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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第四百十五章红楼潜龙在渊29 这一份……
    这一份奏折中提到的罪名, 哪一条都可叫甄家万劫不复,那绝对是在帝王的雷区疯狂蹦跶。

    无论是联合武将,有谋反之嫌, 还是僭越妄上, 私住行宫, 都是大罪过。

    且这些罪名人证物证俱在, 铁板钉钉,实乃大罪过也。

    有这些在,新帝相信甄家不会有好果子吃, 于是在上朝的时候, 由他心腹吏部侍郎姜文和当着百官的面,当众提出来。

    朝中众人原本吵吵嚷嚷地,为一项决议争论不休。

    其实这件事很小, 他们的目的是不能闲下来,不给新帝说话的机会。

    姜文和是新帝的人这件事,原先并没有披露过, 之前他也一直安安静静的,此时站出来, 百官还没反应过来,任由他大声宣读了甄家的罪名。

    听着听着, 众人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背脊发凉。

    因为那念出来长长的, 和甄家勾结的名单中,堂上站着的就有十几人,剩下的虽然不在朝中,也和在场的某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么是同窗师兄弟,要么是亲家, 再远一点还有通家之好,或者连了宗的等等。

    总之甄家在无形之中,织了一张大网,从文官到武官,从六部主事到地方官,不少与他们都有联系。

    按照这个配置,要是忠顺郡王想造反,也不是没可能。

    甄家,好一个甄家,狼子野心

    好在江知府觉察了,并搜集了证据,不然朝廷岂不是要再一次动荡

    那些和甄家有关系的官员,顿时汗如雨下,而没关系的则是义愤填膺。

    “皇上,臣有本要奏,臣要参甄家图谋不轨,勾结百官,意图谋朝篡位,请诛杀甄家。”

    “臣也有本要奏,金陵节度使王朝节与甄家勾搭成奸,辜负圣恩,为官期间,欺压士兵,贪没粮饷”

    “臣要奏江苏巡抚”

    “臣奏礼部侍郎”

    这些人有的是新帝安排的,有的不是,纯粹听说过某些消息,却拿不出证据的,知道现在是好机会,忙把名单上提到官员的罪名都罗列出来,也不管手里有没有证据,先撇清干系再说。

    也有人趁机排除异己,打击政敌,以各种理由参奏那些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甄家一系的人帮着辩解,但甄家之事辩无可辩,他们只能为自己描补,说不知道甄家狼子野心,他们只是正常交往,绝没有参与夺嫡的意思。

    为证明自己的清白,主动证据,打算快速把甄家推倒,好不叫事态扩散。

    为此,他们甚至明里暗里表示,愿意为新帝效劳。

    新帝嘴角含着莫名的笑,似讥讽似嘲笑,任由下面吵吵嚷嚷,闹成一锅粥,就是不言语。

    不是不搭理他吗不是只认父皇这个太上皇吗

    那他们就去求太上皇好了,看那个老不死的,愿不愿意为了甄家保下他们。

    一整个早朝就在众人吵嚷,新帝不表态中度过。

    后宫中,消息灵通的太上皇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听到甄家干的事,震怒不已

    “好一个甄家,是当朕死了吗”

    看看右良折子上都说了什么,勾结武官,居住行宫,他们想要干什么

    拥立老五当皇帝还是改朝换日,他甄家也想尝一尝坐在龙椅上的滋味

    太上皇气的摔了手边的茶杯,身体不受控的颤抖起来,夏金忠吓了一跳,忙冲上去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瓷瓶,把药倒出来,双手托给太上皇。

    这是急救用的药丸,太上皇不能再动气,不然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于是太医们费尽心力研究了此药,让他生气的时候吃下一粒,迅速冷静下来。

    太上皇颤抖着手,药都拿不稳,几次差点掉了。

    夏金忠顾不得别的,忙直接喂到太上皇嘴边,然后端来温水送服。

    吃下去后,清凉之感直冲脑门,太上皇冷静下来,指挥夏金忠,“你去,找凌云子道长,问他药练好了没有”

