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雨越发的大起来,不知何时月光已然全然不见。贾珍脸色越发古怪,他下意识地穿上衣服,想要将后窗推开,然而手刚碰触窗框他又顺势收回。
自己这一会儿就算到了跟前,又有何用?想到如今跟在美人面前的两人,贾珍眼神越发苦涩。
想到这里贾珍将手伸回屋里地坐在椅子上。然而就在此时,似乎是在回应他的胡思乱想,不愿意处,忽然响起一阵嘈杂,贾珍带着几分好奇凑近窗户。
嘈杂之声越来越近,很快院门便被拍打。门外那两名原本如同武装一般的男子心是一样,瞬间满脸警惕,对视一眼有听着外面的动静。
眼见着拍打声未停,反而越发地急促起来,其中一人沉声地问道:
“外面是何人?为何如此喧哗?”
这个嗓音中颇有两分沙哑,听起来似乎是一名中年男子。
他这一声断喝显然吓到了外面这呼啸声呼的一停,然而不过这是一瞬,转眼之间更为明显的拍打声又出现。这一次还能够听见对方的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万岁爷来传旨了,快点让老爷起来去换衣服,前面接旨。”
很显然,深夜大雨中,皇上的传旨令小厮慌张不已。他的声音在雨夜中,因为风声变得更加飘忽,这使得两名黑衣人心中疑窦重生。
只是听对方这个喘息,应当是不会武功的,两人对视一眼,虽说暗叫不好,但仍旧不敢耽搁,赶紧将门打开。
果然跑进来的是一名小厮,贾珍自然也将一切听到耳中,听到皇帝的诏旨。
他也是忍不住心头一慌,赶紧整理身上的衣服,按理说这时候要穿朝服,可是他平日里养优处尊,哪里找得到衣服。
无奈之下,贾珍只得放弃寻找朝服,只想将自己平素穿着的衣服穿上,这又是麻烦。
他素日里穿着都有娇妾美婢伺候,哪里需要他自己穿衣。如今这会子事到临头,越发的急躁起来,衣服也穿得凌乱不堪。
也许是专心于穿衣,贾珍未曾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忙乱的时候。原本一直站立在门外的两名黑衣人,彼此眼神交流片刻之后,两人同时向后院奔去,竟直接放弃贾珍。
而此时正在跟衣服做对的贾珍压根就不知道。他因为一时惊慌早将秦可卿忘在脑后,等好不容易在小厮的帮助下,穿好衣服披上蓑衣,往前面走去之时。
他刚走两步,猛然一停,抓住身边的小厮吩咐:“快…快去,你赶紧去天香楼,告诉大奶奶就说万岁爷有旨,让她赶紧前来接旨。”
小厮听闻人在天香楼,面容颇有些古怪,然而自家老爷显然今日一直在这里,难不成这其中……
只是他不过一个想法,便将这事抛在脑后,毕竟作为家生子他还不想死。
望着冒雨离去的小厮,贾珍长出一口气心头苦笑,只希望那些人看在,今日万岁爷有旨的情况下,能够放过美人。
他攥住自己手中的气死风水晶琉璃八面灯,慢慢朝南大厅走去。今日里,贾蓉不在府中,那也是宿在贾蔷那。
这自然也是贾母特地安排的,毕竟如若秦可卿去世,这些人的去向都会被询问,所以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不在。
本来以贾母的想法,是想将一直反对的贾珍一起关在别处,然而最后还是放弃。最主要的是如若是两名当家人都不在,未免太过让人一眼看出其中不对来。
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够将贾珍困在院中。
如今却也是歪打正着,也许就因为这一件事,能够使得秦可卿留的一条性命。
贾珍虽不知小贾母的想法,但是他却也有些庆幸,亏得自己在这里,不然这深夜之间,自己竟不在府中,岂不是多有令人诡谲之事。
想到这里,难得越发的无语,他不是个傻子,一个傻子是没有办法成为宗族的领头人,更是继承三等将军的。
打断贾珍胡思乱想的,还有端坐在南大厅之中的五皇子。
从游廊拐到门前,贾珍赶紧解开自己身上的蓑衣,快步走进南大厅,给五皇子行礼。
“臣三等将军贾珍参见,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万岁。”贾珍这会儿心中忐忑却也不敢多言,火光之下五皇子面沉似水,眼神顾盼之间,满是凛冽。
