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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90章
    就在时祈要与荆谓云接触的瞬间,一人一统之间似乎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猛地将他弹开。

    时祈并未作罢,而是一次又一次撞在那道屏障上。

    虚影见他这近乎自杀式一般不要命地冲过去,不禁皱了皱眉。

    我说过,作为系统,你失格了,有感情的你甚至不能再算是系统,更不要说与人绑定。

    不要做无用的事,你

    不等虚影说完,时祈直接打断了他,“闭嘴你懂个啊”

    虚影沉默,然后就听见时祈声音轻松,似想到了什么绝妙的办法一般,自言自语道。

    “有感情不能绑定是吧好,我时祈,自愿销毁所有数据。”

    说完,时祈化作点点星光,格式化一般,把所有数据散去了。

    那一天的海面上,真的撒了一片碎光。呈现出“蓝眼泪”的美景,夜空下,大海中一片又一片的蓝色荧光随着海浪自由飘荡,美轮美奂。

    把数据清除的感觉,可比用雷在体内过一遍痛多了。

    时祈只觉得身体里似有什么东西,被生生剥离,就好像扎根多年的大树,被人连根拔起。

    一点一点抽离。

    原来,数据也会疼啊。

    没多久,所有的记忆都被清零,唯一不忘的是,他已然接触到了荆谓云。

    滴,绑定成功

    宿主你好,这里是系统017。

    标准的机械电子音在荆谓云脑海里响起。

    从此,世间再无时祈。

    虚影的身形出现在半空中,垂眸望向那一片带着光的海域。

    系统很聪明,在记忆最后散去时,拼了命的带荆谓云离开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死一般沉寂。

    虚影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眼眸深不见底,看不出喜怒。

    忽地,他抬起手,把那些散去的流光汇聚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团光球收入手中。

    海面上的美景消失,好似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晚,时郁没有回家,拨出去的电话再也没有人接。

    时家联系了粱恬等人,得知时郁早就离开,报了警,全城找人,搜寻几日未果。

    又过几日,楚黎发现荆谓云失踪。

    经调查,两人是在同一天失踪,不排除有殉情的可能性,然找不到尸体,最终成为一桩悬案。

    没多久,高考成绩公布了。

    南城理科状元荆谓云。

    总分731分。

    那个获得无数奖项,被记者传颂过的天才少年。

    全国竞赛金奖,被科研院教授看中收为徒弟,荆家掌权股份超50,和楚黎联手将荆远圣拉下马。

    “荆谓云”这个名字,最开始被人知晓,是一个任人欺辱的私生子。

    然短短三年时间,他已攀上常人无法抵达的云端。

    他像是黑暗里悄然燃起的烟花,转瞬即逝,沉寂过,辉煌过,最后销声匿迹。

    往往让人能记住的都是第一,这次却不同,只因

    南城理科第二时郁。

    总分729分。

    当这两个名字一同出现时,众人哗然,唏嘘不已,众说纷纭猜测什么的都有。

    一时间多方媒体转发报道,登上热搜,没多久又被人压了下去。

    南城豪门的人,都出手了。

    荆谓云这辈子太苦了,好不容易得到那么一点甜,可最后又被抛弃。

    陈浩屿当初的想法应验了。

    没了大小姐的荆谓云人生彻底崩盘,万劫不复。明明吃了那么多苦,历经千辛攀上高峰,他却说不要就不要了。

    若老天有眼,就不要收回那块糖。

    时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莫名感觉到一阵眩晕。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傅云礼浑身是血,被推进抢救室,手臂无力地垂下,上面蜿蜒曲折爬满了红色的血痕。

    那个阳光善良,一向开朗的少年,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她说。

    “姐,松手吧”

    这是什么离谱的梦

    时郁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就算她出事了,傅云礼都不会出事。

    对了,小抑昨天说有好消息要告诉她,想必是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傅云礼向来以父母为目标,高考成绩优异,毫不犹豫报考了警校。

    报考警校不似其他院校那般,需要政治审查,体能测试以及面试等等一系列严格的筛选。

    傅云礼各方面条件都合格,亲属档案更是光荣的一笔。

    时郁完全可以肯定他绝对能过

    她由于高中休学一年重读,本来比傅云礼大一岁,却要和他一起上大一。

    因此,还被傅云礼笑话来着。

    时郁闭了闭眼,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甩掉,起身去洗漱。

    自从成年后,她就在外面租了个小房间,房租不算贵,再加上她假期也有兼职打工,勉强能负担的起。

    傅云礼自16岁开始,就各种兼职打好几份工了,在时郁发病最严重的那一年里,全是他一个人担起所有责任。

    他真的做到了小时候的承诺,会变成男子汉,保护好姐姐,守护这个小小的家。

    这个他和时郁组成的家。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应当是傅云礼来了,时郁走过去开门。

