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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她想挣钱了
    贾环听见贾母提起宝玉的事儿,瞬间脸色煞白。

    王夫人狠瞪了贾环一眼,她早疑心贾环,只是宝玉那个傻孩子就是不肯说实话。

    贾母瞧着贾环的模样,心里明镜一样,不觉冷笑一声“只有这天底下最没本事的人才会冲着自家人下手真有本事就该挣出前程来,叫那些个瞧不上自己的人都好好看看我知道咱们家是没有这样内斗的人的你们说是不是”

    贾环心中咯噔一声,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但她哪敢再说话。

    贾琛本不知贾环推宝玉落水的事。他刚听贾母说什么对自家人下手还有些不明白,后来瞧见贾环的一脸慌张,顿时醒过神来,深恨这妹妹愚蠢刻毒。

    倘或宝玉今天真出了事,王家人难道不会彻查就贾环那些小伎俩瞒得过谁到时候别说是她了,就是姨娘也逃不过一死。

    老天保佑,好在宝玉没有大碍,好在宝玉碍着大家的脸面不肯指证贾环,改日还是要好好谢谢宝玉,当然也要狠狠教训教训贾环。

    贾琛又细细咂摸贾母话中的意思,家里没有内斗的人,那也就是说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老太太也不打算揭破,贾琛不觉松了一口气。

    庶女谋害嫡女,这事怎么说也不光彩,说出去伤的是全家人的脸面,眼下既又没有闹出大事,那能捂住便是最好,只是按着老太太的性格,姨娘怕是有苦头吃了。

    果然贾母又对贾政道“明日叫赵姨娘来,我这儿新得了一套地藏经,叫她到我这里的佛堂来,细细的抄来给我”

    整套地藏经将近两万字,若是抄出来的经文字迹潦草,贾母不满意,必然还要重新抄写。

    赵姨娘又不太识字,想抄出字迹工整的经文,最少也要三个月。

    这抄经又要斋戒又要茹素,更不能伺候贾政。

    相当于直接将赵姨娘禁足,并且什么时候解除禁足,也全在贾母一念之间,这样的惩罚不可谓不重。

    贾环怎么可能不知道贾母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羞又愧,又恨自己没能抓住时机弄死宝玉。可眼下赵姨娘受罚,她自己又没办法替赵姨娘开脱。她只能偷眼看向贾政,盼着贾政能看在跟她母亲的情分上,替她母亲说句好话。

    贾政果然站起身来对贾母说道“赵氏出身微贱,只怕是不配替母亲抄经,倒不如叫儿子来替母亲抄。”

    贾母冷笑道“什么微贱不微贱,我是叫她抄经积福又不是罚他,你护在里边作甚琼丫头封了妃,日后有许多事要你夫妻两个忙活,给我老婆子抄经又不是什么大事,叫赵氏来抄就是”

    贾政听贾母这样说,便知母亲是定要惩罚赵姨娘了,他实在不知赵姨娘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要受如此重罚

    王夫人听见这话那是喜不自胜,也自己不知今日是得了那位神仙的青眼。

    先有了女儿封妃这等上上喜事,贾母又帮着她摆布了赵姨娘,去了自己的心头大患,且赵姨娘不在,贾政也能时常到自己房中留宿,夫妻情感也可修复一二,除了宝玉受伤,就没有一件烦心的事。

    宝玉此时正在房中沐浴,先用鸡蛋花露油洗好头发,又用青豆玉粉和着没药,苏和,丁香,零陵等香料配上桃花玫瑰等干花碎制成的香泥均匀涂抹于全身,既可去除污垢,又可养肤香体,这自然也是宝玉的手笔,是她平日无事根据古方复刻出来的。

    屋里的小丫头抬来热水,玉白玲珑的身躯隐于氤氲水汽之中。

    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放松来,本该有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但宝玉的心里是却是有些烦躁的,贾琼还是封妃了她知道贾琼就是上辈子的元春,前世的元春死的那样惨,他们姐弟就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成,就连她的死状还是宝钗告诉她的。

