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雨想到昨晚他们又晕倒到很晚,早上他走的时候李玉楼已经醒了,现在应该是在睡觉。
“她应该在睡觉”孟时雨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来就可以”
“你来”玉宁公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比刺绣。
他狐疑地看着孟时雨,“只是睡觉而已,来的马车上也能醒”
“为了这点事情真没有必要牺牲你姐姐的睡眠。”孟时雨道。
玉宁公主给了孟时雨一个你这是天下第一好姐夫的眼神。
于是,刺绣场上,玲子和几位刺绣比较出彩的贵女端坐在绣布前。
非常不协调的还有一位男子,这位男子便是孟时雨。
“孟状元这是要做什么”
“刺绣”
“不会吧他不让我们这些男人活,难道也不让女子们活了。”
“是啊,如果他的刺绣也胜出,,那他真是没有人性了“
李玉楼醒来,春桃难得激动一次,“小姐,少爷胜了那个昭和十六郎”
李玉楼嗯了一声,“自然是要胜的,难道在我们大周的国土上,还让一个外邦的王子得胜回去。”
“小姐你的底气真足,不过,听说现在少爷和那个叫玲子的婢女在比拼刺绣,这一次看你还有没有胜券在握的底气了。”春桃道。
李玉楼以为自己听错了,“少爷在跟那个比你比刺绣”
春桃用力点点头,“刚才管家说的,他本想叫小姐去公主府可看小姐睡得熟便没有叫醒您。”
“你这个爪娃子,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李玉楼一跺脚,转身回去换了一身衣服顺便吩咐春桃让管家备马,出了府骑马直奔玉宁公主府上而去。
玉宁公主府上刺绣的比赛还在进行,别人以为孟时雨就是个来凑热闹没想到他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绣花针那动作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这简直就是个妖孽。”有人感叹道。
燕王妃曹绣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隆起的大肚子也没有遮挡,他腹中醋意翻滚。
安平郡主只是觉得孟时雨好看,心中竟然没有酸楚的感觉,只是看到周鸿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孟时雨,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一个男人,他也是一个男人,男人看着男人,至于要看的这么专注吗比那旁边那些春心荡漾的小娘子都要专注三分。
“玉珠,你去将驸马爷叫过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安平郡主冷声吩咐道。
“驸马爷,郡主叫您。”玉珠走到周鸿身边说道。
周鸿答应一声,跟着玉珠来到了花园的一个亭子里。
“郡主叫我有何事”周鸿见安平郡主板着脸,一脸不开心的样子,缓声问道。
这位姑奶奶一个月总得有二十几天是心情不好的,他也司空见惯了。
“没什么事情,我就不能叫你来陪陪我。”安平郡主没好气的看着周鸿道。
“自然可以,只是郡主平时没有这样的喜好,我一时不查。”周鸿回答道。
安平郡主咬牙,周鸿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论你怎么生气,不论你发多大的脾气,他始终都是软绵绵的,好像你这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有那么好看吗”安平郡主见周鸿坐下挑眉问他。
“什么我没有看别的小娘子。”周鸿一本正经道。
安平郡主瞪了他一眼,“你有那个胆量,我也算佩服你一回。”
“郡主,你这样说话很危险。你在给我释放什么信号,或者是你在鼓励我做什么事情”周鸿看着安平郡主问。
安平郡主咬牙,她知道这样的话的确很危险。周鸿毕竟是男人。结婚之后都没有圆房,他找别的女人也在情理之中,即使是闹到她父王那里,闹到陛下那里,周鸿也未必理亏。
“我是说,你一直看着孟时雨”安平郡主道。
“郡主的意思是我连男人也不能看。何况你没看吗”周鸿看着安平郡主问。
“我没看。”平郡主摇头。
“骗人”周鸿道。
安平郡主瞪大眼睛,很生气的样子,似乎自己受到了冒犯,“我说了我没有,那就是没有。”
“今日时雨又是焦点,你看也无妨,他毕竟那么好看,而且你也一直喜欢他,这没什么的,我可以忍受”周鸿道,“但是仅限于远观,不可亵玩”
“周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安平郡主气愤道。
周鸿笑了笑,“公主的意思是现在不喜欢孟时雨了。”
“不喜欢。”安平郡主道。
“那公主喜欢谁”周鸿问。
“你”
