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拒绝警方好意的韦恩突然同意了他们二十四小时保护的要求，这令戈登感到有些意外。
他刚同韦恩庄园的管家阿尔弗雷德通完电话，莱斯便直接摇头拒绝道“您别叫我，我向来不太擅长和这些公子哥打交道。”
压力于是便来到了仍处于气闷状态的潼恩这边。
“我”她竖起耳朵听完了全程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抬起头“别叫我，我才不去。”
“我相信蝙蝠侠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戈登试图缓和两人的关系“他有自己的考虑。”
“我当然相信。”潼恩不假思索摇头道“只是觉得有些挫败，毕竟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至少达到了同伴的程度，现在看来并没有。”
“他向来做的多说的少。”戈登语重心长的劝说“其实他也在调整适应和大家的相处方式，你不用过于在意。”
“我明白，先生。”她露出笑容“我本来就没有生气，那我什么时候去韦恩家”
按照那条火焰讯息的死亡暗示，能让布鲁斯韦恩大概率活下来的办法只有一个严密的保护。
即便他并不只是个普通的有钱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如此。
阿尔弗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他通过戈登要到了潼恩的联系方式，表示半小时之后他会派司机过来接她，老人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有礼却又异常坚持，再三婉拒无果后，她只得匆忙赶回公寓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里”达米安看着房间内转来转去的潼恩，按捺下那点小情绪开口“都不告诉我。”
“去韦恩庄园做临时保镖。”潼恩关上箱子，深吸一口气“抱歉，是我忘记说了。”
“我也要去。”他上前拉住衣角，绿眼睛里盛满希冀“我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这不是在玩过家家游戏。”潼恩蹲下身同他对视“听我说，达米安，这件事很危险，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桌上给你留了一些现金，乖乖等我回来，行吗”
“要是我不愿意呢”达米安话锋一转“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你带我去我就告诉你。”
潼恩很不想承认但的确在为这项提议感到心动，而且放他一个人在家自己也放不下心“好吧，我先和韦恩那边试着说一下，不过没同意的话你也不许擅自行动。”
“他会同意的。”
阿尔弗听着对话那头的女孩真切的恳求，捂上听筒看向正在吃早餐的布鲁斯，“老爷，这位警官问能不能带上她的亲戚一个小孩子，她担心自己走后无人监管发生意外。”
布鲁斯往咖啡里加了几块方糖，勺子在杯沿轻轻敲了敲，脑海内无端想起那双绿色的眼睛“可以，一起带过来吧。”
由于韦恩宅坐落在哥谭郊外，到达目的地还是花费了一些时间。
“潼恩小姐。”阿尔弗打开车门，轻车熟路接过司机手中的小行李箱，“欢迎您到韦恩宅做客，上次法尔科内的事多亏了您。”
她当然知道这位管家说的是上次在医院里的聊天，“先生别客气，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接下来的时间多有叨扰。”
“叫我阿尔弗就好。”他瞅见跟在她身后的达米安，向来良好的表情管理隐隐有失控的趋势“老爷正在餐厅里用餐，请跟我来。”
达米安目不斜视，拉着潼恩的手踏上阶梯，举手投足间倒是颇有贵族小王子的风范。
阿尔弗将两人引路到餐厅的位置，便借口给他们布置房间便离开了。
布鲁斯被门前的响动吸引了注意，从正翻阅的报纸中抬头，看着从后面探出的两个脑袋瓜不禁露出微笑“好久不见，潼恩小姐。”
“您好。”潼恩一想到上次的自作主张还有些不自在“想不到您还记得我，布鲁斯先生。”
“记得，令人印象深刻。”布鲁斯不动声色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又定格在她发红的脸颊上“饿了吗，我让阿尔弗做点吃的端上来。”
