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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小莱没想来看方简,就是顺路。

    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了,暂时没工作,呆家又无聊,想起方简奶奶家附近有个旧货市场,里面卖假古董、二手家具、盆栽、旧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坐公车摇着来了。

    没想看方简,是来淘书的,红塑料袋里装了几本60、70年代的连环画和植物图谱。

    从小区门口过,不知道咋回事就进来了,也没想往方家楼下走,老小区花坛植物种类多,手边有图谱,顺便看看。

    如果能碰上方简奶奶,就打个招呼,确定一下方简是不是真的得救。

    随便逛逛,不是特意来看方简,她平时也这么四处乱逛。

    还真遇上了。

    方纯车子开进来的时候,小莱端一碗酸辣粉蹲在花坛边吃,酸辣粉是小区门口买的,用料足,味道好,吃得她满头汗。

    方简和方纯满地打滚扯头花的时候,最后一口粉吃完,她扬手一泼,掏出纸巾擦干净嘴巴,慢慢踱来。

    弯腰,伸手,笑一下,“要我背你回去吗”

    方简睁大眼睛用力地看她,小莱拽着她胳膊把她拉起来,“有没有哪里受伤。”

    看见小莱,不治之症也在瞬间痊愈,方简摇头,死死抓住她手腕,眼泪淌花了脸,张着嘴巴大口喘气,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继续纠缠下去对方简没有益处,二人争执小莱一字不落听得清楚,她情绪激动难以平复,身体本来就不好,在家好不容易养出的二两肉几天不见全掉光,比刚认识那会儿还瘦,两条胳膊麻杆似的细。

    哭得好伤心啊,别一口气上不来把自己憋死,那才叫冤呢。

    “回家吧。”小莱说。

    方简用力点头,泪止不住地流,哭得直打嗝,眼睛隔了层水雾一错不错盯着她,生怕她跑了。

    方纯坐在花坛边看着,点了根烟,博士叹口气,走上前,“我帮你们把箱子拎上去。”

    小莱说“不用”,博士手伸到一半,被她一拐肘捅在腰,用了好大的力,疼得他“嘶”一声。

    一楼摇着大蒲扇乘凉的邻居老头目睹全程,起身来帮忙,“我给你们拎上去吧。”

    小莱说“谢谢大爷”,又问方简能走吗,她两手牵着小莱衣角,忙不迭点头,一边吸鼻涕一边打嗝。

    小莱跟大爷一人拎一个箱子上楼,爷爷奶奶出去遛弯了,方简摸出钥匙开门,小莱请大爷进屋喝水,大爷摇摇头走了。

    博士和方纯跟上来,大门还敞着,方纯就站在门口,小莱在茶几上拿了个倒扣的玻璃杯,接水喝了一大口,端着杯子走过去关门,方纯说“辛苦你照顾一下她。”

    小莱仰头朝她脸“噗”一喷,右手玻璃杯里的水很体贴照顾到博士那张英俊的脸,左手“砰”地砸上大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对待这种所谓上流社会文明人,越野蛮越粗暴效果越好。

    打不过骂不过,我恶心死你。

    这还不算完,五分钟后方纯下楼就会发现,她停在路边的帕拉梅拉挡风玻璃上给人泼了一碗红油汤,雨刮上还挂着两根红薯粉,一次性筷子和纸碗丢在车子引擎盖上,油汤和辣椒皮都给太阳烤干了。

    方简坐在沙发上抽抽搭搭,小莱重新给她接了杯水,看她一滴不剩喝下去,下巴一偏,“去洗个澡吧。”

    她满身的灰和汗,确实也该洗洗,自己回房间拿衣服,站在卫生间门口巴巴看着人,想叫她,又不敢。

    “帮你出气是一回事,我俩的账还没算完。”小莱顺手给自己剥个香蕉吃,今天莫名的好胃口。

    方简“呜呜”两声,眼泪流得更凶。

    小莱面无表情说“别哭了。”

    方简抿紧嘴,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声长长的呜咽,小火车似的。

    小孩就是这样,跌倒没人看见的时候自己爬起来拍拍裤子,啥事没有。这种时候就要假装没看到,不能喊,不能哄,一哄就要哭,哭起来没完,不给点好处不会停。

    小莱才不管她,不能给她养成这种坏德行,一哭就服软那还了得,没有家法了。

    见她真不来帮人家洗澡,方简嘟着嘴把门关上,手指头抠着门把手,又低头笑了。

    小莱从来就不是好脾气,气性特别大,这次真把她伤着了。可小莱还是关心她,这是小莱第三次救她了。

    小莱真好。

    洗完澡出来,方简却四处都找不到小莱,她走了,茶几上放了一碗香蕉酸奶,很不见外自己开冰箱进厨房给她做的。

    方简坐在客厅沙发上,含着眼泪吃完那碗香蕉酸奶,鼻涕快淌到碗里的时候满世界找纸巾,看见沙发上落了个红色塑料袋,里面尽是巴掌大的连环画。

    从她们分开就没再联系过,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回到奶奶家,夜里躺在床上捧着手机几次点开对话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现在好了。

