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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喂,盼盼”

    女孩轻柔的嗓音,伴随一个一闪而过的称呼,邹行光本能一愣。

    想凝神仔细听,秋词却已经退到了一旁,同自己拉开了距离。

    他无意听她接电话,就站在原地没动。

    他不禁失笑,自己都产生幻听了。富婆小姐接个电话,他居然还听到了盼盼的名字。要怪就怪妹妹最近一直住他家,成天搁家里造,他现在都有些魔怔了。

    刚下过两场大雨。空气中的热度明显降下来了。

    夜风舒爽,涌起女孩的绿裙子,蓬松的裙摆一圈一圈在飘,仿佛层层叠叠的麦浪。

    富婆小姐立在一棵合欢树下,侧着身子,从邹行光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够看到女孩精致姣好的侧颜。

    她无疑是漂亮的。长发浓密柔顺,一根粉色头绳束出松散的低马尾,发间那只狐狸头正对着他,娇憨可爱。温和到没有任何攻击性的长相,一双眼睛盈满光。尤其是事后,脱力严重,半睁着眼,有些失神,慵懒倦怠,眼里是满溢而出对他的依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容易被她吸引注意力。只要她一出现,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锁定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可爱。

    邹行光早就不是一无所知的愣头青了。他对自己的感情很清楚。

    以上种种,理由无外乎只有一个。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地铁上的那次偶遇

    还是她给他发来体检报告那天

    不得而知。

    不过都不重要了。

    就在此时,邹行光的手机轻震了两下,进来一条微信。

    秦问师兄,出来玩

    下面跟了一个定位,堰山区的一家酒吧。

    邹行光不去了,有事。

    秦问别忽悠我了,你能有什么事儿

    邹行光养鹅。

    秦问“”

    视线尽头是女孩娉婷袅娜的身影。看到富婆小姐,邹行光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的宠物。那只呆头呆脑的小鹅崽。

    她发呆走神的样子和那只鹅一模一样。

    不过她更谨慎,更敏感。

    秋词专注接电话,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邹行光晦暗不明的目光。

    邹盼盼这姐们是个行动派,一旦决定要做什么,她就一秒都耽搁不了,必须立马去做。自打她决定要考研,第二天就买了一大堆复习资料回来,还报了班。

    她最近作息规律,白天上课,晚上陪秋词去紫金广场摆摊,结束后回她大哥家住。像酒吧,夜店这些场合也没时间去了。完全转了性子,脱胎换骨了。

    今天要来见邹行光,秋词一早就跟邹盼盼说了自己有事,今晚不摆摊,不用陪她。

    现在邹小姐又来了电话,秋词估摸着这姑娘是无聊了。

    电话一经接通,邹小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阿词,我今天能去你家住吗”

    秋词“”

    “啊”秋词愣了一下,“可是我不在家啊”

    “阿词,你不在家”邹盼盼一惊,“大晚上的,你在哪儿啊”

    秋词偷偷瞟了一眼一旁的邹行光,这人非常自觉,完全没想听她打电话,一个人站在路灯下刷手机,和她拉开了几步路的距离。

    虽然电话那头邹盼盼完全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和谁在一起。可她还是非常心虚,就跟背着大人干坏事似的。

    事实上她现在确实是在干坏事。

    为了不让邹盼盼怀疑,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然,随口胡诌“我现在在一个亲戚家,有点事。”

    邹盼盼不疑有他,语气失望,“那好吧本来说今天想去你家住的。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秋词“你大哥呢你最近不是住他家吗”

    邹盼盼“我哥和小妖精约会去了。”

    秋词“”

    秋词觉得好笑,“好歹是你哥女朋友,你就算不叫人家嫂子,也不能叫她小妖精吧”

    “她怎么不是小妖精了她都把我哥的魂儿给勾走了。你是不知道,我哥以前可从来不会夜不归宿的。现在一出门约会就不回家。而且时不时就抱着手机傻笑。你是没见到他那恋爱上头的样子,傻帽一个,跟你家百万同学有得一拼”

    秋词“”

    邹大哥要是知道自己被亲妹拿来和一只鹅比,非得原地爆炸吧

    秋词失笑,耐心开解她“盼盼,都是成年人了,你哥和女朋友约会,住在外面很正常。就算是同居你也干涉不到他。”