    他刚刚生气了,唯恐有后遗症,还是吃一颗凌云子的丹药比较好。

    正好已经到了月中,他该练好了一炉才是。

    凌云子有陈景轩的人脉相助,这些都是先太子留下来的,在不起眼又关键的位置上。

    因为年纪普遍比较小,在新帝清理的时候逃过一截,并还得到提拔,占据了更好的位置。

    他们能随时给凌云子消息,助他对皇宫大内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朝中发生的事,他也知道了,立刻猜到太上皇会有的反应,把炼丹房弄成练完丹药后的样子,许多药变成了残渣,炉火刚刚熄灭,尚有余温。

    他自己则脸色苍白,手脚无力的倒在地上,手里还握着一个瓷瓶,正闭眼休息,恢复精神。

    夏金忠悄悄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见到他紧握的瓷瓶大喜。

    看来已经练成了,这一幕他已经看了好几遍,早已不陌生。

    炼成了就有瓷瓶,整个炼丹房散发着丹药的清香,没炼成则是难闻的气味,凌云子道长还会受点轻伤,需要花费几天时间调息。

    他悄悄上前,想要拿走瓷瓶,不打扰道长休息。

    谁知刚靠近,凌云子霍然睁开眼,目光锐利看过来,见是他,放松下来,无力地摊开手,示意他自己拿。

    夏金忠忙小心翼翼拿走瓷瓶,出去后吩咐人进来收拾残局,照顾好道长,这才回去。

    走到寿康宫门口,正好撞上了来求情的甄贵妃。

    甄贵妃三十多的年纪,艳丽夺目,风情迷人。

    他比太上皇小了整整三十岁,比其他高位嫔妃进宫都晚,却最受宠,除了奉圣夫人的教导,也是她自己聪明,能精准把握太上皇的心思。

    为了争宠,她可谓是把这个男人从外到内研究个透,顺便还花重金,收买太上皇身边的人。

    不为别的,只要他们能消息即可。

    而夏金忠自然是头号人选,前前后后从甄贵妃手里,获得十多万两。

    这种情况下,几分面子情总是有的。

    甄贵妃一来,他就知道对方的目的了,无非是为甄家求情来了。

    不过甄贵妃聪明,之前只是被宠爱迷了眼,嚣张惯了,这才栽在先太子手里。

    可随后,她就凭借自己的本事,证明了她是无辜的,真不知道那花的毒性,只是觉得好看罢了。

    并且还收买了太医,让太医证实太上皇体内,并没有罂粟花的毒。

    之后一番哭诉,太上皇心软,放了甄贵妃出来,重新获封贵妃位。

    只不过相比之前的宠冠后宫,复位后的甄贵妃受到了冷落,说到底太上皇心底的芥蒂并没有消除。

    经历一连串的打击,甄贵妃重拾刚进宫时的小心谨慎,对着太上皇小意温柔,花了更多的心思来琢磨他的一举一动。

    用心是有用的,没多久甄贵妃重获盛宠。

    这一次,她极为谨慎,既没有为自己儿子求情,也没有为甄家要好处,只小心伺候太上皇,处处妥帖周到。

    且每次新帝来汇报朝事,都会躲出去,表现得非常避让,不敢与之争锋的态度。

    甚至每次出去前,都恭恭敬敬行大礼,好似对这位新帝非常信服,不敢僭越。

    明明她是太上皇的贵妃,说起来也是新帝的庶母,偏每次都恭敬有加,在太上皇看来,就非常碍眼了。

    好似他已经老了,没用了,庇护不了她。

    有次太上皇不经意试探,“这可不是你的性子,怎么,就这么服气老四”

    甄贵妃苦笑,“之前是我和老六不对,被陛下宠爱两分,就不知天高地厚,现在老六直接栽了,被圈禁在府里,这是他的罪过,我们母子绝没有怨言,会时时反省,以赎己过。但我毕竟是个母亲,心疼自己的孩子,只希望皇上念在兄弟情分上,不要对老六过分苛责。”

