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津岛柊时又病了。
与给大众留下的印象不同,她其实并不是经常生病,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病了,病的很重,昏昏沉沉的躺在被褥之间。
太宰治跪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紧闭着双眼,脸色异样的潮红,嘴唇却毫无血色,他轻轻的用拧干的湿毛巾搭在她的脑袋上,手指靠近她的脸时都能感受到潮湿的热气。
津岛柊时的脸因为病气而显得脆弱异常,她柔顺的黑发也因为汗水贴在脸上,好像睫毛上都沾着水汽。
太宰治摸了摸她滚热的额头,又替她换了毛巾,盖盖被角,等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和,他才起身,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
微冷的风夹杂着细雨,透露着隐隐的寒意,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冷气像是刀片,带着冰冷的水汽,扑面而来,像千斤重的铁沉甸甸的落入肺中,割的五脏发疼,被冷风一吹,房间里的温热潮湿褪去,他也晕晕乎乎的脑袋冷却下来。
津岛柊时的病不能被风吹,太宰治只是透了透气就关上了窗。
可能是因为下着雨,天气阴阴沉沉,到了凌晨六七点时,依旧没有一丝的光亮,反而暗得像是连星星月亮都没有的午夜,乌云低低的压在天边,沉重的灰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中原中也顾不得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没有打伞,任由雨滴沾湿自己的纯黑大衣,大步前行,衣摆飘摇在风雨之中。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中坚力量,以及现任首领森鸥外的忠实护拥,他在这一年的时间不断的在世界各地奔波,以强大的武力碾碎一切敢于挑战港口黑手党的威严的存在。
细雨中夹着刀锋一般的寒风,他按了按帽子,抿紧嘴角,经过这些时间的历练,他已经和当年在羊的少年大不相同了,他学会了品酒,爱上了豪车,懂得享受生活,也熟谙里世界的各种规则,成为了赫赫有名的港黑重力使。
但是,中原中也这个人,即使再怎么变化,有一些东西在他的身上,是永远不会变的。
他大步走进港黑大楼,门口的黑衣保镖立刻向他鞠躬行礼,他顾不上回应,跨入电梯中,直达大楼的顶
层。
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层,那是港黑首领的所在地,长而暗的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中原中也做工优良的手工皮鞋踏在上面,发不出一丝声音,他来到首领办公室的门前,深吸一口气,敲了两下门,得到“进”的回应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港后黑手党的boss,整个横滨里世界的掌控者,森鸥外正站在窗前,面色晦暗不明的望向窗外,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景色,采用了特殊的防弹设计,此刻将厚重的遮光帘拉了上去,站在此处就可以将整个城市一览无遗。
此刻窗外的建筑都笼罩在烟雨蒙蒙之中,看起来灰扑扑湿漉漉的,像是被笼罩在夜中,长夜难明,乌压压的云朵倒映在森鸥外紫色的眼瞳中,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中原中也进入房间的时候,森鸥外依然伫立在窗前思考着什么,没有回头。
中原中也虽然是武斗派,但是并不是只知道使用武力,可以说他的头脑也很好,只是为人有时有些单纯热心,这也是他最不像一个黑手党的一点。
从森鸥外的反应,他能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本该在欧洲西部镇压叛乱的他被紧急的调回国内,他搭乘七八个小时的飞机回国,甚至来不及回家,就急匆匆的复命赶到港黑大楼内。
中原中也停在房间中间,顿了顿,摘下帽子,单膝下跪行礼。
“boss。”
森鸥外一副恍然回神的表情,让中原中也起了身,他将手搭在玻璃窗上沉默不语,长久的注视着窗外的景色,那是他深爱的横滨,为了守护这个城市,他什么都可以做。
森鸥外的大脑中不停的运转思考,衡量比较着得失,他感觉像是过了许久,实则只是过了几秒,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收回了手,走到实木办公桌子边,桌子上散乱的放着许多报告与文件,森鸥外应该是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还没有来得及作批复,他将文件叠在一起,没有给中原中也看到内容的机会。
“中也君,这一段时间在外面,辛苦你了。”
森鸥外撑着桌子,笑眯眯的看着中原中也,他拉开凳子,坐了下去,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慢吞吞的开口。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中原中也是