    邹盼盼“我才懒得干涉他呢我就是很不爽,明明咱俩应该成为一家人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希望我哥明天就和那小妖精分手”

    秋词“”

    “行了盼盼,我这边还有事,咱们晚点再说。你晚上一个人住,注意安全,门窗锁好。”听邹小姐抱怨了一会儿,秋词及时结束通话。

    再跟邹小姐扯下去,一两个小时都不够。

    秋词握住手机,快步走回到邹行光身侧,“zou先生,咱们回酒店吧”

    邹行光给秦问回复完微信,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投在秋词脸上,温和出声,“你朋友吗”

    秋词笑了笑,“是我闺蜜。”

    邹行光冷不丁回想起刚才一晃而过的那个称呼。

    是盼盼

    还是斑斑

    傍晚接连放纵了两次。考虑到富婆小姐的体力,余下的一晚上邹行光都没碰她。两人抱着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屋子里燃着熏香,咖啡香甜的气息盈满鼻息,安详又静谧。

    富婆小姐睡觉不安分,总是喜欢往邹行光怀里拱。手环住他腰,腿搭在他身上,把他当人形抱枕。

    邹行光一开始还不太习惯。可两次过后,如今早已习以为常。

    女孩子的身体软软的,就跟抱一团棉絮似的,暖烘烘的。

    好在有空调,倒也没觉得热。

    邹行光的生物钟是在六点半。往常一到这个点,他就会自然苏醒。然后爬起来洗漱,去跑步。

    前面几次住在酒店,他也没落下。

    可今天他突然有点不太想起床。

    温香软玉在怀,他意志力不够,手脚沉甸甸的,爬不起来。

    富婆小姐睡姿不雅。可睡着以后的样子倒是格外安静乖巧。纤长浓密的睫毛自然垂下,跟个芭比娃娃一样。

    邹行光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覆上去,摸到了一把小扇子。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睫毛这么长的。

    红唇饱满,唇色偏淡,唇中央点缀小小的唇珠,堪比莹润的珍珠,适合整颗含住。

    手指轻轻滑过,软得不像话。

    他跟个小孩似的,傻笑起来。

    经过一夜,富婆小姐的浴袍散开了一大半。领口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邹行光的视线里。锁骨往下风光旖旎,曲线若隐若现。

    这姑娘看着瘦,可藏在衣料之下的却是一副好身材,该有肉的地方很有肉。

    细看之下还发现她锁骨处有个红印,是他昨晚不小心留下的。她肤色偏白,一点痕迹就非常明显。还是要控制好力道。

    男人晨间本就敏感,何况美人在怀。多看几眼就心猿意马,小心思蠢蠢欲动。

    邹行光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禁欲的男人。身边那些富二代女人一打一打换,约炮家常便饭。他却过得跟个苦行僧一样。每天两点一线,家和医院两头奔忙。他的生活全被工作占据,余下的一点时间都拿来养花了,根本无暇他顾。

    遇到富婆小姐以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禁欲其实也分人。过去只是没遇到能解放他天性的女人罢了。

    男人的手不自觉滑向女孩的浴袍系带,低头细细吻她。

    秋词睡得模模糊糊的。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唇上、脸上、脖子,到处都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四处游走。

    她意识涣散,以为是百万同学拿自己的脑袋蹭她。她嘟囔一句“百万别闹”

    覆在上方的男人不禁一顿,哑然失笑,“你把我当谁了”

    熟悉的男声成功将秋词唤醒。掀开沉重的眼皮,直接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那是巨大的漩涡,轻易就能将人给吸进去。

    “zou先生”女孩的小嘴嗫嚅着,嗓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格外倦怠。

    听上去就像是在跟人撒娇。

    偏偏就是这样的声音才致命。邹行光太阳穴狠狠一抽,觉得耳朵完全受不住。

    男人的吻汹涌而至,伴随一股熟悉的海洋冷调,犹如一张巨大绵密的网将秋词整个套牢,她完全招架不了。

    空气被掠夺光,她俨然就是脱水的池鱼,处在断气的边缘徘徊,吐息困难。

    “zou先生,我快岔气了”她大口大口喘气,脸涨的通红。

    邹行光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缓了缓,“体力这么差劲儿”

