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鼎地扶持中,我一步步的在神域站稳了脚跟,摸清楚了三门六堂九分舵的架构,也换下去几乎一半的人。
在其位谋其职,本事不足或者心术不正者,那只能下去。
也亏得这样大展拳脚地动作一番,清理出不少害虫。
秦鼎自己看着一筐筐的卷宗都有些诧异,原来他渐渐疏忽的这些年,教中已经有了不少隐患。
虽不足以动摇根基,可放任下去,势必养虎为患。
在应炼地拥护与许慕地帮助下,第一年我好歹是完成了从上至下地改变。
整合散乱的分支,安抚冥顽不灵的守旧派,压制散漫混乱的革新派;褒奖做得好的堂主,惩罚欺上瞒下、胡作非为的首领,能者居之的前提下是能够洞悉江湖局势,以大局为重,激进的教众则会实行教化。
如今的神域教只能一点点在武林中恢复名声,而不是一提起神域,就只能想到妖魔鬼怪。
第二年的春季,神域教举行了继任大典,我承袭了教主之位,成为了秦鼎之后的第三十六任教主。
季盟主与苍山派、藏秀峰、龙武帮、独秀阁等二十多个门派送来了贺礼,也是我继任的这一年,苍山派与藏秀峰的掌门都换人了。
三师兄连江夜成为了苍山派的新掌门,而藏秀峰的老大也换成了赫连海。
这两年我没有一刻敢停下来,为了能对得起师父的养育与期待,也不让在乎的我人失望。我拼命维持神域教地运转,约束庞大的教众。
也因为我对神域做出的雷霆改变,让很多教众不服气,不少人脱离了教中,导致教内流失不少人才。
不过许慕说这种都是与我以后的理念不符合的,不必挽留,甚至要多加堤防,免得以后倒戈相向。
在治理神域时,许慕的统管才能逐渐显现出来,在情报的处理分析与教化约束上出了很大力,而擅于洞察人心的他也非常适合当说客。
玉山山主千姿能为我所用,许慕也是出了不少力。
毕竟千姿自己在玉山盘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神域教要是散了,她还能嘲笑一下老情人秦鼎。
不过被许慕劝服后,在东边的教众反叛时,千姿是主力军,将那边小有气候的分支给瓦解。
整整两年,我忙得像条老黄牛。
除了处理教务,剩下的时间就在琢磨山鬼的武学。
作为教主要是不能打,再多的影子护卫都保不住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环伺在身边的应炼给吃掉。
这小子杀了太可惜,就算不好管,只要用好了一样行,就是累了点。
而我为了护住许慕,也让他有立足神域的资本,派人在各处寻来了双人同习的武功心法,帮助他能在数年内取得一定成果。
这样的双修并非邪魔外道那种阴阳相合,需要上床的类型,就是很自然普通地互相调和。
修习的时候,只要我在他身旁辅助,替他打通筋脉,顺理真气,慢慢地,他就会打下基础。
这样,我才能更加名正言顺地将许慕定为第四门门主,掌管情报礼教等一类的事务。
整个神域教都知道我格外在乎许慕,还总以为他是我的男宠,这个第四门门主的创立,就是我偏宠他的证据。
不过不管我怎么特殊对待许慕,应炼都没有太多的反对,顶多就是嘲讽一下。
与当初对凌驰的态度还是差许多,他可没想过要杀许慕。
我相信过不久,许慕这风月先生的绰号会在江湖上散开,就像苍山孤狼的名号那般响亮。
说到孤狼这个曾经的名号,我也是心底一虚,毕竟凌驰在武林中沿用了我这个旧称号。
很多人不叫他孤狼,是怕分不清他与我,更愿意称他一声凌少侠。
这两年我在往前走的时候,凌驰也没有懈怠,而大师姐与凌七虞竟是在苍山派留了下来,没有再回北漠。
挺好的,这样师父也不至于再失去一个女儿。
秦鼎在我继位后,彻底地甩手了。收拾东西带着老婆们就喜滋滋地离开神域宫,还说有事也别找他,除非是生死攸关的。
若不是身旁时刻有许慕提醒着我,恐怕我很快就会和季盟主一样,喜提同款黑眼圈,又或者像秦鼎一样看着很虚。
“夜深了,该歇息了。”
听到许慕的声音,我搁下笔墨,往后靠在椅子上伸懒腰。
他就像以往那样走到我身后,指尖轻轻按压在我的额头两侧,我舒适地长叹一声,享受着这片刻的轻松。
“说我早点睡,你还不是没休息。”我懒洋洋地说道。
“你这几天都宿在书房,寝殿长什么样还知道吗。”
被他这么一讲,我睁开眼瞄向屏风后的软塌,被子都还没叠,乱糟糟地卷成一团。
“忘啦,不记得啦”我不在意地笑道。
“半个时辰前,我收到一份探子的消息,关于凌驰的,所以才来这边找你。”
一听到这个名字,软泥一样陷在椅子里的我坐直了身体,回头看向许慕。
“怎么了”
“没什么,他在去南疆的路上,应该是去找善用蛊毒的巫医一族。”
