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楼自然然知道孟时雨此时的安慰是什么意思。
“别胡闹,我在担心你,没那个心思”李玉楼蹙眉道。
“那可怎么办这一去至少要半年时间。”孟时雨道。
“这次你不能带着我吗”李玉楼挑眉看向孟时雨,眼眸中充满了期许。
“这一次不行。”孟时雨摇摇头,“太危险了,那边是什么情况,半点不清楚。”
“我担心我根本顾不过来你。”
“我不怕,你知道我身上也有功夫的,一般人奈何不了我。”李玉楼继续争取。
孟时雨很坚决的摇头,“这一次绝对不行,这一次是杀人如麻的地方。”
李玉楼负气,嘟起嘴来。
忽然她觉得小腹有些胀痛,也感觉下面有东西流淌出来。
“怎么了”孟时雨看她有些不对劲,问道。
“我小日子来了。”李玉楼皱着眉头。
“看来你是真不想”孟时雨道。
“哪有到时候了,它就该来了。我倒是希望它不来,能怀一个我们的孩子,可是它还是来了。”李玉楼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说起孩子,孟时雨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虽然他已经宽慰李玉楼,也事前将事情说清楚。可是孩子对一个女人还是很重要的,她心中有这个念想,他也不能强制的将其阉割,他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做。
回到府中,李玉楼这一次闹腾的很厉害,疼的趴在床上打滚,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以往像没这么严重,这一次是怎么了”孟时雨很焦急。
“可能是刚刚走的太急,又骑着马灌进了冷风,受了凉”李玉楼分析道。
女人的小日子没有几个是不疼的,不过往日她还好,疼的程度她可以忍受,可今日实在是太疼了。她也没算日子,春桃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没提醒她,这一次是惹大祸了。
“要不要去请个大夫”孟时雨问。
“这种事情大夫能怎么办”李玉楼摇摇头,“要不你帮我揉揉”
一般男人是很忌讳女人谈到小日子的事情的。一旦女人来了小日子,他们甚至不会同女人同房睡,或者是睡在别的女人那里,或者是睡在书房。
“我揉一揉,如果管用那可太简单了。”孟时雨说着没有半点犹豫,脱了鞋坐在床榻上。
李玉楼看孟时雨没有半点犹豫,心里暖烘烘的,好像肚子一下子就没那么疼了。她躺在床上,将外衣解开。
孟时雨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小腹处,慢慢的帮她揉搓着。
“这样管用”孟时雨问。
“嗯,自然是管用的。”李玉楼笑着点头。
孟时雨的任命很快就下来了,临时又升了一级,任命为五品督察院巡察使赴德州调查御史失踪案。
孟时雨离开,李玉楼这几日总是有点心神恍惚。
可还没等孟时雨离开京城,风如晦便要提前离开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要走了吗”李玉楼问。
“应该是”孟时雨回答。
“那我要去看看,别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李玉楼说着,便来到了风如晦的小院。
孟芳菲竟然也在小院里,两人面对面站着,差不多有两尺之间的距离。
男人身形挺拔,背着一个蓝色的小包袱,可看着怎么就那么沧桑颓废,就像是要出去流浪的狗。
这个男人太擅长将自己弄得特别的悲惨,引起别人的同情。
不过孟芳菲表情决然这一次应该不会再心软。
“芳菲,我真的要走了。你就不再挽留我一下吗”风如晦声音悲切地问道。
“不再挽留了,因为我马上也要走了。”孟芳菲说道。
“就不能让我们一起离开,一起浪迹天涯,我可以陪你的。”风如晦说道。
“如晦,你的想法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再受任何牵绊。说好的事情就不要再重复了,你是个男人,当断则断,你走吧。”孟芳菲语气毅然决然。
风如晦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转身出了小院。
“孟夫人这段时间到扰了。”风如晦见到李玉楼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没什么”李玉楼慷慨大方的摆了摆手。
