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啊
多数是因为秦冶长得貌美的关系,让姑娘们都觉得武将大多都是秦冶那样的。
这两个字在秦关姑娘们眼里,那简直可以让人忽略掉这人身上大多数毛病。
但秦砚见多了武将,除开身份也都是个普通人。
只是她不喜欢武将,更不喜欢终日等在家里,只能等着前线的来报。
偶尔见一次,还要跟着提心吊胆的,她不喜欢。
但不喜欢归不喜欢,她还是回信了。
既然是升迁,那自是好事。应当讲一声恭喜。
秦砚还心存侥幸,文官转武将,多数都是文官给个升官的名头,理应不会有那么危险。
往好处想,这说明是没受这事牵连,反而升迁了呢。
说明三皇子还是个明理的人。
多谢,但不算做是升迁,职责所在。上次姑娘说想聊些别的,那想聊些什么
这次也一样,信来得很快。
回信简短不简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寄信的机会。
这信无非是什么诗情画意,但突然被一问的秦砚,对着信纸显然不知道要聊什么。
“写不出来就画,多大点事。”秦冶指着自己副将摆手。
秦冶在家的时候她总是跟亲哥挤着书房,反正她就是写写字看看书,也不占什么地方。
秦砚猛然抬头,看向正在交代部下的秦冶。
“看什么,那地形不好描述,简单画个图总会吧”秦冶扫开她占据整个桌子的书本,在角落里勉强找到一个地方让他看公文。
对哦,不写信还能画哦。
秦冶看着自己那亲妹找出一大张宣纸,铺了半张桌,秦冶甚至只能放下半本书。
这姑娘来了上头的劲,那是拿出毕生所学,丹青工笔都画上。
这秦关本是北方平原,四季分明,此刻都已经是深秋,硬是让她画的跟江南四季如春一样。
秦冶咂舌,没救了。
秦砚火速完成了自己的画作,加急装裱,只等着寄出。
结果去寄信的时候说她那画卷太大,运了不保完好无缺。
加钱加钱也不行。
秦砚只能狠下心将画又拆了下来,塞在了信封里。
就是觉得怪可惜的。
甚美。
两个字。
但似乎这信的主人记住了上次的教训,在后面补上了一行。
已将姑娘画作裱起。西盉有姑娘如此妙笔,不日肯定能挂于宫中馆藏。
秦砚抿嘴笑笑,这不就是学她奉承人吗
但就两行字,还真是惜字如金。
不过过了几天她收到了一个画卷,展开看是恢宏的大漠落日。
连绵不绝的山脉被落日染成橘红。
为什么说是落日呢,因为长安在西,秦砚在远方看到了宫殿,藏在了树丛之中。
她没去过长安,但那屋檐脊兽除了长安不会有他处。
广晖是有些怪异的人,也是藏着自己心思的人。
她问没想过回长安吗
对方好似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原本工整的字迹,甚至出现了一些偏差。
长安并不需要我,而且长安也并不希望我回去。
秦砚顿时就觉得自己问了句不好的话,听起来是个有家不能回的,此前还说在漠北听不到这些,恐怕还是个不能寄信回家的。
家里人这是多冷淡啊。
但还是有惦念的人吧战事结束了回去看看吧。
秦砚望了望西边,长安似乎遥远,想了想又写了一句,哥哥总是说长安繁华,但我还从来没去过。
漠北回信道
长安还有家人在,但能否回去,身不由己。
长安与别处无异,多与少的区别罢了。
世间的事多数都这样,哪有那么多自在之事。
只是那时秦砚不信“长安与别处无异”这句话,不过是长安人的自谦。
但这次她将信件放回信封的时候发现信封中还有一张纸。
展开看,是一张简易的长安地形图,旁边画了一张漠北主城地图。
图中标出了铺子,繁华的街道,城中景致,就像是印在心中一般一气呵成。
两相比较,得出一句由此可看出,不论是建筑分布还是城中作用都没有太大差别。
好怪。
秦砚看着那简易的图纸忍不住笑出声,哪有这么回信的
久而久之,有时秦砚也会说说自己的事情,没那么美好,不想跟秦冶说的就写在信中。
起先怕这些事过于琐碎,但那回信向来都是认真且会写上很多为她开解。
不过多数的时候都像那对比长安地图一样怪异。
她有些庆幸有这么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准时的回信从不会让她的期待落空,甚至写信好似成为日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随便喜欢人是要吃苦头的。”秦冶看着这随时备着炭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秦砚,不免担忧。
秦砚手中一顿,抬头看了看亲哥,“你怎么不念我点好。”
秦冶也觉得自己有点草率,以为就是小姑娘一时觉得有趣,没想到竟然写了这么长时间。
他缓缓说道“虽说不拦着你,但你要不见过之后再说”
先不管这事能不能成,但要是以后还这样,没见过就这么上头,那就有点危险了。
秦砚看看信看看亲哥,“人不能如此肤浅,这是灵魂之间的交流。”
秦冶无语,行,是他这俗人理解不了的高雅。
秦砚依旧沉浸在一封封信件中,平稳的回信好似让她有恃无恐,倒是没想着点破这件事。
直到有一天在信中听说今日军中将军成亲,但是别人成亲,酒席之间都是想要为我介绍亲事的。
秦砚紧张起来,是啊是啊,年轻的文官在军中都是吃香的,那是无数将军想让女儿嫁去的人。
她还是在回信中写了一堆日常之事,但在末尾另起一行,想让这句话显得重要一些。
那你就没又心悦之人吗
这次等待回信的日子格外漫长,秦砚指尖点着嘴唇,终于等到了来信。
只是不是问题的答案。
回信道什么算作心悦呢
就、就是秦砚把纸揉成一团丢得远远的,没多一会书房就被纸团铺了满地。
哪有人问什么是喜欢的
很怪,这人真的很怪。
秦砚盖上被子都是想,“什么才算作心悦”
心悦就是心悦,哪有那么多说道啊
秦砚气得半夜点灯,奋笔疾书。
就是你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闭上眼睛想的都是的人,那就叫心悦
所以有吗有这样的人吗不论男女,都可以。
然而回信仍旧是一封简短的信笺。
不知是不是有些冒犯,如果可以的话,秦姑娘可以算作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