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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 第三百十六章自由奢华的汴梁46 不多……
    不多会儿,展昭就带着一干衙役搜寻过来,声势浩大,一看就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人。

    伙计张让本在门口送客,见这情形,立刻跑到柜台汇报,“掌柜的,怎么办开封府的展昭带人来了。”

    说完他左右打量,压低声音肯定道,“定是为了那人。”

    “啪”掌柜一掌拍在他头上,呵道,“胡咧咧什么,哪来这人那人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是,小子不醒事,那您看怎么应对”张让是掌柜培养的,原是本家族人,天然比其他伙计亲近。

    更何况,这小子机灵,能说会道,平日里干着伙计的活,却是收集信息的一把好手,总能引着那些客人大肆吹牛,不知不觉就把信息泄露给了他。

    掌柜以往还觉得这本家侄子机灵,值得培养,打算推荐给襄阳王,让他担任更重要的职位。

    结果现在遇到一点事,就漏了怯,还是要再培养培养。

    “照常即可,”掌柜狠狠瞪他一眼,“我们是正经生意人,懂吗”

    “懂懂懂,”张让立刻点头,眼珠子一转,试探道,“雷爷他们”

    因为下午干的这一桩大事,这些人都还藏在酒楼下的密室里。

    虽然自认为密室的入口很隐蔽,没人看得出来,可藏了这么多人,难免会出问题。

    掌柜沉吟一会儿,“请雷爷他们包厢就坐,让他们分开些,莫要聚在一起,然后你去厨房,把其他客人的点菜,先给他们上上去。”

    张让立刻明白掌柜的意思,是要让他们装成普通的客人。

    要知道这可是酒楼,多一些江湖人饮酒不是很正常

    张让暗暗佩服族叔的脑子,怪不得能成为大掌柜,立刻下去准备。

    而两人的对话,被隐藏在屋顶的苏叶和白玉堂听个正着,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具有笑意。

    看来展昭的计划成功了,这掌柜聪明反被聪明误,果真把隐藏在暗处的人摆到了明面上。

    这样一来,官家四人就更安全了,而营救行动也会更容易。

    两人悄无声息转移阵地,盯着张让,见他从厨房拿了托盘,摆上酒菜就往二楼隔间去。

    推开其中一间隔间门,把酒菜摆上,然后跑到门口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立刻关上门,走到一副画前面,小心翼翼把画收起来。

    那画是价值不菲的名画,挂在这里彰显雅致,当然了,因为它贵重,一般上二楼来的客人,轻易不敢碰,怕碰坏了赔不起。

    像清风楼这样的大酒楼,座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后院包厢是最昂贵的,其次是正楼二楼,都是隔间,最后才是二楼大厅,和一楼大堂。

    隔间一般招待的是文人,他们讲究风雅,又不是各个有钱,偏有些见识,能看出这画的价值。

    因此没有意外的话,名画后的密道入口会非常安全。

    可现在密道偏偏被发现了,苏叶和白玉堂坐在屋顶,听得清清楚楚。

    张让卷起画,小心翼翼撬开木板,然后轻敲了三声。

    过一会儿,里面回了三声,张让又敲了一声,那密道的门方才打开。

    一个大汉探出头来,打量了一下隔间,然后皱眉低声询问,“何事”

    “开封府展昭带着人搜过来了,掌柜的意思,让兄弟们充当客人,别躲着了。那展昭被封为御猫,肯定和猫儿一样灵敏,万一被发现动静就不好了。”张让解释道。

    大汉看了眼桌上的菜色,咽了咽口水,为了隐藏,他们都在密室里啃干粮和冷水,见到这么好的饭菜,止不住胃里的馋意。

    “等着,我去禀告老大,”不过他没冒然行动,而是把密道关上,匆匆去禀告了。

    雷英听到大汉的汇报,看了不远处被绑住手脚,堵住嘴的四人一眼,因为药性,此时他们还没有醒,即便醒了,也发不出声音,不怕上面人听见。

    不过雷英也是习武之人,知道高手有一种自觉,不定就能发现他们这些人所在,“也好,人少点也能安全些。”