“他去找巫医做什么谁出事了”
“放心,探子说苍山派无人出事。”
听到他这般说,我又松缓下来,说道,“教内的第二堂主是从巫医族出来的,让他派几个高手去护着小师弟。”
“不妥。”
“又怎么了。”
“如今教内只有应炼与你才能与凌驰过招,他已经很强了,不需要这些。”
“啊是么。”
“而且,如果被凌驰发现,他会下狠手的。”
说的也是,虽然这两年神域教的名声有所好转,但还是有些败类在的。
时不时就有消息传来,说凌驰把那些不守规矩的教众给废了,其实也算替我整顿不听话的害虫了。
“那怎么办嘛。”我有些无奈。
许慕看着我,不禁问道“非要知道他的动向吗,两年都如此。”
“我也没打听什么私事啊,就是关怀一下,门派的其余人我都派了探子的。”
“也是,毕竟苍山派是你的逆鳞。”
“知道他们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小师弟去南疆的事情再盯一盯,千万别在他面前露脸。”
“我会安排好的,你用不用休息了”
“我眯一会儿,你也去睡吧。”
许慕像是伺候一个残废那样,给我擦脸擦手,看着我躺在软塌上后,这才吹灭了灯罩里的蜡烛离去。
因为当了操心的教主,我现在都习惯了浅眠。以前能睡到日上三竿,现在却不会这样荒废时间了。
窗外透过的月色照在房内,打盹一会儿的我刚掀开眼帘,忽的,窗子一动,黑影轻巧翻落进来。
眨眼间,人影便到我眼前。
“师姐。”
正要动手的我被这一声呼唤给定住,好似被点了穴道那样动弹不得。
“师姐有没有想我”
不知道是自己刚睡醒,还是根本没有醒,依旧在梦里。
我突然分不清虚幻与现实,朦胧的清辉下看到那两年未见的眉眼,我心神震荡,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这张脸。
“小师弟唔”
手被对方捉住,倾覆而来的唇很烫,将我压回了软塌上。
唇舌地勾绕在静谧的夜色中发出缠绵的声音,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不对啊不是应该在去南疆的路上吗,郦山可是在中间的,怎么也不算南边。
这不可能是凌驰对我的态度
心底一凛,我一掌打向身上人的肩头。
察觉我掌风的少年舔过我的唇角,笑嘻嘻地翻身避开,落在了书桌上,将那些卷宗踩得乱七八糟。
抹掉唇边的银丝,我呵斥出声,“你无不无聊”
“好玩吗我这不是替你一解相思苦”
应炼在月色下剥开了假脸皮,露出自己那张招蜂引蝶的邪气面庞,笑容坏得很。
我提气本想骂他,但这家伙根本讲不听,鲜少有破功的时候,唯一一次看到他情绪波动还是他想杀凌驰的那次。
我从榻上起身,点了蜡烛,看着明艳动人的妖娆少年。
这两年来,应炼是越来越妖邪了,狐狸成精的吧。
在桌上大大咧咧地坐下,晃荡着双腿,手指转着假面皮玩弄,应炼好奇地说。
“你到底哪根筋不对。”
我反驳道“你又哪里正常你又不喜欢我。”
“谁说我不喜欢,我为你做了这么多。”
“许慕也为我做了很多啊。”
“所以他也喜欢你。”
我笑出声,摆手道,“别瞎说了,你自己的事就不要牵扯无辜。你端正下态度,免得被我揍。”
“你打死我,我还是这个德行。不过我确实不喜欢你,就是很想征服,那应该很有趣。”
“应炼,我把你当弟弟,所以才会纵容你数次,你要有自知之明。”
“这种玩意儿我可没有,你还想着破师弟,放着我和许慕不要。”
说出这番话时,他并没有懊恼,只是很单纯地质疑,眼里有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与凌驰吃醋的样子比起来,他是如此冷静且有求知欲,甚至还有胜负欲。
我因为见识过一颗少年真心,所以从来不曾为应炼动情过。
“应炼,你以后遇见那么一个人,可能就会明白真情的可贵。”
“不理解,你不要拉倒。你再这样下去,就会变成季盟主那个老光棍,好惨呐。”
“”
“祝教主好梦,我最近要休息,不管门内事物了,有什么你就找梁钧。”
“你站住”
“有本事你丢下教务追着我跑呀”
应炼当真像一阵妖风,来得轻巧,去得快速。我追出去时,只看到门外穿着睡袍的许慕,这一打照面,我停下身形。
“他往大门去了。”许慕指着身后。
我啧了一声,要追也的确能追,可我自己追上去少不了与他纠缠。我召来护卫去追,有什么就来回禀。
弄完这事,我又看向许慕,“我书房距离你的寝殿那么远,你不会是被吵醒的吧。”
“是巡逻的教徒说有人闯进你书房。”
“这样啊,不好意思,又吵醒你了。”
“不碍事。”这么应着,许慕又望向我,“你没有想过去找凌驰吗。”