    小莱总是那么贴心,什么事都替她考虑到了。

    方简给她发信息你落东西了,你的书,落在了沙发上。

    小莱已经坐上回大学城的公交车,车上戴着耳机听歌,收到消息没急着回,晾她一晾。

    方简又说我跟方纯说的那些话,不知道你听见多少,有机会,我想把我的事好好跟你说说,我不会再骗你了。

    那边过了很久才回复开学了,没空。

    眉眼扬起笑意,她深深吸气,吐出心中多日郁结那我把书给你送来。

    小莱回随便你。

    方简单方面约定周六上午见面,给自己留出几天时间养养精气神。

    洪流汹涌,惊心动魄,然唯有细水长流,方能生生不息。大悲大怒之后,她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这种平静与往日对全世界都索然无味的败兴不同,是植物在春来前,在泥土和腐叶下暗暗积蓄力量。

    晚上爷爷奶奶回来,从楼下邻居那听说方纯跟方简打架的事,气得火冒三丈,马上给方正打电话,要把他臭骂一顿。

    方正坐在酒楼包房里,请未来亲家公吃饭呢,饭桌上商量方纯和检察官的婚期,方纯直接摊牌了,说分手,她已经跟别人结婚了,对方同样很优秀,是小她几岁的海归博士。

    继奶奶替方简跟父母断绝关系后又一个重磅炸弹。

    老太太电话拨过去,还开没骂,听到那边闹哄哄,方纯的声音尤其的高和亮,老太太问怎么回事,方正简单说了事情经过,老太太问“在哪里”

    方正说了地址,“妈,你来劝劝她,简简呢,把她也叫来,方纯现在是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了”

    奶奶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叫你妈,叫你闺女了”

    方正拍着大腿喊了一声妈,“这都什么时候了”

    奶奶挂了电话,招呼上老头和方简,“走,穿衣服换鞋子,看热闹去。”

    方简跪在沙发上给爷爷捏肩膀呢,问什么事,奶奶眼里精光四射,“方纯要跟那谁,那周家的谁”

    方简说“周意南。”

    “对对对,周意南,两个人都订婚好几年了,现在她说翻脸就翻脸啊那周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啊,人家是当官的你爸爸跟姓周的他爸是战友,你爸现在做生意,还得指着人家帮忙呢,啊呀呀,有大热闹看了”

    老小三口换上鞋子出门打车,爷爷奶奶坐在后座,奶奶倾身拉着方简胳膊说“方纯白天不是欺负你,现在奶奶带你去看她的热闹,看她跟你爸干仗,两个人都是倔种,看谁更胜一筹。”

    方简懵懂点头,眼睛睁得老大,感觉好刺激啊

    方纯的狠毒白天已经见识到了,方纯对上方正,这得是场怎样的大戏啊,还有周意南当官的那一家。

    方简激动得手抖,裤兜里摸出手机给小莱发消息。

    奶奶说,我姐要跟我爸干起来了,你要不要来看啊,保证精彩,百分百不会让你失望。

    那边这次回复得很快,只回了个问号,方简很痛快给她转了打车钱过去,编辑对话框快来嘛,我请你看,真的,上次我妈打了你,你来

    到这里卡住,不知该用什么措辞,爷爷奶奶在后面说话,奶奶不知说了句什么,爷爷“哼”一声,说“欺负我简简的都不是好人,狗咬狗。”

    方简编辑看他们狗咬狗。

    紧接着发了酒楼地址和包房号。

    才晚上七点不到,天都没黑,那边思考几秒,发了个ok的表情。

    方简美滋滋,看完热闹,小莱再回去就晚了,只能在家跟她睡,嘿嘿,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她明天上课。

    方简又抓紧问了一句,那边说不耽误,有自己的安排,转账也收了。方简放心了,小莱一定来。

    到地方,方简跟着爷爷奶奶随侍者上楼,高档中式酒楼,装得跟电视剧里的青楼似的,名字也像青楼,叫什么兰桂苑,两侧楼梯中间平台的珠帘后面还有人弹琵琶。

    方纯订婚那年方简跟着来过一次,记得这里的东坡肉特别好吃。

    刚进包房门,就听见周爸爸喊了一声。

    “感情岂是儿戏”

