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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落海
    再经历了凌七虞独战群雄,与大师姐重逢,应炼挟持米甜儿,凌驰失身练不了不破功法的种种后,我们终于再次回到了客栈洗洗睡。

    几个人躺在大通铺里,大概也只有应炼和欧阳好才能心无负担地睡着。

    黑暗中,我看到楚山孤的铺上坐起一道黑影。

    二师兄果然没睡着,他难道想偷袭应炼

    想多了,楚山孤并没有动手,魔教的鬼点子太多了,既然已经做了约定,就不会轻易打破,免得多生是非。

    看着楚山孤出了门,我有些在意,还是起身跟出去了。

    毕竟都是凑一块睡的,谁也没有脱衣,这一起身格外便捷。

    门外,楚山孤坐在一楼的大堂里,只有一盏油灯亮起,明灭的光芒在他俊美的脸上留下晃动的阴影。

    “二师兄,用不用我陪你喝一杯”从柜台里拎出一坛酒,我坐在了他的对面。

    “不用,喝多误事。”

    “好吧。”

    “师兄没事,你去睡吧。”

    “我睡不着”

    楚山孤看我执意陪他,也就不赶我了。

    “小莲,你还喜欢赫连海吗。”

    忽然又被问到,我料想是楚山孤从他自己的处境想到了我的体会,才会这样有些迷茫地问吧。

    可每个人的情况也是不同的。

    “二师兄,我放下了,你呢”

    “”

    “没关系,我相信以后二师兄也会看淡,一年不行还有两年三年。”

    楚山孤缄默不语,我就这样陪他静坐。楼下的线香都燃完了一支,我百无聊赖地托腮打量这四周。

    忽而瞥见楼上的人影,烛光熹微,我却看到凌驰隐在暗处的轮廓。

    与我目光对上的刹那,他定定地望了我一会儿,然后才淡淡地收了视线,转身回屋了。

    不知怎么的,我心思乱了,干嘛默不吭声地在楼上偷窥,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陪着楚山孤坐了一夜到天明,店小二看到我俩杵在大堂里坐着吓一跳,然后麻利地摆放桌椅,打开客栈大门迎客。

    渐渐地,寂静的夜迎来了热闹的晨曦。

    我看到凌七虞将刚起来的凌驰拎到了自己房间,迟来的夫妻混合双打吗

    有些担心凌驰会被猛训一顿,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上的房门。

    “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一只手在我面前一晃,我拍开爪子,看向应炼。

    少年拽着米甜儿在我和楚山孤之间坐下,店小二过来问要不要拼桌,我们这群人似乎一个小方桌不够。

    应炼愉悦地说“我没关系啊”

    如果不拼桌,米甜儿就要单独和应炼坐一块,简直是酷刑。

    小甜妹最容易被坏小孩欺负了。

    楚山孤原本还在愣神,看到米甜儿了,他的神色有细微地变化。

    “拼桌吧,我们一会儿还有几个人一起用饭。”

    这么交代一句,我就跑上楼,说是去叫还在睡的欧阳好。

    先是溜进通铺把欧阳好的被子掀了,强行叫醒,然后我就假装路过地去了大师姐的房门口听墙角。

    凌驰没说错,听墙角是有瘾的。

    “你要不要进来”

    尴尬的是我才将耳朵贴过去,凌驰刚好打开了房门,我一个贴近,就将耳朵贴到了他的身上。

    少年低头将我拉起,我只得顺着这力道站直身体。

    “哈哈,那个,吃早饭了,我来叫你们。”

    屋里的大师姐和凌七虞看我的表情充满了关怀和难以言喻的情绪,我不知道怎么解读,毕竟我现在也很尴尬。

    偷听一家三口的墙角,还是大师姐的

    美好的早饭时间从大家齐聚一堂开始。

    大师姐面对这种场面无动于衷,她坐在了我和楚山孤中间,说是我俩要出海了,儿子丈夫总见着,不如多贴贴我们。

    我和楚山孤乖巧不吭声。

    唯一吃得欢快的是欧阳好和应炼,这小子还想着去喂米甜儿。

    穴道被点,半身酸麻,只能做最简单的动作,少女屈辱地撇过头,根本不张口。

    应炼面上有笑,眼底却是冷的,轻飘飘地问,“我喂你不吃,还是想要你的楚大哥喂”

    楚山孤瞪过去,大师姐拍拍他的手背,看向了小毒蛇,“欺负小姑娘,并不能让别人更喜欢你。”

    应炼“是么,前辈难道不是也喜欢坏一点的,否则当年又怎么会为了狂海妖刀叛出师门”