    他带头走出密道,来到包厢。

    张让见他到了,立刻殷勤伺候,还把人分散在不同的包厢,忙上忙下端来不少酒菜。

    大汉们立刻拿出筷子,大快朵颐,他们速度很快,等展昭带着人搜到清风楼,酒菜已解决了一半,还真有正经来吃饭的样子。

    展昭面色严肃,“掌柜的,执行公务,把所有人都叫出来,不要妨碍行事”

    “这这这,展爷,发生了何事”掌柜立刻上前,又躬身又行礼,“我们可是正经生意,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啊”

    展昭缓了缓神色,不过眉眼间依然带着焦虑,“掌柜不必忧虑,把人叫出来,配合开封府搜查就是,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小心着些,不会碰坏了你的东西。”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展爷您等着。”掌柜表现的非常配合,就好似一个正常的生意人,对当官的恭敬又谄媚,生怕他们找茬。

    展昭微微颔首,对他的配合表示满意。

    掌柜心下暗喜,认为展昭这番表现,代表着开封府并没有怀疑到清风楼,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他转身扬声招呼着,“快请各位贵客前厅聚合,配合开封府搜查。”

    “是,掌柜的,”听到吩咐的伙计们,立刻跑上跑下,去劝慰那些客人们先挪挪窝。

    有些客人不满,伙计立刻劝慰道,“为了给客人赔罪,掌柜的吩咐,送上一壶好酒,还请客人笑纳。”

    要知道清风楼最出名的就是好酒,最便宜的一壶也要几两。

    虽然来清风楼吃饭的,就没有家境贫寒的,但平白得一壶好酒,谁能不乐意

    因此即便抱怨,他们也乖乖来到一楼大堂。

    而雷英他们,早知道会如此,比普通客人还配合,当即下楼和众人集合。

    等人离开,苏叶和白玉堂立刻进入隔间,走到那幅画前。

    这密道入口确实做的精妙,要不是精通此道的人,还真不一定能发现,白玉堂之前搜查的时候,就忽略了过去。

    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了,打开就是很简单的事了,把外面木板撬开,露出一道正方形的门来。

    这门是从里面打开的,从外面推不开。

    看来那地窖盖子下面的是入口,而这里是出口之一,另外还有一个出口在官家出事的附近。

    好在他们没有打草惊蛇,要是被那些人发现,三人已经找到了这里,肯定会立刻带着官家四人转移。

    如果下面的密道复杂一点,他们还真未必能在转移前,把人截住。

    虽然这密道是从里面打开的,但因为门是木板做的,白玉堂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精铁打造的钢刀,灌注内力,深深挖出一个洞来。

    这洞不大,可以伸进一只手,白玉堂探手进去摸了摸,找到了门锁的位置。

    “啪嗒,”锁被打开了,推开密道的门,里面一片漆黑,雷英在出来前,把里面的蜡烛都熄灭了。

    白玉堂摸了摸身上,没有火折子,正要从隔间拿,苏叶已经点燃了两根,一根递给他,“走吧。”

    白玉堂接过,率先跳下去,蜡烛照亮了那一片,让苏叶窥视到了一点点里面的情况。

    先是一段木质楼梯,然后是甬道,两边的墙壁由石块垒砌,坚硬异常。

    甬道也如意料般复杂,九曲十八弯,每一个岔路口都有好几个出口,有的出口能转出去,有的是死路,只能原路返回,而有的让他们原地打转,甚至转回到入口处。

    跟着白玉堂绕了好一会儿,苏叶才确定一个事实,“五爷,你路痴”

    是的,虽然这路复杂,但也不会如此艰难,好长时间过去了,前进不到十米,并且白五爷带路,一次次犯相同的错误,总是在同一个路口,选择之前已经确定是错误的路。

    白玉堂身体僵了僵,强自辩解道,“没那么严重,只是这地太复杂了。”