    爷爷奶奶绕过屏风,方简不过去,躲在屏风后面,叫住引路的服务生,点了两盅东坡肉,一份扬州炒饭,一份腌笃鲜,都是酒楼的招牌菜。

    反正都是方正掏钱,不吃白不吃。吃还不算,给爷爷奶奶也打包一份。

    等菜期间,方简坐在雕花屏风后面的小桌边,从屏风空隙里瞧见方纯站在圆桌正中间,穿一件黑色泡泡袖短裙,领口低得丧尽天良,襟前两条系带,还是镂空的,半隐半显,其间雪肤刺目。

    裙子是包臀款,下摆带荷叶边,卷了个一次性大波浪,钥匙扣一样的大耳环,钻石项链,当然最显眼还是她左手无名指的超大克拉戒。

    撇开个人恩怨不说,今天的方纯真是美得要死,上午还被小莱喷水,晚上摇身一变成个女妖精。

    方简从来没见她这么穿过,她一向是成熟内敛的女强人穿衣风格,周家从政,也是比较传统保守的,方纯这么穿,挑衅意味十足,是要公开跟他们叫板了。

    爷爷奶奶被请过去,周意南还没到场,两家的父母只盼着爷爷奶奶能说服方纯,在男主角登场前改变主意。

    周爸爸和周妈妈都戴眼镜,儒雅斯文,这时候齐身站起,把爷爷奶奶扶过去,跟着小辈喊,“爷爷奶奶,劝劝她吧,两个人多少年的关系了,怎么能说散就散。”

    爷爷不管事,往墙边沙发上一坐,也没人找他麻烦。奶奶是来看热闹的,现在一帮小辈把她架得高高,真是难为死她老人家了,要方简不听话还能劝劝,可这是方纯啊,她老太婆劝得着吗

    “我怎么劝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不要为难我了。”

    周妈妈说劝劝吧劝劝吧,奶奶说劝不了呀,她是三十五,不是五岁,也不是十五岁呀,孩子大了都要自己拿主意的。

    周妈妈直抹眼泪,“那我们家周意南怎么办啊,那小子从来是迷她迷得要死的呀”

    奶奶反过来安慰她,“人生嘛,总是要经历一点挫折的。”

    周爸爸谴责方正,“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讲信用,婚姻岂是儿戏。”

    方纯冷笑,“还没结婚,怎么就不能反悔结婚了也能离,哪条法律法规不准我反悔”

    方正让她闭嘴,方纯不屑“哼”了一声。她还没发力呢,等她的旧好和新欢。

    正戏马上开始了,方简摸出手机看时间,刚想问小莱到哪儿了,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回头,小莱一双大眼睛正好奇地隔着屏风往里瞅。

    “你来啦”方简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拉她到身边坐下。小莱探头探脑,“都是谁呀”

    方简一一为她介绍,小莱差点没把方纯认出来,“她真是大变样,蛮好看,我觉得这个造型比较适合她,蛇蝎心肠的蛇蝎美人。”

    方简说“她是故意这么穿的,我爸要被气死啦”

    两位男主还没到场,方简点的菜到了,侍者布在屏风外的小桌上,方简招呼小莱,“吃饭吃饭,边吃边看。”

    小莱不跟她客气,“我正好也没吃饭。”

    东坡肉香糯不腻,味醇汁浓,腌笃鲜以嫩笋、猪肉、腊肉、火腿、百叶结、莴笋等小火慢煨,咸鲜可口,配着炒饭吃,滋味真是绝了。

    小莱没下过这么好的馆子,惊喜睁圆眼睛,“太好吃啦”方简轻轻摸一下她的头,小莱低声含糊“你也快吃”

    小桌侧对着包房大门,门半敞,女孩们端着碗大口刨饭的时候,两个男人分别从走廊两侧而来,脚步匆忙,险些撞在一处。

    小莱咬着肉,胳膊肘捅方简,方简抬头,门口两个男人一样的衬衫西裤皮鞋,个高腿长,配得上方纯的男人外貌条件都不差。

    博士她们已经见过,年轻、英俊、温和。检察官方简许久不见,面对情敌,他眼神锐利,锋芒毕现,气势逼人。

    她们放下碗,用眼神打暗号。

    要打起来。

    不至于。

    真刺激。

    没白来吧。

    好期待。

    奶奶发现了他们,高喊“来了来了,都来了,看看他们怎么说。”

    博士侧身抢先入内,竟然还冲着她们笑了一下,一点不介意白天被小莱泼水的事。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他大人大量不跟小朋友们计较。

    小莱说“我赌博士赢。”