    “怎么皇帝对老六不好”太上皇挑眉,眼里都是意味不明。

    “怎么会”甄贵妃忙道,“皇上对忠顺自然是好的,一应都是郡王的待遇,没有丝毫怠慢。只臣妾是妇道人家,惯爱多想,以前得势时,得理不饶人,欺负了太后娘娘。臣妾怕,怕因此迁怒了老六,只能尽力弥补,指望娘娘莫要和孩子计较。”

    她不说新帝,只说太后,眼药上的消无声息。

    反正太上皇对原本的才人,现今的太后,几乎没什么影响。

    能想到的,也都是诸如才人出身,小家子气等等。

    那这样的人,会记恨也是正常的,他还联系到新帝的性子,似乎也比较记仇,老六被他宠坏了,对哥哥不敬是有的。

    那老四对老六真的没有芥蒂

    现在是有他在,所以隐忍下来,以后或许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对于这唯一的儿子,又是天真单蠢的幼子,太上皇心里更疼爱一分,命人送下大批赏赐。

    而甄贵妃也由此彻底恢复盛宠,因为太上皇发现,他对六皇子越好,新帝越不高兴,他就越高兴。

    对于这个抢走自己权利的新帝,他原就没多少疼爱的心思,其心里的印象,还比不上一些臣子。

    但因为他身体不好,只能放权,就越发看新帝不顺眼,尤其在凌云子道长被截杀的消息传来,他猛然发觉新帝的狼子野心,愈发忌惮。

    虽然之前没有发作,好似完全不知道此事,但都记在了心里。

    太上皇惯爱用平衡手段,此时也不例外,抬举起甄贵妃母子,并把忠顺郡王放了出来,想让他们和新帝打擂台。

    甄贵妃正是捕捉了太上皇这种心思,才敢在这个时候来求情,因为太上皇需要他们母子,也需要甄家来掣肘新帝。

    而甄贵妃也希望太上皇厌恶新帝,那样她的儿子就还有上位的可能,毕竟现在权力依然掌握在太上皇手里,废帝罢了,历史上又不是没有例子。

    甄贵妃野心勃勃,但聪明的没表现出来。

    她穿着素净衣服,直直跪在寿康宫门口,不开口求情,反而一副请罪的姿态,“请公公代为传达,就说甄氏无颜面对圣恩,甄家有愧于太上皇的信任,臣妾愿代甄家认罚,请皇上降罪”