    接个吻就喘成这样。

    秋词嘀咕一句“当然跟你天天跑步的人没法比。”

    “你太缺锻炼了。”

    秋词这些年一直忙于生计,成天都在想着怎么赚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哪里还顾得到锻炼。平时作息和饮食都不规律,还天天熬夜,身体素质能好才怪。

    他哄着她“现在跟我起来跑步好不好”

    “不要。”她皱着眉头,一脸抗拒,“我最怕跑步了。”

    大学时体测,八百米,差点要了她老命。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阴影。

    见她这么抗拒,邹行光也不勉强,他低头笑了笑,“那换个锻炼方式。”

    秋词“什么啊”

    他垂眸觑她,语气暧昧,“你说呢”

    秋词简直秒懂。

    她瞬间认怂,“zou先生,我想睡觉,我好困”

    “等会儿就精神了。”吻凭空砸下。

    秋词偏头避开,小声控诉“你为什么这么精神你都不困的吗”

    一大早就来招她。

    “我昨天傍晚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名字的含义”

    行光,精神矍铄的意思。

    浴室里的画面分分钟浮出脑海,活色生香。秋词老脸一红,不敢看邹行光。

    他却不放过她,抵在她耳畔低语“想起来了”

    秋词瞪他,“你爷爷要是知道你这么解读他给你取的名字,他老人家会怎么想”

    “等过个几十年下去问问他。”男人笑得云淡风轻。

    秋词“”

    他低头亲秋词的眼睛,“富婆小姐,我正值壮年,身强体健,你要体谅我精力旺盛。”

    秋词“”

    被人猛地一撞,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秋词无措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唇齿间溢出尖叫,“zou先生”

    男人伟岸的身形近在咫尺,低迷的嗓音也近在咫尺,“宝贝儿,叫我行光”

    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两人睡到了大中午。

    睡醒后才退房离开。

    邹行光照旧把秋词送上了地铁。

    然后他再回家。

    家里没人,邹盼盼应该还在上课。

    他晚上要值夜班。准备准备该去医院了。

    他进浴室冲了个澡。从酒店带回来的床单要放进洗衣机洗。

    从包里扯出来,抖了两下,一样小东西悄无声息地掉到了地板上。

    邹行光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根粉色的玲娜贝儿头绳。

    不用问,肯定是富婆小姐落下的。他收拾床单时,没顾上看,一股脑给塞进了包里,带回了家。

    只能下次见面再还给她了。

    邹行光捡起头绳,随手放在茶几上,抱着床单去了阳台。

    洗衣机隆隆作响。他靠在阳台的拉门上,盯着滚筒发了会儿呆。

    他又想起了富婆小姐那通电话。

    究竟是盼盼还是斑斑

    真的是他的幻听吗

    “哥,你回来了吗”客厅传来妹妹的声音,打断了邹行光的沉思。

    邹行光应了一声,“嗯,回来了。”

    然后从阳台走到客厅。

    邹盼盼换好拖鞋,卸下肩上的书包,一屁股瘫在沙发上,“累死我了考研真不是人考的。”

    自打去上考研班,这姑娘天天都要抱怨几句。邹行光早已见怪不怪,一般都自动选择无视。

    他迎面问“下午没课了”

    邹盼盼捞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灌两口,“下午歇半天。”

    解了口齿间的干涸,她放下杯子,盯着邹行光暧昧地问“哥,你和小妖精昨晚上哪儿浪去了”

    邹行光“”

    他面色不悦,冷声道“说了多少遍了,还叫小妖精”

    邹盼盼瞅着自家大哥黑沉沉的脸,秒怂,立马改口“你和大嫂去哪儿玩了”

    邹行光言简意赅,“附近逛了逛。”

    这人的嘴严得要死,邹盼盼根本不指望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

    “哥,你有大嫂照片吗给我看看呗”她倒要看看这小妖精有没有她家阿词漂亮。

    邹行光“没照片。”

    “骗人”邹盼盼轻哼一声,不满道“就是不舍得给我看呗看你宝贝的”

    “没拍。”

    “你俩都睡一起了,居然没拍过照片”