    凌七虞听到妻子被奚落,当下要动手,还是凌驰立即压住了他的右手,没让他拔刀。

    叶生花柔柔地看了一眼夫君,用一种很温柔平静的嗓音说着。

    “真心难求,希望你以后能懂。”

    可能因为应炼与凌驰差不多年纪,纵使瞧不出他真实容貌,叶生花还是多生了几分慈母的心态。

    我的大师姐总是这么温柔。

    不知道是觉得无趣,还是懒得辩驳,又或者被戳到了,应炼不再为难米甜儿,兴致缺缺地用筷子扒拉碗里的菜。

    米甜儿终于能够自己动手吃饭,而不用被玩弄。

    吃了这顿早饭,我们便各自收拾了行李,大师姐与凌七虞向着苍山派的方向离开。

    大师姐说在师门等我。

    目送他们离开时,我对凌驰说,“小师弟,我又嫉妒你了,有这么好的爹娘。”

    “如果师姐喜欢,我的爹娘也能是你的。”

    “”

    被他这轻描淡写的话给弄得诧异,我没有接话,只是匆忙上了马。

    应炼说他可以叫人备船,但鉴于大家不是很信任他,所以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楚山孤自己找好的客船。

    将马匹寄存后,我们从河道上了船出发了。

    按照行程,至多两日后就会到达海城港口,那时就能真正去往东海。

    老让米甜儿被应炼带着也不行,到底是因我而起,我想着再去商量一下。

    不过做这件事之前,我想到了凌驰,免得他又不高兴我单独与应炼见面。

    看我如此老实地与他交代,正在打坐运功的少年睁开眼眸,随后点点头。

    这意思是可以。

    河面还算平静,舱内不是很晃荡,我跨出门槛找去应炼的房间。

    还未举手敲门,迎面就撞上开门的应炼,看见我,他扬起一抹笑。

    “这么心有灵犀么。”

    “虽说现在还没到海口,但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将你踹下船的,你把甜儿放了吧。”

    “我是个魔教的坏蛋,你和我打商量呀”

    “朋友,你以前对我还挺好的。”

    “我挑人啊,你以为我对谁都大发善心我发现,姐姐你还是有些正派的迂腐味儿。”

    打开他想要挑我下巴的手,反正现在也上了船,打起来还不是他亏,不能再让米甜儿这样担惊受怕了。

    “应炼,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目的,如果是因为我,那就不用牵连甜儿,我会配合的。”

    “怎么配合,你去捅小师弟一剑,我就放了小甜甜,你看如何。”

    真是魔教一脉相承的选择题。

    我叹口气,“我师弟又哪里惹你了。”

    “看不惯你关心他,想着他,在意他。”

    想到大师姐说应炼是个缺爱的样子,我竟有些生不起气了,我是不是年纪大了。

    放缓了声音,我看着他,“我可以把你当弟弟。”

    “就像你对师弟那样吗。”应炼的神色有所动容,目光逼视过来。

    我愕然,下意识回绝道“不同。”

    “我可不稀罕施舍,姐姐,想要的,我会自己去拿。”

    “”

    “但我现在心情不错,小甜甜还给你,反正你也想留我在身边,看看我有什么鬼主意吧。”

    如此敏锐地洞察人心,我觉得应炼很会审时度势。

    将米甜儿推到我怀里,少年邪笑着戳戳对方的脸颊,说道“下次别落在我手里啦”

    米甜儿连忙往我怀里钻,我顺势搂过她,安抚地拍拍。

    “别吓她,臭小子。”

    将米甜儿成功要回,我也算是松口气,现在放她下船,也害怕应炼的人还会抓她,目前只能带在身边。

    等到寻宝结束后,再送她回藏秀峰。

    米甜儿的穴道全被解开后,她吸了吸鼻子,也不再哭,还想磕头下跪认错。

    我托住她的手臂,阻止了跪下的动作,“这不怪你,二师兄也不怪你,有时候倒霉了,怎么都避不开的。”

    她多日未能说话,现在声音也有点受损,沙哑干涩,喝了润喉的茶水也不见起效。

    我摸摸她的脑袋,“你好好休息,要不要我让二师兄来看你。”

    米甜儿慌张摇头“别、不用。”

    “那好,我和小好的房间就在你左右,有什么事叫我俩。”

