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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得知自己跟裴洛卿的感情稳定后,夏星棠那颗吊起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她看向了一旁的食盒,叭唧了一两下嘴唇,眼底的暗示意十足。

    然后她贴心的妻子裴洛卿,便又拿过食盒给她喂起了饭,总觉得味道也比一开始要香了不少。

    食盒自带着保温功能,即使两人聊了这么会儿,也依旧是温热的。粥的味道很淡,切进了一些细碎的肉末和蔬菜,被煮得十分软糯。

    四月的宁城,春光一泻千里,就连空气中都沾染着馥郁的花香,阳光将两人笼罩在一起,十分的温馨。

    夏星棠咽了几口后,忍不住唤了一声“老婆”

    裴洛卿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称呼,一时之间惊讶较抵触更占了上风。

    夏星棠又试探着唤了一声“宝宝”

    裴洛卿面无表情的抬眸,就连方才眼底流露出的那些温情也顷刻间消散。

    夏星棠瘪瘪嘴,发现裴洛卿似乎不是很爱笑,总是清清冷冷,看上去像朵高岭之花。难得有的笑意,也被她这两个称呼给喊没了。

    “叫姐姐就行。”裴洛卿终是没有计较,重新舀起一勺粥递到夏星棠的嘴边,“而且我跟你姐姐是大学同学,你大一那年进入a大,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提到这个夏星棠两眼立刻放光,她们第一次的见面,那可不就是初遇吗

    既然是在校园里那一定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伴随着栀子花的香味,她穿着一袭白裙缓缓转头,恰好裴洛卿抱着几本书从对面款款而来。

    有人不小心撞落了裴洛卿怀里的书,然后她抛下了行李箱小跑过去为裴洛卿捡起一本书,递上去的时候指尖相触,从此一见钟情

    这么想着,夏星棠就不知不觉地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好像不是那样”裴洛卿斟酌着语句,“开学时是九月份,栀子花的花期似乎不是那时候。”

    夏星棠挣扎“那桂花”

    裴洛卿点点头,那年的新生寝室下,金桂似乎开得比往年都要早,枝头团团簇簇开了一片,街道上也都散发着浓郁的花香。

    夏星棠入学时,裴洛卿正读大四。两人虽然是同校同专业,就连授课的教师也重合了不少,但裴洛卿和夏清月早就在自家公司实习,学者管理公司的事物,大四那年留校的时间其实很少。

    也许后来回校时,夏清月带着夏星棠还是跟她吃过几次饭的,但那些记忆都已经模糊。

    唯一还有记忆的,似乎也剩下那一场初遇。

    那时的夏星棠保持着少年时代的骄纵脾气,时隔多年都让裴洛卿记忆犹新。

    像她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即使交到什么关系不错的朋友,也不会掏心掏肺的提及家里的事情。

    裴洛卿知道夏清月有个妹妹,平日里甚少提及,原以为是跟其他豪门那样比较虚假的情谊,直到那天所见,才知道自己好友有多么宝贝这个妹妹。

    因为珍惜,才会深藏。

    她跟夏清月在大一入学时便被分到同寝室,两人分别是那年宁城的文科、理科状元,之后的每次考试不是她第一就是夏清月第一,参加竞赛更是你争我抢。

    她们彷佛天生就不对盘,却又对彼此的才华惺惺相惜,也勉强做了彼此大学里唯一深交的朋友。

    两人的性取向不同,按理来说也能平分秋色。只是最后毕业时,两人都单身了整整四年。裴洛卿到没什么感觉,只是她的那位好友差点因此更年期都提前发作。

    听闻参加完毕业典礼的当天,夏氏新上任的董事长召开高层通宵开会,苦不堪言。

    直到她大四那天开学,闲来无事跟着夏清月一起去接人,却没想到后来会跟接来的夏星棠有这么多的交集。

    虽然家属能上楼,但毕竟是女生寝室,让保镖上去总有些仗势欺人的感觉,再者整理东西也不方便。

    夏清月不想让夏星棠开学第一天就被人说三道四,便拉着她一起帮忙搬行李。

    新生的寝室楼还没有接上电梯,夏星棠运气又爆表,抽到了六楼的寝室。

    她还记得那天车子停在寝室楼侧,夏星棠嫌东西多,在车上死活赖着不肯下去,想要耍赖让夏清月帮她搬行李。

    两姐妹在车上待了许久,似乎是“吵了一架”,然后夏清月阴沉着一张脸骂骂咧咧地下了车,身后跟着一位大获全胜的夏星棠。

    夏星棠一袭翠绿色缀花抹胸裙,露出修长的双腿,一头的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像只花蝴蝶,一眼就能看到。