    邹行光“”

    他只是炮友,有什么资格拍富婆小姐的照片。偷拍也不是他的作风。

    “大嫂是咱青陵人吗”

    邹盼盼刚问完,余光不经意间扫到茶几一角,瞅见一根粉色头绳。

    “哥,这是大嫂的啊”

    邹行光出声阻止“放着别动”

    邹盼盼哪里会听他的。捞起来,掂在手里看了两眼,觉得莫名有些眼熟,忍不住嘀咕一句“这头绳怎么这么像我们家阿词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邹行光赫然抬眼,快速追问一句“你说谁”

    邹盼盼脱口而出“我们家阿词啊”

    邹行光提起一口气,“你那位朋友”

    “是啊我记得她好像也有一根这样的头绳。”邹行光絮絮叨叨,“没想到这头绳还挺流行,这么多人买它”

    余下的话邹行光完全听不进去。他慌忙掏出手机,点开了邹盼盼的朋友圈。他记性很好,他记得他在妹妹的朋友圈里见过一根一模一样的头绳。

    邹小姐是活在朋友圈里的人,一天最少发个七八条动态。他一条一条翻过去,委实花了点时间。好不容易才翻到一条3月5日的朋友圈。

    邹盼盼和美女约饭,开森五阿哥剪刀手

    底下o了一张煲仔饭照片。

    他放大这张照片,看到了美女的后脑勺。松散的低马尾,发色是天然的栗色,蓬松微卷,发间系一根粉色头绳,头绳上点缀一只小小的玲娜贝儿,顶着浑圆的狐狸头,特吸睛。

    毫无悬念,照片里的这根玲娜贝儿头绳和富婆小姐落下的这根是同一根根。

    那天他和富婆小姐刚在可说上认识。

    富婆小姐也发了一条关于煲仔饭的动态。

    邹行光快速在脑子里做了个筛查。

    富婆小姐和邹盼盼,她们都是二十二岁,今年毕业,同一天答辩,同时失业。

    而且富婆小姐和妹妹的朋友都要买房。

    这么多的共同点,再加上昨天晚上富婆小姐的那通电话,和现在这根头绳,一切都串上了。

    答案昭然若揭。

    原来这个世界竟这样小。兜兜转转一圈,他遇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他们原本相识于网络,可事实上她一直就在他的身边,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邹盼盼。

    即使没有可说a,没有地铁偶遇,总有一天,他们也同样会因为邹盼盼而相遇。

    命运一次又一次向邹行光证明,他和富婆小姐的遇见是命中注定。

    “哥,你怎么了”邹盼盼敏感地察觉到邹行光的情绪变了。

    她仔细瞅着男人这张脸,他神情复杂,有意外,有惊喜,还有某种坚定。

    邹行光从邹盼盼手里拿走那根头绳,护犊子道“你大嫂的东西,你别乱拿。”

    邹盼盼“”

    邹小姐咬牙开骂“你这重色轻妹的家伙”

    “你那朋友叫什么”男人话锋一转。

    迄今为止,邹行光可是连富婆小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几次开房,他都没刻意去看过她的身份证。

    “啊”话题转换太快,邹盼盼完全没跟上,“好端端的,你问我们家阿词干嘛”

    她警惕地看着邹行光,“哥,你该不会想脚踩两只船吧我跟你说,你这样很危险啊我们家阿词可不是那样随便的女孩,她值得全心全意。”

    邹行光“”

    邹医生无语望天,“邹盼盼,你瞎脑补什么啊你哥我是那么没品的渣男么”

    邹盼盼吐了吐舌头,“她叫秋词,秋天的秋,诗词的词。”

    秋词,是个好听的名字,还挺符合富婆小姐的气质。

    他继续问“她也是学国贸的”

    邹盼盼“是啊,我俩隔壁班的。”

    秋词,今年二十二岁,家住知春里,毕业于青陵财经大学的国贸专业。父母离异,自小跟随外婆长大。

    直到今日,邹行光对富婆小姐的认识才得以完善。

    邹行光随后就说“让你朋友发一份简历过来,我问下秦问能不能给她介绍工作。”

    作者有话说

    邹医生要套路妹妹追妻辣

    哈哈哈