“圣躬安。”
“三等将军贾珍接旨。”五皇子抬眼看对方来临,并没有给贾珍反应的时间。
他直接站起身,身旁得侍卫小心翼翼地将圣旨,捧在五皇子面前。
火光之下明黄色的圣旨,似乎被染上一层红色的光芒,让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似乎将要发生某件不祥之事。
贾珍只见到五皇子便有些不安,此时见到对方这样,心中反而像是尘埃落定一般。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宁国公贾代化之孙,现三等将军贾珍,罔顾圣恩,背德离弃……与众营私,败宪之长……卖官鬻爵,有违汝祖垂询……抄末家产,夺畀殊恩。”
一切都如同贾珍的预想,听着五皇子宣读圣旨。贾珍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心中一片平静,甚至颇有几分放松起来。
胡思乱想之下,最后贾珍听到的还是那一句,抄没家产。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贾珍倒是有些庆幸,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宁国府最高的位置,那里正是天香楼。
想来对方应该能够救一下她吧?贾珍想到这里,心头有两分轻松。
这一切都不冤枉他认罪,自己也的确是这样做的。贾珍一直知道自己是个混蛋,还是个贪花好色强抢民女的混蛋,可唯有对秦可卿这件事儿上,他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
可惜的是最后他仍旧是救不下对方,所以如若是如今有人能替他救走那个人,对他来说已然是大惊喜。
五皇子看着满脸庆幸的贾珍,一瞬间有些古怪上心头。眼前这家伙不按牌理出牌,明明自己获罪,宁国府抄家,为何竟还这一般。
他来不及多想,便吩咐军卒抄家,毕竟宁国府极大一时半会儿,可也难以超得干干净净,早干一会儿也好,早收工。
跟随的众人纷纷领命而去,只剩下少数人围着在他身边护卫。五皇子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露出一丝给眼前之人。
对于此时还跪在地上的人,他本来是心中有几分厌恶的。可是对方这一副坦然的模样,让他难得地心生古怪。
仔细地观察贾珍,他竟然发现眼前这人,少有的还算得上好相貌。
他保养得极为得当,明明已经年过四旬,可是面容之上没有半分皱纹,就是夸大了,说也不过三旬上下。
加上胡须黝黑,修饰得极其规整,隐约间一双桃花眼,让人看着难免有几分触动。
如果说在来之前,五皇子对于贾珍是全然的厌恶。现在他倒是,对眼前这人生出来一分了然。
临行之前,康眠雪自然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五皇子。五皇子实际上,是带着满肚子火气前来的。
若不是按照程序,自己得先在南大厅,让贾珍接旨。五皇子差一点直接冲到后院,直接将秦可卿的脑袋打开看看,里边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五皇子虽说在江湖之上,曾经流浪两年,但是他仍旧保持着身为皇家之人的尊严。
像秦可卿这种行为,他不但难以接受,更是觉得恶心。身为皇室中人,竟然半点不为皇家考虑,更是毫不客气地丢人。
甚至五皇子此时恨不得掐死对方,他无法理解秦可卿是如何所想,眼前这人再好却也是她的公公。
这件事情几乎快把五皇子气疯,当康眠雪开始跟他说此事之时,他尚以为对方乃是逗他开心未曾想到,后面百般确认,此事竟然是真的。
若说最开始的时候,五皇子痛恨秦可卿不知自爱,敬于自己的公公有染。
那么等他冷静下来,属于皇家的偏心,便使得他毫不客气地,迁怒给眼前的贾珍。
贾珍在他眼中,现在亦是可杀不可留之人,竟然敢对皇家之后下手,他怎么敢?