    那时的夏星棠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地看着夏清月,而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转过来时,就这么一眼撞入了裴洛卿的视线中。

    “那后来呢后来呢”夏星棠着急地催促着裴洛卿,“然后我们是不是一见钟情了”

    虽然这个故事的开端稍作改编,确实可以变成一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但毕竟之后的几年她跟夏星棠都没有什么交集,裴洛卿也不擅长编故事,还是实话实说了下去。

    夏清月下车后,她正想上去帮忙,哪知夏星棠就指着她脱口而出“你叫什么”

    她自己还未回答,就听到夏清月阴阳怪气的声音“怎么,你亲姐还在苦哈哈地给你搬行李,你的眼睛就已经落到别人身上去了”

    那时的夏星棠似乎有些尴尬,打着把伞跟在夏清月的身边,十分的殷勤。

    嘴上问着重不重累不累,可手上却没有半分想要分担的意思。

    而夏清月这么个高傲的大小姐竟然也顺着夏星棠胡来,让裴洛卿对于夏星棠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正好,再度与夏星棠偷瞄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若是旁人也许还会有些不好意思,可那位大小姐被发现后,干脆光明正大地盯着她上下打量。

    然后脑袋就被夏清月拍了一巴掌,给按了回去。

    十分的可怜。

    那时候的夏清月索性放下了行李开始教育人,可夏星棠却理直气壮的反驳“人家长得好看我多看几眼不是很正常的吗谁会拒绝看好看的人啊”

    接着,又似乎觉得理由不够充分,气死人不偿命地又补充“而且姐姐你确实没人家长得好看啊,反正a大的校花的校花也不是你。”

    不愧是亲妹妹,在夏清月的雷区上疯狂蹦迪。

    夏清月当时将行李一扔质问“我不好看”

    夏星棠迟疑了几秒“其实也还行吧。”

    用还行这个词形容其他的事情可能没什么,这个还行那个也能将就着用。

    但用来形容人的相貌时,无异于一个另类的贬义词了。

    夏清月干笑两声,捏着夏星棠的下巴,打量着那张还未完全长开的小脸,然后往下扫到未完全发育好的胸口,轻嗤了一声。

    这一行为,也一针见血地戳中了夏星棠的痛处,猛地拔高了声线“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才十六岁以后还能长好几个cu,你一个成年人为什么这么恶毒

    比不过你的同龄人就来欺负小孩有本事你倒是跟你同龄人比去啊,有本事你就给我带个姐夫回来啊”

    裴洛卿站在一旁观摩了这场豪门世界大战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也正是因为她这一举动,重新加大了她的存在感。

    于是她的好友夏清月便冷飕飕的望向她,对着夏星棠道“那是我室友裴洛卿,你不是心心念念想看校花吗她就是。”

    “我”

    夏清月机关枪似的突突突,没给夏星棠任何反应的时间“公主殿下的高贵行李,就应该找你校花姐姐来帮忙才不算玷污,我这种欺负小孩子的恶毒女人不配。”

    说完后,夏清月还真的成了个甩手掌柜,闲闲地从包里拿出把伞来,就这么让夏星棠自己解决。

    于是下一秒,裴洛卿就发现,尴尬无比的夏星棠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她。

    不像跟夏清月说话时那么无理直接,反而温声细语地喊了句“裴姐姐”

    裴洛卿点了点头,态度不咸不淡。

    然后她们几人之间的氛围直接尬住了。

    裴洛卿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对于陌生的人,她一向不会表现得太过热情。

    也许正是因此,夏星棠看起来似乎有几分委屈的模样,没法向夏清月求助,也许也不想厚脸皮地跟她这个外人开口,就像只被抛弃了的小刺猬般赌着一口气。

    也不知道夏清月是怎么跟夏星棠交代的,新生入学的第一天那么多的事情,她也忍心让夏星棠穿成这样来学校。

    眼见着那道绿色的倩影弯下腰去提行李箱,裴洛卿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迈动,将夏星棠的行李给接了过来。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她看到来夏星棠眼底浮现的迷茫,听着夏星棠颇有几分局促地开口“裴姐姐,我自己来吧。”