    苏叶点点头,没有戳穿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但凡他多走几次胡同,就能找到规律。

    这密道就是按照胡同来建造的,只不过把很多本该通行的地方堵上了而已。

    苏叶怀疑,白五爷很可能是高来高去飞久了,对地上路线不敏感了。

    一旦找不到路,就直接飞上屋顶或树顶,所谓站得高看得远,这样就不需要仔细记了。

    “我来吧,”她上前,表示自己来带路。

    白玉堂脸色黑了黑,但没有说话,而是侧着身体,让苏叶上前。

    苏叶用蜡烛照了照地面,很快确定了前进的方向。

    其实不需要自己去找出口,这甬道毕竟建在地下,灰尘少不了,平时也不怎么打扫,因此踩踏的痕迹挺明显的。

    之前白玉堂没往这方面想,一心找前路了,等发现不靠谱,就反应过来了。

    排除她和白玉堂踩出来的,剩下的就是雷英那伙人留下的。

    沿着这些脚印传来的方向,不过片刻,来到一石门前,左右已经没路了,看来这里就是关押人的地方。

    苏叶仔细打量,很快就发现了位于左边石壁上的机关,用力按进去,顿时传来石门开合的声音。

    石门打开,露出里面的情形,这是一间石屋,里面有简单的桌椅板凳,靠角落的位置,四人被绑着靠坐在一起。

    白玉堂上前,试探了一下颜查散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苏叶为几人把脉,发现他们被喂了迷药,而且是两次,第一次时间比较久,本应该醒了,可不久之前,又被喂了一次。

    她猜测,应该是雷英几人怕他们醒来叫出声,被人发觉,干脆多喂了一次。

    索性这种迷药虽然药性强,却很好解,苏叶随身就带了解药,给四人分别喂下去。

    可能因为小花是个姑娘,又小,喂下去的迷药最少,不一会儿她就醒了,见到苏叶惊喜的眼泪直流,“呜呜呜,姑娘。”

    “别怕,”苏叶拍拍她的头,安慰道,“我来救你了。”

    手上用力,直接把绑小姑娘的绳子崩断,扶着她坐起来。

    那边白玉堂已经解开了其他三人的绳子,解药生效,陆陆续续醒来。

    见到苏叶和白玉堂在此,颜查散惊喜不已,忙道,“苏姑娘,义弟,你们怎么来了。有没有受伤,那伙儿匪人实在厉害。”

    官家被赵伴当也扶着站起来,关切的望着两人,“你们解决了他们吗我刚刚听到展护卫带人来搜查,正想着怎么通知你们呢,就被那匪徒喂了迷药。”

    显然,他们刚刚醒过一次,但没敢表现出来,一直在装睡。

    听到展昭带人来找,惊喜极了,想要出声呼救,可嘴里堵着布条,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甚至传不出这间厚厚的石室。

    这让他们很绝望,只能祈祷展昭聪明一点,再厉害一点,自己发现不对劲,然后救他们于水火。

    现在真的有人来救,还兀自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

    白玉堂道,“我们早就发现了这里,只是那群人看的紧,担心打草惊蛇他们会转移或者直接把人杀了,于是让展昭明面上搜查,我和苏姑娘偷偷潜进来,先救你们出去。”

    四人闻言,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赵伴当忙问,“展护卫可在上面”

    对比眼前的苏姑娘和陌生的少年,还是展昭更受他信赖,相信有展护卫在,官家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在,”白玉堂瞄了他一眼,神情淡淡。

    被展昭比下去,他总是不高兴的,可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

    不过骄傲恣意的少年,从来不会掩饰情绪,以至于官家看的分明,不禁心生好笑,果然还是少年人,遂开口道谢,“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本该送上大礼,不过那些黄白之物恐辱没了白少侠这样的英杰,不然朕允一个承诺,以后白少侠和苏姑娘有什么要求,朕绝不推辞。”

