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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我愿意
    指尖传来疼痛,薛宝儿轻轻“嘶”了一声,也顾不上扎到的手指,蓦然抬眸,并不知道眼中早已噙满泪水。

    对面的人好像被吓了一跳,紧接着糊成一片的视野暗下来,手腕被人捏住了,指尖又热又痒。

    薛宝儿小小吃了一惊,忙要抽回手“脏的,你别这样。”

    对方意外地好说话,放开了她的手指,却辗转吻上了她的唇,似乎怕牙齿磕到她似的,轻易就放弃了曾经死守的齿关。

    “再问一次,你愿意嫁给我吗”有了上次窒息的教训,对方并没有过多纠缠于唇齿间的暧昧,顺着鼻峰,一路吻到眼尾。

    要落不落的泪珠,全被他吞吃入腹,并不带一丝情欲,就这么磨人地吻着她,一遍一遍地问“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愿意吗”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薛宝儿不知应了多少回,腿都被亲软了,他还在问。

    后来薛宝儿索性不答了,回吻着他,回应着他,任他在口腔里横冲直撞,予取予求,呼吸急促到再也问不出那个恼人的问题。

    直到有小丫鬟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姑娘,太太回来了,让奴婢请姑娘和世子爷去花厅说话。”

    肯定是薛蟠把联姻的事告诉了薛母,知道卫持也在,薛母有话要说。

    薛宝儿这才睁开眼,去推卫持,余光瞄见大开的窗扇,脸腾地烧起来,热度瞬间漫过耳根脖颈。

    她张了张嘴,羞赧得没敢发出声音,怕声音出口会颤。

    卫持则恋恋不舍地放开她,让她躺在炕上,头枕着他的腿,将雨后海棠般娇羞的容颜尽数掩在窗下,免得被别人瞧了去。

    “姑娘”小丫鬟没得到回音,又唤了一声。

    刚才的亲吻,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是一种惩罚,惩罚她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的求婚。

    薛宝儿心里有气,就拧了卫持大腿一下,用眼神示意他说话。

    卫持也没说话,只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等脚步声听不见了,卫持才将薛宝儿拉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望着小姑娘娇嫩却有些红肿的唇瓣,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太小了

    “嘴唇亲肿了,怎么办”卫持在这方面一点经验也没有,只得虚心向薛宝儿请教。

    薛宝儿蔫蔫的,还没缓过气来,心里却咯噔一下。

    已经肿到没办法见人了吗

    她舔了舔发麻的嘴唇,又缓了一会儿才没好气道“我还小,阅历有限,不如监国大人见多识广,该怎么办还请监国大人示下。”

    尽管薛宝儿说不追究过往,卫持却知道她还在耿耿于怀。

    从前他确实是醉花阁的常客,平白受了委屈或误解无处排遣,就喜欢去醉花阁听清倌人弹琴唱小曲儿,怕有人打扰,干脆买了小月仙的初夜,借她一间房住。

    可他纯粹只是去听曲儿的,听着听着困倦了便睡去,醒来吃点东西接着听,听完继续睡,反正就是听曲儿睡觉吃饭听曲儿睡觉吃饭

    循环往复,暂时忘却他是谁,他在哪儿,他要做什么,浑浑噩噩虚度光阴。

    第一次亲吻,是围场被人“渡气”那次,和薛宝儿也才亲了几次,自认为掌握了一点皮毛。

    至于嘴唇亲肿了要怎样补救,他真的一点也不在行。

    卫持只好实话实说“我长这么大只亲过你一个人,也只亲了几回而已。”

    “真的”薛宝儿明显不信,“你花一万两银子给那个小什么仙送梳篦,还给她赎了身,都没亲过她吗还是,每回,都是她主动亲的你嗯”

    未来岳母还在花厅等着,卫持不想跟薛宝儿浪费时间讨论一个娼儿,见问只得道“我亲没亲过别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薛宝儿“”好吧,确实没什么吻技。

    她没吃过猪肉倒是见过猪跑。

    当初薛蟠跟安宁刚好上那会儿,薛宝儿始终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暗戳戳问安宁是否在意薛蟠从前那些荒唐事,说完又后悔了,感觉自己好像在挖哥哥的墙角。

