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盛子书伸手拦着。
年幼夕却一点不怕“没事,你让他来。”
一只耳色胆包天,哪里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而年幼夕却眼尖的看到了一个她熟悉的身影,赵芷澜。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刚刚那一嗓子有粮食,就是赵芷澜喊的。
其他人也看到了赵芷澜,她就混在一群难民中,正盯着他们这边。
“小姐,是那个赵芷澜,刚刚就是她喊的吧”灵郡也觉得是赵芷澜。
年幼夕唇角噙着笑,那一只耳已经急切的往马车上爬。
他都想好了,拽着这小姑娘钻进马车里,然后狠狠的享受一番。
可谁知道,他刚马上马车,就被一脚踹了下来。
盛子书黑着脸“大胆狂徒”
一只耳被踹疼了,像只翻了壳子的王八,挪了半天才爬起来。
他身后的兄弟们一拥而上,结果被李威和盛子书给打的落花流水。
年幼夕在两人身后干着急“给我留一个,留一个”
她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能不能留一个练练手
这一群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连马车都靠不近来。
其他抢粮食的那群难民也傻了。
年幼夕微微眯着美眸,看了眼赵芷澜的方向。
她唇角噙着冷笑“你给我等着”
赵芷澜大概是吓坏了,转头就跑。
“你没事吧”盛子书关心的问着年幼夕。
年幼夕摇摇头“没事,东西留给他们,咱们进城吧。”
这群人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剩下的难民也把粮食抢了个一干二净。
年幼夕不在乎这些粮食,她只觉得心累。
看着那一个个拖家带口逃难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
自己能吃饱穿暖,可这些灾民呢
不过是一些粮食,抢了就抢了。
李威刚要赶车,那一只耳就被人扶了起来。
他大声叫嚣“你们给老子记住,老子姐夫可是县太爷”
年幼夕忽然想到,之前在雷鸣寺,死了一个师爷。
她看了眼那叫嚣的一只耳,又想到之前李威调查过,这西江县地界,可不太平。
那一只耳都没机会再说第二句话,就被盛子书丢了一块石头过去。
稳稳的砸在了他的脸上,顿时牙就砸掉了两颗。
他呜呜呜的说着什么,愤愤的指着这边,可是他那几个草包手下,谁也不敢上来。
几人的马车被拦在城门口处,守门的居然想要点儿过路钱。
荀王脸色沉着“你们明明看到刚刚有灾民抢东西,为什么不管”
守城门的士兵眼睛一横“出了城,就不是老子管辖了”
“但你们想进城,就得留下银子”
士兵伸出手,歪着脖子得意的看着荀王“否则,就别想进去”
另外一个也说着“是啊,那你们就回去吧,继续让灾民把你们都抢了”
他们俩可是看见了,灾民抢的是粮食,但是这些人身上的银子首饰可都还在。
荀王呵斥“这西江就是被你们给搅合的乌烟瘴气”
“这么多百姓苦不堪言,都是你们造的孽”
年幼夕拦住了荀王,丢了一块银子“放行吧。”
那士兵捡起银子,却不放行“打发要饭的呢”
“十两银子要不谁也别想过去”
十两银子,那可是足够一家老小过上几个月了。
这人张嘴就要十两银子,荀王火气大,先翻了脸。
“你们怎么不去抢学着难民一样去抢不是来的更快”
那士兵瞬间火大“二十两”
年幼夕沉了沉眸子,拉着荀王小声道“先进城,不能久留。”
荀王点了点头,丢了十两银子出去“就这些。”
那士兵不依不饶“这可不行,我们兄弟两人,怎么分”
荀王没办法,又扔了十两银子。
那士兵这才开了门,临了还不忘说了句“人家都往外逃难,这一家人非要进城,脑子都有毛病吧是不是一家子傻子”
另外一个说道“看着一个个长得不错,怎么都是傻子呢”
荀王也生气,可是年幼夕不让他出去吵,只能忍了。
“咱们刚才一路上,一直被人盯着。”
“对,就是那个赵芷澜喊了一嗓子,才把这些难民都引来了。”灵郡气愤。
盛子书沉着眸“她是故意的。”
李威冷哼“亏得咱们还一路上照顾她”
“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灵郡也跟着点头,这女人就不是个好东西
和城外这逃难的人不同,城里还算太平。
闹水灾的地方,就在周边乡下村子里,所以城里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
该热闹的,是一点不冷清。
几人找了个客栈,要了几间上房。
年幼夕让李威和灵郡去采购些吃食,再去修理马车。
她找了个机会,跟客栈老板娘混了个脸熟。
“姐姐,这城外怎么那么多难民”
老板娘也是个爱八卦的,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着“别提了。”
“这一个多月了,周边几个村子的水灾都没治理好。”
“那些村民穷的吃不上饭,想进城,但是呢,咱们县太爷定了,想进城里,就得一家给五两银子,要不然,谁也别想进来”
荀王一听火了“什么五两银子那俩王八蛋居然黑我”
年幼夕闷声一笑“别急,晚上我带你讨回来。”
荀王这才作罢,抓了把瓜子嗑,气呼呼的说着“那这县太爷是不是也太黑了”
老板娘连忙让他小点声“老哥哥,你可小点声,咱们这城里头,都是县太爷的眼线,你要是说他不好,就会被抓起来罚你银子”
年幼夕又问“那,这城里头,生活还行”
“马马虎虎凑合活吧,总比外面那些村民强一些。”
“可这每个月每家每户要上交五两银子,要不然,就买不到米和粮食”
老板娘叹气“多亏家里还有点儿底子,要不然这几个月,也掏空了”
“什么”荀王怒道“盛京不是给了你们赈灾粮食吗怎么还要自己买”
老板娘摇摇头“哪儿来的赈灾粮食还不都是过一遍当官的口袋”
“给银子,就活,没银子就只能拿祖产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