    这番话完全抛弃了帝王的高高在上,而是以一个被救之人的口吻,做出承诺。

    换作其他人,可能还会诚惶诚恐,可听到白玉堂耳中,就格外顺耳。

    江湖人报答救命之恩,不就是如此。

    他心里暗道,虽然这皇帝老儿不是江湖人,但难得的对脾气。

    其实他不懂,官家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典范,总归他不是为了做不好的事,只是体察人心罢了。

    在两人说话的同时,苏叶则是打量这间石室,发现除他们进来的石门外,还有两个出口。

    其中一个应该就是地窖盖子下那个,剩下的出口在哪

    苏叶有点好奇,就连她都没发现,应该藏得极为隐秘。

    她决定去看看,于是道,“你们暂时在这里待会儿,我先去上面查看情况,要是没事,就下来接你们。”

    说完不等白玉堂反对,立刻从其中一个洞口闪身出去。

    这是她估算了方位后,特意选的。

    洞口后面是甬道,和前面的一样,地形相当复杂,不过还是那句话,雷英等人不认为他们能找到这里,并没有清扫地上的痕迹。

    他们白天还抬着四个大活人踩过,脚印相当明显。

    顺着这些印记,苏叶很快来到了出口处,是一个简单的机关,几乎不用费劲,就能打开。

    不过在打开之前,她还是细心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夜深人静,外面静悄悄的。

    确定这机关不会有太大动静,她毫不犹豫,打开了出入口。

    外面果然一片漆黑,阴天的缘故,连月亮都没有。

    不过苏叶的视力比较好,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座宅邸的后院。

    从洞口出来,轻功飞上屋顶,几个呼吸间就到了宅院正门,上面有匾额,上书信阳候府。

    竟然还是一侯府,那这次的绑架案,和这位信阳候有没有关系

    怪不得她和展昭白玉堂都找不到密道的出口呢,原来人家居然设在了侯府后院,且出口所在的那个小院,修葺的精致漂亮,该是某个女眷的住所。

    这谁能想到呢

    不过这小院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居住,所以他们白天进出的时候,才没有被发现。

    满足了好奇心,苏叶原路返回,因为她一路都是轻功,前后不过半柱香时间,就回来了。

    正好官家四人也活动了筋骨,可以跟着他们出去了。

    苏叶和白玉堂打算原路返回,那是他们刚刚走过的,没有危险。

    而且展昭带着开封府的四大校尉和衙役都在,不用担心官家没人保护,还需要劳动他们。

    小花见苏叶转身带路,立刻小跑上前,拉着她一截衣袖。

    苏叶瞄了她一眼,小姑娘很大胆,但今天的事着实把她吓坏了,不由纵容的拍拍她额头,带着人先行,其他人紧随其后。

    他们这边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人,与此同时,展昭那边却遇到了小小的意外。

    一位五六十岁的宗室侯爷突然闯进来,指着展昭破口大骂,“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四品侍卫,竟然敢带人搜查我的酒楼,是不要命了吗”

    展昭本指挥着衙役上上下下仔细寻找,其实是拖延时间,给苏叶和白玉堂二人打配合。

    不料有人居然闷头闷脑闯进来质问,他不由微微眯眼,“敢问您是”

    掌柜的立刻上前几步,为展昭介绍道,“回展大人,这是我家主子信阳侯,清风楼就是主家产业,小人承蒙信任,代为管理。”

    来之前,展昭已经听了苏叶的怀疑,知道这里是襄阳王的产业。

    可现在这位信阳候又是怎么回事

    展昭微微沉思,试探道,“侯爷,在下开封府展昭,奉命办公,还请侯爷不要为难在下等人。”

    “我管你们为难不为难,打扰我做生意就是不行,我告诉你。现在立刻滚出去,不然我明天就向圣上禀告,让他治你的罪。一个小小的侍卫,还反了天了,呸”信阳候一脸的嚣张,既贪婪又愚蠢。