    夏金忠先是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不由在心里暗赞甄贵妃的高明。

    甄贵妃知道的事,他这个贴身太监哪里看不出来

    太上皇对新帝是不喜加忌惮,可因为身体不便,只能让他代为处理国事。

    但随着身体变好,他的权利欲再一次膨胀,看新帝越发不顺眼了。

    偏偏他身体又没完全好,让他想夺权都做不到。

    于是甄贵妃母子和甄家,就成了他最好的工具,用来平衡新帝。

    之前太上皇生气归生气,但他不认为甄家会背叛自己,做的那些,无非是贪财,以及想要从龙之功,辅佐忠顺王爷登基罢了。

    这事吧,可大可小,就看太上皇怎么想了。

    身为皇子,怎么可能没点野心呢,要不要容下这野心,还得看皇帝的心意。

    他觉得你不该有,那你就错了,他要觉得这无可厚非,能者居之,那野心就不算错。

    没退位前,或许忠顺王爷的野心是错的,退位后,新帝即位,太上皇随时会病逝的情况下,这野心也是错的。

    可到了现在,太上皇只会高兴忠顺有野心,不然怎么利用他平衡新帝,免得新帝做大,威胁到他这个退位皇帝。

    夏金忠知道太上皇早晚会原谅甄贵妃母子,乃至甄家,于是答应为她传话。

    另外,之前新帝清理后宫的行为,让他势力下降一大截,太上皇也怪他办事不力。

    夏金忠非常恼火,无论是报之前的仇,还是重新夺回权利,都要把新帝的嚣张气焰压制下去。

    他很乐意帮甄贵妃,这也是帮自己,顺便还能从甄家获得更多好处,双赢。

    于是进去后,他先伺候太上皇吃了丹药,然后说起在凌云子那里的见闻,把他表述的多么多么虚弱,炼药又多么的不容易。

    太上皇转移了注意力,感受到身体舒服很多,不由叹息,“道长辛苦了,你等会儿送一些赏赐过去,那柄玉如意就不错,意头极好,想必道长能如意顺心,多炼几颗丹药出来。”

    “皇上说的是,道长看到那等宝贝,肯定高兴,”夏金忠连忙奉承道。

    太上皇并不喜欢听到别人喊他圣人,仿佛自己已经老了,没了权力。

    因此夏金忠这些近身伺候的,一直叫的都是皇上。

    两人也不管凌云子是否想要这玉如意,自顾自决定了。

    夏金忠奉承着太上皇说了不少好话,哄得他心情转好,这才故作迟疑道,“刚刚进来之时,见甄贵妃跪在殿外,您看”

    “哼,她还有脸来,瞧甄家都干了什么”太上皇顿时拉下脸,不高兴道。

    夏金忠见此,反倒心里一喜,这番表现说明太上皇并没有真的生气,或者说生气有一点,但已经有理智考虑其他了,比如平衡之道

    但他可不敢表现出自己很了解太上皇的样子,忙诚惶诚恐跪下来,“皇上赎罪,老奴多嘴。”

    说着,他还抽了自己几巴掌,动作不轻不重,有点痛,声音也很响,却不会留下巴掌印来。

    贵人面前,怎么能出现有碍观瞻的人事物呢,真出现印记,他反倒要退居一线了。

    夏金忠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分寸拿捏极准。

    “行了,下不为例,”太上皇冷眼看着他抽了自己好几下,才出声阻止,“她都说了什么”

    “甄贵妃请求降旨赐罪甄家,”夏金忠忙低头,小心翼翼回禀,一副自己知道错了,不敢耍小心思的样子。

    “她倒是聪明了,我还以为她要求情呢,”太上皇眼中闪过暗芒,冷哼道。

    “大概是知道甄家罪无可赦,不敢为难皇上,”夏金忠赔笑道。

    “她是知道皇帝不会放过甄家,又不敢求情得罪皇帝,于是想让朕降罪,揭过此事,好留下甄家性命来,”太上皇哪里不知道甄贵妃的心思,所谓的不求,也是求的一种,只是换了更委婉的方式。

    看来甄贵妃果真忌惮老四,连求情都不敢,还敢和老四对着干吗

    那他就要好好思量,抬举甄贵妃母子有没有用了

    夏金忠见他一脸沉思,心下一跳,忙道,“哎甄家真是不晓事,枉费了奉圣夫人和陛下您的情分。”

    “是啊,还有奉圣夫人呢,”太上皇被提醒,想起了奉圣夫人的好来,不由叹息,“就是看在她奶过朕一场的份上,也不能叫甄家没了下场。”

    夏金忠心里一喜,知道事情成了,忙低下头不言不语。

    太上皇兀自思量了一番,半响才道,“叫她进来吧。”

    夏金忠轻手轻脚出去,走到甄贵妃侧边,低声道,“圣人宣娘娘觐见。”

    甄贵妃抬头和夏金忠对视一眼,心中狂喜,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愧疚难当的模样。

    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语气柔弱道,“多谢公公告知。”

    “贵妃娘娘快进去吧,”夏金忠侧身,示意甄贵妃进去,自己则守在殿门口,防止人偷听。

    甄贵妃一进去,立刻跪下行大礼,“甄家有错,臣妾代甄家认错,请陛下从重处理”

    “行了,甄家说到底也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你起来吧,瞧瞧那是什么样子,朕还没死呢,你给谁守孝去。”太上皇没好气道。