“公主喜欢我。”周鸿一脸意外又惊喜的样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你别问了。”安平郡主满脸娇羞。
或许她早已经喜欢上周鸿,只是自己还不自知。
“我觉得无聊,我想回府,你陪我一起回去。”安平郡主说着站了起来,也没有去管周鸿会不会陪她回去,自己径直出了亭子向公主府的大门走去。
周鸿跟在安平郡主后面捅了捅玉珠,压低嗓音问,“你家郡主今日怎么了”
玉珠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郡主今日怎么了,情绪波动很大。
李玉楼骑马赶到玉宁公主府刚进门,恰好与往外走的安平郡主撞了个满怀。
“李玉楼,你疯了。”安平郡主没好气地道。
“是啊,我疯了,急疯的。我家时雨在被别人欺负,我能不着急吗”李玉楼道。
“你家状元郎还能被别人欺负,不把别人欺负死就算是不错了,男女通杀,完全不给别人留下生存的空间,你少在我这里炫耀。”安平郡主没好气的瞪了李玉楼一眼,出了玉宁公主府。
李玉楼觉得莫名其妙,瞪了周鸿一眼,也没有与他说话,提着裙子向福里跑去。
安平郡主和周鸿上了马车,马车往郡主府行去。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安平郡主看向周鸿问。
“我在探究郡主今日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周鸿道。
“与你无关。”安平郡主咬牙道。
“怎么能与我无关,气全撒在我身上了。”周鸿一脸委屈地道。
李玉楼冲进后院池塘边,一群人围的密密实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她挤开人群钻了进去,见孟时雨真的坐在绣布前,拿着绣花针,穿针走线,技艺娴熟的让她惊叹。
孟时雨究竟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大跨步走了上去,道,“刺绣哪里是男人该做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孟时雨看到坐到自己身边的李玉楼道,“你来了”
“嗯”李玉楼点头,唇角泛起浅笑,“你竟然还会刺绣”
“上次你不是在想如果我的手指用来刺绣也很厉害”孟时雨道。
“什么时候”李玉楼问。
“就是我解开你肚兜系绳的时候”孟时雨压低嗓音道。
李玉楼和孟时雨窃窃私语太过于私密,让很多人觉得脸红,也让很多人恨得牙痒痒,更让很多人眼红的几乎要炸开。
“那我们一起合作吧”李玉楼看孟时雨针脚细密,基础打的也很好。
“好啊两个人我们可以重新设计一下,我本来想绣一个海上升明月,现在你来了,我们可以再绣一个天涯永相伴”
“好啊”李玉楼笑着点头。
本来是比赛的现场,这倒好,成了李玉楼和孟时雨秀恩爱的地方。
安平郡主与周鸿回到府中进了房间。
“你还不说我就去书房了。”周鸿看着安平郡主道。
“她们都在秀自己的夫君我却只能秀美甲”安平郡主气得坐在床上说。
“你的那些姐妹嫁的男人确实是非富即贵我们家的家世确实没有办法比,你完败。”周鸿倒是不生气,心平气和道。
“人家根本没有秀家世,人家秀的是自己的夫君心思细腻,会雕刻,会丹青,会描眉”安平郡主看着周鸿一脸嫌弃的表情。
“这个我倒是不会输不过,你得让我碰你才行。”周鸿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平郡主警觉的看着周鸿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鸿看着安平郡主的美甲道,“你这美甲我看着就不怎么样,如果我画会比这个画的好。”
“你吹牛吧”安平郡主狐疑地看着周鸿。
“君子从来不打诳语”周鸿道。
“那你给我画”安平郡主兴奋道。
“那可不行”周鸿摇摇头。
“为什么”安平郡主拧眉问。
“因为郡主说的,我不能碰你。”周鸿道。
“你”安平郡主气急,这是让她认输。
周鸿语调清冷道,“郡主早点歇着,我先走了”
“你站住,我可以让你碰,但是,上身只能碰到双臂,其他的地方绝对不可以”安平郡主道。
“好吧”周鸿说着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我都说了你可以碰,好吧,你可以碰我的上半身这样总可以了吧”安平郡主喊道。
玉珠脸颊发热,她这都是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我去拿工具”周鸿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安平郡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颊嫣红,羞赧的直跺脚,嘴里说着一会儿收拾你,可心里却冒着甜丝丝的泡泡。
“玉珠打热水,将郡主的美甲清理掉。”周鸿吩咐道。
玉珠愉快地答应下来,郡主和驸马的关系要变好了,真好。
周鸿取了工具来,很专业的样子,一件一件的摆放在安平郡主面前。