    周意南看向方简,他跟方纯好了七八年,每次过年都给方简包两个巴掌那么厚的红包,方简握拳,“周哥,我挺你。”

    等人走了,方简才小声改口,“我觉得他没戏了。”

    博士一上来就放大招,两个红本本放在圆桌上,方纯落座,掏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根,手肘撑在桌面,博士弯腰给她点火,她深吸一口,眼神轻蔑散漫,似笑非笑说“都看到了吧,我们已经结婚了。”

    方正抢过去翻开看,红本本上方纯明艳美丽,眼角眉梢都是爱与幸福,与她头挨头,肩挨肩的那个男人,现在就站在她身边。

    “混账”方正抬手撕个稀巴烂,周意南捡起来粗略一拼,手都在抖,“这是真的。”

    方纯叼着烟吞云吐雾,“为什么要骂人呢,都是文明人,坐下来,好好吃顿饭,聊一聊,话说开,不就行了。还有啊,爸爸,你撕掉也是没有用的,我一人一户,一张结婚证而已,我抽空去补来不就行了。”

    “你竟然还学会了抽烟”谷映兰不可置信。

    方纯下巴快翘到天上去,很瞧不起她的样子,“才发现呐。”

    这是摊牌了,不装了,彻底撕破脸了。

    方正发现,还真没什么可以威胁她的,公司是她自己的,外面两套房,房买了没多久户口也迁出去了。

    方简的段位跟方纯比,真是太低了,她早已万事俱备。

    过度倾斜的爱与资源把她养得又肥又壮,毛厚了,翅膀硬了,才发现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好像知道方正心里在想什么,方纯说“没有奶奶疼,没有爷爷护,我当然要早做打算,是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爷爷奶奶早就退出战场了,静静坐在沙发上,看方正如何拼凑他这个四分五裂的家。

    周意南一直死死盯着她,周爸爸为儿子感到不公,手心拍手背,“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事情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何必闹成这个样子呢你对我家意南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之心吗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散就散,你有没有心呐”

    方纯说“我根本不喜欢周意南,为什么答应和他在一起,你们心里应该都有数。至于为什么突然反悔,你们可以跟我爸爸打听打听,我们家出了什么事。我妹妹方简你们知道吧,她有精神病,躁郁症,好几年了,都是家里逼出来的,从学校退学,钢琴也弹不了,人生真是一片灰暗呐,前几天还服药自杀了,医院里昏迷了三天。我也不能落伍呀,我要紧跟时事,我也要断绝关系。”

    小莱和方简对视一眼,继续看,方纯笑起来,如毒蛇吐信,“如果我不断绝关系,就好像是我和我父母一起把她逼成这个样子,可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也是从小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和不喜欢的人订婚,接吻,上床。三十五年,我活得好压抑啊,谁懂我啊叔叔阿姨,爸爸妈妈,我真的好压抑,你们可以理解我吗我每天装成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我真的受够了。”

    “我是谁,方总耶我为什么要学做饭伺候你们一家老小啊,你们家也不穷吧,连个阿姨也请不起呀请不起的话,我也可以出钱的呀,我的手膜和美甲都超贵的好不好我在家也是大小姐什么事都不用做的,我妹妹二十几岁还不会煮鸡蛋呢,我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好难哦”

    “我妹妹跟家里断绝关系了,我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呀,那我第一件事当然就是跟我的暧昧对象亲个嘴,打个炮庆祝一下,然后勇敢追求自由和幸福啊。”

    她拉住博士的手,嘴唇嘟起,给他手背上“啵”地盖个口红印,“这不,我们结婚了,恭喜我们吧。”

    “她疯了吧。”小莱低声。

    方简都懵了,何止是方简,在座除了博士,全傻眼了。

    对周意南,她也有话要讲,“意南啊,你也不要怪我,我真的尽力了,我有试着喜欢你啊,但我真的没办法,虽然你活还不错,也仅此而已了。你太无聊了,我装好太太小女人也装够了,跟你在一起的这七八年,我私底下都谈过五六个了,想不到吧”

    她吃吃笑起来,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也不知道刚才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博士脸上也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的不要脸震惊了,她噼里啪啦连珠炮一样,根本不给人质问和反驳的机会,一句比一句吓人。这场爆炸威力无比,炸得他们体无完肤,血流成河。

    她拍拍手,站起身,两手摊开,“好了,亲爱的们,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以后别来找我,也别来问我,我什么也不会回答,我已经决定了。”

    博士拎起她的小包,她扭着屁股走到门口,回头,攀着门框探身朝着众人喊“哦,忘了说,今天这顿我请哦”

    作者有话要说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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