    安顿好了米甜儿,我走出房门,看到了站在门外没啃声的楚山孤。

    我抱起双臂挑眉瞧他,楚山孤不说什么,转头就走。

    我说你关心人家就大大方方地讲嘛真是的,以前对大师姐默默关怀,现在换成米甜儿还是这样吗

    难怪这个年纪还独身哦

    走了两天河道,我们就到了海城巷口换船。

    这是去往东海冰川岛的小货船,没什么客人,是因为我们给的钱多,所以才让我们这些外人跟了船。

    货船的房间不太够,我们几个姑娘是挤一间房的,但凌驰、楚山孤、应炼三个就有些为难了。

    应炼一开口就是自己要独占一间。

    “我可不想一觉醒来,看到旁边睡的是男人,多扫兴。”

    我挤兑道“上次在客栈不也睡大通铺了。”

    应炼“那不一样呀,好歹还有你们几个大美人。”

    我“”

    凌驰和楚山孤在对待应炼这件事上非常默契,他俩放弃了挤一块的想法,宁愿去底仓和货物待着。

    应炼毫无心理负担地一个人住房了,他看起来好像听我的话,实际上野得很,根本劝不动。

    凌驰反正是真听话,就算说话难听时不时刺我,也还是会听话。

    我问了舵手要几天才能到岛上,他说没什么问题的话五天就够了。

    这说明凌驰和楚山孤在要货仓里待五天啊。

    这几天航行,凌驰都没怎么现身,没有必要都不出来的。楚山孤说这小子一直在练功,大抵是要突破伏神心法第七层。

    这么快的吗

    因为被酷爹削了一顿,自觉荒废了武学,所以现在加紧练功

    就算再怎么想与凌驰玩,也不能耽误他练功,倒是应炼天天来找我,也算找得个伴儿。

    起码他找我,总比他欺负另外两个小妹妹要好。

    欧阳好看到他就绕路,根本不敢招惹,米甜儿也是一脸对他过敏的惊恐样。

    我和应炼时不时会在甲板上钓鱼,也一起看过日出,等日落。

    明天应该就到目的地了。

    哎,如此美景,小师弟要练功而错过,多少有些可惜。

    如果我没有在欣赏日出的时候叫错名字,可能与应炼的相处会更和谐。

    因为对着应炼叫了凌驰的名字,少年的面色登时变了,冷冽的笑意比这秋末的海风还冰凉。

    “好啊,我叫你师姐,你不要那个师弟了,如何”

    我以为应炼会怒起,他却又平缓了神色,浑不在意地看向了海天一线的地方,说的话俏皮极了。

    “应炼,没少和姑娘家扯不清吧。”

    “吃醋了”

    “没有,我是觉得你虽然爱逗小姑娘,实际上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应炼趴在船栏上,不在意地说“无非就是床上那点事,腻了。”

    四五十岁的男人说这话,我还勉强能信,可他才十八岁耶,正是风华正茂时,而且怎么看他都不像楚山孤那一类的禁欲型。

    “好姐姐,你要是对我好奇,就要当心了,感情往往从想要了解开始。”

    我嗤笑着拍他后背一掌,“莫要太自大,难不成女的都该喜欢你”

    “反正你不讨厌我,也舍不得我,我知道。”

    对我坏坏地一笑,他眼里闪动着微光。我听到脚步声,回头去看,才发现是凌驰离去的背影。

    “小师弟”

    好不容易看到他来甲板透气,怎么能又放他去货仓闷着。

    我拽住凌驰的手腕,“哎,一起去看日出啊”

    “我怕是打扰你俩的雅兴了。”

    “没有,我刚刚看好像是要出太阳了。”

    “我怎么觉得是阴云密布呢。”

    我不信,明明先前和应炼守在外面,都是要万丈光芒的样子。我拖着凌驰回到外面,被厚重沉闷的乌云给吓到。

    一刻钟都没有,这海上的气象竟是千变万化的。

    海面开始不平静,大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货船。

    船夫们开始呼号,想要看住货,将船帆给降下,说是要有一场暴风雨。

    忽的,狂风大作,海浪暴涨,想要躲进来的一个船夫被飓风刮飞。明明应炼能够抓住对方,他却眼睁睁地看着人像风筝那样飞走。

    我若是没看见也就罢了,怎么能见死不救。

    凌驰看我一动就知道我的想法,他迅疾拿过一旁的粗麻绳拴在我手腕上,“师姐,你去救他,我拉住你。”

    “哇飞好高。”应炼不紧不慢地躲进舱内,看着外面肆虐的天气。

    飞快跨出甲板,纵身跳起,运劲一挥,手中麻绳灵巧探出将那名船夫绑住。

    他惊叫着摔在了船舷外侧,不一会儿,便是倾盆暴雨浇下。

    黑云狂风暴雨巨浪同时发作,饶是武功再强,又如何与诡谲莫测的大海去斗。

    拖得越久越危险,调动真气充盈全身来抵挡这狂风暴雨,一脚登在船舷上,我单臂拉拽,将吊在下面的船夫给一点点拖回来。

    可这风雨太大了,船身还在海中颠簸,几番尝试,我都没能一把将人扯上船。

    “师姐,撑住。”