“还好”还没等她说完，达米安丝毫不客气，径直拉开离他最远的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看着他。
潼恩顿觉头皮发麻，明明在路上约法三章说好不搞事的，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道“抱歉，这小家伙不太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布鲁斯并不在意，还起身替她拉开椅子，一举一动尽显绅士风度“这里只有我和阿尔弗两个人，饿了的话只能麻烦你先等等。”
菜很快被端上来，这时候她才真正感觉到饿，虽然很惊讶为什么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但潼恩也不打算客气，开始沉浸式享受晚餐。
“我从蝙蝠侠那里听说了。”他挑选了个自以为适合的时机开口“他似乎没有告诉你我们是认识的。”
潼恩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垮成小猫批脸，“他告诉你的吗老实说，别人的权利我没资格干涉。”
布鲁斯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有点后悔起自己的直接“他比你想象中的信任你，甚至现在仍旧为此自责。”
“蝙蝠侠自然是会自责。”达米安冷不丁打断两人“但是往往是发生在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后。”
布鲁斯韦恩
“先生，劳烦您转告他。”潼恩顿觉平时最爱的奶油蘑菇浓汤也索然无味“我不在乎他面具之下究竟是谁，但我希望他能试着敞开心扉。”
话音刚落，她准备离开却被布鲁斯一把抓住“你可以想想你自己，哪怕你因此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也没关系。”
记忆里鲜少有人对她说过想想自己，潼恩态度坚定“他一直是我的伙伴，和迪克还有莱斯他们一样。”
她神情柔和下来接着又道“但是他特别的地方在于曾一度认为自己身处黑暗的时候，却成了哥谭大部分人的灯塔，包括我。”
布鲁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直以来仿佛被复仇浇筑的人生高楼中，有一大片墙壁轰然倒塌，露出里面残破不堪的部分。
“我会转告他的。”
偌大的餐厅只剩两人，他终于将视线投向还在座位上坐着的达米安，看着这个和自己眉眼分相似的家伙“你到底是谁”
“你直接对比下我们的dna不就知道了。”达米安干脆提议，并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腕，“蝙蝠侠。”
旧韦恩大厦
韦恩集团总裁秘书的职位并不好当，再加上有一个像布鲁斯这样不称职的老板，那就更不好做。
为了让突然冒出的自己身份更自然一些，潼恩自告奋勇替请假的执行助理代班一天，不过她显然并不适合这种商务场合，一个例会下来，不习惯穿高跟鞋的脚后跟已经磨出了水泡。
“先生，今天还剩下一项事务”办公室内，她努力忽略那张过分好看的侧脸，毫不客气尽责提醒“和林肯马奇的会面。”
“太严格了，潼恩。”他只得打起精神继续营业，如果不是阿尔弗说这个会面无法再拖，他一定会选择在家睡觉，做一个夜行动物该做的事。
“布鲁斯，我正想说我多么感激你愿意和我会面。”林肯如约而至，“我能想象到，你这些天有多忙。”
“我还没忙到没空和下一任哥谭市长会面。”布鲁斯同对方握手还不忘调侃。
“眼下八卦是这么说的”
“算是吧。”他拿出衣兜里的支票“不过，我并不怀疑这种八卦的真实性，我一直在读关于你的报导，白手起家的金融骄子转型为慈善家。你的故事很精彩，又做了不少好事。”
林肯本想阻拦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布鲁斯，我来这儿不是问你要钱。不过，这每一分钱都值得感激。”
“但你想要是想要公开支持，恐怕我给不了。”
“我也不要你的公开支持，我真正想要的仅仅是你的一票。”
“我的票你大老远过来只是为了我的一票。”布鲁斯面无表情“愤世嫉俗者会说你看到了机会。”
“你此刻做的事也是我的信仰，布鲁斯。”林肯涉猎政治层面之后磨出了不少嘴上本领“哥谭重建计划是件好事，愤世嫉俗者也会说你展开哥谭计划，实质是为挽回公司形象，为了拉回因你父亲受损的家族声誉，等等等等实际上为私人目的服务。”