“想过,教内没稳定时,我不便离开,何况,他也不想见我了吧。”
“那倒未必。”
“有何高见”
“睡吧。”
喂我诚心诚意地发问了,你居然说睡觉
睡就睡,我懒得管了,去他的
本就疲倦,还被应炼如此消遣,我这次一倒头就睡到了第二日。那个祸害不在神域宫后,这里面竟是清净许多。
怕就怕,应炼又在江湖上惹出什么祸患。
许慕安慰我说也没什么,能打得过应炼的本就少,何况他的易容术冠绝天下,又怎么会出事。
我表示我不是担心应炼,我是当心武林苍生。
应炼这一溜走,竟是等到了一个月后才得到影子护卫的消息。而当我和处理教务的许慕听到这件事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情报说应炼去南疆找凌驰麻烦了,然后他居然被凌驰打下山崖的江河中,那附近的教众搜寻了三天,尸首没找到。
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都不知道是要担心哪一个。
教内谁不知道苍山派是不能动的,也就应炼有这个闲情逸致和本事去碰我软肋。现在倒好,反被凌驰杀了
凌驰武功这么厉害了能把狡猾如狐的应炼打败他有没有受伤呢
“教主,我们去跟踪的探子都被凌少侠抓住了,我也是他放回来的。他说再跟着他,就大开杀戒。”
我一挥袖袍,喃喃道,“不怪你们,我知道你们拦不住他俩中的任何一个。”
听我如此说,护卫不禁松口气,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这是凌少侠给教主的。”
有点不敢接是怎么回事,还是许慕先替我拿了信,吩咐着,“加派人手去寻找日月神君,再去告知梁钧,让他代理护教一职。”
“是,先生”
护卫领了命赶紧离开,生怕我一个反悔,拿他出气。
“你看,还是我给你念”
想了想,我还是自己接过信拆开了。还真是凌驰的字迹,当年看他手抄的秘籍也是这字体,我如何认不得。
许慕问“说什么了”
“说把我的狗打下悬崖了,要想报仇,随时恭候。”
许慕端详了我一会儿,这才轻轻地说道,“没有见到尸体是好事,说明应炼还活着。”
我也是这般认为,只得派人去找回来了。
“那你呢,会去找凌驰吗。”
“不,我不仅不会去找他,也不准二门里的人去找他麻烦。”
许慕了然点头,再不多问。
没几日,日月神君被新一任的苍山孤狼给打下悬崖的事在武林中传开了。
日月神君在教内是何等身份,就这么被打落悬崖生死不明,有小部分教众忿忿不平,扬言要去踏平苍山派。
不过这样的声音到底是少数,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道在哪里潇洒的秦鼎也给我寄来了书信,问我怎么回事,我只得如实相告。
我还是不相信应炼死了。
操劳的季盟主也被惊动,专程约我一见。
郦山与郦城又不远,我俩在城郊的茶楼见面,彼此对望,都觉得对方是一头老牛,勤勤恳恳,劳心劳累。
但不一样的是,季盟主这一次的眼里有着一抹柔情,类似于一种枯木逢春的喜悦。
这份温和笼罩在他的眉眼,以至于他和我商量江湖事时,减轻了以往的苦涩和疲倦。
我不禁沉吟许久,冒昧问道,“不知季盟主是否好事将近”
被我这么一问,季盟主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神掠过我,这才喃喃道,“很明显”
我点头,“和你平日里的老练果敢不太一样,透着一抹飘飘然。”
“你眼睛还真毒辣。”
“倒也不是,只是我谈情的时候,和你这样差不多”
“你师弟把你情人打下山崖,你真不追究了还是说,丢了一个二门门主,还有四门门主伺候,你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季盟主怎么也信这些鬼话。”
“可是传得很真。”
这个家伙,我问他是不是有喜事,他居然反过来刺我。
“我还在派人找应炼,也约束了教众不许出手。倒是季盟主这边,武林盟里好几个门派多次挑衅我门下分支,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季盟主也有些理亏,承诺最近会去敲打一下跳脚的门派。
不过确定了我不会找凌驰的麻烦后,他也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如今凌驰继承了他爹的刀与我师父的剑,是难得一见的刀剑并行的奇才,季盟主是相当看好他的。
话里话外察觉出季盟主的爱才之心,可又觉得哪里不对,我想,那么多天才,为什么独独看好凌驰。
恐怕还有我和凌驰的关系这一层原因吧。