纵然当年义忠亲王老千岁伏诛之后,纵然秦可卿乃是非婚生子,可是秦可卿仍旧是皇室之后。
自家父皇可从来没有说过,将秦可卿逐出皇家。所以在五皇子看来,贾珍这种行径,几乎可算得上,是如同谋逆的大罪。
也是,因此如今五皇子,死死盯住跪在地中央的贾珍,他轻轻咬住后槽牙,围着对方转了两圈。
炙热的眼神几乎让贾珍快要冒烟,五皇子又足足盯了他又半刻钟。
也未曾发现眼,前这个老男人有什么优点,竟然让自己的堂妹迷昏了头。
上下打量无果,五皇子忍不住,用让人牙酸的声音说道:
“你是现在打算自己说呢?还是等一会儿到公主府中,挨上一顿板子继续说呢?”
本来五皇子是不想这会儿问对方,不过他如今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找出账本所在。
按照自家弟妹所言,贾珍手上应该有着一本账本,真假尚且不用提,其中肯定藏着相关人员的名录。
而他们需要的便就是这个名录,到时才好将涉案众人一并捉拿。
至于那些包揽诉讼、买官鬻爵,强抢民女之事,反而不需要急躁,因为证据确凿。
不过实际上,如若真的算起来。眼前这个贾珍除了在女色上有所亏欠,以及参与到卖官鬻爵当中,剩下的还真是未曾有什么大过。
也是,因此实际上,血滴子早就掌握不少信息。一直未曾下手,也只不过是有个轻重缓急而已。
也是因此,五皇子对于自家弟妹,突然抄家这件事情,也是颇为有几分好奇。
他一直相信,自己弟妹竟然是手上有着另一批势力,而且这势力恐怕极大,不然对方不会做出许多莫名之事。
也就是父皇宠爱她,但凡有另外一位皇帝,知晓康眠雪这种行为,恐怕都少不得要将罪。
五皇子想到这里,看着被供在桌案上的圣旨,面色越发古怪。
这圣旨很显然不是假的,但是它的出现也吓了五皇子一跳,毕竟他是见到康眠雪,亲自一笔一画的写上去的。
恐怕这空白的圣旨,师傅黄早就给了雪儿的。五皇子当时便有这个认知,然而正是这个认知,让五皇子心情更古怪。
毕竟这可是圣旨啊,哪里是其他的东西。
五皇子摇头苦笑,也亏了是他看见。不然若是换了,少心眼儿的三皇子和四皇子,恐怕这一下子就要嫉妒杀人,或者是跑到父皇面前号丧去了。
其实五皇子不知道的是,这圣旨本来就是雍和帝给康眠雪。它最开始的用途,那是因为当初雍和帝担忧,康眠雪在江南掣肘,所以除了写好的圣旨。又附加了两份这种空白的,就是让康眠雪可以便于行事。
结果未曾想,在江南之时没有用到,康眠雪也并未在意此事,便将其收拾起来。
等到回到京城之后,本想将圣旨送回雍和帝跟前,结果又因为各种事宜,偏偏将此事儿又给忘了。
也是合该今日出事,康眠雪想要进宫求圣旨,时间恐怕已然不够,这样一来她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有着圣旨。
只是少不得,康眠雪恐怕要去雍和帝面前请罪,毕竟这种情况下多少也算得上是违制。
纵然雍和帝不会深究,但是做做样子也是需要的。
只能说秦可卿命不该绝,不然如若是等情之归来,恐怕秦可卿的尸身都凉了。
只能说自己那个堂妹,还是太过天真,也不知道如今能否将其救回。
五皇子心中忽然满是忧郁,他推开中间的格门望着,外面倾盆的大雨,台阶之上已然蔓生丝丝雨滴。
就在暗蓝的黑雾中,他似乎看到一座高楼,那楼上火光微闪,似乎便如同如今在楼中之人,那微弱的生命气息一般。
希望她无事……
五皇子此时忽然觉得心中堵塞,纵然未曾见过面,然而如今在楼上被迫自尽的,可是自己的堂妹。
物伤其类也好,兔死狐悲也罢,不管是怎样的情况下,他都不愿意对方有什么状态。
“如今只能期望,范若庭这小子,可千万别掉链子。”五皇子口中呢喃,他的瞳色越发深沉。
虽说莫要让五皇子失望,然而事实上,范若庭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身负重任的范若庭和章清墨,将五皇子的护卫安排好后,二人便带领五十近卫,朝着天香楼奔去。
天香楼身处后院之中,想要到那里,足足要经过三进院子。