安平郡主将自己的手伸在周鸿面前,有点紧张和羞涩,心跳的很快。
虽然他们成婚已经有一段时间,可他们并没有这般亲密的接触过。
从这个角度看周鸿很好看,俊朗的眉眼,好看的唇线,挺拔的鼻梁她之前怎么没有发觉。
毕竟像孟时雨那么好看人世间少有她竟然完全忽视了自己的驸马其实也很俊美。
“好看”周鸿道。
“什么”安平郡主问。
“自然是郡主的手白嫩,柔美,手指修长,芊芊素手”
安平郡主将手圈起来看着周鸿,“让你美甲,谁让你看本郡主的手”
“你若只是借口砍我的手,我饶不了你。”
“不好好的欣赏,我怎么知道该给郡主绘制什么图案”周鸿看着安平郡主问。
“哦”安平郡主又重新将手伸出来。
周鸿真的仔细观察起来。安平郡主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虽然只是手而已,可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没有穿衣服。
她觉得自己浑身燥热,领口发紧
“郡主不要这么紧张,我们是夫妻,我又不会真把你怎么样”周鸿道。
安平郡主也觉得自己很丢人,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平郡主。
“现在开始放松,保持一个姿势,我要开始作画了”周鸿说着行动起来,将画笔和颜料都准备好。
安平郡主如果不是突发奇想,一定会觉得这个他事先安排好的,工具也太齐全了。
“东西怎么会这么齐全,你给多少小娘子画过”
“两个”周鸿回答。
“什么”安平郡主忽然觉得醋意大发。
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娘和阿莺”周鸿道。
“哦”安平郡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以为呐”周鸿歪头笑着看她。
“我,我没以为什么”安平郡主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
周鸿开始认真美甲,他呼吸均匀,认真做事。
安平郡主完全被迷住了,没想到男人专心致志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这么迷人。
“以蓝色为底色画上白云和花朵,这样是不是很好看”周鸿笑了笑。
“然后画上一个心,你去小姐妹那里炫耀的时候也有话说。”
“牡丹花娇艳,容易出彩,一定让你的指甲艳压群芳。”
一个时辰之后,安平郡主的直接完全变换了一个模样,没得让她惊诧。
“再配合一个手串或者是玉镯就更好看了”周鸿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笑道。
安平郡主笑容艳艳,周鸿的手艺真的比那些美甲的娘子厉害多了。
“你怎么这么会”安平郡主看着周鸿问。
“丹青也是我很擅长的事情。”周鸿道,“在指甲上作画这算不得什么,在贝壳,珍珠,甚至是更小的东西上作画都可以。”
“脚指甲也可以吗”安平郡主问。
“自然可以”周鸿点头,“可以与手画成一样,这样也很好看。”
“那你累了吗”安平郡主问。
“确实是有点累了”周鸿晃动了一下脑袋。
安平郡主见周鸿要走,伸手拉住他,“今日你敢走一个试试。”
“不走是可以,只是你的脚会不会很臭”周鸿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道。
安平郡主有点局促,但她也不想放周鸿走,因为周鸿美甲的技术实在是太高了,她想让她的脚指甲像手指甲这么好看。
“本郡主的脚是先脚,怎么会臭”安平郡主仰着脸颊说道。
“那好吧,希望我不要被熏倒。”周鸿道。
安平郡主伸手拍了一下周鸿,然后玉珠去打热水,她要先泡脚。
安平郡主的脚很好看,白生生的,色泽圆润饱满,如羊脂玉一般。
五个脚趾头粉嘟嘟的点缀在脚丫上。
这是安平郡主第一次让一个男人看自己的脚,局促的,脚趾蜷缩在一起,像刚出生的小孩子,紧紧的握着拳头。
“郡主这么蜷着脚,我怎么帮你画”周鸿笑着问。
安平郡主脸颊羞红,鼓足勇气,伸开了自己的脚趾。
“还是有些味道。”周鸿微微皱眉。
“怎么可能哪里有味道”安平郡主说着,便捧起自己的脚丫放在鼻尖上嗅了一下。
“哪里有味道明明没有。”安平郡主正色道。
“我说的是香味,难道也没有吗,我闻着好像是茉莉花瓣的味道。”周鸿道。
安平郡主脸颊涨红,她又被周鸿戏耍了。
周鸿开始认真为安平郡主美甲,转眼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十个脚趾也被画的满满的,与手指回应,格外精巧,好看。
周鸿江平郡主的小脚拖在自己手掌中仔细观察着自己的作品,看还有哪里不满意。
安平郡主只觉得一股热流通过她的脚心传导到她的全身,让她燥热的几乎想要疯狂。
周鸿也感觉气氛有些暧昧,最主要的是她的脚实在是太美了,柔柔软软的雪白如玉。