    少年穿着浅蓝色休闲牛仔裤,印花英文t恤,右肩上搭着一个黑色书包带子。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黑发,标准的阳光男高,只不过是个刚参加完高考的高中生。

    他眼皮没精神地耸拉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往里面进。

    “我都说了,你去我那住,你又不肯,非要找这种偏僻的小地方,我刚才来,楼下连个保安防盗锁都没有,安全指数太低了。”

    时郁没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默默从一旁的桌上拿了瓶水递给傅云礼。

    她和傅云礼的相处方式一向如此。

    他说,她听着。

    时郁的房间确实挺小的,过了18岁以后,一些低保和补助金就没有了,不过这些年来的助学金各种钱也攒下了不少,不至于饿死上不起学。

    她和傅云礼从小学到高中,学费都是全免的。

    俩人一直都在一个班,也方便了傅云礼照顾她。

    直到大学,俩人报考了不同的学校,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到底不像以前那样随时都能见到。

    傅云礼18岁时,不再需要监护人,父母留下的遗产也全都交给了他,有套一百多平市中心的房子,还有一大笔钱,但他总觉得不够,兼职还在干,并没有辞。

    “咔”拧开水瓶时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傅云礼仰头灌了两口水,垂下头来,蓦地道“你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是吗”

    因为“生病”,时郁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接受心理治疗。

    虽说,她因曾经那些事受到不少关注,有很多好心人捐赠,但那毕竟是几年前的事了。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渐渐消失在人的视野中,大家也就忘了。

    好像,无论是多么大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被人们所遗忘,只有遭受到伤害的人,永远走不出来。

    时郁眼神空白,似不明白傅云礼为何如此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姐,我从来都没觉得你是麻烦,你去我那吧你自己,我不放心。”

    傅云礼说的是实话,单独放时郁一个人住在外面太危险了。

    她不会表达,没有喜怒,初中曾经有一次被几个男生围着嘲笑是哑巴,都没有一点反应。

    随着年龄的长大,她的病不仅没有好的趋势,反而越发封闭自我。

    去心理医生那里,能和医生面对面坐着不说话几个小时。

    尤其是17岁休学那一年。

    回来以后,时郁就更不爱说话了,与人说话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傅云礼知道原因,正因为知道,才没有办法。

    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旁边有个学习桌,再就是个独立卫浴,连客厅都没有,哪怕时郁的东西不多,东放一点西放一点,也感觉很满。

    傅云礼就坐在床上,两只手捏住水瓶子,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担忧和烦躁。

    时郁站在原地想了两秒,抬起手,轻捏了一下他的脸,用平板的没有起伏的语气道。

    “想太多。”

    “怎么就是我想太多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傅云礼气急败坏,晃了晃脑袋,甩开时郁的手。

    他一抬头,就看见少女近在咫尺,纤细的腰肢尽显,曲线美好,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似坠满了月色星光,清澈透亮。

    没由来的,傅云礼脸腾得一下红了。

    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他都快忘了时郁今年也19了,不是以前那个缩在角落的小女孩了。

    少女出落得越亮,这要是放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惦记。

    更别说,她总是一副非常好骗的样子。

    这些年来,傅云礼在暗中不知掐灭了多少桃花,怕他姐会被那些混小子们欺负了。

    简直操碎了心。

    “姐,我18了,你不要像以前那样。”

    傅云礼从来都没什么叛逆期青春期,唯一不太喜欢的就是,时郁偶尔会用一些对小孩子的方式对他。

    捏脸啦,摸头啦,这些,真的好特么幼稚啊

    偏偏他姐不知道什么毛病,特别喜欢,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时郁能把他的头揉成鸡窝,其他小朋友都笑疯了,时郁还能面无表情一脸淡定。

    就好像,没有一个人能影响到时郁的想法。

    时郁没什么表情,看了傅云礼几秒,不冷不淡道。

    “小抑才是。”

    傅云礼对她的保护意识实在是太强了,一味的把所有责任往身上揽。

    他太累了。

    傅云礼看了眼时郁,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了。他拉开自己的书包,在里面翻翻找找,掏出一张红色的纸,举到她面前晃了晃,表情很是得瑟。