    展昭已经确定,这信阳候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凡他是幕后参与者,亦或者从宫里得到丁点消息,都不敢这么嚣张。

    赵元栋是皇室宗亲不错,不过他承自太宗堂弟那一脉,虽是宗室,却已然是远支,和当今都出五服了。

    不过爵位倒是传了下来,到他这里虽然降为侯爷,却也富贵无忧,享皇室供奉。

    这样一个人,在汴梁并不多出色,朝中几乎无人在意,展昭就更不知道了。

    但从这人的作为看,他显然愚蠢至极,被人狠狠坑了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还丝毫不知情。

    展昭看了掌柜一眼,眼神并不冷厉,却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掌柜毕竟是掌管大酒楼这么多年,又负责情报,大风大浪也是见识过的,立刻回过神来,不动神色的把信阳候拉到一边,好言相劝道,“侯爷,展大人确实有公务在身,我们还是别打扰才好。您放心,客人们我都安抚好了,不会耽误做生意的。”

    “什么”信阳候立刻脸色大变,“你是不是又送酒了你知道这一送我要损失多少银子吗不行,这个决定取消”

    “侯爷,这万万不可啊,话已经说出去了,会影响我们清风楼的声誉啊,名声不好了,客人就不会再上门了。”掌柜嘴角抽抽,堂堂侯爷,竟然因为这点钱,就如此小气,真是

    他当初怎么会找上这人当靠山

    汴梁宗室多的是,还知情识趣,哪像赵元栋这般贪得无厌。

    “那就让展昭赔,”信阳候跳脚,“不仅要赔酒水钱,还有耽误我做生意本该赚到的钱。”

    说完,他狠狠瞪了展昭一眼,“你要敢不赔,我就向圣人告状,治你一个犯上之罪”

    “谁要向朕告状”这时,从二楼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官家站在二楼俯视下方,他旁边还有两男两女。

    掌柜和雷英面色大变,满眼的不敢置信,可官家明晃晃站在那里,竟然被救出来了

    他们的心不住下沉,明白今天在劫难逃了。

    展昭面露喜色,立刻单膝跪地,“拜见官家。”

    众人闻言,立刻纷纷跟着下跪参拜,有那胆大的,还偷偷打量,好奇大晚上的,官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赵元栋听到展昭的话,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官,官家,怎会在此”

    “我要不在,如何知道信阳候竟然如此飞扬跋扈,视朝廷法度为无物,公然阻碍官府办案信阳候,你可知罪”赵祯脸色很不好,任谁被绑架好不容易获救后,立刻听到有人叫嚣着阻碍展护卫等人。

    要不是他们机灵,找到了自己等人所在,万一真的被信阳候阻止了,还没找到他们就离开,那他要如何获救

    任凭赵祯再好的脾气,此事却不能轻易揭过。

    “官家,我冤枉啊”赵元栋立刻大喊道,“我的酒楼好好做着生意,什么错都没犯,这展昭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带人来搜查,还要赶走我的客人。我看,他就是眼馋酒楼的盈利,想要搞破坏”

    赵祯面色一沉,“胡说,展护卫何等人物,开封府何等地方,岂是那横征暴敛之辈赵元栋,莫要胡言乱语,污蔑包卿和展护卫的清白”

    赵元栋或许是作为宗室,受优待久了,觉得官家生气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干脆不管不顾耍起赖来,“官家,您偏爱包拯,也不能随意给微臣扣帽子啊,我这酒楼经营的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见官家面色阴沉,又弱弱的补充了一句,“您不信问展昭,看他查出来了什么没有。”

    “查出什么朕最清楚”赵祯冷声道,被人绑到了这里,他可不是最清楚嘛,这里就是谋反之人的窝点,见赵元栋一副无赖模样,他也没了争辩的心思,直接吩咐道,“展护卫”

