瞧着平儿通红的双眸,带着几分不解,口中清啐:

    “你这蹄子,今儿又是怎么了?握不过是昏过去一会儿,就这一般模样。

    太太贤明,知道你是担忧我,不然还不以为我是怎样轻狂的。”

    这话其中,颇有两分调笑。然而平儿不但没有应承,更是越发的难过,成对的泪珠噼里啪啦地落下。

    这一下子,凤姐儿口中的汤药想,却是半分喝不下去了。尤其这药竟苦的赛黄连,他心中划过一个不太吉祥的预感,手中剩下的半碗汤药,就微微一歪,差点撒在被子上。

    “可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竟是身体有问题?”

    这话说的后半段,凤姐儿自己都几乎说不下去。

    邢夫人还在思索,要不要告诉刚刚大夫所言,凤姐儿的身体被那副虎狼药几乎已经掏空。

    但是如若是直说,有恐怕会伤到对方。

    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

    凤姐儿看着忽然安静的众人,哪里不知道,肯定是自己身体出现问题,回想刚刚地晕倒,他强笑道:

    “怎的都不告诉我,到底是为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