    只见那张薄薄的纸上,录取通知书五个字是烫金的。

    “怎么样,厉害吧”

    时郁看了看那通知书,非常给面子地点点头。

    “厉害。”

    “走,领你吃好吃的去”

    坐在火锅店舒适的椅子上,时郁面无表情地用手托着腮,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噩梦的原因,没睡好,这会儿又开始犯困,昏昏欲睡。

    坐在她对面的傅云礼正在用笔画着菜,时不时抬眼看向时郁。

    那紧张的模样,好似怕时郁下一秒就能昏过去一样。

    她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于病态的冷白,唇色也很淡,五官虽然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美,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反而有种病弱感。

    弱不禁风,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人吹垮。

    傅云礼莫名有点心酸,不是滋味。

    别的小姑娘这个年纪都是和朋友闺蜜出去玩,怎么他姐就非得一个人呢

    她这个样子,去大学真的能行吗

    其实他大概也能猜到时郁宁可租房子也不和他住的原因,既怕麻烦他,又怕住校无法和室友相处,只能找个小房子,独自生活。

    把自己关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不受任何人的打扰,也不打扰任何人。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大多数时间都是傅云礼讲学校发生的事,亦或者打工时遇到了什么人。

    “我周末不是在那个奶茶店兼职吗大夏天的老板让我们穿那种玩偶服去发传单,这不纯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傅云礼越说越气,愤愤地咬了一口牛肉,似把那块肉当成老板了。

    时郁瞥了他一眼,默默又下了一些牛肉,同时问,“怎么不放眼里了”

    只见,傅云礼瘫着一张脸,一本正经道“难道我这张脸比不过玩偶受欢迎吗”

    时郁“”

    时郁的沉默,落在傅云礼眼里,俨然成了默认,“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

    时郁抿了抿嘴,小声“嗯”了一下。

    她弟自恋这件事是从小就有的。

    不过傅云礼也确实有自恋的资本,183的个子,眉眼清隽,特别爱笑,笑起来时脸颊两边有明显的酒窝,和谁都能聊得很好,遍地朋友。

    就是,有那么点

    嗯,中央空调。

    当事人那边还在滔滔不绝,从天南讲到地北。

    “啪”

    傅云礼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时郁刚夹起来的肉片“啪嗒”一下掉回锅里。

    “时郁,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时郁点点头,把那片肉重新夹起来放到碗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特别疲惫。

    就好像,丢了特别重要的东西一样。

    但那种情绪,又是非常陌生的,以前从未有过的。

    时郁不太懂,也就没太在意,随便吧,她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傅云礼冷笑一声,“那你说说我刚才说的什么”

    时郁“”

    空气大概安静了十几秒。

    “你看,你就是没有听我说话”傅云礼怒。

    “嗯,没听。”时郁淡淡道,脸上没什么表情继续吃。

    她又不是第一次不听傅云礼说话了,按道理来说,这小子早该习惯了。

    于是乎,在时郁一脸“就是这样,你能怎样”的表情下,傅云礼熄火了。

    “我说,你上大学以后,不要再像高中时那样了。”

    “我高中不是”

    时郁下意识回道,说了一半却猛然顿住。

    她高中怎么来着她方才想要说什么她好像是要反驳傅云礼,高中并没有

    没有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你丫的就差在教室里搬个床了,听过几节课记得班级里有多少人吗你信不信现在你高中同学站在你面前,你都不一定认识”

    傅云礼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幸好他们那一届高考题不难,再加上a大分数线比往年低了一点。

    时郁当时就比分数线高两分,差一点就完犊子了。

    这还是傅云礼课后辅导出来的成绩。

    时郁手里的筷子停下,困倦地抬了抬眼,小声道“认识。”

    傅云礼憋了口气,“你认识谁啊”

    “你。”时郁神情平静,语气也平,全然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字的杀伤力有多大。

    在这里,时郁只认识傅云礼。

    这话,并不是假的。

    傅云礼默了默,往时郁碗里夹了些菜,没再说话。

    直到吃完饭,傅云礼送时郁回家。

    路上,他突然道“姐,过几天我要回费城一趟,我想把我考上警校的事和爸妈说一下”

    “我陪你。”