    他永远记得那个冬夜,那时宝钗已经成了他的妻子。

    当时的元春已被贯上了不详的名头,送往别宫养胎。

    九数寒天,三更半夜,府上的大门被拍的山响,大姐姐宫中的太监领班疯了似的冲了进来。

    “贵妃娘娘不成了”尖锐的哭诉声惊碎了贾府上下所有人的美梦。

    那时候家里的情况已经很差了,纷飞的大雪中,王夫人扶了宝钗出门,娘俩共乘一辆连暖炉都放不下的单骑小马车,匆匆去了别宫。

    宝姐姐说他们到的时候,别宫里边白雪皑皑,连宫道都无人清理。

    斑驳的红墙,狭小的宫室混着女子无助的呼号声和肆虐的风雪,直叫人心碎绝望。

    元春居住的宫室之中,满屋都是血腥气。元春身下的褥子濡湿了一条又一条,终于还是没能生下那个孩子。

    她死在天快亮的时候,那时的她已无力哭嚎,只是像寒风中的枯草一般不住的颤抖着。

    她拉着宝钗的手大口大口吸着气,抠进去的大眼死死看着王夫人,似乎还有千言万语要说。

    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头一歪人就没了。

    人没了却还是背着一个不详的名头,草草葬进妃陵寝。

    接着便是贾府的灭顶之灾,抄家没产,成年男子一律流放漠北,家眷变卖为奴。

    所有风流韵致一夜之间雨打风吹去。

    这就是他们前世的结局,如今细细想来这些祸根从元春封妃这天便已经埋下了。

    自从大姐姐封妃,家里有的没的开销是越来越多了,修园子,维护排场,打点宫人太监,只多了开销却没有进项。

    也同样是因为家里出了贵妃,府中爷们自以为做了国舅爷,越发放肆勾连外官,操控刑狱,巧取豪夺,欺压百姓,种种不法,丧尽天良,对比看来,东府那边孝中行淫都算不得什么大恶了。

    宝玉皱了皱眉,前世这些祸事多数是东府和长房惹出来的,尤其是那边大老爷,就没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这辈子大老爷显然还是那个德行,琼姐姐依旧封了妃子,这个家会不会依旧走向前世那个结局

    过些日子,她得找个机会跟贾母说,叫贾母想个法子在祖茔周围多置些田地,万一将来赦大老爷作妖,再把家作没了,大家还能有个退路。

    但卖房子置地需要银钱,她前些日子在贾母那里学看家中账目。

    表面上国公府金尊玉贵赫赫扬扬,但实际账面上却根本没有多少现银。

    贾府现在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几处庄子的租子,平日吃喝花销维持也就花了个七七八八,另外大老爷今日买个小妾,二老爷明日养个门客,也都从公中走账。

    长此以往,赶上丰年还能平账,若是遇上灾年,那就要寅吃卯粮,当东西补亏空了。

    宝玉的面颊被湿热的水汽熏得通红,她愁眉紧锁,

    前些日子林黛同她说的话狠狠打醒了她,她现在是真心想改变这个家的状况,希望老太太长命百岁,希望家里姐妹平平安安,当然要是能顺利嫁给林黛哥哥那她的人生就完美了。

    哎,美人如花隔云端

    作为一个女子,她有太多事不能自主,无论是科举做官还是耕种买卖都没有她的份。

    当然就算她还是个男孩,她也不会去做官了,她今天是真涨见识了,要是她进了官场,那可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至于耕种买卖,她连这里的二门都出不去,就更别想了。

    宝玉突然被一阵深深地无力感包裹住了,她将头缓缓沉入了水中。

    这可把伺候的麝月晴雯吓了一跳,只当姑娘被水汽蒸昏了过去,忙把她从浴桶中捞了出来。

    宝玉也不想再洗下去了,她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件暗花锦帛纱衣换上,一头湿漉漉的乌发随意散在肩头,越发显得眉目如画,雪白的小脸光滑的如同秋月闪着银光,软嫩的似能掐出水来。

    袭人在她的伤处抹上了贾母送来的药膏,这药膏很是好用,敷在脚踝上凉丝丝的,就连痛感也降低了很多。

    太医早已过来细细诊过,说是没伤着筋骨,只需静静调养。

    宝玉闲极无事,取过绣花棚子,随意扎了两针。

    林黛身边素来没有丫头伺候,小厮们不够心细,连他的扇套旧了都不曾留意。

    宝玉并不着急,一针一线轻轻扎破锦帛,过了许久才绣出一片叶子。

    她看着晴雯在一旁飞针走线,不觉更加懊恼,她怎么这么笨,怎么什么事都干不好

    做男子的时候就是是蒙昧顽童,累的父母亲人生气,做了女子又笨手笨脚,就连绣花都学不会。

    按照她这个水平,什么时候才能绣好一只扇套送给林黛

    不知不觉之间,天已二更,几个丫头放下幔帐镜套,服侍宝玉睡下。

    宝玉一会儿想着明天要好好练刺绣,一会儿又想得想个法子挣些钱回来但肯定不能放印子钱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不想才过三更,她忽然被腹中绞痛惊醒,一开始还只是有些闷痛,后来竟越来越疼,小腹之内翻江倒海,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钻入她体内不断拉扯揉捏“麝月,袭人快来救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性转当然得体验一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