周鸿情不自禁的将安平郡主的脚面放在自己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平郡主犹如触电了一般缩回了自己的脚,整个人也缩到了床榻上,惊恐万状的看着周鸿。
周鸿原本是不想做什么的,可是安平郡主是他的妻子,结婚这么久,要说他不想碰她,那是假的,今日的气氛实在是太暧昧了,小腹处一股巨大的肿胀,似乎控制了他的情绪。
他慢慢的靠近床榻,目光炙热。
“周,周鸿,你,你想干什么你,你好大的胆子。”安平郡主威胁的声音有些发颤,让周鸿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娇嗔。
他没有说话,俯身下来,伸手捏住安平郡主的下巴,另外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脑勺,霸道的吻落在了安平郡主殷红的唇上。
安平郡主如木雕一般一动不动,一双美眸瞪得硕大,瞳孔里倒映出周鸿脸颊。
安平郡主片刻之后反应过来,想要反抗却被周鸿禁锢的死死的,半点动弹不得。
就过了几息的时间,安平郡主便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软软的倒在了床榻上,娇小柔弱的身体被周鸿完全包裹住。这个吻却在不断的加深加深,几乎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吸进对方的身体里。
她的腰带被熟练的解开。她的胸口在他硕大的手掌下不规则的摇晃起来。她的一个臀被他硕的大掌紧紧地扣住。她整个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跟随着男人的情绪在不断的摆动,摇晃,起伏。
她疼的流出眼泪。他很怜香惜玉。
在惊涛骇浪中,她完全失去了自我。
不论是昭和是六郎还是玲子都输的一败涂地。
孟时雨和李玉楼手牵着手,离开了玉宁公主府,让多少人羡慕的眼泪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曹绣气的几乎要动了胎气。
而燕王这边听到玉宁公主府的事情,直接掐死了在身边伺候的丫鬟。
“你竟然会刺绣,而且手艺还这么好,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马车上,李玉楼盯着孟时雨,满脸都是审视。
孟时雨探身过来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十八般武艺,三十六套招式,这才刚刚过了几招”
李玉楼脸颊微热,知道他又不正经,推开他正色道,“我说的是正经事。”
“我也没有哪里不正经。”孟时雨面色不变,仿佛原本就是李玉楼自己想歪了。
“哎呀时雨弟弟,你说”李玉楼撒娇道。
孟时雨,
“真受不了你。”
“在秀州那么多年,我的手又这么好看,如此灵巧,想学刺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何况我天生异禀,学什么都快。”孟时雨语气平淡道。
李玉楼听来深以为然,她的时雨弟弟就是与旁人不同,任何事情都能出类拔萃。
“这一次昭和十六郎输的凄惨,再不会找我们麻烦了,他也应该离开京城回他的蓬莱去了吧。”李玉楼道。
“应该吧”孟时雨回应了一句,转而道,“我可能马上要去德州。”
“德州那不是那个御史失踪的地方,还有我梦里你怎么回去”李玉楼满脸惊诧,什么比赛根本已经不重要了,什么招和十六郎,完全被她抛在了脑后。
“德州是燕王和贵妃娘娘的根基。御史莫名失踪,一定是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是我主动请缨去的。你的梦中出现的那些事情,我不能让他出现。”孟时雨道。
“可我更不想让你去冒险。”李玉楼满脸担心,又满是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梦到了那些事情,而且将这些事情告诉孟时雨,孟时雨根本不用去趟这趟浑水。
孟时雨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面色温和,“这本身也是我督察院该做的事情,这是我的职责。”
“这是为公为私。你是我的妻子,我理当让你安心。这件事情要从根本上来解决,就得把德州彻底撬动起来。”
“还有,你觉得我们什么都不做,燕王会放过我们吗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手。
现在他正在禁足期间,恰好可以出手。
而且这是一个很好的由头。御史是代表陛下,德州官场竟然敢将一个御史除掉,那相当于是在打陛下的脸,陛下心里也不痛快。这件事情迟早会爆发,不如由我来挑破它。”
“可这就将你自己置入了漩涡之中,我很担心你。”李玉楼忧心的看着孟时雨。
“既然这么担心我,那就好好安慰安慰我。”孟时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