    谁知安宁半点也不在意,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他今后只对她一个人好就够了。

    还红着脸小声说,薛蟠亲她的时候很有分寸,她本来有点害怕,结果居然十分美妙,令人陶醉。

    安宁所描述的那种美妙,薛宝儿愣是一点也没感受到。仅有的几次亲吻,一次是卫持昏迷不醒,之后两次她差点窒息,最后一次更是被亲到嘴唇红肿没法见人。

    老司机的美妙看来是无福消受了,现在抱着她的那一个,极有可能是个披着老司机外皮的绝世大冤种。

    不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她懂。

    薛宝儿信了卫持的话,心里好受许多。

    那边薛母还在花厅等着,薛宝儿也怕去太晚引人遐想,缓了一小会儿便起身去内室补救去了。

    她坐在妆台前,照见镜子才发现嘴唇红得厉害,还有点肿,怪不得亲到最后都麻了。

    薛宝儿在妆奁里翻了翻,找出一小罐平时几乎用不到的丹色口脂来,用指尖挑出一点轻轻涂抹在红肿的唇上。

    权且用口脂遮一遮吧。

    若放在平日,梳头上妆的事都有下人伺候,薛宝儿还是第一次自己动手。

    这丹色口脂多日不用,表面有些干了,涂了几次都不平整。

    薛宝儿只好对着镜子,轻轻抿了几下唇。

    卫持走进内室的时候,正好看见薛宝儿对镜抿唇的情景。

    小姑娘黛眉轻蹙,正对着菱花镜抿唇,欺霜赛雪的肤色映得镜中一片雪白,而在这片雪白之中猝然生出一点丹朱,好像谁在雪地里落下了一颗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令人垂涎。

    卫持心头一热,快步走过去,以手撑妆台,低头吻了上去。

    薛宝儿吓了一跳,才要伸手推他,对方的唇已然离开,就这么轻轻贴了一下,碾了碾。

    卫持转头对镜“化开了,很美。”

    亲吻过之后,他低磁的嗓音总带着一点沙沙的哑,让人听了心里怪痒的。

    薛宝儿对着妆镜瞧了瞧,口脂果然晕开了,可她的脸颊也太红了吧。

    她偷眼朝镜子里的卫持望去,他倒是面色如常,只是嘴唇有点红。

    怕是沾了她的口脂。

    “沾上了,快擦擦,看让人瞧见了笑话。”薛宝儿指了指他的嘴唇,忙掏出手帕要给他擦拭。

    卫持却躲了,强辩道“我的嘴也肿了,也得遮一下。”

    薛宝儿“”

    就算你嘴肿了,也不能跟我用同款口脂吧,不然补救还有什么用,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亲过了吗

    冤种男友都这么坑吗

    没时间杠了,薛宝儿只好哄他“丹色我这种樱桃小口涂了才好看,你这血盆大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吃了人呢”

    其实卫持涂了也很美,是的,很美很美,丹色似乎中和掉了他眉宇之间的英气,让英俊瞬间化为俊美,甚至是妖冶。

    非常非常的异域。

    风情万种。

    好吧,够美,是个冤种她也认了。

    卫持从来没涂过口脂,当时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尝一尝薛宝儿脸上那颗小樱桃,并没想真的涂着出去见人。

    只僵持了一小会儿,他便俯下身让薛宝儿拿帕子给擦了。

    两人相携去了花厅,薛母见他们来了,忙给薛蟠使了个眼色,薛蟠会意,说有事要与薛宝儿商议,便把她给拉走了。

    薛宝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出门时连连回头看卫持,见卫持朝她点头,才跟着薛蟠走出门去。

    “哥哥,这是怎么了”走出花厅,薛宝儿在一个转角处站定,“妈要跟卫持说什么话,还要背着我说”

    薛蟠支支吾吾的“我本来不想把联姻的事跟妈说,可卫持那个狗卫持今日闹得忒不像话了我怕妈着急,一个没注意说秃噜了。”

    “妈不同意”薛宝儿拧紧眉头。

    薛蟠直摆手“没,没有的事妈还挺高兴的,就是有几句话要叮嘱卫持。妈还说,男女成婚之前,不能见面,不吉利。”

    古代确实有这个说法。

    薛宝儿便不再追究了,跟着薛蟠往外走,半路正好碰上一脑门子官司的薛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