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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婚礼进行曲2
    白川澈惊讶抬头,对上那双正气凛然的眼睛,心下更烦躁了。

    他是一个正义的警察,他也可以是,只是“不仅仅是”。

    “玩得开心。”伊达航离开了,这个小角落回复冷清。

    前脚刚走,一段压抑的音乐响起。

    接通电话,琴酒冷然的声音使他酒醒了大半。

    “你发什么疯”

    白川澈反应过来。

    就在刚才,他把受组织控制的在警视厅的内线扔进了局子。

    “那什么,有补过的机会吗”

    “解决他,然后在现场再找一个。”

    白川澈彳亍

    就在五分钟前,他还是个正义的未来警察,把蛀虫送进监牢。

    而现在,就变成犯罪分子,鲨人灭口,吸纳新目标。

    工作和他迟早得疯一个。

    白川澈扫视人群。

    伊达航很希望他曾经的同期能来参加,他们中有人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不能光明正大的来。

    所以这场婚礼甚至没有一张邀请函。

    不论是过路的人还是隔壁会场的人只要想,都可以在这里喝上一杯。

    因为这里来者不拒。

    “真是令人羡慕的情谊,你说呢”

    一旁沉默不语的另一个人开口,平静的语调满满的丧气。

    不用转头,凭这丧气就能认出他来。

    白川信政。

    警视厅公安部外事一课,是个警视。

    也是白川澈这个身份名义上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远房亲戚。

    白川家世代从警,自从白川信政出生,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

    家族里的人接二连三地死去,死法各不相同。

    重大的有因公殉职,潦草的有喝水呛死,一跟头滚下楼梯颈椎断了。

    还有一位文职,工作时笔掉地上,滚到桌子底下,为了取笔,于是他搬动桌子。

    过程中用力过大,结果导致血管破裂,当天就没了。

    总之到现在,一个曾在警界颇具名望的家族,只剩一个活口。

    白川澈的身份就是一个无人抚养,从小寄宿在各个家庭,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

    这个“百家饭”有汽车集团巨头枡山宪三,有著名主持人水无怜奈,有“念旧情”的警察,富有名望同时也是“大慈善家”的政要

    白川信政本人是因为已经麻木,所以对很多事都不感兴趣,更不抱有期望,且本身正义感并不强,一直是无所谓的态度。

    座右铭是反正都这么糟糕了,再糟糕一点也无所谓吧。

    “你居然会来,真稀奇。”

    “我也不想,但伊达警官执意要我也来。”

    “没想到他这么难以招架,连你也败下阵来。”半晌,白川澈又补充,“是个好警官。”

    “你指吧,我提建议。”

    “好。”白川澈百般聊赖地抬起下巴,朝人群点了点。

    “那个呢”

    “还行,就是太差劲了。”

    “刚才那个只是个警部补。”

    “一个公安部,一个交通部。”

    “好吧。”

    锐利x光般的目光透过墨镜,扫过人群,掠过一个人时,愣住了。

    “波本怎么在这里”

    白川信政“惊讶”“不知道,原来他也在吗。”

    白川澈清楚那个人对视线有多敏感,所以他只是借着余光有意无意地看一眼,又看一眼。

    波本也是卧底还是零组成员也不是不知道他和苏格兰的关系,早该猜到的。

    一对幼驯染,其中一个是公安,另一个能差到哪去再不济也是个协作人。

    此前一直忽视这点,要不要上报

    那个黑毛白皮的服务员与伊达航碰杯后,杯中的苏格兰威士忌一饮而尽。

    摸向口袋的手顿了顿,收回。

    “你也是难得。”

    “没办法。”

    昔日的三个好下属可就只剩一棵独苗了。

    这最后一棵可不得护严实。

    默默拉低帽檐,把眼镜往上推。

    白川信政提醒“他过来了。”

    白川澈自信“他肯定认不出我。”

    许是个人气场,他总是很难被人记住,即便他长相很有特点,衣着显眼,第一次见面的人总是转头后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忘了他的形象。

    所以在交易时,和同样是不伪装的琴酒比,有关他的消息简直少的可怜。

    提起琴酒,他们总能说出一大串琴酒的特点,比如长发衣着样貌爱车。

    是凡是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的存在。

    提起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也许安室透那段记忆里他的存在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只能在日常的琐事中偶然想起。

    我似乎曾有个年龄很小的上司,他的代号是里卡尔。

    所以白川澈现在很矛盾。

    波本是个卧底,是个警察,而他现在正卧底在警校,绝不能被认出。

    但他又隐隐有些期待,期待着安室透能说出“好久不见,里卡尔”。

    是仇恨是厌恶还是装模作样的喜悦都无所谓。

    是亮出手铐和枪,爆出自己身份让在场的警察把他团团围住也没关系。

    把他送进局子审讯那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愿以最热情的态度迎接刑罚。

    当然,前提是这是安室透而不是某fbi。

    如果是那个家伙他完全不介意假意妥协,送点可有可无的情报,最好琴酒开着直升机给大楼来阵扫射,然后他来个里应外合,把总部给炸成废墟。

    正当白川澈脑嗨时,黑毛白皮限定皮肤的安室透端着托盘缓缓走近,鼻梁上架着一副怎么看怎么智障的蓝色方框眼镜。

    “噗嗤你戴这个眼镜一点都不好看,看起来好傻。”

    白川澈不自觉带上点以前和波本相处时的说话语气。

    安室透的招牌笑容微微僵硬,很快恢复如常。

    “先生,介意我敬一杯酒吗”

    “当然可以。”

    白川澈顺手拿起托盘上的酒,两杯轻碰。

    唇抵上杯沿,闻到酒液的一刹那,两人脸同时黑了。

    两股相同不加掩饰的厌恶产生微妙的和谐,此时此刻更是站在同一阵线。

    黑麦特有的气息充斥鼻腔,白川澈屏息到快要窒息。

    他现在一心只想把杯子砸烂。

    两人不约而同地一口闷下,最后一口无比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管。

    安室透悄悄来到员工休息室,把其余的黑麦威士忌全部倒进下水道。

    无辜的酒在这时变成某个人的缩影,而安室透正在拼命扎小人。

    另一边

    白川信政突然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就快了吧。”

    视线回到人群,这么一扫,他眼珠子都快变成弹簧弹出眼眶。

    那个和女服务员说说笑笑的是你吧格兰威特

    还有那个鹤立鸡群的金毛,为什么千间你也在啊

    那个卷毛,不去好好地当卧底来捅警察窝做什么啊

    等等,警察同期

    原来他们都是

    哈,合着只有我才是那个外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室透好淦哦,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