    “臣在,”展昭躬身。

    “把在场所有人拿下,带回去逐一审问,切莫放过任何一个胆敢谋反之人。”赵祯道。

    “臣遵旨”展昭抱拳行礼,一挥手,衙役们立刻把所有人团团包围。

    雷英见势不好,立刻运起轻功,往后院方向窜去,想要趁机逃脱。

    可展昭一直暗暗防备着他,哪里肯放人离开,立刻抽出巨阙,刺了过去。

    雷英感受到身后携万钧之势而来的剑锋,心里一惊,知道避是避不过了,立刻回身抽剑隔挡。

    两剑相击,火花四溅,这仿若一个信号,同伙的江湖人纷纷动起手来,一起围攻展昭。

    “猫儿,我来助你”白玉堂二话不说,立刻跳下去,冲进人群,双手对四敌,很快就把展昭身边围攻的人清理出来,让他专心致志对付雷英。

    至于苏叶则没有动,她得负责官家的安全,这毕竟是在清风楼内,不定哪里还藏着一个人。

    白玉堂的武功,那绝对是一等一,剩下的人虽然多,可也只是江湖上二流高手,合在一起,暂时和白五爷打了个平手。

    一时间,大堂内陷入混战,有人想趁乱悄悄溜走,苏叶眼尖,看到了张让。

    他原本缩在角落里,见大堂闹起来,立刻打算躲回后厨。

    苏叶直接一根筷子扔过去,把人立在了原地。

    比照这个方法,桌上一把筷子散落下去,迅疾如风,把那些抱头鼠窜,纷纷想要逃开的人,全都定住了,包括掌柜和吓瘫软的赵元栋。

    眼见刺头都被定住,王朝四人立刻招呼衙役们,把所有人捆起来,他们则抽身出来,“白五爷,我们来助你”

    不是他们不想帮展昭,而是展昭那边势均力敌,两人动作快到几乎显出残影,四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忙,只好去帮白五爷。

    有了四个武力不俗的校尉加入,白玉堂的压力顿减,动作愈发迅捷,很快就把面前四人解决,转而冲向王朝等人的对手。

    大堂内的打斗如火如荼,很快就呈现一面倒的趋势,眼见众人不敌,白玉堂收手,把剩下的几人交给四大校尉,自己去帮展昭。

    有他的加入,雷英很快就感受到了吃力,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难逃被捕的下场。

    他心一狠,放弃了防御,直直冲着白玉堂而来,左手上的剑直逼面门。

    白玉堂不慌不忙,长刀横扫,截住了此招,使他不得寸进。

    与此同时,展昭的招式也到了,没有丝毫留情,剑锋直直砍向雷英握剑的肩膀,原以为他会放下对峙,反身和自己对打。

    然而,雷英的左手被直直砍断,他竟然没有反应。

    两人同时一愣,感受到破空之声,立刻向后看去,一人应声倒地。

    原来雷英袭击白玉堂,不是为了寻求破解之法,而是掌柜正好在他的后面。

    雷英的目标不是自救,而是杀人。

    他借两人的注意力在自己被砍断的左手上,右手悄悄出手,扔出一枚暗器,直刺掌柜咽喉。

    这一幕是谁也没想到的,展昭立刻跑过去救人,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那暗器扎在气管上,不过两息,掌柜双眼一闭,直接死了。

    所有人心里涌上一个念头杀人灭口

    白玉堂眼神狠厉,提刀就砍,然雷英却直直看着,不做任何反抗,刀刃到了面前,也只是脸皮子抽动,却没有动。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展昭的巨阙到了,挡住了这一击。

    “臭猫儿,你让开,今天五爷一定要让这个家伙死”居然敢借五爷的疏忽杀人,简直把他的脸踩在脚下。

    “五爷,此人是重要证人,还不能死”展昭道。

    掌柜已经死了,这雷英就是关键,不能轻易死了。

    “你”五爷气急,觉得相当没面子,竟然被人算计了,还不能讨回来,简直要跳脚了,“展昭,你给五爷等着”