    “然后呢然后呢”病床前二十三岁的夏星棠虽然比十六岁时长相更为艳丽,但性格却回到了那个时候,揪着裴洛卿的腕袖询问。

    “自然是帮你搬上去了。”裴洛卿将见底的食盒放到一边,打趣道“毕竟你那时候当着夏清月的面夸了我那么多,我要是不帮你搬那么几趟,你不是白夸了吗”

    夏星棠张了张嘴,没说话。

    又听裴洛卿慢条斯理地开口“毕竟我们成年人,不占小朋友的便宜。”

    虽然如今的夏星棠没有与当时的夏星棠有着同样的记忆,但此刻的尴尬依旧能感同身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吃饱喝足的小猪仔翻身就不认人。

    夏星棠用脑袋拱掉靠枕,背过身闭上眼“我头有点晕,先睡一觉。”

    “嗯,隔间可以处理公务,但开会还是会影响到你。等会儿我回公司开个重要的会,中午前回来,行吗”

    夏星棠闷声道“随你。”

    明明一开始为了黑卡叫阿姨的是她,可真当裴洛卿喊她小朋友时,夏星棠的心里又止不住的变扭。

    好像是一根羽毛挠在了心上,痒酥酥的。

    什么人嘛。

    等到夏星棠再醒过来时,病房内已经没有了裴洛卿的身影。

    但倒是多了一位身着带标制服的女子,待她转过身来时,“以貌取人”的大小姐叹了口气。

    果然二十三岁的护工也跟十六岁的世界一样,并没有长得像裴洛卿那样的美人。

    护工都被叫来了,不用猜也能知道,门口也许还配置着其他的人。

    没有手机又不想跟护工聊天的夏星棠,一双桃花眼可怜巴巴地盯着病房门,活像个望妻石般,等待着某个说中午前回回来的人。

    只是夏星棠没等来裴洛卿,却等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即调查凌晨车祸状况的几位警察。

    车祸现场的另两位司机都还在昏迷,恰好坐在后排没有遭遇严重外伤的夏星棠,变成了那唯一的目击者。

    在见到警察进来的那一刻,夏星棠的神情一愣,颇有些茫然无措,“警察叔叔,我我这是犯法了吗”

    若是警察一开始找上门来,夏星棠也许会以为自己真的砸了那个酒吧犯了事,但毕竟夏清月已经对她解释过,排除了这个可能。

    那难道她失忆前还干了其他的事情

    即使夏星棠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也尽力地搜寻着,想要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她的指尖紧紧地揪着雪白的床单,将其揪得越来越皱,如坐针毡般惴惴不安。

    她虽然从小胆子挺大,看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其实她怕的东西可多了。

    怕黑怕鬼爬虫,就连那些翅膀上长着黑点的蝴蝶都怕得要死。

    可夏星棠没想到过了几年,她竟然都敢违法乱纪了。

    她看向了方才被她晾在一旁玩手机的护工。

    护工立刻上前询问,好在警察也公事公办地拿出了证件“夏小姐您好,我们是负责调查今天凌晨长兴路交通事故的负责人。”

    然后警察又问起了夏星棠上车时间和动机、行车过程中的异样、发生车祸时的现场状况等。

    可夏星棠什么也没记得,对这案件来说十分的头疼。

    护工在一旁解释了一番,并将医生的检查报告拿给警察看,才终于解救了夏星棠。

    其中一个警察还特地去询问了医生确认这件事情,在夏星棠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只好依照程序去进行下一项调查。

    只是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若有新的进展,还请夏小姐到时候配合。”

    当十一点多裴洛卿拎着订好的煲汤进门时,就看见了坐在床上侧身望窗外的夏星棠,心情似乎颇为颓丧。

    裴洛卿赶紧放下了食盒,问道“怎么了”

    “你要守寡了。”夏星棠悲伤得差点失语,“警察说等会儿有了新的进展就来抓我。”

    作者有话要说1、唔,裴洛卿以前是知道夏星棠比较活泼,比较骄纵的

    后来却发现原来竟有这么作具体的得等身体好了出院,别急

    2、给你们列个年龄表

    现在夏星棠23岁,裴洛卿28岁

    结婚时夏星棠20岁,裴洛卿25岁

    夏星棠曾跳过2级别问为什么只有她跳级,就是主角光环,16岁上的大学

    又夏星棠16岁的下半年读大一,20岁的上半年毕业。裴洛卿18岁的下半年大一,22岁的上半年大四

    所以裴洛卿大四时,夏星棠大一这上半年下半年把我绕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