    “不用,你在家等我就行。”傅云礼眼里有笑,只是那笑容中似乎还有些其他什么东西。

    时郁微仰起头看他。

    少年懂事成熟的早,温柔的让人心疼。

    脆弱的一面,想来是不愿让她看见的。

    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了,傅云礼又道“你回去以后收拾下东西,到时候去我那里,我能照顾好你的,你不用担心,我会”

    不等傅云礼说完,时郁眉头微蹙,轻声打断了他,“小抑,不用的。”

    “什什么”

    “你不用这么累的,我没事。”

    时郁想要安慰一下他,可说出来的话却干巴巴的,她一向不会哄人。

    少女眼睑低垂,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碰一下眼前身量比自己高很多的少年,指尖还未触到,就听见他说。

    “我不累。”

    傅云礼的声音有些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强势。

    在这种事情上,他向来不会纵容时郁。

    在那片黑暗中,少年仿若一把伞,靠着那瘦削的背脊,把所有的风雨全部挡住。他把时郁护得严严实实,以至于忘记自己也是需要人宠爱的年纪。

    常常让人忽略他也才18岁。

    傅云礼垂下头,眼角泛着不太明显的红,“姐,我只有你了,我不能让你出事,一点也不行。”

    时郁眨了眨眼,敏锐地察觉到面前的人情绪似有些不稳定。

    视线相对,她无声叹息了一声,低声道“小抑,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出事呢”

    话音落下,空气霎时死一般的沉寂。

    傅云礼人愣住了,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想要说“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到底是怕刺激到她,没吭声。

    正常人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年,不与人交流,不与人对话吗

    正常人会用指甲把手臂抓出一道道血痕,感觉不到痛一样吗

    傅云礼觉得他努力了,无论是陪时郁去看心理医生,亦或者是其他事情。

    但在此时此刻,他莫名觉得有点难受,眼睛鼻子都在发酸,名为委屈的情绪,毫无预兆的冲了上来。

    铺天盖地的,压得人喘不上来气。

    没有什么比最在意的人不理解更让人难过的了。

    少年的声音发闷,脑袋耸拉着,“我知道了”

    时郁掂脚,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温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所以”

    “你也不要让自己那么累。”

    亲眼看到时郁回了家后,傅云礼站在楼下,他也不嫌弃脏,背靠着有些掉渣的墙壁,蹭得身上全是灰白的墙灰。

    时郁住的小区很偏,是以前的老式楼,楼底下没有保安,大门也始终开着,随意出入。

    但这样的地方有一点好,价格便宜。

    傅云礼知道,时郁对什么都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住别墅一样,睡桥洞也一样。

    这些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

    傅云礼觉得有点烦躁,自从时郁高考完,报考了a大,和他分开以后,他心里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只想保护好时郁,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这样。

    不管怎样,他都会照顾好她。

    时郁的病有点复杂,说自闭吧,又不是那种天生就这样,听院长奶奶说过,小时候的时郁也不怎么爱说话,但还是会与人交流的,智力也没有障碍。

    直到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才彻底把自己封闭起来。

    躲在密不透风的墙壁后,不和人接触。

    心理医生说,这是一种典型的逃避方式,在时郁的认知里,不社交,就代表着不会受到伤害。

    她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

    得有一个人,能让她觉得,这个人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不会伤害她,她才有可能试探性的一点一点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

    这么多年来,傅云礼从未放弃过,说是走到哪护到哪都不为过。

    就差把人拴在自己裤腰带上,每时每刻盯着了。

    可还是不行。

    傅云礼抬眸往上看,晴空万里,今天是个大晴天。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烟盒,里面的烟少了三分之一,刚好能把打火机也塞进去,大多数抽烟的人都这么干。

    把火机放进烟盒里,省得想要抽的时候,找不到,还得到处和人借。

    你看,就是常年抽烟的人,都可能会忘了带火机,要整出这么个方法,才记得住。

    更不要说一个像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发作的病人。

    傅云礼能放得下心才有鬼了。

    他咬着一支烟,“咔哒”一声,火苗点燃香烟,丝丝缕缕的烟雾在空中飘散。

    少年神情漠然,全然不见之前的笑意,黑眸沉沉。

    忽地,他似有所感般偏头望向马路那边。

    在那里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长相清隽俊美,眉眼狠戾,给人一种阴郁不好惹的感觉。

    只一眼,傅云礼心里就冒出来一句话。

    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

    抱歉小可爱们,我姐做了手术,这几天需要我照顾,更新量会少一些,现在就是每天写多少发多少,我尽量多写一点〔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