    忽的,在这风雨里,我听到凌驰的声音。

    少年将系在我手腕的绳子捆在了船舱的货物上,他自己什么措施都没有,就这么扑到了我身旁,整个身躯笼罩着我,双臂拉住了绳子。

    两个人的合力,终于将吓得六神无主的船夫给拽回甲板。

    “快快跑啊”

    船夫心胆俱裂地指着前方,我与凌驰同时看过去,只见黑压压的,数十丈高的海浪携带着山崩之势朝着货船扑打而来。

    这是要翻船的架势啊

    被海水冲撞淹没时,我的意识有一瞬的模糊,只记得凌驰抱住了我。

    难以抵抗的自然之力将我俩撞上船壁,少年用血肉之躯挡住一切冲击。

    几个滔天大浪过来,货船在黑漆漆的天色中失了方向,撞上了礁石。船体开始倾斜,一部分的海水灌入船舱,船夫们全都动作起来。

    我听到了欧阳好地尖叫,还有楚山孤叫米甜儿的声音。

    凌驰在剧烈的冲撞中没能抓稳,他松开我的那一瞬,眼里的惧怕与不舍是如此明显。

    一眨眼,汹涌的海水就迫不及待地将他卷入了海中。

    “小师弟”

    我一张口就被风雨呛了肺,原来我没有被甩入海中,还是因为凌驰用麻绳捆住了我与船体。

    提起内力,震断身上的绳子,我准备跳入海中去救他。

    猛地,我的腰带被勾住,惊慌之中我看到应炼。

    他就算在这般环境下,也没有多狼狈,只不过那副总挂着的假惺惺坏笑没有了。

    “你想死吗现在落海很难活”

    “要么你就和我一起救他,要么就闭嘴”

    “”

    “快松手”

    “好,你要我救他,我救。”

    我不知道应炼想到了什么,他选择了与我一起跳海找凌驰。

    随着倾斜的船身落入海中,憋住一口气,我俩一头扎入海里。

    突如其来的风暴迅猛难挡,唯一能庆幸的是,这场暴风雨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海浪,我们三个人一起被冲到了一座岛屿沙滩上。