风如晦已经这么凄惨了,她也不忍心再说过分的话。
风如晦就这样离开了他们的宅子。
“侄媳妇儿。”孟芳菲冲着李玉楼招了招手。
“姑母”李玉楼快步走向孟芳菲。
“我明日一早也离开了,就不跟你们告别了,我不喜欢告别的场面,怪难受的。”孟芳菲道。
李玉楼有些诧异,没想到孟芳菲真的要走,其实孟芳菲来这段时间,他们接触也很少,几乎都是各自忙各自的。
可是有这样一个人在和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还是有些不一样,再加上孟时雨也要走,李玉楼莫名的一股伤心涌上心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怎么,还要哭,你是个洒脱的姑娘,这样可不对。”孟芳菲笑了笑。
“等我想你们了,自然会去看你们。”
李玉楼点了点头,终究没让眼泪流下来,她是个不喜欢流眼泪的人。
第二日一早李玉楼也没去送孟芳菲,她想去,可孟时雨说不用,她便也没去送,但是她还是站在高处看着孟芳菲离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伤心,孟时雨也收拾的准备要去德州办差。
“路上一定要小心,要多休息,不要走的那么急,只是当差,不是做自己家的事情,不用那么卖命,该睡的时候就要睡,该吃的时候就要吃,照顾好自己”
李玉楼摸着孟时雨的衣衫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话。
“姐姐,你再这么摸我,这半个时辰,我觉得我是走不掉了,我想脱掉衣服,一会儿再重新穿上。”孟时雨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邪魅的笑。
李玉楼小脸微红,“如果真能那样,你永远也不用离开,我倒是愿意奉陪”
“姐姐你越来越坏了”孟时雨伸手轻轻捏了捏李玉楼的脸颊。
李玉楼脸颊嫣红,低垂着眉眼钻进了孟时雨的怀里。
“记住我的味道。”
“当然记着。早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想忘都忘不掉。”孟时雨柔声道。
“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在外面不准招蜂引蝶。”李玉楼抬眸看着孟时雨,很严肃地道。
“知道了”
转眼孟时雨离开已经八日,李玉楼无聊的时候就跑回娘家帮着张秀兰准备李玉琨的婚礼。
虽然对方是公主,但是一些贴身的东西,还有床上铺的盖的,还是要自己准备,比较妥当。
李玉楼虽然担心孟时雨,但是觉孟时雨很厉害,而且他身边有小七和小五,小七和小五身后或许还有很多人可以保护孟时雨,想想这些,她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或许是她回娘家回的太勤了,张秀兰都开始嫌她烦。
好在这日周莺过来找她说话。
“孟时雨怎么会忽然去了德州”周莺有些担心李玉楼,看着她问道。
“他是主动请缨去的。”李玉楼回答。
周莺眉头紧皱,看着李玉楼,担心的情绪更加浓烈。
“你可知道德州的案子并不简单。武哥哥说了,里面可能牵扯着贵妃娘娘和燕王。而且御史消失的不明不白,很有可能已经死于非命。你应该劝孟时雨,不让他去才对,那就是一个火坑。”周莺压低嗓音道。
“时雨他都知道。可是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就是那样,知难而上。”李玉楼道。
“希望他不要有事,如果他有事,你可怎么办”周莺担心的抓住李玉楼的手。
“放行时雨,不会有事的。”李玉楼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周莺的手。
周莺心里还是很担心,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她不想增加李玉楼的焦虑。
“对了,我是带请帖来的。”周莺笑着转了话题,将一张精美的帖子放在李玉楼的手里。
李玉楼有些诧异,展开帖子看里面的内容,竟然是安平郡主邀请她去参加宴会。
“安平郡主邀请我做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没那么好吧”李玉楼意外的看着周莺问。
“这还不明白,她要向你炫耀。”周莺翻了个白眼。
虽然安平郡主是她的亲嫂子可要说关系好,还是她和李玉楼之间的关系更好。