    甄贵妃心中惊喜,知道事情成了,面上却激动加哽咽,“陛下,臣妾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臣妾自知甄家所犯罪行滔天,甄家没了活路,想到父亲母亲即将臣妾不是有意的,请陛下恕罪”

    “你也知道甄家行事荒唐啊,那怎么不劝着点,丢尽了朕的脸亏朕还对甄家信任有加,你父亲就是这样回报朕之信任的早知道就不该提拔他。”

    甄贵妃知道,太上皇只是发泄怒气罢了,发出来就好了,总比记在心里强,忙道,“父亲猖狂,比不上伯父经过陛下教导,忠心可靠。臣妾刚进宫时,有祖母时时耳提面命,方不致于犯下错误。谁曾想祖母这一去,父亲就猖狂起来,实在有负圣恩,臣妾请旨剥夺父亲官位,打入天牢,这本是父亲该当的,只是母亲和一干女眷是无辜的,请陛下看在祖母的份上,原谅她们的无知吧。”

    “哎,”听她提到自己的奶娘和奶兄弟,太上皇不由一阵惆怅,“他们也走了好些年,算了,看在他们母子忠心耿耿份上,朕也不能叫甄家没了下场。”

    甄贵妃这下彻底心定了,知道她已经说服太上皇原谅了甄家。

    接下来就是看太上皇怎么和新帝扳手腕了。

    说曹操,曹操到

    外面传来夏金忠的禀告声,“皇上求见”

    太上皇眼神一眯,摆了摆手,“你先进去躲一躲,穿着这幅样子像什么话,尽给朕丢脸”

    甄贵妃擦擦眼泪,对着太上皇磕了一个头,这才艰难爬起来,去了后面。

    大殿门被打开,新帝走进来,见里面没人,疑惑了一瞬。

    不是说甄贵太妃来了吗人呢

    随即,他瞄到屏风后的人影,嘴角泛起冷笑,怎么,这是说服了父皇要保甄家

    可惜,这么大的罪过,我的好父皇,就是想保也保不住了

    他这么想着,把手里的折子和证据递上去,“父皇,姑苏知府江右良命人秘密送上密折,揭露了甄家在江南的种种罪行,实在狼子野心,罄竹难书,还请父皇决断”

    他之所以提起江右良,就是知道太上皇对长公主这个妹妹不错,对她两个儿子,比亲侄子还要亲厚。

    毕竟亲侄子有可能是他政敌的后代,外甥只会是他的助力。

    且小时候江右良兄弟也在宫中教养,在上书房读书,太上皇时常考教,认可他们的本事能力。

    只不过江右良上朝后,喜欢直言纳谏,逼得太上皇只好把他外放出去。

    但这不代表太上皇就厌弃了这个小外甥,而是更喜欢了,不然也不会放到江南,其实也有让其监视江南官场的目的。

    而以江右良和甄家与六皇子的关系,没有任何仇怨,想也不会故意冤枉陷害他们。

    因此这份罪责,绝对是真的货真价实

    太上皇也知道,接过来看了看,没有说甄家无罪,只道,“行宫是朕让他们住进去的,当年下旨命奉圣夫人居住,他们为了侍候奉圣夫人,住在里面也理所应当。”

    “可是,”新帝立刻反驳,奉圣夫人都去世多久了,他们早该搬出去了。

    “何况他们住在西北角,那本也是臣子可以居住的地方,”下江南的时候,皇帝不可能一个人去,当然带着皇子和大臣,西北处就是安排大臣下榻的地方。

    太上皇非要说是自己允许的,别人也无可奈何。

    “还有这什么结交武官,同在江南,正常来往都叫结交了,那大臣们也不用做事了,皇帝,右良是个较真的性子,但你不能眼里容不得沙子,要做好一个帝王,非得宽容待人,不可斤斤计较”

    新帝面色渐渐凝重,发觉大事不妙,或许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般顺利。

    太上皇非要保甄家的话,那,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