    这处海湾横七竖八地矗立着礁石,再靠岸一些便是白软软的一片沙石。

    东海的气候太神奇了,半个时辰前还是毁天灭地的样子,如今这海岛上竟是云淡风轻,景色宜人。

    浑身都好似散架,我瘫在沙石上不住地喘气。

    一想到凌驰可能溺水了,我慌忙撑起身子,爬到他身边去查看。

    挤压着少年的腹腔让他将海水吐出,扶他坐稳,我开始给他运功顺气。

    听到凌驰有了细弱地吸气声,我总算有些放心。我们是主动跳下船的,按理说还在船上的大家还是安全的,只要将船驶离那片海域就行。

    所以现在最主要的,还是顾好我们几个的安危。

    突然想到应炼还没动静,他明明和我一块把凌驰拖上来的,怎么倒下后就没反应了。

    越过凌驰,我又跪在应炼身前。

    他的人皮面具还黏着在脸上,看不出面色如何。只是一抹深色的血迹从衣衫里透出,血不是很多,约莫零星一两点。

    感到不对劲,我扒开他的衣服。

    我凑过去一看,在少年锁骨上竟是有两个细小的牙孔,周围的皮肉呈现出乌紫色,血液也变得浓黑。

    明显是被有毒的海蛇给咬了。

    万一毒素扩散就难办,虽说能用内功抵御,还是早些采取救治比较好。

    藏柳也不在手边,我四下看了看,在砂砾中找到碎瓷片。

    清洗干净后,用锋锐的边缘划开了应炼脖子上的牙洞,将毒血放出来,接着再运气于掌,贴在他背心助他调理内息。

    大部分的毒素都能用真气顺着筋脉血液逼出来,可残留的余毒,还是需要用嘴去吸。

    点了应炼几处穴道,让毒素扩散得慢一些。

    将人抱在怀中,我俯身贴在他锁骨创口处,开始一口一口地吸出余毒。

    眼见他的脸色恢复一点后,伤口周围的血迹也干净了起来,我这又才解开穴道,想试着叫他。

    倏地,怀里的人睁开眼,出手如风,手指并拢戳向我身上几处穴道。

    第一次点穴我反应慢了没能避开,右胳膊整条麻痹酸疼。

    双腿一蹬,我往后翻滚避开后续的奇袭,应炼已经按着自己的锁骨站起。

    他却不再缠我,目光阴冷地看向了别处。

    唰地一声,少年从腰间抽出了软剑,剑光耀眼,竟是刺向不远处尚未苏醒的凌驰。

    这兵器居然没被海浪卷走

    我骇然一惊,顾不得冲破身上穴道,体内真气暴动,奔向左前方。

    右臂没办法使出力气,我咬牙用半边身体撞向应炼。

    他才刚清理了蛇毒,身体并不比我灵便,迟缓了一刹,就被我撞了个正着。

    我俩一同滚落在沙石之间,软剑的剑锋在削掉了凌驰的一缕发丝。

    心惊肉跳的我不敢迟疑,挣扎着起身一脚踹向应炼的右手,想让他的软剑脱手。

    察觉我想法的应炼五指扣紧剑柄,我一击没踹开,看到他要起身,便跨在他身上,一脚踩上他右手。

    少年不甘示弱地探出左手钳住我的脖颈,不准我再动弹,我也死死地踩住他右手,扼制他再使用手里的剑。

    才从风暴中死里逃生,如今打起来也是乱了章法,像是两条疯狗再互相斗狠。

    我涨红了脸咳嗽着,有些喘不上气。

    发觉他扼住我喉咙的手松了几分力道,他并不是想置我于死地。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乱了衣衫的少年,质问道“既然要杀师弟,你又为什么帮忙救他”

    “他落海不一定会死,就算我不救也可能被别人救。但现在不一样,我会一剑扎穿他,刺上十多个窟窿,他就绝对活不了”

    我立即明白了应炼的心思,他帮忙救凌驰,只是为了确保能万无一失地杀了他。

    他是想要看着猎物在眼前咽气。

    “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他耽误你你是什么身份你总有一天要回魔教的他的存在就是多余”

    应炼忽然大喝一声,屈膝一顶,我因为他的话而分神,腹部受了重重一下,险些疼得失去对他的控制。

    眼前天地颠倒,身下的人趁机将我给压在身下。

    他拿了剑又要去杀凌驰,我拖着麻痹的右手匍匐过去,用左臂箍住了应炼的腿。

    猝不及防摔回地上,应炼终于像是生气了,拎住我的衣襟,一口咬上我脖子,直刺大脑的剧痛从颈侧传来。

    我脑子疼得直抽,脖子的皮肉不住收缩,青筋乍现,呼吸都变得不畅,右臂使不上力,只得左手握拳去捶打他的脊背。

    我捶得越狠,他咬得越凶。

    这咬合力道越来越强,看着是要咬下我一块肉来

    “砰”

    一声闷响,咬着我不放的应炼终于松了口软倒在地,他的嘴上全是我的血,唇瓣红得艳丽。

    现在他晕过去了,就无害多了。

    喘着气捂着流血的脖子,我惊魂未定地看向拿着石块的凌驰。

    三个人,每个人都惨兮兮的。

    “小师弟,你没事吧”看到他醒了,我那吊起的心总算放下。

    凌驰抛了手中的石头,目光凝在我的颈侧,他在我面前跪下,双手轻颤着抚在凹陷下去的血肉上。

    “去清理。”

    这么说着,他先是将我右臂的穴道解开,然后拉我起来,走到了海边。

    一把撕掉半截袖子,凌驰浸泡了布料搓洗,拧干以后垫在手中,轻轻地将我颈侧的血迹给擦掉。

    我乖乖地坐在礁石上,任由他给我清洗。

    “小师弟,你真的没事了吗”

    话音刚落,就被他拥入了怀中,我被抱得一脸茫然。颈侧牵扯着,还有些疼。

    “师姐,落海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

    我笑着揽住他的肩头,“这不是好好活着吗,你把我好好拴着,自己却不做措施,你好傻。”

    “我当时只记得师姐了。”

    不对,联系先前种种,我怀疑地问出声。

    “小师弟,你说你水性很好,当时落水你也没有晕过去,怎么就掉海里没个声响了”

    “”

    “说话。”

    “我水性不太好,只能在小溪里捉鱼。”

    “你”

    我一惊,气得要发作,凌驰更紧地抱住我。

    “如果我不骗你和楚师兄说自己水性好,你们不会让我出海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好玩”

    耳边传来少年缓缓地吸气声,他好似要开口解释什么。

    此时,从沙滩远处的林子里走出了一对老夫妇,皮肤晒得红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海边劳作的,老人手里拿着捕鱼的工具,看着我们满面惊恐。

    原来这座岛不是孤岛,是有人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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