实干型的,埋头工作却不会在上司面前说什么,此刻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了话语,只是低着头沉默的等着森鸥外的下一个任务。
森鸥外将下巴搁在手背上,“这段时间你就在横滨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他没有给什么解释,直接将中原中也掉了回来,或许对其他人,森鸥外还要想一套说辞,但是对于中原中也,他却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直接了当的开了口。
“那么国外那边”果然中原中也也没有问他理由,只是迟疑的开了口,他处理了一半的工作就这样丢在那里,他实在是不放心。
“你放心吧。”中原中也低着头,没有看到森鸥外此时的脸色,只是听到他的声音,透露着不可更改的果断与决心,“欧洲那边的工作,就交给太宰君去做,你最近就留在横滨休息。”
中原中也没有多问什么,在港口黑手党,boss的命令是绝对的,不可质疑。他行了个礼,就退出了房间。
直到走出港黑大门,他才停下步伐,抬头注视着乌黑的天空,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太宰治素有“森鸥外的怀刀”之称,虽然工作上总是偷懒懈怠,但是办事效率极高,帮助森鸥外处理了许多里世界的事情,虽然讨厌他,但中原中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些弯弯道道的事情他并不擅长处理,太宰治的工作能力是很强的。
而且,他能够自然的工作时候偷懒耍滑,和森鸥外讨价还价,这也正是他更受首领的信赖的表现吧中原中也自认为并没有太宰治得boss的青睐。
但是,将他调回国内,却将太宰治外派国外,这个举动他如何都想不通。
太宰治和他被并称为双黑,他的能力中原中也并不质疑,但是太宰治是脑力派,在港黑中,体术其实只能算得上中下,镇压外国的势力,这是一件长时间,且需要强大武力的事情。
派太宰治,用头脑派的方法镇压暴动,虽然总能见效,但是时间绝对不会比直接让他用武力镇压短,明明已经快要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中原中也将吸了没几口的烟丢在地上,火红的一点火花遇到地上的雨水,明明暗暗,挣扎了几下终是暗了下去,中原中也压制住心中的不安
。
不管首领是怎么想的,他只要执行就好,其他的,不用去想。
太宰治接到森鸥外的电话时,津岛柊时的病仍然没有好,他看了看病的双颊绯红的津岛柊时,站了起来,走到房间外接了电话。
津岛柊时病的昏昏沉沉,只觉得眼睛有千斤重,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听到太宰治不停的接电话,打电话。
太宰治过了好久才挂断电话,他面色阴沉的回到房间内,津岛柊时依旧像之前一样躺着,他走到津岛柊时的床边,帮津岛柊时把被子掖紧,只露出脸颊。
他什么都没有说,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自从津岛柊时病了开始,他就坐在这里,他双腿交叠,垂着眼默不作声的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听到了津岛柊时的声音,那声音小而弱,轻轻的传到他的耳边,“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太宰治弯下腰,贴近津岛柊时,他抿紧的嘴角紧成一条直线,“森先生说要派我去欧洲。”他的黑发蹭到津岛柊时的鼻梁上,津岛柊时却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那你就去吧。”
“我不想去。”他直接将脸颊贴上津岛柊时热乎乎的脖颈,印象中,津岛小姐就像是冷血动物一样,身上总是冰冰凉凉的,少有这么暖和的时候,他贴着她的脖子的声音也变的闷闷的,
“不想去,不想走。”
“别撒娇了,会传染的呀。”津岛柊时想要笑笑,却感到喉咙一阵发痒,她无力的推推太宰治的脑袋,“去吧,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放心。”
太宰治抬起头,黑黢黢的眼睛直直的对上她因病而水气朦胧的眼瞳,过了几秒,他又缩回了津岛柊时的怀里。
这一次,津岛柊时没有推开他。
“我会在这里等你,哪里都不会去的,不会再留在你一个人了,放心去吧。”她说完,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去吧,别担心。”
太宰治没有说话,但是津岛柊时知道他心里应该已经决定好了。
几天之后,太宰治离开了日本,他走时,津岛柊时的病刚刚好转一点,能够下床了,但是他仍然没有让津岛柊时去送他,津岛柊时也知道,他们都是讨厌离别的场面的,且不需要多久就能再见面的,也没有什么要去送的必要。
没有津岛柊时帮忙收拾行李,太宰治只带着装了几件衣服的行李箱,匆忙的离开了日本。
作者有话要说封面不知道为什么崩掉了
可是我也没动它啊,为什么会突然没了呢,好吓人qaq
明天我在想想办法把封面重新挂上感谢在2020090800:47:232020090823:37: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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