    他觉得自己失了面子,都是展昭的锅,并暗暗决定,一定要给展小猫一个教训,免得他以为五爷是好说话的。

    随着雷英的落马,这场绑架官家的闹剧终于结束

    官家在宫里派来人的催促下,回了宫,剩下的人押到刑部大牢,交给大理寺审问。

    包大人因为要负责科考的事,暂时管不了。

    不过在临行前,官家给了展昭和苏叶胁从办案的权力。

    也就是说,虽然此案被大理寺接手了,但展昭和苏叶依然可以插手,就像在开封府一样。

    甚至,这是官家下旨特许的,还带着代为监督大理寺办案的意味。

    大理寺卿大半夜被人叫起来,为的还是绑架官家这么严重的事,立刻吓出一身冷汗,忙连连询问,“官家是否安好”

    展昭点点头,“官家无恙,已经回宫了。”

    “那就好,那就好,”许大人抚摸漏跳了一拍的心脏,“老天保佑,官家无事真是大幸”

    “是啊,不过许大人,官家吩咐,尽快审理此案,找出幕后凶手。”展昭道。

    “应该的应该的,”许大人端正了一下表情,让自己显得更肃穆一点,“本官这就开堂审理,展护卫和这位姑娘一起来吧。”

    一个无官无职的姑娘本不该出现在大堂上,不过这位可是官家的救命恩人,被特许看着他审案的,岂敢怠慢。

    同时,出现在大堂上的,还有大理寺两位少卿,官家出事,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别说只是睡觉了,就是病重也得爬起来,审完此案再说。

    最先被带上来的,是信阳候赵元栋,既然他说自己是清风楼的主人,那肯定是罪魁祸首没跑了,不审他审谁

    信阳候是真的蠢,到现在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被带上来还一个劲的喊冤,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胆赵元栋,指使清风楼一干人等,绑架圣上,预谋造反,你认还是不认”许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道。

    “啊”信阳候一脸茫然,“造反什么造反”

    随即,他似反应过来了。吓得跳起来,“胡说,我没有你们冤枉我,我要找宗正,找八贤王,一定是你们冤枉我。”

    这幅愚蠢的模样,看得堂上众人不忍直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都涉及到绑架圣上和造反了,打量谁还敢帮他

    别说八贤王了,他再忠心不过,知道这赵元栋做的事,恨不得直接劈了他,又怎会帮他

    “刚刚官家会出现,是因为发生意外,被人绑架,而清风楼的地下密室,就是关押官家的地方。现在你说你是清风楼的主人,那绑架官家,密谋造反的事,肯定和你脱不了关系。”苏叶淡淡道。

    赵元栋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展昭来搜查清风楼,才不是因为账本有问题,或者酒楼的饭食吃出问题,而是实打实的谋反

    都敢绑架官家了,除了谋反还能是什么

    他立刻张口要喊冤,这事他真不敢干啊

    关键是他谋反做什么,自己一个宗室远亲,就算害了官家,皇位上的位置也轮不到他。

    别忘了,太宗还有那么多子孙在呢,选谁都不可能选他

    蠢货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苏叶见他总算反应过来,忍不住咋舌,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怪不得会被襄阳王选为替罪羊,“对了,那密道有三个出口,一个在清风楼二楼包厢隔间,一个在厨房后院,地窖口旁边,你猜最后一个在哪儿”

    赵元栋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全身抖如筛糠,哆哆嗦嗦问,“在,在哪儿”

    “芙蓉苑,”苏叶道,见他茫然,解释的更清楚了,“信阳候府后院的芙蓉苑,你该是有印象的。”

    襄阳王的准备工作可真够充分的,这是打算锤死信阳候啊。不仅清风楼明面上的主子是信阳候,就连密道都连着信阳候府,这要说和信阳候没关系,三岁小孩都不信呢

    赵元栋大脑一片空白,面上更是苍白如纸,哆嗦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