布鲁斯垂下的手紧握成拳“眼下的八卦是这么说的”
“算是吧。”
“也许他们是对的。”他示意潼恩跟上“我该走了，支票会留在桌上。”
林肯仍不打算停止劝说“你知道的，布鲁斯，我童年时也失去了双亲，很奇怪，对吗我几乎想不起母亲的面容，只记得细节，但我仍记得那枚胸针事故那天她佩戴的胸针，我在学校里为她完全做歪的心形胸针，但她却把胸针别在她迷人的裙子上，我不太记得事故是怎么发生的，但我记得医护人员把我带走时，那枚胸针躺在地上，仍然完好无损，没有破碎、没有裂纹，就那么躺在路上，我只希望能有人将它捡起来。那一晚我失去了本拥有的一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处于绝望的状态我恨这世界。”
“但是后来，我得到了学费资助能让我去市立中学求学，是这座城市救了我，哥谭救了我，每当形单影只时，它都给了我目标。
“我打赌也给了你，我们会是真正的盟友，这座城市里，盟友不多相距又远，尤其是现在。”
布鲁斯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为什么尤其是现在”
林肯却欲言又止，反复犹豫后才回道“布鲁斯，有些坏东西回到了哥谭，某些古老、强大邪恶的东西。”
落地窗应声而碎，黑色的身影挟裹着傍晚的余晖突兀到访，小臂上别着的银色护具泛着冷光，它的速度无人能及，转眼间一把飞刀便没入林肯的胸口。
布鲁斯立即蹲下身查看对方的伤势，本想再次袭击的不速之客被潼恩给一脚踢开。
“够准时，不过打扰别人谈话可不太礼貌。”猫头鹰般的圆形瞳孔反射出她的模样，“你现在还不能对他动手。”
他像是听懂了般，径直朝着潼恩冲过去，金属手套尖锐且极富攻击性，她躲闪不及，背上直接被划出道道血痕。
布鲁斯发起突然袭击，一招一式直奔要害，但他很快便发现，即使用上百来磅的力度，也根本没办法杀死他，相反自己却被好几把飞刀给扔中，身上各处都挂了彩。
“布鲁斯韦恩，猫头鹰法庭判你死刑。”
“这句话留到地狱再说吧。”潼恩闪身上前踢开利爪，不顾一切阻挡它的攻势。
潼恩知道这家伙不是普通的刺客，更准确的说，也不是人类即便在她找机会抽出飞刀，往刺客胸口来了一下，他也行动如常，占尽上风。
但这样的非正常人类似乎又在哪里见过，她努力回想的刹那，大片原本空白的记忆涌入大脑。
利爪却趁她分神之际，抓起她用力推向落地窗外的世界。
关键时刻，潼恩脖颈上的绿灯戒指迸发出强烈的荧荧绿火，一股大力让她也能将这位客人一起带走，急速坠落的空中，缠斗的利爪将飞刀没入她的胸口。
大片血迹迅速染红白色衬衫，看起来触目惊心，大厦建造时设计的守护者雕像在坠落时起到了缓冲作用，但剧烈的冲力险些撕掉她的手腕。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同归于尽。她正想着却被突然拽住停滞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利爪坠向地面的某辆车顶，发出剧烈的响声。
“达米安”
“是我，很高兴你还活着。”他的回应不像平时一般热切，钩爪枪的承重让他们得以在大厦的其中一座塑像上等待支援。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潼恩真切回答，劫后余生的庆幸很快被失血过多的眩晕替代。
“你不能死。”他突然抓住对方的衣领，紧绷的面容扭曲在一起化作慌乱“我昨天才让布鲁斯要好好对你你自己也承受不起第二次死去的痛苦，我也是。”
“第二次不过这关布鲁斯什么事”潼恩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已经无法维持正常思考。
“”达米安在沉默中从脖颈上掏出和她一模一样的灯戒，上面闪烁着微弱的火焰，一字一句开口道“我是你的孩子准确的说，我是你基因的克隆。”
潼恩就当他是在开玩笑，一本正经询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是个女孩子”
达米安女孩子韦恩那你得问雷霄古。
“我头好痛还是先睡一觉吧。”
“不准睡”
“放心吧，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达米安os或许你应该问问布鲁斯韦恩。
注猫头鹰法庭派来的杀手统称为利爪。
下一章预告关于达米安从何而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