“炫耀她能向我炫耀什么炫耀她比我美,还是炫耀她比我出身高”
“炫耀她和我哥同房了。”周莺回答道。
李玉楼没绷住,连着咳嗽了几声,瞪大眼睛看着周莺。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同房的吗”周莺脸上又露出了谈八卦时候的兴奋表情。
她哥和她嫂子的八卦也丝毫没有阻挡她弹起来的兴致。
“美甲就因为大哥给她做了美甲,她竟然就同意同房了,结婚这么久都是分房睡,这一个美甲竟然就把她哄上了床,你说说这女人是不是脑袋缺根弦”
“你大哥的美甲技术在秀州是很出名的,难道她不知道”李玉楼更惊讶的是这个。
当年周鸿的美甲技术在整个秀州相当出名,很多小娘子都找周鸿去做美甲,周鸿在闲暇的时候也喜欢出去为小娘子们做美甲挣些零花钱。
“她哪里知道在秀州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你家孟时雨身上,哪里看过我哥一眼。”
安平郡主举办宴会那天,李玉楼如期而至。
她到了郡主府,周莺便拉着她往里走。
“在后花园呢,正在给她那些小姐妹们炫耀自己的美甲,一直在强调那是我哥哥给她绘制的。”周莺笑着说。
“她还真是够没心没肺的。”李玉楼有些无奈地道。
周莺会心一笑。
“这园子可美了,这是陛下赏赐的园子,我带你去转一转,先不着急过去,我派人先告知她一声,她一定拉着我哥来你面前秀恩爱,你多说两句恭维的话就好了。”周莺拉着李玉楼在园子里逛了一圈。
园子里花团锦簇,雕梁画栋,每一处都很精致。
虽然是陛下赏赐的园子,可这园子装饰下来也花费不少,应该是晋安王给出的银子吧。
正当李玉楼和周莺要坐下来休息喝杯茶的时候,安平郡主挽着周鸿的手走到了李玉楼面前。
周鸿明显有些尴尬,想要抽离安平郡主的手,可安平郡主紧紧地攥住,不让她抽离。所以周鸿的表情有些局促。
“孟夫人来了。”安平郡主笑着说,可这音调听起来还是有些阴阳怪气。
“臣妇见过郡主。”李玉楼笑容艳艳,福身行礼。
“这院子怎么样好看不”安平郡主说着,还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放在身前,将手指平直的伸出来耀眼的美甲让李玉楼觉得赏心悦目。
“园子很好看郡主殿下这指甲是在哪里做的,臣妇觉得更好看。”李玉楼表现出意外,发现的惊喜。
仿佛安平郡主的美甲第一次知晓。
“鸿哥哥给我画的,好看吧。”安平郡主将手背伸在李玉楼面前炫耀的摆动着。
这一声鸿哥哥听的李玉楼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周鸿脸颊胀的通红。
“没想到周大哥手这么精巧,竟然还会为女子美甲,真是让我意外。
这么多年邻居我怎么不知道呢早知道我也让周大哥为我做个美甲,可惜了我这一双漂亮的手了。”李玉楼语调起伏的说着,目光不时瞟向周鸿。
周鸿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瞪了周莺一眼,又给她使了个眼色。
可周莺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郡主和驸马真是恩爱,在我们这些人面前竟然还手牵着手,这份夫妻感情真是羡煞旁人。”李玉楼笑着道。
“我一直就觉得我家鸿哥哥好,又善解人意又体贴,心还细气还会做美甲,你知道吗,还会画眉,为我扎头发,我这头上的簪子也是鸿哥哥帮我插的”安平郡主得意的炫耀道。
李玉楼咬了咬牙,她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周鸿却给了她一个告饶的表情,然后用命令的口吻道,“阿莺,玉楼是你的闺蜜,好好带着她在院子里转一转,然后吃点好吃的”
然后周鸿便伸手掐住平郡主的纤细的腰身,带着她转身离开了。
安平郡主似乎受不了周鸿掐她的腰,浑身已经酥软,没再说什么,扭着屁股跟着周鸿走了。
“真是丢人”周莺一脸无奈地说。
李玉楼笑了笑,“刚刚同房的时候就这样,新鲜感还没过呢,等你嫁人了就知道了。”
周莺面红耳赤,伸手拍了一下李玉楼。
李玉楼离开郡主府,路过一家不错的茶楼,便坐进去要了一壶茶。因为安平郡主府上的菜有些油腻或许是因为安平郡主喜欢吃干炸小酥肉的缘故,他们府上的饭菜普遍味道比较重。
“你们知道吗状元郎在德州出事了”
李玉楼刚坐下喝了半杯茶,就听到有人这样议论,她的手一抖,茶杯坠落在茶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