如今范若庭和章清墨哪里有这一份悠闲,二人吩咐手下直接破门而入,自己则是瞬息间跳上房檐,伴着天香楼直接去到。
这样的行动,自然隔壁敲打房门速度快得多,不消片刻天香楼楼下,就已然多出两道身影。
这样的举动可比在敲打房门让人过来开门速度很多,不过片刻便直接到达天香楼楼下。
此时天香楼楼上门口,与一楼大门这里,各有两名黑衣男子。
其中两人,赫然便是刚刚看守贾珍的,很显然他们也发现了事情的重点,那便是赶紧让秦可卿去死。
眼瞅着雨中出现的身影,门口的两人心中也是暗暗一凛,他们的任务是在天亮之前,一定要看到秦可卿的尸体。
如果对方不肯自尽,他们的任务便是使得对方去死,然后再伪装成自杀的状态。
然而很显然,恐怕如今对方想要去死,也有些困难了。
“怎么办?”其中一名黑衣人,看向另外一人,显得有几分纠结。
“还能怎么办,求仁得仁吧。”这个声音如若是让贾珍来听,他定然能够听出这声音,就是刚刚守在他门前的那个声音。
男子的回答不算让人意外,他身边的另外一人沉默一下,只紧紧握住手中的钢刀。
“我可不想死。”
如同野兽一般充满求生欲的眼神,让另外一人有些愣怔。
这是否也算得上是因果循环,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曾嘲笑过贾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向贾珍这种为女子折腰的,在他们看来简直可笑得要紧。
甚至还曾经,做了些恶毒的言语。然而转瞬之间,世事无常,自己竟变成那个快要送命的。
然而顾不得,顾镜自怜。两名黑衣人已然死死地,盯住眼前的身形。
章清墨和范若庭,虽如今尚在年少,然而他们二人个子却是极高,只看身形若不看胖瘦,与成年人一般无二。
这样一来在这种雨夜之中,威慑力还是极大的。
毕竟只看来者轻功,就定不是普通之人,那名声音沙哑的黑衣人,转头看向楼上,心中期待自己同伴赶紧出掉秦可卿。
纵然是要死,也定然要拉个垫背的。
他相信自己的伙伴不是傻的,楼上肯定也已经发现有人前来。
黑衣人判断的没错,楼上的二人借着微弱的光华,自然是看到了前来的两人。
一名男子仔细地观察,随即皱起眉头,冷声说道:“等一会儿要是直接上来了,咱们也不必说其他的,先送里面那位上路。”
很显然,他已经决定自己去死,也要拉上秦可卿垫背,听闻此言,旁边那人自然没有什么反应。
他们乃是死侍,性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上风之命便是一切的根本,自己的性命永远排在之后。
对他们来说,服从命令,那是第一天职,纵然房中那位女子国色天香,那又如何。
对于他们这些人,杀死一个人和掐死一只兔子没什么区别,人命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词儿而已。
如今只希望,楼下的两名同伴能够拦住他们。
就在四名黑衣人各有心思之下,章清墨和范若庭二人已然到达楼下。
本以为这天香楼守卫不会很多,然而眼前这两人,明显就并非普通之人,很可能是死士。
范若庭皱紧眉头,与章清墨对视一眼,这件事情显然不正常。
然而还未等他多言,忽然听到楼上有砸东西的响声,两人俱是一惊,心头知晓不好,恐怕秦可卿上面还有人。
“我拦着他们你上去。”
章清墨口中说道,迅速拔出宝剑,一朝仙女探花,将两名死士紧紧缠住。
范若庭停顿一下,仔细看向好友,不过瞬间他心中一松,随即直接跳上二楼,一脚踹开天香楼的房门。
因为外面光亮,屋中漆黑,纵然此时踹开房门一时之间泛,若庭便难以看清房间之中。
好在天柱之下一道闪电,瞬间将屋中照得雪亮,范若庭看到秦可卿此时,正跪在桌子旁边。
她此时正被一名男子紧紧压住,脖颈间套着一根白绫。
在闪电下,如同白玉一样的手指,此时紧紧扣住她自己的喉咙。
然而两者利益倒相差太大,纵然是他拼命挣扎,却也半点无用只是徒劳。
眼见者,已然出气多进气儿少。