我无法对凌驰下手,而凌驰还在武林盟这边,也算是制衡的一种手段。
“怀教主最近可有听说剑魔重出江湖的事”
“一定是有人顶着山鬼的名号乱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他大部分骨灰都满天飞了,诈尸还魂吗。”
“我武林盟也派了不少人去寻,至今没有下落,还死伤不少人手。”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季盟主无需紧张,我不会让第二个剑魔出现的。”
从白天聊到黄昏,我还以为都要在这吃晚饭时,季盟主迫不及待地要告辞了。
和他一块走出茶楼,我看到一端庄温婉的女子向着这边迎来。从这身姿来看,是不会武功的。
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柔和的,令人舒适的气息,像是与世无争的木槿花。
与许慕的气质有些许相似,我有点懂了。
季盟主没有避讳我的存在,让心仪之人给我看到,说明也没那么防备我,说不定以后还能讨得他一杯喜酒呢。
不对,我猛地一愣,拍了季盟主一下。
“你不是光棍吗哪里找到的妹子”
揉着自己的肩头,季盟主嗔怪地瞪我一眼,“我三十有八了,还不准我找吗”
“可是全江湖都说你没对象”
“现在有了不行吗。”
“不行啊以后大家就只说我是光棍了”
“”
季盟主并不想在这种事上和我持平,无奈地与我拱手作别,便憨笑着朝着那位女子小跑而去。
看他这一扫沉闷稳重的罕见模样,搞不好还是热恋当中。
那女子隔空对我颔首,便与季盟主手牵手离开了,独留我这辛勤劳作的牛在茶楼门前发愣。
罢了
一边寻找着应炼,一边处理教务,不知不觉竟是又过一年。
当我回过神时,应炼已经失踪一年了,二门的人都已经默认这位年轻有为的公子死了。
捣蛋鬼没找着,二门教务除了让梁钧担着,还分了一部分给许慕操持。前两天又接到书信,说是下月初三季盟主大婚。
如今局势一片向好的情况下,我去一趟贺喜,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在书房处理着事情,也让许慕帮忙一起挑选贺礼,门被捶开,梁钧压不住脾气,一瘸一拐地跑我行宫来闹。
我就知道他要来闹的。
“因为是你师弟杀的,所以你就不管了是吗你好歹给公子讨一个公道啊”
梁钧气得直喘,许慕想招呼他坐,他也掀开了椅子,狠狠地瞪着我。
放下手中卷宗,我说道,“我是一直觉得你家公子还活着。”
“已经一年了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你根本不关心他”
“问得好,我要是知道他想什么就好了。虽然没见着人,但同样没有见着尸体,代理门主就稍安勿躁吧。”
“你就是偏心你那师弟,你的心还是向着武林盟的我们都是你的踏脚石”
“梁钧。”
许慕淡淡地叫了他的名字,算是一声提醒,谨言慎行。
我揉了揉胳膊,走过去将椅子扶起,摁着梁钧的肩头,让他被迫坐下。
“我念你作为代理门主过度操劳,不计较你言行冲动。但你要知,输赢乃江湖常事,技不如人也不该迁怒他人。”
“”
“要不是应炼那臭小子找事,怎么会被教训呢。”
“教主这不仅仅是教训公子是被打下悬崖,死了你还以为你那师弟好欺负呢”
“我觉得还活着。”
“为什么啊教主见着了”阴鸷地看着我,梁钧都快崩溃了。
想了半天,我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因为凌驰知道我舍不得他死。”
梁钧和许慕“”
好啦,我知道这算不得什么证据,我就是这么觉得而已。
赌的是凌驰对我的感情。
这确实很荒谬,都三年了,怎么可能还如当年那般。就像错过赫连海一样,我应该也错过了凌驰。
又思忖片刻,我说道“这样吧,我出去寻他,反正下月也要参加季盟主的大婚。教内的事情就拜托许慕了,盟主的贺礼你也帮我挑选,有什么不会的,你就请教千姿。”
许慕看着有些无奈,最终点头,“好,你去吧。”
作者有话说
应炼对师姐不是真心,会找别人,提前告知一下。他不是深情男配,他是个乐子人混账啊
也就是打不过师姐了,他才玩不好更多手段,不然强取豪夺各种赖皮事他都会做的。
对师姐真心爱过的曾经是赫连海,然后是许慕,凌驰没了。下章和小师弟重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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