也是这闪电救人,正好在范若晴踢开房门之时闪现,将屋中之人的眼睛,晃的一瞬间几乎失明。
范若庭趁此机会上前一剑,直接跳在黑衣人的胸前。
一股鲜血溅落,直接砸在秦可卿的脸上,她只感觉自己脸上一热,随即那扼住自己喉咙的白绫一松,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然而还未停顿,便感觉自己一阵天旋地转,竟是换了位置,却是范若庭趁这个机会,直接将其拉在自己身边。
屋中另一名死士想要拦住他,然而且不说他身形比范若庭慢上一分。
就是此时正好又一道闪电,屋中骤然的光亮,使得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两人对一阵,转瞬之间就可分出胜负,更何况连着两道闪电都帮着范若庭。
他可没有另外一人那么幸运,就在光芒闪现他闭上眼睛之时,只觉得喉间一凉,随后才反映到自己似乎被人割了喉咙。
范若庭剑光一闪,已然将对方的喉咙割破,他对自己的手劲十分熟悉,知晓对方再无危险。
这才拉着秦可卿后退,眼瞧周围的情况。
剩下的那名死士此时已然有些呆了,转瞬之间,这怎么就变成如此。
他此时胸口被直接划伤一大片,在这种情况下要如何举动?
然而还未等他仔细想到,就听见楼下传来两声惨叫。
死士闭上双眼,他认得这两个声音,全完了。
此时他已然没了斗志,只是身为死士的本能还在,纵然是要死,也不能够让对方得到任何信息。
当然若是能够将目标斩杀,那未必不能够逃得生天。
范若庭皱眉看着屋中的黑影,此时他一时尚且找不到,刚刚那名死士。
他眼神微动,转头看一下,仍旧木讷的秦可卿,医生说道:
“你在这里别动,我是来救你的。”范若庭神色复杂,随即面露坚定之色,将秦可卿轻轻一推。
他的手劲儿很巧,指这一下将秦可卿推入角落之中,让她隐藏在阴影之下,防止暴露身前使人受伤。
这个位置,是死士绝对过不来的,如此一来,可以保护好对方。
此时远处又传来滚滚雷声,已然对着闪电惊雷出卖数次的黑衣男子,仿佛是有了些许心病。
竟是主动跳出来,果然他已跳出来的瞬间,又是一阵光亮。
“你是什么人?”那男子很显然已然有些不正常,当然若别人如同他一般连着数次这样,估计也难以正常。
此时他面容古怪,紧紧盯着范若庭的容颜,仿佛在寻找相似点。
范若庭冷哼一声,毫不客气伸展长剑就是一刺,他如今可没时间跟对方啰唆。
一道寒光,如同银链直奔对方面门。
只看这一件的力度,便可知晓,眼前这人是个高手。死士心中惊讶,不知是什么人培养出来的,竟然这一般年幼。
他下意识一个铁板桥躲避,落在地上一打滚,随即直接窜向秦可卿藏身之处。
如今他心中明白,纵然自己能够打退范若庭,然而对方很显然还有后手,加上那门外嘈杂的声音,很显然人不少。
如此一来,只剩下劫持秦可卿才有一线生机,他心中想着便向秦可卿所在的位置,一手抓去。
然而想象中的惊恐尖叫并未出现,他竟然扑了空。这一下死士心中一凉,想要在查看秦可卿,如今在何处。
可是身后依然一道寒光闪过,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此时他只觉得脖颈一凉,只能茫然地抬起头,似乎不可置信对方,剑为何会如此之快。
范若晴一剑出手,再未看向死士的方向,他直接走向另一边。
果然,不过几步便看见,一名貌美的女子,将手塞进口中用力咬着,防止自己会尖叫出声。
范若庭眼神淡漠,看着对方,好半晌这才轻声说道:“放心吧,没有人了。”
他听到外边的脚步声,心中知晓自家小伙伴,早已将另外两人处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留下活口。
心中安稳之下,他在看向秦可卿,眼中多了几分柔和。
然而对方此时,却仍旧满脸惶恐,很显然连番的惊吓,已经让她快要崩溃了。:,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